第9章 第 9 章

最后几个人在森林深处找到了那只虎斑猫,它已经跑到木叶的边缘,看样子实在是忍受不了富豪夫人打算永远离开这个村。

紬此刻也顾不上它可不可爱的事,气喘吁吁地话都说不利索。

她只想找猫猫算一笔账。

回去的时候她坚持亲自抱着这只猫。

“看来紬姐真的很喜欢猫猫啊。”鸣人和小樱感叹。

“是呀,小虎在紬姐手里也好乖,都不挠人了。”

只有卡卡西和佐助看到走在最后的紬拎着那猫的后脖肉让它和自己平视,右手一瞬间发出耀眼的蓝光。

三个小时前刚说过轻易不会动咒力,三小时后立马打脸,咒力消耗什么的都不如她这具身体被跳树枝折磨来得重要。

紬现在不仅腿软,脚后跟还磨破了,忍者世界的鞋都是板鞋凉鞋,硬地让她非常不习惯。

今天跑了这么远早就不爽了,于是她对着猫猫威胁到:“下次逃跑我希望你可以远离森林,好吗?”

[苍]像是有生命一般,从她的手中延伸出来,一圈一圈绕在小虎的身上,它僵直着身体连呼吸都不敢太大,生怕一个不注意就碰到了那团能量。

野兽的直觉告诉它绝不能碰到。

那猫直点头啊,佐助觉得它都能去当忍猫了,还怪聪明的。

卡卡西则藏下眼中的迷惑,这蓝色......是什么忍术?他居然从未见过。

雷遁?看着不像。

水遁?他更是没听说过有这样的。

这能量被紬控制得非常好,堪称完美,但就不是卡卡西见过的忍术。

眼罩下的写轮眼默默睁开,他看到紬体内的查克拉居然没有丝毫流动。

只是安静地待在她的身体里。

昨天的考核紬全程都没有使用查克拉,仅仅依靠体术就将鸣人击败。

准备的那三天也是,佐助每天都来请教要怎么练紬忍术,他说不管怎么示范紬都做不出来。

卡卡西原以为紬本来就是宇智波家特殊的体术忍者,可现在……

好像又不是这样。

雨忍村的边缘森林里,顶着瓢泼大雨鼬正不慌不忙地站在雨里。

避雨的松鼠跳到他身边,用好奇的眼神望着他。

大概没见过这样的怪人,就这样闭着眼睛站在雨中,一点气息都无。

宇智波鼬猛地睁眼,与树枝上的乌鸦对视。

“我知道,后来她都扔掉了。”

“啊……不愧是她,这样被她看出来了,看来这段时间不能去找她了。”

他自顾自地说着,明明能和乌鸦影分身共享视线,这些事他也算亲历,但就是要说一说。

好像不说两句他就要憋不住一样。

自从知道宇智波紬还活着,他整个人都变得很奇怪。

那种迫切想要靠近她的念头想压都压不住,乌鸦影分身更是每天都跟在紬的附近。

就连装真乌鸦的演技都上升不少。

他低头端详自己的双手,握紧-摊开,又握紧-又摊开,如此往复。

他在看什么?

——他在看曾经杀掉紬的那双手。

不止紬,还有父母、还有族人,都由他的这双手了结。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村子的和平,他见过战乱下无辜者最悲惨的样子;同时为了家族的荣耀之名,四年来他不曾后悔。

可自从紬醒来,他想起这些的次数越来越多,想要去见她的冲动也越来越掌控不住。

从前他很少想起被自己杀死的族人们,他无法面对自己的愧疚,也付不起后悔的代价,只能让自己的眼睛紧盯着最终的目标,尽可能快地向目的地前进。

他清楚往事的回忆越多对他就越不利。

可紬的醒来让他不止对她的感情失去掌控,对佐助也是,好想见他、好想陪在他身边、好想伴他长大的想法充斥在他的脑海里。

在佐助身边的乌鸦也随之变多。

一只不够就两只,两只不够就一群。

无数个执行任务的日夜他都垂着眸子走神,只为了多看他们几眼。

终于,还是出事了。

在和四代水影的战斗中,他的搭档枇杷十藏为了保护他最后重伤不治,而他当时正被紬突然昏倒的事牵制住心神。

如同她死去那晚的倒下让宇智波鼬恐惧,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没办法再看到紬出任何意外。

