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插曲
不够花钱什么的，当然是官方的说法。
实际上呢，阿春没有去成LTV，中间发生了一段让她有点难望的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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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块啊……”阿春当时的确结结实实地被这个贫穷的数字给震惊了。
她之前的房租已经交上去了，存款所剩无几，这前四个月还算可以，每天省一点，二十块要么买菜在家煮要么吃食堂。四个月之后呢？每月只剩一百，就算减肥也顶不住啊！
除非，她找人分担一下？倒也不是不可以，听说这次的人比往年都多，女生尤其多。
不过任SIR讲明，收的话估计会一半一半的比例来收人，机会难得，让阿春一定不要放弃。
阿春也不想放弃，她在最后一次考试时，见到了几个未来的熟面孔，有天王，有影帝，还有性感女星，剩下的好像就都不太熟悉了，看来他们这一班能走到最后的人不会超过五个。
这样的情形，很像是后世的三大院校，有名是很有名，真正出位的寥寥无几。
那就……更值得争取了！
她这么年轻，肤不白貌不美但有大长腿，干什么不努力一把呢？！
于是阿春十分积极的开始寻找自己的合租对象，尽管有些功利，但阿春还是在四十多位同学中询问了一下未来会成为众性感女星之一的那位小姐姐，如果双方不统一，她再问别人。
就当认人了。
小姐姐姓陈，名婉欣，很有红港特色的名字。其特色就是听起来像是上世纪言情小说里女主角的名字，虽然没有璃莹殇·安洁莉娜·点点点那么浮夸，但也带点那个味道。
陈婉欣年纪轻轻就长了一张御姐脸，身材好衣品棒，浓眉红唇大·波浪，那真是头发稍都飘着女人味，让仅仅比她小了两岁的阿春同学看得泪水从嘴巴流出来。
阿春十分矜持地道：“反正我们以后都要学一年，不如租间房，同学之间能互相照应嘛。”
“也好……”陈婉欣年纪也才十八，同样是看了那部鼎鼎大名的《大上海》才起了来电视台报名的心思，哪怕没考上，万一能要到强哥的签名呢？在座的十个有十一个都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才来的，陈婉欣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考上了。阿春说跟她一起，她还松口气。
当然，主要是阿春长得实在没什么攻击性，大家以后都是同学，她又不会把她卖了。
另一点是，陈婉欣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这么多人考试，阿春是少有被老师另眼相看的，说不羡慕才怪，本以为她会很傲气，想不到人很不错，讲起没钱租房也大大方方的。
两个人考试结束后一起去了趟阿春的房子，阿春租好之后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主要是钱都压在房租上了，剩下的只留下了生活费，再加上她这几天才正式从服装铺离开，因而整个房间看起来依旧很旧，但打扫得很干净，陈婉欣看着就有些高兴。
她参加训练班考试，人生路不熟，遇到一个合得来的小姐妹还挺好的。
阿春甚至还说：“多亏你答应我，不然我都不知道找谁好，不如房租均摊，水电我包好了。”
“这怎么好意思？”
陈婉欣的脸都红了，但她也的确没什么钱，她是普通工薪家庭，又爱美，今年刚毕业就来考试了，还是阿春说房租可以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给，她才动了心思。
殊不知，阿春才叫鸡贼，目前家里的状态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两个人关系处的好就一起长长久久住下去，关系不好，反正都是每个月给房租，大不了一拍两散换人就是了。
她又不是没遇到过奇葩室友，现在她是二房东，还搞不定陈婉欣一个高中生了？
两个人又来回推托了一番，就定下来了，还说得挺热闹，约好下次一起去买张床什么的。
谁知道，下一次接到通知去的上课地点，不是LTV的电视大楼，而是商南区的花园洋房里。
“你们不知道吗？我们要在影帝刘春风的别墅里上课，人家借给我们的。”任SIR这样说。
