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我妈妈她……”苏晚欲言又止。
“阿姨最近的小动作是多了点。”自从柳云昭电影拍摄完成后,张兰兰就没少花钱雇水军黑她。
“不过这不管你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对上一脸失魂落魄的苏晚,她问,“还有事吗?”
苏晚还想着温康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她怕温康会对柳云昭不利,只是这人装地一贯懂事,空口无凭,她说出去怕柳云昭也不会放在心上,反而打草惊蛇。
“没事。”苏晚摇头,“在发布会上你赶走了那个记者,我怕有人会趁机抓你小辫子。”
“不用担心,毕竟——”柳云昭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她对着苏晚摇了摇屏幕,那上面备注的名字正是她的妈妈。
妈妈怎么会选在这时候联系柳云昭?
难道是又要威胁柳云昭?
苏晚瞬间警惕起来,她知道张兰兰做的那些事,零零总总,不知道给柳云昭添了多少烦恼。
柳云昭打开了免提,那边传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柳云昭,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拿到的?!”
“夫人说的是你私自挪用公司的资金给两个儿子填账的事吗?”
柳云昭往后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夫人不用管那么多,你只要知道,要是你继续在我眼前蹦跶下去,这些东西就会出现在你丈夫的桌上。”
“你敢!”张兰兰着急地声音都破了。
“我怎么不敢?”柳云昭轻笑,“你那点本事在我这里根本不够看,我让你不要惹我,你怎么就是那么不识时务呢?”
“我很忙,没时间陪夫人过家家,就这样。”
柳云昭看了看时间,又提醒了一句,“对了,那个发布会上的小记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夫人心里应该有数。”
张兰兰一口牙都快咬碎,本想着柳云昭不过是个小明星,要对付就是她几句话的事,但没有想到竟然碰到硬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知——”
柳云昭不等她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凭着她们的对话,苏晚都能想到她妈会有多生气,“导演,你实在不用为了我这样得罪她。”
苏晚知道柳云昭疯狂拉仇恨,不过是想让张兰兰注意力全部都转到她自己身上。
以前苏晚不听话,张兰兰会觉得苏晚叛逆不孝,但是现在经过柳云昭这么一同操作,张兰兰就会觉得是柳云昭蛊惑了她的闺女。
最明显的就是,最近她已经很久没有接到来自母亲的谩骂电话了。
感动的同时,苏晚内心却越发不安。
柳云昭对她这么好,她却存对她存着那样腌臜的心思……
柳云昭还在面前,苏晚赶紧掩下了心中的异样,她转移话题,“既然有了把柄,导演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当然是为了炒热度。”柳云昭对着她眨了眨眼,“你家导演发完了所有人的片酬工资,现在可是穷地叮当响,有你妈妈免费的宣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苏晚听见她的话,觉得这样精明算计的柳云昭,莫名地可爱。
……
胥文戈最近为柳云昭定做了一把刀,他听说在一些少数民族的文化里,送刀意味着男方对女方的保护,这样的礼物,实在很符合他的心意。
在柳云昭家里,他将礼物送出去时,能明显看出柳云昭目光中的惊喜。
“这是什么?”柳云昭问。
“青龙偃月刀。”刀这种东西,一寸长一寸强,这把两米长的武器,就是胥文戈让师傅按照真品的尺寸复刻的,简直不要太完美。
柳云昭很好气地继续问,“那胥总认为这玩意有什么用呢?”
她果然很喜欢!
胥文戈扯了扯领带,“用处很多,既可宰鸡杀鸭,又能把式杂耍。”
柳云昭顿了一下,拍起了手,“你可真是个小天才。”
胥文戈被猛地这么一夸,有些反应不过来,“还行吧。”他的话里满是谦虚,只是眉眼之间却浮现着淡淡的得意。
柳云昭难得地有点心塞。
胥文戈这人平心而论,说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当初在娱乐圈就是满贯影帝,息影后又继承了家业,将整个胥氏打理地井井有条,任谁说起,都得真心地叹一声齐后破环,颖悟绝伦。
只是这么聪慧的人,怎么在感情上,就是个降智直男呢?