可……他反应过来时,现实里的战斗也结束了,十藏就死在他面前。

鼬大骇。

他终于从紬复活后的温情假象中清醒过来,他不该这样的。

他应该像从前一样坚定不移,不该被佐助和紬牵绊住腿脚,不该过多注意他们,不该心存念想。

不能半途而废。

[还是不要去见他们了。]他要控制住自己。

“鼬先生。”

新搭档干柿鬼鲛出现在他的对面,两个人都无视身上的雨水,“该走了,有新任务。”

事实证明紬对小虎的威胁是有用的,现在这猫猫每天都在一乐拉面等他们。

逃跑归逃跑,自己在外面溜一圈就去拉面店等着,等紬他们接上它再一起去别的地方溜一圈。

木叶的固定收入也变成了第7班的固定收入,紬还给小虎准备了软软的牵引绳,每天牵着它在村子里溜溜达达的,俨然是自家猫的架势。

午饭他们找了一家居酒屋,喝不了酒就人手一杯豆奶。

又是紬的点餐,她今天想吃烧烤,卡卡西老师就说这家店的烧鸟串很不错。

小虎的绳子就挂在椅背,它正埋头吃着紬给它点的生鱼片。

一点想跑的意思都没有。

小樱和鸣人新奇地看着它乖巧的毛茸脑袋,见它吃完还不忘用脑袋去蹭紬的小腿。

“果然小虎也很喜欢紬姐啊,最近真的好乖。”

“就是啊,从前跑得多快啊,现在动一下都懒得。”

在小樱还在说话的时候,小虎已经顺势趴在紬的脚面上,就算紬抽出脚,它只是抖抖自己的胖脸脸,仍旧趴在地上不肯动。

只有尾巴还不死心到处扫,想要紬再给它点一盘生鱼片。

紬根本不理,专注自己的烧鸟串。

“下午的任务我们要出村。”卡卡西突然说。

“一会儿吃完饭大家就解散,各自做好今晚宿在野外的准备,带好晚饭和武器。”

这是紬第一次出村,还有点激动,桌下的手暗暗握起。

这些天的“找猫”任务让她已经将村子几乎转了个遍,丝毫和忍者不相关的突兀都没发现,半点咒灵都无。

她想着差不多可以出村了,但出村需要许可,不然村门口的守卫不放人。

现在可好,终于能出去了。

她压抑着自己的激动,就见对面鸣人高举自己的双手,“好耶!终于有刺激一点的任务了!”

“你们之前没做过出村的任务吗?”紬不解,因为不仅是容易激动的鸣人,就连佐助也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小樱摇摇头,“做过一次吧,还是小虎逃出去的一次,但就在村口,也没走很远。”

“这次就会走很远了。”卡卡西打开任务卷轴,“我们下午三点在村口集合然后出发,一路疾行大概在晚上9点到达,然后连夜赶回来,最后在村口露营。”

这个任务就是为了锻炼他们、尤其是紬的疾行能力,上次紬那费劲爬树的模样实在深入人心。

虽说是有肌肉萎缩的原因,但作为忍者,怎么着半个月过去了还没恢复吗?

而在村口附近的森林露营足够安全的同时也能锻炼他们,未来他们大部分的任务都需要在外留宿,需要提前适应。

“这次的任务是给木叶最后一道防线运送物资,大家也要做好被敌袭的准备。”卡卡西最后还不忘渲染一下气氛。

紬默默看了他一眼,没信他这话。

最后一道防线啊......

