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笑着打趣沈听雪,“雪姐姐,你眼睛都快黏在王爷身上了。”
“着急什么呀,王爷喝完酒就来跟雪姐姐洞房生宝宝了。”
“哪有那么快的。”
沈听雪羞红了脸,拿了筷子夹吃的,“我们今天才成亲呢。”
“而且我觉得小孩子麻烦的很,若和我这么皮,岂不叫人头疼?”
“你们也别愣着了,陪我忙一天了,赶紧吃。”
厨房送来了一桌美味佳肴。
九姑娘半点新娘子的自觉都没有,想吃什么吃什么,胃口还格外的好。
虽说她早上吃了不少东西,但折腾了一天,她吃的那些早消化没了。
宋瑶与夏婉倒也没拘束,想吃什么自个夹。
宋瑶还振振有词道:“那也说不准,兴许下个月就有好消息了呢。”
“我大姐嫁给姐夫没多久也有了身孕,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她素来体弱,都能那么快怀上,雪姐姐你是练武的身子,很容易的。”
沈听雪顿时觉得嘴里的吃的不太香了。
她一直吵着要生龙凤胎,可现在想到要生娃,却是整个人都慌的不行。
她感觉自己比娃还要闹腾,再生个娃,一大一小岂不得把王府拆了?
今个来的宾客不少。
顾西楼闹完洞房,又带着人灌容战酒。
若是能把兄弟灌醉,让他晚上洞不了房,明早被小嫂子一脚踹下床榻,那场景简直不要太振奋人心。
女眷这边,皇亲国戚能来的都来了,一个个围在敏太妃身边,各种花式拍马屁。
不远处,一道暗色的人影隐在廊下。
那人抱着剑,脊背挺直一动不动,维持了许久的姿势变都没变过。
“太妃。”
芸嬷嬷突然压低了声音道:“鲁阳郡主带人来了。”
敏太妃脸色一冷,“怎么回事,她不是在禁足中吗?”
“鲁阳郡主带了十几个美貌的婢女,说要参加喜宴。”
芸嬷嬷叹了口气,“您别担心,王爷的人已经去处理了,肯定不会让她进门的。”
今日喜宴国公府也来了人,韩氏陪着魏国公来的。
秦离非与秦轩也都带了礼物过来。
毕竟秦轩如今是皇室的驸马,与定北王府沾亲带故不可能不来。
仁帝先前下旨让鲁阳郡主呆在府中反省不许她出门。
然而,为了膈应沈听雪,恶心敏太妃。
鲁阳郡主根本不顾所谓的禁足的命令,不仅在私自离开了国公府,竟然还带了十几个美艳的婢女来。
说是婢女,其实是青楼女子。
容战与沈听雪大婚,她带这么一些青楼女子来做什么,傻子都看得出来。
即便容战不会收,但用来膈应沈听雪是足够了。
只是鲁阳郡主还没进门,就被外面守着的隐卫给围了。
玄风带了一队侍卫出去,强行绑了鲁阳郡主送回国公府。
那十几名青楼女子也被控制起来。
鲁阳郡主还带了不少隐卫。
她以为今日定北王府办喜事,抽不出那么多人手在外面。
自己趁着热闹的时候带人进去,让那些风尘女子去喜宴上勾引容战,搅了这场喜宴。
谁知定北王府的人竟然这么多,还大胆的抓她。
“放开我,连本郡主你们也敢抓,放开!”
“鲁阳郡主,您违抗圣旨私自外出,属下现在要送您回国公府禁足。”
“滚!”
“你们有什么资格管本郡主如何,本郡主还要去参加喜宴呢。”
闻此,玄风冷笑一声,不屑的看着鲁阳郡主,“您不就想带人搅合我们家王爷与王妃的喜宴吗?”
“您觉得您能成功吗,无理取闹,撒泼打滚就能进的了定北王府了?”
“我们王爷吩咐了,今日大喜任何人也别想在定北王府闹事,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带走!”
玄风打了个手势。
侍卫们粗鲁的拽着鲁阳郡主走,没有任何惧怕的意思。
鲁阳郡主骂骂咧咧,诅咒容战与沈听雪生不出孩子,就算生得出来也是残疾,缺胳膊少腿的。
言语可以说很恶毒了。
幸亏她已经被带离了定北王府,不然这样恶毒的言语叫人听到,实在破坏喜宴的气氛。
“苏不归。”
鲁阳郡主突然吼了起来,“我想起来了,今日可是你与敏太妃幽会的好日子啊。”
“敏太妃要在定北王府住一晚,你正好与她颠鸾倒凤不是吗?”
“苏不归,你……”
鲁阳郡主嘴里被塞了帕子。
玄风生怕她再满大街嚷嚷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辱了太妃的清白。
苏不归与敏太妃的关系容战虽然猜了出来,却从未提起过这事。
因此玄风突然听到也是吓得不轻。
一直住在将军府那位苏大侠与太妃竟然有关系?
