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话虞沅一个字都不信,“你说你是被逼迫的,我到的时候你怎么不提醒一声?若是说你害怕,刚刚这几个人围上来的时候你怎么又有勇气冲上来帮他们?”
人都是自私的,但凡男孩两点之中做到一点,甚至是什么都不做,她都能勉强相信他是被逼迫的。
可他做了什么?刚刚跟那群人冲上来的时候,不是挺‘勇猛’地吗?现在瑟瑟缩缩一副被人欺负狠了的样子,她可没那么容易心软。
男孩被她问的支支吾吾:“我,那,那还不是因为被他们盯上了,要是当时交易的时候你多注意一点,我们也不至于被注意到啊。”
“谁跟你我们。”虞沅白眼一翻,上前毫不客气地将露营推车连带着里头的东西一起推走。
男孩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喊:“你,你还没给面粉!”
虞沅觉得好笑,这几个人先伙同在一起向她打劫,现在没成功还想和她继续交易,脸呢?
虞沅回头扬了扬拳头,“回去做梦吧,梦里啥都有。”
接收到她凶狠的眼神,再看看四周躺着的不省人事的五个人,男孩那股芝麻大小的勇气‘唰’地一下瞬间消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虞沅推着东西离去。
男孩蹲在地上,神情懊恼。
父母走之前给他留下不少压缩饼干,他将就着吃能撑一段时间,早知如此他就不会贪那一两口吃的,拿父母买的东西出来跟人交换食物。
要是不出来交换,不就什么事都没有,现在倒好,东西赔了不说,这几个人醒来后恐怕也会找他麻烦。
不行,他不能在这等他们找上门。
男孩心一提,飞快跑回家收拾东西离开小区。
和人打架这事事后想起来,虞沅心里并不像她表现出来那般平静。
这次她能赢主要还是靠运气和系统道具的加持,她运气好就好在那几个人没什么打劫经验,手里最多就拿根棍,连把菜刀都没有,并且对她的防备心不强,她打倒两人后其他人已经萌生退意,这才让她顺利解决这件事。
之后如果面临更极端的人,那就不是像现在这样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对打了。
虞沅制定了两项计划,一是寻找武器,通过系统判定获得武器类道具,二是提升自身的对战经验。
之前那把菜刀系统都能判定成为武器,那么市面上可买到的各种刀具、棒球棍那些或许也能判定成功。
对战经验就比较棘手,她不可能天天去找人打架,先跟着网上的教学练一练吧,之后再找个老师学习。
虞沅边想边走进楼道,一进去,她的眉毛便是一皱。
“哎哟,当初我就不该让峻峻娶了你这个丧门星!你看你把我们家小宝害的,他去玩你不知道看着点吗!”邻居大姨那大嗓门喊得整层楼都能听见,她身边站着的瘦弱女人怯怯地说:“妈,我看着他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就被虫咬了,还是先把他送医院吧。”
邻居大姨怀里抱着的小男孩哼哼唧唧地说:“奶奶,我渴,我想喝水。”说着还一直往身上去挠。
“小宝再忍一忍,奶奶马上就带你去医院。”邻居大姨轻声哄完又怒视着瘦弱女人,“你还不来搭把手。”
女人弱弱地说:“妈,我的手...我现在没法开车......”
“没用的东西!”邻居大姨把她推开,“你在家守着。”
邻居大姨的力气很大,女人身子一歪,额头撞到墙上,砰地一声让人听了都心颤。
“奶,她不会偷吃吧。”
“她要敢偷吃,我回来打死她!”
虞沅听了这段对话后内心十分复杂,路过时瞥了一眼他们。
邻居大姨和瘦弱女人倒还好,那个小男孩身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有片片红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有大颗大颗的汗水往下流,看着很是骇人。
小男孩的样子和她方才在绿化区看见的那一个被虫咬的人一致,但论严重程度,还是小男孩更甚。
虞沅心一突,这不会是传染病吧?
想到最近医院爆满的新闻,她赶紧往家门走。
不料邻居大姨看见她像是见到救星似的大喊:“诶诶!小姑娘,你过来和我一起把我孙子送医院去。”
虞沅不为所动,迅速开门进门关门一气呵成。
邻居大姨抱着小男孩不好跑过来拦住她,只能看着虞沅关门,她气不过,追上去狠狠踢了一脚门:“死丫头,你这么狠毒,搭把手都不愿意,你会遭报应的!”
她嘴里还在骂着,门被打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一把菜刀对准她,那个戴着三层口罩的狠毒女人眼神冰冷地看着她:“再不滚,把你手剁了,看是我的刀快,还是你嘴里的报应来得快。”
菜刀在楼道灯的照耀下边缘泛光,刀尖距离她的脸只有几寸,随着女人的呼吸起伏时而近时而远,却没有一丝撤开的意思。
邻居大姨吓得咽了咽口水,慌忙抱着小孙子跑了。
她走后,虞沅收回刀,从口袋里拿出酒精喷瓶不断地在家门口喷洒。
瘦弱女人还捂着头呆呆地站在原地,看向虞沅的眼神还蕴藏着一丝不可置信。
她,她怎么敢的?
“怎么不敢?”
听到虞沅的回答,瘦弱女人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心中的话说出口,她下意识抖了两下,“没什么。”
说完她摇摇晃晃的往家走。
“软弱的人是活不下去的,都什么年代了,自己立不起来,还想着天降英雄来拯救你吗?”身后女孩的话语带着嘲讽,瘦弱女人知道女孩在说她,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就像她面对他们一家子时不知道该如何反抗一样。
啪嗒两声,瘦弱女人下意识回头。
女孩的家门已经被关上,原本空空如也的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袋子。
小袋子袋口系了个结看上去不像是垃圾袋,瘦弱女人想了想,走过去捡起来打开。
袋子里面是几根单支装的碘伏棉签和几张创口贴。
头上、身上的伤口还很疼,瘦弱女人抱着袋子,蹲下无声哭泣。
虞沅关门后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口罩都换下来丢进一个塑料袋里,又不停地往家里每个角落喷酒精。
最后再把垃圾袋丢到门外,这时瘦弱女人和她之前丢地上的塑料袋都不见踪影,虞沅不在意,她会发善心是想到了曾经对那一家人极尽讨好的自己,至于瘦弱女人之后怎么样,和她没关系她也不会管。
虞沅重新瘫在沙发上,顺手拿起手机,上面有几条未读消息和未接电话,一看来电人,居然是方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