那这个任务应该是最安全的出村任务,毕竟是在最后一道防线和村子之间。

“哦对了,紬你别忘了带上你的葡萄糖,万一有点什么意外你的低血糖会很难搞的。”

“嗨。”紬听话地回答。

“好了,现在解散,我去还猫。”

“砰”的一声卡卡西老师不见了,小虎也不见了,只有牵引绳被留在原地,空气中好像还残留着它瞬移时的惨叫。

佐助自觉地把绳子卷起来放进兜里,他已经吃完了,正在等紬收尾。

“我们要准备什么啊?”紬问三位“前辈”。

“emmm......出村任务的话,首先要补充手里剑和苦无,带好水、一些方便的速食,露营用的睡袋也需要,晚上会很冷。”小樱一样样数着,“洗漱用品也得带着。”

“用水随便洗洗不就好了?”鸣人双手抱头,看上去很洒脱,也很随便。

“啧,那好脏。”

“都夜宿野外了没必要这么讲究吧。”

宇智波姐弟俩全程没说话,这种时候他们从来都是默默听小樱和鸣人“讨论”。

“那就这样,我们去准备吧,想好好洗洗的就带洗漱用品,不想的就把水带足。”在紬眼里这不是什么值得一直讨论下去的问题。

佐助仰头看着已经站起来的紬,她看上去已然百分百适应忍者的生活,虽然他知道紬每天晚上都还在看房间里关于忍者的卷轴,但白日里的她看起来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下忍了。

除了——

“佐助,我们去买饭团吧。”

“晚饭你想吃饭团?”

“嗯,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有一家在卖小龙虾饭团,特别香,肯定很好吃。”

除了在吃这方面。

每天的午饭已然是第7班最重要的事,他们没时间解散,一般都会一起在外面吃,紬大病初愈大家都让着她,于是她顿顿都能点不一样的餐,全是她在上班路上偶然看到的感兴趣的食物。

而每天的晚饭也是他们姐弟俩最重要的事,紬不接受每天都是番茄,所以佐助现在已经学会做别的菜了,甚至告别了“方便”的习惯,连一些硬菜他都会做。

就比如甜辣口味的红烧肉。

是从紬买回来的菜谱里学会的,那本书叫做《梦中的美食》,里面的菜在佐助看来很有意思,他从未那样吃过,也没听说过有哪个国家会这么做菜。

紬偏说有,但就是说不出是哪个国家。

僵持不下,佐助最后决定还是继续听从菜谱做下去,毕竟红烧肉、酸辣排骨、糖醋里脊这种菜看起来就很适合恢复期的紬,是优质蛋白,能帮助她恢复肌肉。

“那我们走吧,顺便我带你去买储物卷轴。”

“放饭团用吗?”紬拉着他,两个人都和鸣人小樱告别。

“......”

“放手里剑和苦无啊。”

“那饭团放不进去吗?”

“......能。”

“可以保温吗?”

“可以。”

“好耶!”

鸣人和小樱默默地看他们俩走远,不由感叹,“佐助和紬姐关系真好。”

“毕竟是族姐弟啊,整个家族只剩他们了。”

“欸?!不是亲姐弟吗?”鸣人惊呼。

“不是啊,佐助只有一个哥哥,没有姐姐的。”小樱解释,“这还是卡卡西老师告诉我的。”

“那佐助那天为什么说自己是紬姐的亲弟弟?”

“可能......这样说失忆的紬姐会更好接受他吧,姐姐看上去很好说话,但其实她并不在乎我们这些人。”经过几天的相处小樱很肯定这一点,虽然会有失望,但她还是想说自己在相处中能清楚感觉出紬和自己之间透明的墙壁。

虽然她能看清墙壁对面的紬,但中间的阻碍也结结实实地立在那里。

“是吗?可我觉得紬姐很喜欢我的呀~”

小樱叹口气,无奈地看着他,边说边点头,“你能这么认为也行,笨蛋总是没这些烦恼的。”

“走了,我要回家拿东西,拜拜。”又是不愿和笨蛋多说话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