“你最近送我礼物这么频繁,是想道歉?”柳云昭将那把刀放入了杂货间。
之前感到了胥文戈对自己态度的奇怪,柳云昭就随口问了一句,胥文戈便解释不想只是和她保持炮.友的肉.体关系。
这句话听在柳云昭耳里,就被她理解为胥文戈想玩情.趣,柳云昭自然心动了,于是拿出了以前摆弄温康的一些小东西。
只是她动手的时候,胥文戈就一直在给她科普社会学家乔利斯.拉莫斯与罗兰.伊霍夫的去抑制假说,还有他们权力、支配与性.喜好的研究结果。
结果可想而至,胥总凭实力争取到了那一夜客厅沙发的VIP席。
“我只是找话题和你多说些话。”胥文戈敛下眼,明明没有什么表情,却让柳云昭看出一种莫名的委屈,“好像每次我跟你聊天,你兴致都不高。”
“我想任何一个女生,在那个时候都不会想和你谈墨西哥草帽小波、短伽马射线暴、性.取向弥补疗法、奥特曼还有心中正义的光。”
柳云昭将他带入卧室,“这次要是你再管不住嘴,我就把你脱光了扔到大街去。”
胥文戈辩解的话一下子就吞了回去。
“这是你新买的?”他脱下上衣,换上柳云昭给他买的衬衫。
衬衫的面料十分轻薄,他一上身,皮肤的颜色就透了出来,朦朦胧胧,半掩不掩,光影掠掠,有种别样的诱惑感。
“对。”胥文戈比温康要健硕地多,她屋子里那些另类衣服,他根本穿不上。
“别乱动,还有呢。”柳云昭沿着他肌肉的沟壑,在衬衫外绑上了皮质的长带,胥文戈的身材一下子就被突出地更加明显。
她指尖有些凉,从衬衫上轻轻带过,温度透过极薄的布料,浸到了胥文戈的皮肤上,他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柳云昭靠他很近很近,她拿着束带的手环抱住胥文戈的腰,他喉结滚动,不自觉地将脑袋靠在女人的肩膀上,吻上了她脖颈动脉的搏跳处。
心,突然跃动地很快。
胥文戈目光深沉,他能够感到一种异样的联系,好似他体内流着她的血。
他的面前是一扇落地的穿衣镜,柳云昭为他穿戴好了装饰的束带后,便专注地看起镜子的他。
纤纤玉指攀爬上了胥文戈的轮廓分明侧脸,女人眼里闪过一抹赞赏,“你这样很漂亮。”
胥文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他此时像一个被精美包装的礼物,透明衣料下是只有她留下过痕迹的胸膛和腹部,他成了她放入笼中用来打发时间的金丝雀。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表情,灯光昏暗,有一种奇诡的和谐感,她明明那么纤细,却带着天生的征服感,像是灼烈刺激的伏特加,只要一点火光,就会将一切烧为灰烬。
“你和温康还有胥辞也是这样玩的吗?”胥文戈躬身,与她侧脸相贴,滚烫的手掌在她腰窝处轻轻掐弄。
那样细的腰,好似只要一点力道,就能断掉。
“你们不一样。”温康是情人,胥辞是宠物,胥文戈是……
嗯……还没有上床的炮.友。
他们三个怎么会一样?
对于柳云昭来说,情人是用来玩的,宠物是用来逗的,炮.友是用来睡的,她分地清楚地很。
女人肯定的话语让胥文戈有些晃神,下一秒,他的手腕就被女人抓住,柳云昭的脚踢在他的膝盖处,只听见“噗通”一声,他就跪在了地上。
“你的手很不老实。”柳云昭依旧是看着镜子,唇凑上了他的耳侧,“这不对,应该是我来占有你。”
倏地,她毫不留情咬破了他的耳垂,胥文戈疼地倒吸了一口气,但很快,她便吮吸起他耳垂上的血珠来。
湿烫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灵魂都在颤动,他被激荡出细碎的喃语,“别……”
玉石相击、积雪消盈的声音,染上祈求的韵调,让柳云昭觉得,是那样的好听。
她的手沿着男人的胳膊往下,执起他不知什么时候攥紧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别担心,我不动你,我只是想,给你留下一些痕迹。”
……
在经历众多磨难下,柳云昭的电影终于排片上映了,因着她在一贯的狂妄态度,不少看不惯她的影评人抱着批判的态度进了影院。
“将一个英国十几世纪的主妇作为电影主角,拍出的东西能有什么意思?”
“说不定是给我们讲怎么做饭带孩子,哈哈哈哈。”
等待电影开始时,他们大肆嘲笑着,有人甚至还没看电影,就已经写好了影评——制作粗糙,剧情乏味,陈词滥调,反正全是些假大空的话,怎么都能套上去。
本以为已经将电影猜地八九不离十,但让这些人大跌眼镜的是,电影前十分钟,连主角的影子都没出现,而是通过宏达的镜头,将英国的那个时代展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人不耐烦了,但随着旁白的讲述,他们又不自觉被带入进去,好似真地触摸到了那个社会。
突然,镜头一转,他们到了一个作家交流的宴会上,见到了那个虚荣却又聪明的女人。
她是如此亲和温柔,像鱼游在水里,只是很快她的生活就随着丈夫的离去完全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