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姿昏倒在地上,似乎什么都听不到。
“给她披件衣服。”
沈祁叹了口气,转动轮椅出了屋。
初三急忙过来推轮椅,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角落里的严清姿。
顿时吓的魂飞魄散。
这这这……
这严姑娘是有病吧!
他刚刚就不该离开公子身边的。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你们对我们小姐做了什么?”
茯苓哭着进来,看到自家小姐这样,顿时扑了过去。
沈听雪让问画拿了一套衣服扔给茯苓。
严清姿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她撕坏,不能穿了。
“三公子竟然,竟然轻薄我们小姐,实在太欺负人了。”
“呵呵。”
沈听雪冷笑一声,“我三哥轻薄她?”
“真以为你家小姐国色天香,人见人爱了?”
“如果不是有圣旨赐婚,沈家与严家永远都不可能扯上关系。”
“穿好衣服,滚。”
“定北王妃,我们严家也不是无名之辈,你们这样欺负人,以为就能轻易算了?”
“三公子轻薄我们小姐是事实,你们别想耍赖!”
茯苓一边给严清姿穿衣裳,一边道:“沈家必须给我们个说法!”
“我还没说你们小姐轻薄我三哥呢,居然还敢颠倒是非?”
“我们小姐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轻薄三公子一个男子!”
“怎么不可能?”
沈听雪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主仆两人。
只觉可笑的很。
“你们家小姐垂涎我三哥的容貌,脱了衣服主动非礼我三哥,幸好我赶来的及时,不然衣服都脱没了。”
“我三哥腿脚不便,是怎么撕破你家小姐的衣裳的?”
“怎,怎么撕不破?”
茯苓反唇相讥,“我们小姐只是一名弱女子,若三公子诓骗小姐在他身边,小姐如何能逃得了?”
“更何况,小姐一直爱慕三公子,对三公子那般信任,也没任何防备,这才着了你们的道。”
“好。”
沈听雪被气笑了,点了点头,“随便你们回去怎么说。”
“若有人相信,你们也可以去皇上面前说。”
“我们沈家没什么好怕的,你们有什么招数随便用就是了。”
严清姿这一招不错。
可惜只带了一个茯苓。
这里里外外全都是沈祁的心腹。
哪怕只是一个小厮,都不会乱说。
纵然严清姿想诬陷沈祁,也没什么证人为她作证。
而茯苓是她的心腹丫鬟,说出来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度?
“你……”
“来人,送客!”
管家立刻走了进来,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面色却是冷淡的很。
“两位请吧。”
茯苓辩不过沈听雪,只能扶着严清姿离开。
不想,严青朗见妹妹一直没回府,得知她来将军府找沈祁心中担忧,便来寻人。
结果正好在门口碰上。
严青朗一眼看到严清姿肿起来的额头。
“谁打的?”
“是,是三公子他……”
茯苓支支吾吾的开口。
话还没说完,严青朗便冲进了将军府,怒吼一声,“沈祁,你给我滚出来!”
“沈祁!”
“你竟然动手打女人,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你果然跟外面传言的一样,因为双腿废了就变成了疯子。”
“你是疯子,你去打别人,竟然敢对我妹妹动手,我和你拼了!”
严青朗显然将外面说书先生说的那些当成了真的。
因此,得知严清姿来找沈祁,他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生怕妹妹和那些故事里一样被打。
不想刚来便看到妹妹受了伤。
“我师兄才不会对你妹妹动手。”
“她莫名其妙的跑来将军府,非要闯师兄的院子。”
“八公子出手阻拦,她还故意诬陷八公子推她。”
“你那妹妹心眼多的都快把人算计死了,你还有脸来找我师兄的麻烦。”
上官清颜伸手拦住严青朗的去路,气呼呼的瞪了严青朗一眼。
她听沈祁的话离开了院子。
谁知转眼便闹出了事。
她现在快后悔死了,就该直接将严清姿赶出去的。
严青朗听到上官清颜这般说,顿时怒从心起。
但他毕竟是个男人,拉不下脸来打女人,只能怒道:“沈祁是什么样的人你了解吗?”
“他的腿残废了这么多年,我就不信他是个好脾气,只怕早在府中疯了。”
“我妹妹这么好的姑娘,本就不是他该肖想的。”
“若他真是个正人君子,当初就该拒绝这门亲事,何必要答应下来,祸害我妹妹!”
“不可理喻!”
上官清颜气的浑身颤抖,冷哼一声,衣袖一甩,蓝色的药粉从袖子里甩了出来,随风飘飞。
等严青朗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浑身痒得厉害,恨不得抓烂每一寸皮肤。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教训你啊!”
上官清颜唇角微勾。
看到严青朗这副狼狈的样子,心里总算舒畅了点。
这种人虽然不是大恶之人,可有时候做的事却比大恶之人更可恶。
“你……”
不等沈听雪教训严青朗,严青朗便被人扔出了将军府。
满嘴乱说,还诬陷他们公子。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严家的人,他们早给打死了。
沈听雪刚从小院出来,便有小厮急急忙忙跑过来塞给她一瓶药,说是沈祁给的。
刚刚严清姿还在的时候,她便感觉身体不太舒服,一股无名的燥热感。
她以为自己只是想打人。
直到小厮过来送药,沈听雪才反应过来。
严清姿不仅做出那番让人作呕的举动来,甚至还下了药。
怪不得屋子里总有股奇怪的香味。
就连随行的问画寻茶也都各自服了一颗。
沈听雪顾不得去管严青朗来闹事的事。
沈祁身体不好,经不得折腾,中了那种药,即便及时服了解药对他的身体来说也是很重的负担。
因此,等沈听雪赶过去的时候。
沈祁已经闭门不出了。
只有初三在里面侍候着。
沈祁这病最忌讳的便是折腾,心不宁。
偏偏那种药,就是让人失去理智,热血沸腾药。
沈祁身上有陈年旧毒未清,就怕失控压不住。
如今便是这种情况。
沈容又不在。
初三正在用内力帮他压制。
“去王府把苏伯伯找来。”
沈听雪站在院外,眉头紧皱,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满是担忧。
室内,沈祁眼眸紧闭,面色苍白,汗水渐渐湿透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