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那么你要如何为自己辩护呢，这位说谎的嫌疑人先生？”
彼得的心跳在对方过近的气息间加速，他屏住呼吸，试图通过将自己憋死来平复紊乱的心跳。
她发现了么？
他隐藏在面具下的秘密。
彼得看不出对方蓝眼睛里隐藏的情绪，他只能从中看见慌了阵脚的自己。
希尔达的嘴角是挂着笑的，但她的眼里却没有明显的笑意。
她只是单纯生气自己隐瞒伤口的事么？
还是在试探他？
天才科学家彼得并不是天才侦探，他推理不出另一个人的内心所想，更不用说那个人此时距离他如此之近，近到他几乎头脑一片空白，不论是作为未来生物学家的高智商还是作为超级英雄的敏锐度都通通被遗忘在了对方的蓝眼睛里。
实验室里安静地只剩下两人极细微的呼吸声，偶有学生的嬉闹声从楼下传来，提醒彼得他正在学校而不是在名为“希尔达”的陷阱里。
“我……”
“啊啊啊啊——！”
强烈的蜘蛛感应像是无数根针刺入彼得的大脑，脑内拉响警报，四周的场景仿佛瞬间进入电影中的慢动作镜头。
昨天刚安上的玻璃窗被入侵者打碎，玻璃碎片飞溅，希尔达的视线左移，眼睛里倒映出彼得身后的入侵者。
那是一个长着翅膀双眼冒着红光的怪物。
警觉替代了希尔达眼里的探究，她的手伸向桌上能作为武器的玻璃瓶，这一动作在彼得的眼里被拉长，蜘蛛感应让他比希尔达的反应更快。
在入侵者发动攻击的前一秒，彼得扑向希尔达，紧紧抱住她扑向地面，右手垫在她的脑后，飞来的玻璃碎片划破了彼得的紧身衣。
彼得抱着希尔达摔在了地上，红色激光贴着彼得的后脑勺飞过，击中了实验室的墙面，发出轰的一声巨响，“躲在桌下别出来。”他将对方推进实验桌下，说完便迅速起身迎战。
希尔达趴在桌下，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整理好思绪，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入侵者的身份和目的以及发生了什么。
蜘蛛侠灵敏地跳上入侵者的后背，用蛛网首先黏住对方手中的激光枪，用力一扯便夺走激光枪将其甩到了玻璃窗外。
入侵者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吼叫声，它扑扇起翅膀，想要将背上的蜘蛛侠甩掉。
希尔达从桌下探出半个脑袋，看到入侵者正像没头苍蝇似地背着蜘蛛侠满屋子乱飞，后者按住蛛丝发射器，打算再黏住对方的翅膀。
确定入侵者不是蜘蛛侠的对手，室内暂时安全，希尔达从桌下爬出来，她站起身，拿起放在实验桌上的手机。
“嗷嗷嗷——！”
蜘蛛侠用蛮力扯下入侵者的两只翅膀，接着用力一踹，发射出的蛛网将入侵者黏在了墙上。
“现在是什么情况？”彼得荡到希尔达身边，凑到她身边想要看清手机上的警报信息。
“轰——！”
室外传来爆炸声，前天施工队刚完成清理扫尾工作，从废墟变成地皮，明天就要开工新建的体育馆这下被炸穿的连地皮都不剩了。
到底和体育馆有什么愁什么怨啊？
“是外星人入侵地球的情况。”希尔达看了眼手机上来自市政府的警报短信。
短信里提醒市民尽量待在室内，关紧门窗，不要在室外游荡，军方支援很快便会赶到。
“外星人？洛基带着齐塔瑞人杀回来了？”彼得问。
两年前齐塔瑞人入侵纽约时彼得和希尔达都在现场，只不过两人并不处在战斗的中心地区，复仇者联盟和正义联盟将战斗控制在了曼哈顿区的中心，其他区域受到的波及没有区中心那么严重。
那时彼得还在中城中学，他主要解决了出现在学校附近的齐塔瑞人，而希尔达也主要负责校内学生的疏散和避难工作。
“它不是齐塔瑞人。”希尔达还记得齐塔瑞人的长相，“齐塔瑞人没有翅膀。”
“救命啊——！”
楼下传来尖叫声，希尔达和彼得对视一眼，她点点头，后者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彼得从破碎的玻璃窗跳下，希尔达走到窗边，窗外的景象让她微微睁大了眼睛。
体育馆方向冲天的火光让黑夜恍若白昼，从天上飞来手持激光枪的长翅膀怪物，无数束红光将眼前的画面切割，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四处逃窜，没能逃走的被怪物抓走，带去半空中外形形似虫茧的飞船。
手中的手机传来震动感，希尔达收回视线，接通屏幕上显示来自凯莉的来电。
“希尔达，你在哪里呜呜呜……”电话那头传来凯莉抽泣的声音。
“我在实验室，”希尔达顿了一下，在楼下救人的蜘蛛侠顺着蛛丝回到了楼上，“和蜘蛛侠一起。”
