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你也不怎么过来,天气都冷了,被?窝里也不热乎……”孟桓思维跟不上嘴,话越说越偏,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只知道,此时只想她留下来,想要她像祖君没有?离世之前那般对他。
温昭昀似乎被?他说的话惊到,明显愣了一下,不过今天这事她是真的开心,倒也没拒绝,“好?,过会便让珮兰把文书搬过来。”
听她同意,孟桓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只觉得头?不晕了,也没有?呕吐的感?觉,整个人身心都舒畅了。
他觉得,怀孕是件喜事,可以用来冲淡那些不愉快的,让生活重新走上正轨。
至于那些痛啊难受之类的,现在还没到那月份,他便装作不知,也不去想,待来时硬抗过去就是。
左右都是要走过一遭,他还有?什么好?惧怕呢?
在女尊世界,男人生孩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活在这里,就不可能不生。
与其每天担惊受怕的过日子,不如就先忽略那些痛和各种?反应,过一天是一天。
也许温昭昀与他想的一样,觉得这是件大喜事,应该好?好?庆祝一下,时隔三日,便在府中举办了一场小型家宴。
叫来温姝,再抱着温佑,于庭院中摆席,让整日劳作的护卫侍人都来参宴,算是热热闹闹的过了一回。
她忽然发觉,现在诺大的温家也就两个大人,两个小孩,虽然有?满府的家仆,但人气还是过于稀少?了些。
其实?平日里温昭昀爱清净,人多人少?都没什么感?觉,只是这回祖君走后,她就像忽然失去依靠似的,开始觉得家里的人少?了。
要不纳个小侍?这念头?也就微微一动,就被?她自己给主动掐灭了。
一是孟桓刚刚有?孕情绪不稳定,二是她也没什么喜欢的,更没什么过多的需求,纳与不纳没什么区别?。
那把庄子里的长姐接过来小住?可是长姐的病情时好?时坏,万一闹起来,府里肯定要‘热闹’坏的。
温昭昀想了想,也没想出怎么才能让府上热闹起来。
话说母亲去世后,大抵是还有?父亲陪伴的缘故,她也没现在这般落寞,当下双亲都离她而去,她又?早与家族割席,才会有?一个人孤孤零零的感?觉。
她轻抚怀中人的肚子,虽然还不显怀,但两人都知道,其中孕育着一个小生命,“灵乙,咱们都有?第二个孩子了,你别?总想着跑好?不好??”
“待你生下这个孩子,我便正式抬你做续弦,到时你就是温家真正的男主人了。”
孟桓从前对这些不是很在意,现在却觉得也不是不可,他自嘲的想,从侧室小君变成续弦正君,也算是变相升职了吧。
于是点头?道:“好?,听妻主的。”
刚点完头?,他便快速从温昭昀身边跳开,扯过痰盂开始干呕,呕了好?一会,也没吐出什么东西?来,但是双眼已经?挂上了泪意。
按理?说他身体?恢复的不错,除去出门的那半个月以外,他还真没有?伙食不好?的时候,可他这次还是会孕吐,而且比上次都要严重。
温昭昀见他难受的模样也有?些心疼,赶紧起身替他倒了水,轻拍后背顺气。
“不若我请御医来瞧瞧,开些止吐的方子,也好?让你舒服些。”
孟桓直起腰,接过杯子饮一口水,漱了漱口,别?过脸背过她的视线才吐在器皿中。
他摆摆手,边向矮塌走边说着:“本来就在喝药,那御医来了还要开药,我这一天也不用吃饭,只喝药就能喝饱了。”
“要我说,你就把所有?的药都给我停了,让我好?好?吃饭,症状立刻就能好?。”
原来是不想吃药了,温昭昀失笑,“好?,就依你所言,咱们不吃药了,且看能不能好?起来。”
孟桓见她闲着,就又?抱怨道:“你不知道怀孕有?多难受,我现在整天腰酸背痛的,文喜手上没劲儿,也不会按……”
他话音未落,肩上就多出一双手来,力道适中的帮他捏着肩,顿时这身上也放松了,心情也好?了不少?。
如果放在以前,他肯定不会想到,他会愿意怀着一个女人的孩子,觉得只要被?她宠爱就甘之如饴了。
他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但似乎也并?不讨厌现在的自己,只是觉得整个人的情绪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有?种?隐约的惴惴不安。
这种?不安的感?觉非常不好?,让他总想抓住点什么,确认她是真的喜欢他。
于是他脑袋一抽,竟然问道:“你以前也给正君按过肩膀吗?”
问完话,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这样无?脑的问题,只有?那些缺乏安全感?的蠢女人才会问,他可真是……
只感?觉肩上的手一顿,有?又?不经?意的继续按着,若不是他感?知力强,可能都察觉不到。
温昭昀在他身后说着,“灵乙是想听我说有?,还是说没有?呢?”
问题被?重新抛回来,孟桓理?智的保持沉默没有?说话,他当然想要没有?,但是万一有?呢?有?他又?能怎样。
温昭昀的手已经?按到后背,她用手肘顺着他的脊椎两侧旋摁,动作恰到好?处,看起来颇为熟练的样子。
一切,似乎都在不言中。
孟桓没来由感?觉眼眶有?些发热,脑子中不由自主的去想,当年正君谢允环或许也是坐在这里,或许正巧怀着温姝,然后温昭昀就温润笑着在他背后按摩……
他越想,就越觉得有?些难过,坐姿便没方才那般放松,呼吸也没有?那么规律,似乎在压制落泪的念头?。
一声轻笑从身后传来,他差点就哭了,却听她说道:“没出息,一天天总胡思乱想。”
“允环总是守规矩的,他不肯,也从未求过我,我没给他按过。”
“那你怎么摁的这么熟练?你可不像个会给人按的。”除非拿谁练手了。
她停下动作,轻轻的将他环住,“母亲还在时,在战场留下的旧伤总是发作,我学了些手法,偶尔帮她按按。”
“灵乙,你从前可都不会吃醋的,如今怎么还计较起这事来啦?”
孟桓被?她抱着想躲躲不开,又?被?她头?蹭的有?些痒,不得不偏头?道:“我就是随便问问。”
吃醋?他吃一个去世的男人的醋?怎么可能!
后者也不也管相没相信,都没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她觉得他能有?这样的反应,就已经?够了。
她在父亲刚刚去世时也怪过,觉得如果那血枯荣还在,没准还能将人救回来,可那味药已经?因为孟桓的任性消耗掉了。
但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不该怪他,纵使他莽撞在先,但也是她下的决定,现在反而来怪他,多少?有?些失偏颇。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凑够四千发的,但是有点晚了,大家等了好久,所以先发两千,等晚上再发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