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沈祁面色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本来听到沈思如那一声哀嚎，他就够尴尬了。
偏偏沈听雪还得重复几句。
沈止这个半大小子也有点尴尬。
沈听雪伸着脑袋往碧水间瞧，好奇的想要过去看看。
“小九，别看了，我们该走了。”
沈祁出言提醒。
“好，走咯。”
沈听雪推着沈祁，健步如飞，跑的嗖嗖嗖的。
“小九，你推着三哥跑这么快做什么，等等我。”
门外，已经备好了马车。
初三扶着沈祁上了车。
沈听雪坐了一天的马车，不想再坐马车。
沈止便陪着她在外面骑马。
“八哥。”
“干嘛？”
“我们比赛呀。”
“好，谁输谁是猪！”
“……”
初三坐在马车上听着，看了初八一眼道：“你们家公子为什么还是这么不解风情？”
以后跟心爱的姑娘赛马，是不是也是谁输谁是猪。
“我们公子怎么了，哪不解风情了？”
初八皱眉反驳。
初三想了想问道：“如果你也跟一个姑娘比赛骑马，会说什么？”
“谁输谁是猪！”
“……”
行吧，耿直原来是会传染的。
兄妹三人到了夜市。
上京城的夜市特别热闹，有女儿家喜欢的东西，也有男人感兴趣的东西。
那些歌舞杂耍，则每日都能围着许多人。
沈止与沈听雪毕竟才十五，年纪尚轻，玩心重。
两人喜欢的东西很多。
一会买泥人，一会买面具。
沈听雪买了许多面具，一个孙悟空给了三哥，一个猪八戒套在了八哥脸上。
自己一个漂亮的姑娘，却戴了一个青面獠牙鬼的面具。
初三他们的面具是自己挑的，显得正常了许多。
“糖葫芦，八哥，我想吃糖葫芦。”
“糖人，我还想吃糖人。”
“栗子，我也想吃栗子。”
“……”
沈止被沈听雪指挥的迷迷糊糊的，一会去买这个，一会去买那个。
初三跟着后面付银子。
沈祁看到合适的，也会主动给妹妹买下来。
兄妹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吵吵闹闹。
就好似多年前，他们还都是年少的孩子一般，那时候其他哥哥们也在。
兄妹九人在街上笑着打闹，乃是一整条街的风景。
沈听雪年纪小，那时候还是个小团子，个子矮，腿也短，跑的不快。
哥哥们顷刻间不见了身影，小短腿的团子，总是急的跺脚大哭。
直到哭的其他几个哥哥都投降了，回来哄她才肯罢休。
如今，虽然沈辰他们不在，可沈祁还是看到了当年他们的影子。
沈止戴着面具，去给沈听雪买糖葫芦。
“老伯，这些都给我了，让我的人拿着就行。”
沈止见那卖糖葫芦的老伯，就只剩下了十几串，便都要了。
他们人多，一人一串也剩不了多少。
那老伯急忙开心的道谢。
糖葫芦刚拿到手，沈止便听到了妹妹的名字。
他抬头瞧了一眼，前面那个紫衣身影。
似乎有点熟。
他把手中的糖葫芦扔给初八，走上前去听。
他戴着面具，对方虽然回头瞧了他一眼，却很快回过了头去，继续道：“今天小爷我必须得感谢感谢沈听雪那个丑八怪！”
沈止攥紧了拳头。
秦离非继续道：“欸，如果不是她，小爷还真的难逃一劫了。”
“你们看啊，小爷先是爬了她的马车，后又谎称对她情有独钟，那些世家千金谁还敢嫁小爷？”
“只是沈听雪自己那么丑，又打不过小爷，凭什么嘲笑我？”
“你们不知道她以前又蠢又笨又丑……”
砰！
沈止一拳砸了上去。
“你干什么！”
秦离非猛不丁被人揍了一拳，而且揍的还是脸。
他不能忍了，猛地一拳砸了回去。
两人就这样打了起来。
只是沈止明显不是秦离非的对手，除了最开始偷袭的那一拳外，再没占到便宜，反而自个脸上挂了彩。
然而，即便挂了彩，沈止也不肯停手，捏紧拳头乱揍起来。
“三公子，小姐，我们公子跟人打起来了。”
“公子打不过！”
初三挤开人群，跑过去报信。
沈止走得远，他们并没注意到那边的情况。
“同谁？”
沈祁皱眉，回忆骤然被扯了回来。
“秦世子，他骂小姐丑，还说小姐又蠢又笨！”
初八一个词都没落。
“秦离非，我跟你拼了！”
沈听雪彻底怒了。
这混蛋，欺负她也就罢了，还打她哥。
就看她是软柿子，想要捏她了是吧！
沈听雪伸手买了一笼包子，连老板的笼屉都借走了，端着笼屉便赶了过去。
初三抖了抖，“那个…小姐应该不会吃亏是吧。”
他想说的是，那可是热气腾腾刚出锅的包子，不知道秦世子的脸一会还有吗？
“八哥，让开！”
沈听雪端着包子过去的时候，那两人还在打。
只是秦离非武功太高，沈止完全是被动的吃亏。
听到妹妹这一声喊，他没回头，本能的闪身躲开。
而后下一刻，沈听雪手中的包子直接撒了出去，全砸在了秦离非以及秦楠几人的脸上。
力道太大，包子直接砸烂了。
刚出炉的肉包子，白菜肉馅，味道香喷喷，温度热乎乎。
秦离非：“……”
“啊啊啊！”
“死丫头，你对小爷干了什么，我的脸！”
秦离非捂着脸大叫起来。
他最在乎的就是自己这张脸，如今脸被烫，不知道会不会毁了。
他快气疯了。
沈止一看，顿时乐了。
活该，你才丑呢，你全家都丑！
“沈听雪，小爷要杀了你。”
秦离非急了，反应过来，直接便动了手。
谁知，他那一掌刚打出去。
一枚暗器飞来，他被包子糊的眼神不太好，所以没能躲开。
暗器打在他手腕上，打的他手腕发麻，只能停了手。
初三已经推着沈祁过来了。
沈祁摘了面具，神色冷冽的看着秦离非。
秦离非本来想骂人，但是对上沈祁浸满寒意的目光，不知怎么的就有点怂。
“是…三公子啊，挺巧。”
“嗯，的确挺巧。”
沈祁点头，“既然遇到了，在下便想问秦世子一句，小妹怎么得罪秦世子了，值得秦世子如此编排？”
“不，我没有，你别胡说。”
秦离非下意识的否认。
“有，我听到了，他骂我们家小九又蠢又笨又丑。”
沈止气的咬牙。
沈听雪：“……”
哥啊，真不用这么认真的重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