“蜘蛛侠？”凯莉吸了吸鼻子，她对身边的同伴说，“我们有救了！”
“你们在哪？”希尔达皱了皱眉，“我现在就去找你们。”
“在、我们在……”
“深吸一口气慢慢说。”希尔达放缓语气，她点了下手机上的外放按键。
“我们在生物系的地下停车场。”凯莉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希尔达你快找地方躲起来，让蜘蛛侠来就可以了，这里很危险呜呜呜……”
“我们很快就到。”希尔达挂断电话，“无情”地断开凯莉的哭声。
“我们一起过去。”希尔达对蜘蛛侠说，“我不能抛下我的室友一个人跑。”
尽管只与希尔达相处了不到一周，但是彼得已然认识到了对方性格中任性与固执的一面，只要是希尔达决定了的事，就算是十个蝙蝠侠都拉不回来。
咦？为什么自己会用蝙蝠侠打比喻？
“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希尔达在蜘蛛侠眼前连打了三个响指。
“啊、哦，好。” 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希尔达传染了哥谭式比喻，彼得熟练地揽住希尔达的腰，“抓紧了。”
生物系大楼就在实验楼隔壁，在荡去生物系大楼的路上，彼得顺手解决了几个长翅膀的外星人，救下了险些被抓走的学生。
根据凯莉所说，生物系地下停车场作为学校惯用的避难所已经沦陷，那么眼下学校里已经没有完全安全的地方。
彼得干脆让被救下的学生们跟着自己，这样至少在怪物袭来的时候他能保护他们。
“找到凯莉后我们得找个地方避难。”
希尔达与彼得的想法不谋而合，后者点点头，“我想我知道一个地方。”
一开始的两个人变成了一群人，彼得在最前面打头阵，希尔达走在他的右后方，两人像是两只老母鸡带着一群小鸡仔，小鸡仔们瑟瑟发抖，全靠蜘蛛侠的保护。
一群人走进生物系地下停车场，墙壁隔绝了室外的混乱，但危险仍旧蛰伏在地下室的黑暗之中。
门边挂着希尔达的老伙计消防斧，她取下消防斧在手中掂了掂，还是熟悉的手感。虽然不确定消防斧是否真的能劈开怪物厚实的皮囊，但是手中有把武器总比没有的好。
队伍里的一名学生向希尔达手中的消防斧投去惊异与担忧的视线，希尔达耸耸肩解释道，“拿把斧头在手里比较有安全感。”
停车场内静得出奇，昏暗的灯光闪烁着，给整个停车场增加了一层恐怖片惯用深绿色滤镜，水珠滴落发出微弱的啪嗒声。如果是在恐怖片里，按照正常发展，不出五分钟就会有怪物突脸，吓得观众从沙发上蹦起来。
“你觉得它们会在第几分钟跳出来吓人？”彼得用开玩笑的语气问希尔达，试图缓解空气中过于紧张的气氛。
“如果我是恐怖片导演，我觉得会是……”
绿色的翅膀在余光里出现，希尔达举起消防斧朝着彼得猛地一劈！
“啊！”彼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他嘴上还在叫，身体先做出了行动，蛛网黏住原本隐藏在墙上的怪物的眼睛。
希尔达果断地再次举起消防斧横向一批，斧头从彼得的脑袋上方划过，他甚至能感受到一阵凉风从头顶扫过。
怪物的脑袋掉在地上，滚到彼得的脚边。
脑袋上的嘴巴还在发出低哑的沙沙声，希尔达目光一凛，一脚踩在怪物的脑袋上将其踩成了一滩肉酱。
“……现在。”希尔达补完刚刚没说完的话。
彼得的脑门上冒出冷汗，“这也是你老爹在夏威夷教你的？”
“是啊。”希尔达云淡风轻地答道，她捡起地上死去的怪物手中的激光枪，“还有这招。”
希尔达头也不回，枪口朝后，她按下扳机，红色的光束准确地击穿了欲图偷袭他们的怪物。
彼得看了眼直挺挺倒下的怪物，他的脑袋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已知希尔达是土生土长的哥谭人，擅长把手边的东西当飞镖甩出去且都能发挥出飞镖的效果，熟练使用冷兵器（指消防斧），目前看来也会使用枪械（熟练程度未知），并且在彼得带她荡蛛丝时一点也不畏惧高空。
再加上时不时蹦出的蝙蝠笑话和对蝙蝠侠的了解程度……
数条线索在彼得脑海内汇聚成型，最终得出结论。
希尔达的老爹……
……该不会是蝙蝠侠的狂热粉丝吧？
作者有话要说：夏威夷梗限时返场x
放心，希尔达和彼得互相掉马还没这么快，目前还处于瞎猜阶段，有线索，但不多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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