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训练的镜头有在正片播出，不如我带大家看看正片看不到的惊喜？”
“食堂的饭挺不错的，只是大家都忙着准备第一次的公演舞台，食堂好像没有什么人。”
“来，大家在弹幕留言一下，看看咱们先去S、A、B、C、F的哪个班。”
《爱豆创造班》不仅有周末放出剪辑后的两集整片，还有冉司琛时不时地第一视角直播，以及正片花絮和助力互动。
从节目开播以来，热度始终居高不下，不仅在卫视播出率破一，在网络综艺中更是独占鳌头。
因为训练营的封闭式管理，顾瑶只能通过冉司琛的直播，来偶尔了解韩梓毅的近况。
“姐，熊澈这周末就杀青了。”文静翻看着行程表，目光时不时地瞥向顾瑶放在支架上的手机屏幕。
她也是冉司琛的粉丝，平常用的那支笔就是给冉司琛应援的时候买的。
“嗯。”顾瑶正低头认真地翻阅着那本《新经纪人必读全书》，平淡地回道。
顾瑶不痛不痒的回答让她有些意外。
从当年进畅言时的跑腿小妹，再到现在顾瑶的助理，不说对她是了如指掌吧，起码也是有□□分的了解。
她习惯了连轴转的工作节奏，同时，对手下的艺人也是同样的要求。
她说过，如果混娱乐圈还想要休息，那你就只能永远休息。
文静又问：“接下来要给他安排什么工作吗？”
顾瑶翻了一页手里的书，“先不用，有合适的工作我自然会给他安排，杀青了就让他休息几天，整天在剧组拍戏也挺累的。”
这个新奇的世界还有很多事物等着她了解，在tiao教手下艺人更好的同时，自己也要丰富内涵，提高各方面的知识技能。
好在原主书架上有不少书，昨天看完了《说话的艺术》和《情商课》，两本书里的干货让她受益匪浅。
文静隐约觉得眼前的顾瑶与之前有些不一样，手段更硬了，但也更懂得管理艺人的分寸。
顾瑶看到文静眼眶下一圈乌青，语气变得温柔了几分，“你也要注意休息。”
不过是一句普通的关心，可从顾瑶的嘴里说出来却好似冬日的暖阳。
文静扶了扶镜框，点头道：“好。”
趁着和她说话的功夫，顾瑶随意地滑动着直播间的弹幕，翻看着之前那些留言里关于韩梓毅的蛛丝马迹。
【三火弟弟太棒了吧！什么角度拍都这么帅！】
【呜呜呜，我家崽儿太努力，他要不红，天理不容啊！】
【看到没看到没！小佐在偷偷啃香肠！哈哈哈，太像仓鼠了吧。】
【好和谐啊，大家这么努力让我想起我当年艺考了，也是没时间好好吃饭。】
【想看我家余浩小老弟，冉PD去B班看看吧。】
翻了好几十下，都没有找到一条关于韩梓毅的留言。
说来也怪，第一天韩梓毅吸引了不少目光，第一期的正片韩梓毅也有一些话题度，可在冉司琛的直播间里却一次也没有见过他的身影。
顾瑶还发现，不止是他，F班好几个学员也没有在直播间里出现过。
正片里的露脸时长固然是选手人气的最大推手，但直播间的流量也不容小觑，有不少粉丝都更喜欢台下最有真实感的艺人。
“明天帮我联系下《爱创》的节目组，看看能不能去训练营一趟。”
她倒要看看，节目组是不是在搞什么黑幕。
顾瑶起身准备去茶水间续一杯枸杞水，刚把保温杯放下，手机屏幕的直播画面就被一串数字打断。
“嗡嗡……”
是节目组导演打来的电话。
好啊，自己还没找上门去，他们倒先联系自己了。
“喂，赵导吗？您好。”
接通电话后，顾瑶先不急着质问原因，而是礼貌地向对方问好。
电话那头应该是在训练室，依稀能够听到跳舞时，数节拍的声响，“明天的行程有关此次参加节目的部分经纪人，所以请你配合一下，明早七点准时抵达训练营。”
听对方的语气有些严肃，尤其是“部分”、“配合”这两个字眼。
她在宫中多年，察言观色是身为嬷嬷的必备技能，导演虽未在电话里明说，但她明显能感觉到导演话里有话。
多半是韩梓毅又惹事了。
忽然，她觉得后背似是有人在窥探，扭过头，门口却是空荡荡的。
转过身，她重新将杯里的水续满，回道：“放心，我一定准时到。”
挂断电话后，顾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活动两下脖子，关节发出了“咯吱”的脆响。
是看来前几天还是对韩梓毅太好了，既然在自己手下当艺人，也该学学什么是规矩，什么体统！
凌晨五点，导演组众人都在昏昏欲睡之际，门外接连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入了秋，夜里的温度只有六七度，刚出门，工作人员大老远就看到一个穿着浅色运动服的女人站在门口，头戴鸭舌帽，手里还拎着一根棒球棍。
这是训练营，不是棒球场，这大早上的跑错地方了吧？
走近一看，众人才发现是畅言娱乐的经纪人顾瑶。
“啊……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开门那人打了个哈欠，冷得打了个哆嗦，“不是通知的七点吗？”
