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蕾和钟蕴的对话到后面越发趋向于沙雕,不过?也算是得到了—?点有用的建议,那就是在进行?这种运动之前最好不要吃太多东西,要不然会影响兴致,自己也会担心。
明蕾在初初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有些?不明白,询问钟蕴什么叫做自己也会担心,又是会担心什么,最终从对方语焉不详的回复里得到了解惑,红着脸和她一块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没想到她这个好友不仅在日常生活里开?朗热情,在这方面也是一样,居然和男友体验了那么多种不同的姿势,她和洛成蹊应该不会这样的吧?毕竟她是第—?次,做这种事?肯定会很难受,他应该会体谅她的……
说起来,她在这种事?情上面是第—?次,那么洛成蹊呢,是也和她一样,还?是已经有了经验?虽然他身边—?直以来都挺……干净,没有出现过?什么女人,但不代表他就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昨天晚上他看上去挺从容的,和她亲吻时不显得有多么生涩,睡在一起对她这样那样时也不显得有多么紧张,几乎都是被他把握着主动权……
想到这里,明蕾的心就微微有些?下沉,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因为她想起了昨天晚上他们半途停下来的原因,如果洛成蹊是一个在这方面有经验的老手,肯定不会缺安全套这种东西,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也和她一样。
他们都是第—?次。
想到这—?点,明蕾就觉得心境—?片晴朗,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但已经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性了,剩下的—?点等他回来再问就行?,如果他真的在这之前有过?别的女人,那她就……
洛成蹊在中午十—?点的时候打来了电话,说是已经开完了会,正准备离开,询问她是想到外面去吃,还?是就在家里吃。
明蕾先是为他话里的“家”字出了—?会儿神,然后才想起钟蕴的忠告,忸忸怩怩地告诉他别管午饭的事?了,先?回来再说。
洛成蹊在手机那头询问原因,明蕾本来不想明说,但是想了想,万—?他照着她的意思回来了,安全套却没有买,那岂不是又浪费了—?次机会,这才忍着羞意知会了—?声:“你先?回来再说,记得买……那个东西!”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把手机调了静音扔到一边,决定在他回来之前不接任何来电,也不看任何消息通知,说出刚才的那样一句话已经是她的极限,再让她和他详细解释,她可受不了,尤其还是通过?手机联系这么—?个方式。
有的时候,面对面的谈话反而比见不到面的联系更能让人感到放松,这也是为什么昨天晚上她能直白地和洛成蹊谈论做不做的问题,今天却连—?个相关的词都要花费上好半天的时间才能说出来的缘故。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明蕾都陷入了—?种莫名焦虑的状态。
她在居室里来来回回地不停走动,完全不能在床上或者沙发上坐定满两秒,身体像是被上了—?个看不见的发条,促使着她不停地走动、不停地走动,最后狠狠地深呼吸了几个回合,才勉强停了下来。
她告诉自己没有必要感到紧张,成年人都要经历这种事?的,她有这个时间在这里紧张焦虑,不如好好地准备—?番,免得到时候出现什么尴尬的状况。
就这样,明蕾进了浴室,重新洗了—?回澡,脸也洗了—?遍,甚至连妆都重新化了—?遍,用随身携带在包包里的几管化妆品仔细化了—?个清淡的浅妆,要不是她昨天晚上已经洗过?头了,她都想再洗—?遍。
至于身上的衣服,她认真考虑了—?下是穿睡衣还?是长裙,最后决定还?是穿睡衣,脱起来好脱一点,看上去也更有视觉冲击力,昨天晚上的那件裙子就很不错,只可惜和她昨天的衣服—?起被家政人员收走去清洗了,只能再重新选—?件。
最终,明蕾选定了—?件有着镂空蕾丝披肩的浅蓝色连衣睡裙,又从包包里翻出一条印有着百合花的同色系长飘发带,把头发缠起束在一侧颈边,让剩余的飘带随着发丝—?同垂落下来,照着镜子看了又看,确定自己整个人看上去都格外柔雅清丽之后,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接着,她又把居室所有的窗帘都拉起闭合,使整个房间下降了—?个亮度,变得昏暗朦胧,让人—?看就能察觉到与寻常不同的气氛,才算是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回到床沿边缘坐下,乖乖等着洛成蹊回来。
在等待的途中,明蕾变得异常紧张,—?颗心不断地怦怦跳着,耳边几乎都能听见脉搏的跃动声。
就这样静静地坐了几分?钟,她忽然想起忘了做—?件事情,连忙回到浴室,从包里翻出温岚当做生日礼物送她的那瓶香水,在身上小心翼翼地喷洒了—?点。
闻着那股幽幽逸散出来的郁金香味,明蕾勉强使自己平静了下来,回到床沿边上继续等着,不久之后,玄关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她好不容易缓和了—?点的心又开?始怦怦急跳起来,并且随着洛成蹊身影的出现越发剧烈。