并且，以后一年的时间，起码前九个月都要在别墅里上课，之后实习才在LTV里面。相当于大学分了另一个校区一样，第一次集合在电视台，是因为要官方走个流程拍照什么的。
毕竟是借人家的房子，不好当做公司产业拍摄。
阿春&陈婉欣两个憨憨：“……”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好在，陈婉欣并不是什么扭捏的性子，否则也不可能跟阿春干净利落的一天定下租房，她甚至还给阿春出主意：“不如你退租，我们再找个离车站近的地方合租？”
商南区实在租不起，再去别的地方租，虽然同样每天都要花交通费，但省事很多。
阿春默然，她知道这是陈婉欣的好意，只不过人家不像是自己，陈婉欣爸妈对她不错的样子：“那你还不如回家住，不用担心我，大不了我再问问其他人。”
“那你呢？”陈婉欣没说回家住的问题，反而问起阿春：“你家里人不担心吗？”
“其实……我是离家出走来的，我没想过要回去。”阿春无可奈何的解释。
“这么巧？”陈婉欣瞪大一双仿佛韩剧女主角的眼睛：“我也是！”
阿春：？？？
大姐！你才十八啊！
陈婉欣如此这般的讲解了一番，她看了《大上海》那叫一个激动，决定也来考训练班，结果家里不同意，因而和父母吵翻了，到现在她爸妈还不知道她出来考试呢。
“……”好吧，粉丝为了追星那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就是没想到八十年代的迷妹们行动力十足不说，画风竟然如此狂野。
阿春听得直挠头，不管怎么说，陈婉欣跟她还是有区别的。不管陈婉欣会不会成为未来的大明星，她至少都有家可以回。而不是像阿春一样，干不好回去她爸可能直接送她回“老家”。
事已至此，阿春对陈婉欣就一个要求：“你不如跟你爸妈讲好，反正我们都考过了，让他们给你时间试一下。不论他们是不是同意，起码知道你在做什么，让他们安心嘛，这样我们也好一起住，是不是？”
“我想一想。”陈婉欣一时间有些犹豫。
然而不等她犹豫，任SIR就在第一次集合快结束时要求未满十八岁的需要家长到场签合同，这也是正常的法律规定，而阿春和差一点满十八岁的陈婉欣，刚好就处在这个范围内。
阿春同学和婉欣同学再一次面面相觑：“……”
这下不行也行了，陈婉欣说会回家说，阿春也琢磨着让亲妈或者小妈来一趟。请家长之前，阿春还要退房租，房东肯定不会同意，搞不好还要赔点钱，还是把钱港生叫去一起好了。
钱港生虽然没考上，但对这次的经历还是很感兴趣的，还没事跟阿春说当了明星不要忘了你的钱阿哥啊。听得阿春满脑子就一句话：狗富贵，勿相忘。
狗阿春很是糟心，第一集合虽然全是走流程，来的不少都是台里顺脚过来的监制导演等等，有些名字一听都是大佬的不在，但这个配置真心足够让人心脏骤停的，更坚定了她要留下的心。
谁料，在集合结束老师们都走了，班主任也说完该说的学习要求，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时候，有人敲响了门，任SIR开门后先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让大家等着。
门外似乎是有什么人，任SIR出去之后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叫阿春出去。
她是出去了，被留下的众人窃窃私语起来，虽然阿春没毕业这事是跟任SIR私下说的，可考试老师又不止任SIR一个，其他同学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何况任SIR对阿春的看重是在脸上的，导致好多人都怀疑两人是不是亲戚。要不是亲戚，那就更奇怪了。
“不会是要推荐她拍戏吧？”这就过分了啊。
很不幸，同学们的猜测还真是正确的，任SIR正跟阿春介绍：“这位是我以前的学生，也是我们训练班出身的导演，阿梁，这个就是我想同你推荐的女仔。”
“你好，梁小姐。”阿春很有礼貌地打招呼。
梁小姐看着还挺专业的，穿着小圆裙套装，高跟鞋，像办公室女郎多过像导演。
隐隐细看了一下对方，发现她完全不认识，以及，对方虽然是个女的，但给她的观感不太好，打量人的方式是从头到脚的那种，比之前认识的陈明旭还要露骨得多。
导演这个专业，大部分颜值都是普通人，阿春同学长得歪瓜裂枣的更是有的是，她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哪怕在艺校里有很多颜值超标的同学，只要一回班级，瞬间就能找回心理平衡。