训练营一片寂静，漆黑的夜色中唯有枝头的几只麻雀被惊得蹦跳了几下。
顾瑶摘下了帽子，回他道：“来早点没坏处，今天叫我们来是有什么安排吗？”
跟着工作人员来到导演组的休息室，因为顾瑶的到来，不少人员都迷糊地从弹簧床上坐了起来。
赵导睡眼惺忪地瞥了她一眼，拿起旁边的皮夹克披在身上，声音沙哑：“节目已经播了一期，今天叫你们来，是因为有赞助商要来谈合作的事，还有经纪人交流班的事儿。”
顾瑶攥着棒球棍的手不由抖了一下，“不是因为韩梓毅惹事了？”
“不是啊，”导演欲言又止，和一旁的剪辑师对视了一眼后，解释道，“昨天在电话里不好明说品牌合作的事，其实要说和韩梓毅也是有一些关系的……”
话说到一半，导演想到还未播出的正片，又赶紧接上了谈合作的话茬：“但最重要的还是谈合作和开会的事儿。”
荧果制作的这档《爱豆创造班》，挑选九名艺人出道固然是首要任务，至于其他九十多位练习生，既然给了他们这样大的曝光，自然需要帮助他们签一些广告费、代言费来赚些抽成。
当然，经纪人们签订了合同也不止是打杂，为了让他们更加配合节目的录制，还特地开设了两天的重点探讨会。
导演醒了醒神，让人给顾瑶倒了一杯水，“这么早让你们来，其实是想着你们可以跟练习生们透个气，他们七点半开始训练，就没什么机会见面了。”
顾瑶：……
顾瑶掂量着手里的棒球棍，莫名有一种当了小丑的感觉。
穿成这样还拎着个棒球棍？这还怎么见他？
罢了罢了，反正见了面也没什么话可说，还是不见了。
顾瑶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今天开会的地点，偌大的教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在房间里等了两个多小时，其他练习生的经纪人这才陆续地进来。
估计他们都知道今天是谈合作顺带着开会，每个人都穿着正式，无一例外地都拿着纸笔。
进来时，大家都注意到了前排穿着运动装的顾瑶，还有放在她旁边的那一根棒球棍……
天啊，她穿成这样怎么见合作方？
顾瑶并没有在意他们的目光，将手机拿出来放在桌上，打开了备忘录界面：就算没有纸笔，她也能做记录。
“哎呀，呆会咱俩一定要坐一起啊~”
门口又传来了那个熟悉又尖锐的男声。
顾瑶一抬头，就看到司马楠热情地挽着一个女人的手臂，两人有说有笑的，看着跟亲姐俩一样。
司马楠挽着的女人是蓝鱼的经纪总监，叫陈晨。
他们两个这次都没有带艺人，谈合作自然没他们的事。
他们怎么来这儿了？
看到顾瑶，两个人的脸色“唰”地一下就沉了下来，不过见她穿着一身运动服，嘴角又不禁得意地上扬。
他们故意挑在顾瑶后面的座位，刚坐下，顾瑶就闻到了那一股扑面而来的异香。
司马楠身上是一股古龙水味，陈晨身上又是一股刺鼻的成熟女香，混在一起别提多奇怪了。
“听说这次是曾恪牵的头儿，好多赞助商都是他介绍来的。”
“可不嘛，所以最好接着这个机会多跟他接触一下，指不定咱们手下的艺人也能沾沾光。”
听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们应该并不是邀请来的，而是自己跑来，想趁机跟曾恪搭线的。
顾瑶不理会他们，反正与自己无关，他们爱干嘛干嘛。
见顾瑶不说话，两个人的语气变得嚣张起来。
“有句话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做那种下三滥的事儿，她手下的艺人也好不到哪去。”
“哦~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害，可不是嘛，我这两天也听人说了，可真够恶心的。”
“怎么会有这么恬不知耻的人呢？我要是她，早就躲在家不出门了。”
“谁让人家不要脸啊，脸皮一撕，什么事做不出来啊，咱们可比不了。”
“你说她做出那种事会不会是想男人想疯了？这是病吧，还传染给自家的艺人，哈哈哈！”
“肯定是病啊，心理学上叫性……”
“啪！”
司马楠话说到一半，右边脸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
还没等他缓过神，就看到旁边陈晨的脸上，也多了一个深红色的巴掌印。
陈晨当众挨了一巴掌心里哪能如意？
她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声音高了一个八度，气势汹汹地嚷道：“你，你敢打我？”
哪知道顾瑶非但不怯，反而底气比她还要足上几分。
“打你就打你啊，难道还要挑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