鲁阳郡主疯狂的挣扎着,还试图吐掉嘴里的帕子继续喊。
苏不归出现之后。
她对敏太妃便恨到了极点,如今更是什么都不顾了,想要当众将敏太妃与苏不归那段情给揭出来。
若这事被揭穿,有心人一运作敏太妃便是背叛先帝,与男人通奸的死罪,甚至还会牵连到容战。
苏不归这么多年不露面,纵然鲁阳郡主想做些什么也不能。
可如今苏不归一直在京中,她便认为苏不归是为了敏太妃而来,多年前憋在胸中的妒火又燃了起来。
玄风生怕这疯女人真闹出些什么来搅扰了自家王爷的喜事,索性叫人一个手劈刀劈了下去,把人给劈昏送回去了。
玄风带人往回撤,便见身后角落里站了一个人。
他一眼认出了那把古剑,不是苏不归又是谁。
玄风神色古怪的打量了苏不归一眼,什么也没敢问,急忙带人回去了。
苏不归看着鲁阳郡主离开的方向眼神微冷。
他并未追上去。
他不会再见鲁阳郡主,沉默片刻还是转身折返回了王府的方向。
王府内,喜宴正热闹着。
仁帝只喝了两杯酒便离开了。
仁帝一走,前来赴宴的人也没什么可拘束的,一个个闹腾的很。
想要灌醉定北王的人实在太多,各种理由都找了出来。
玄彻跟着自家爷帮着挡酒头都快秃了。
偏偏应该帮着挡酒的博阳候反倒是带头起哄,非要灌醉他们家王爷。
王妃可还等着呢。
若王爷今晚真醉了,明也不用补洞房了,估计能被王妃踹书房里睡一个月。
顾西楼喝了几杯酒,够胆大了起来,继续逼着容战喝酒。
容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顾西楼:“……”
砰!
下一刻,他被定北王毫不留情的踹在了地上。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便大笑起来。
顾西楼揉了揉屁股,抬头对上定北王想弄死他的眼神,顿时酒醒了一大半。
他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端着酒杯对众人道:“点到为止,点到为止啊,新郎官还要洞房花烛呢,错过了洞房花烛你们赔吗?”
“想喝酒没问题,我顾西楼奉陪!”
博阳候瞬间有了为兄弟两肋插刀的自觉。
在顾西楼的掩护下,容战又喝了几杯眼瞧着天色越来越晚。
他实在懒得搭理那些拉着他喝酒的宾客,转身溜了出来,急匆匆的去沐浴了。
沈听雪刚刚沐浴完回来,换了一身白色的寝衣,三千青丝倾泻直下,莹白的小脸在烛光的映衬下,越发显得娇俏温柔。
小姑娘坐在喜床上,时不时听着外面的动静,交握的双手显示了她的紧张。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情,卷翘的长睫微微一动,在那俏丽的脸颊上投下了温暖的光影。
沈听雪长这么大就没这么慌过,自打沐完浴坐在床上之后,心就跳的厉害,似乎要跳出来一般。
任由她怎么平复还是没用,脑海里又出现了小册子里男男女女的影子,这样或那样大胆的动作。
再想到一会容战回来……
沈听雪只觉脸颊发烫,烫的她难受,坐立不安的滋味一直焦灼着她。
直到那沉稳有力却又略带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那快要跳出的心跳动的更加激烈了。
“参见王爷。”
外面小丫头请安的声音窜入沈听雪耳朵里,她咬了咬唇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先前闹洞房时那点大方劲早没了。
立在旁边侍候的问画寻茶诧异的瞧着她,她们就没见小姐有怕的时候。
现在看来小姐好像挺怕洞房的。
“雪儿。”
容战沐完浴,换了家常的袍子,眉目间添了几分温和,比起往日少了些许肃杀之气。
战场上那个人见人怕的杀神,娶亲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寻常男子,只想着快些回来陪妻子共度良宵,倾尽一腔的温情与缠绵。
“十三。”
小姑娘低着头轻轻的喊了一声,心跳加速,感觉自己快紧张昏过去了。
问画端了合卺酒来,笑着福了一礼,“请王爷王妃喝合卺酒,从此长长又久久。”
沈听雪端酒的手有点抖。
“怎么了?”
容战微微一怔,还以为自己媳妇太累了。
是以合卺酒喝完之后,便立刻将媳妇搂到了怀里,“是不是太累了?”
“也,也不是很累。”
沈听雪窝在容战怀里,感受着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脸颊稍的更红了。
她轻轻扭了下身子。
容战低头看着怀中模样精致,柔软无骨的小姑娘,身上升腾起阵阵燥热。
“雪儿,我终于娶到你了。”
他低头在她柔软的唇上重重亲了下,轻笑一声,“良辰美景切莫辜负,娘子我们就寝吧。”
“哎呀……”
然而,小姑娘刚被他压在身上便痛的叫了一声。
定北王瞬间怔住,看着小姑娘身上还完好如初的衣裳,一时间有些迷茫。
他似乎还没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