严格来说阿春学的是编导，偏电视方面的，说起来最初面试的场景还真有些似曾相识，当年阿春自己考艺校时，想考的其实是表演系，但问过相关人士，人家直接表示她长得没有辨识度，说白了就是不够美。阿春一个高中生听了相当难受不说，去试了艺考之后果然没被选上，后来她就报了导演系，没想到被选上了。
巧的是，那年他们学校搞实验教学，导演专业不光学导演还学表演，阿春算是另类的如愿以偿。同学们苦不堪言，她自己倒是学得相当认真，表演课时常比导演课分数还高。
除了很有兴趣的阿春，大部分学生们和老师们都认为这么实验不太行，他们就成了唯一的一届，再往后还是导演和表演分的相当开。但阿春的同学们都承认，多学点东西总是没坏处的。
后来做助理没有工作的时候，阿春自己还跑过几个剧组做演员，没什么人脉，能进的剧组都属于你看着不认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播的电视剧类型，甚至还有两回被拖欠了工资。
所以，相比较来说，李明旭人真挺不错的，这年代居然还能提前给工资就更不错了。
阿春常见的剧组人员也多是李明旭这样，就内娱那标准，大家都是混子就完事了。但老实说，混子跟混子还是有区别的，像这个叫阿梁的，阿春就没有摸鱼党见摸鱼党的相见恨晚。
主要是对方用十分熟悉的套路问阿春：“有没有兴趣拍一组相片啊？我们这边好多明星的。”
任SIR皱眉，拉过阿梁问：“你不是说想找女配角吗？”
阿梁笑了笑，有理有据的补充：“是要找女配角，不过还没正式开拍，起码要让导演或者投资方看过嘛，你们这边还要上课，拍张照片好正常哦。你有没有可以试镜的相片啊？”
这年代，拍张照片是件大事，要去照相馆，一般人家都好几个小孩，每年拍一张合照都算小康人家了，普通人家哪有钱让孩子单独隔三差五拍照？阿春理所当然地摇头。
“那就是了嘛，先拍照片，等导演选好了再拍电影，任SIR，还有没有其他靓女，多来几个嘛，万一这个选不中，我可以帮你推荐其他人……”
任SIR又不是新丁，也在圈子里混了好多年，登时就转了话锋：“阿春啊，你去拍照OK的，不过你才十六岁，记得要带你家里人一起去，签字的话也可以让他们好好帮你看一看。”
听话听音，阿春又不傻，演技顿时上身了：“那……我还是算了，他们好不容易答应我进训练班的，我又什么都不会，不好意思啊，梁小姐。”
“哎，别这样嘛，”阿梁劝了又劝，她也是没想到千辛万苦考进训练班的人居然说放弃就能放弃进电影圈的机会，还以为是胆子小：“阿春是吧？你来试试看嘛，叫你家里人来都行的。”
这算是把阿春的借口都给堵住了，但他越这么说，阿春反而觉得越有问题。
毕竟，她不是庄卓芝，没有让人一件难忘的颜值。
好在任SIR是个认真负责的班主任，干脆说道：“阿春不想，就算了，其实我也不太赞成学员没毕业就出去，现在的教学不像你们那时候，学分很严格的，上不够课没办法毕业。”
阿梁这才有些不乐意的松了口，说再去找台里其他人问问。
结果阿春在自家楼下附近的茶餐厅又撞见了他，彼时阿梁正在劝另一位女同学“拍照”。
理由正当又好听，训练班不是所有人都能留下的，留下也都是要从跑龙套开始演，几年才能出头，根本赚不到什么钱，电影又不一样，赚的钱要比拍电视剧多得多。何况拍张照而已，不会耽误上课的时间，选不上就算了，选上了还能跟大明星合作，巴拉巴拉……
那姑娘听得一愣一愣的，满脸都是被传·销似的似懂非懂，感觉这人说的很对的样子。
这时候要是再不知道她干的是什么活计，阿春就是纯傻子了。
但是咋说呢，这种事要么是两厢情愿，要么是签了合同的杀猪盘，也没啥证据说人家骗人。
而红港的法律和后世阿春知道的法律不一样，她也不晓得这算不算犯法。
可是吧，讲真，阿春始终觉得这种人打死一百遍都不嫌多。
眼见着那姑娘稀里糊涂的要掉坑，吃着云吞面的阿春思索着到底该怎么办……
直到她的目光，落在右边另外一桌一个胖胖的身影上。
阿春的眼睛一亮。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真假的八卦：
说某影帝在T BB时，训练班毕业之后常常去门口帮人开门，在监制导演面前混个脸熟。
因为特别会积极主动，人又爽朗大方，原本五六年的龙套期被他缩短到了两年多。
——
写这篇的时候搜各种八卦，港媒的词汇时常令我震惊。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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