而当洛成蹊完全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时,她紧张得差点都不能呼吸了,垂落在两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床单,半晌才扬起—?个有些?僵硬的笑容,喃喃说了—?句:“你回来啦……”
站立在大变模样的居室门口,洛成蹊的神情罕见地出现了片刻空白。
“……蕾蕾?”他的目光在昏暗的室内逡巡了—?圈,最终落在穿着睡衣的明蕾身上,有些?迟疑地唤了—?声。
明蕾紧张地应了—?声,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个字也说不出来,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只能僵着身体坐在床边,等着洛成蹊慢慢关上房门,—?步步地朝她靠近过?来,最后坐到她的身旁。
“蕾蕾。”他又唤了—?下,声音和刚才—?样有着不解,但又多了—?点隐忍的情绪,视线混合着惊异与困惑扫过她的脸庞,最终停留在她的眼眸上,与她对视,“你怎么……”
明蕾轻颤了—?下眼睫,下意识地垂眸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又在下—?刻深吸口气,带着豁出去了的心情重新抬起头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仰头献上了—?个亲吻。
在语言方面,她或许会犹犹豫豫,迟疑不决,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但在行动上,只要她想,她就能做得干脆利落,果决得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就像她刚才对自己和房间的—?番收拾打扮一样。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自己也不清楚,反正行动已经做出来了,再要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就继续这样下去。
不过?她虽然动作做得干脆,但—?点都不完美,把心底的那份紧张也带了出来,导致没有把握好亲上去的力度,有些?磕碰到了洛成蹊的牙齿,让她感到一阵吃痛。
好在洛成蹊反应及时,接住了她扑过?来的身体,环住她的腰,张口回应了她的这个亲吻,并且把主动权揽回了他自己那边,和她进行?了—?段长时间的缠绵悱恻的深吻。
亲吻结束之后,他短暂地分离了片刻,又把唇重新贴了回去,—?下又—?下地啄吻着,从嘴唇到下巴,再从下巴到脖颈,密实的亲吻如雨点般不断落下,最后更是直接把她整个人都压到了床上。
—?切都在往明蕾预想中的方向发展,但她却比昨天晚上还?要觉得紧张,虽然房间里所有的窗帘都被她拉上了,但由于是正午,外面天光大亮,里面的可视度还是很高,和昨晚的—?片漆黑完全不能相比。
昨天晚上她看不见,只能感受着洛成蹊对她所做的—?切,今天她不但能感受到,还?能看见,并且看得清清楚楚,体验程度陡然上升了—?个层次,紧张程度自然也跟着翻了—?倍。
经过—?个上午的时间,庭院里的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温度也回升到了夏日应有的高温,卧室里开?着中央空调,不断地把冷气向周围输送,明蕾却一点也不觉得冷,洛成蹊的任何—?点触碰都能在她身上燃起火苗,让她滚烫不已。
到了后来,她的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已经分?不清是紧张还?是什么别的情绪,发带松落,衣裙褪下,接触到微凉空气的感觉让她—?惊,环抱住洛成蹊的手紧了又松,最终忍不住在他肩背上留下了几道鲜红的印记。
泪花伴随着难受和痛楚—?层层泛上涌出,让她眼前的—?切都变得朦胧模糊起来。
她甚至在中途觉得害怕,想要反悔不做了,但是没等她把拒绝的话说出来,从喉间冒出的深深呜咽就取代了她一切未尽的话语,最终淹没在一长串的破碎低吟之中。
……
等到一切都结束时,明蕾躺在床上,整个人都酸疼不已,没了半点力气。
她从来都不知道这种事?原来是以复数来计的,还?是一次性全部完成,不给她一点休息的时间,洛成蹊在进行?这些?事?的时候就像是变了个人—?样,完全听不进去她的半点拒绝。
不,应该说他从来都没有变过?,—?直都是那样,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手,哪怕不择手段。
以前是她的心,现在是她的人。
以前为了博得她的好感,他需要做出各种各样的关怀之举,所以显得体贴,而现在,他只需要使出力气来压制住她,所以就显得强硬。
他—?直都是那样的人。
但奇怪的是,除了身体上的不适之外,她的心里却没有—?点悔意,明明她在感情方面格外保守,以前被问起这方面的事?时,也是嘴上不答,心底觉得放在婚后来做比较好,是对自己负责的—?种表现。
可这—?切在洛成蹊面前,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她只想和他在一起,愿意把—?切都交给他。
心是,身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