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桓真的很不想和这个反应迟钝的沟通,可他现在还需要人家,不得不耐着性子问道:“文喜,你现在应该是可以出去的吧?”
后者点点头,“可以的。”
“那你帮我个忙呗,出去买副打.胎药回来。”
他边说,便走到梳妆台前翻箱倒柜,把簪子抹额发带玉佩等物都翻了出来,捧了一大捧亮在文喜面前,“帮我,这些都给你。”
他身上没有金银,但料想这些首饰也能值不少钱,应该可以驱动一个侍人做事。
然而听完他的要求,文喜看都没敢看那一捧首饰,二话不说直接跪地上了。
“小郎您别想不开啊!”在他认知中,能怀上家主的孩子简直就是撞大运,脑子正常的人都会期盼孩子出生,小郎一定是想不开才不要的。
“小郎,您要是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别跟孩子置气……”
“孩子,孩子,你们嘴里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了,它现在只是一坨肉而已……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就说能不能帮我吧。”
孟桓把首饰往桌上一扔,拉着文喜的胳膊把人扶起来。
然后说道:“你如果帮不了这个忙,那就哪儿来回哪儿去,反正我这一直都是不需要侍人的。”
“小郎……”文喜挤出几滴眼泪,他好不容易留下来,现在被赶回去一切都完了,可这忙他就是想帮也没法帮啊。
“男子堕.胎都要有妻主的许可文书,我一个侍人,出去是万万买不到药的,真的帮不到您。”
没有妻主的同意不让买药?这是劳什子规定,男人在女尊就连生育自由也没有了吗?!
文喜见他不说话,复又打算跪在地上,“求您别赶我走,我……”
“好了好了,买不到不怪你,快起来吧。”
孟桓撵他出去,自己在屋里寻思着该怎么办,他可不会没有药就安心养胎,那是傻子行为。
打.胎应该不算是件难事吧?在现代他也陪着女友去过几回,人从手术室刚出来的时候可能脸色会白点,但基本上一天就好了,应该和献血是差不多的。
他思量着,渐渐有了主意。
——
这边温昭昀气愤的离开,但还不忘和医者聊聊,毕竟孟桓肚里也是她的孩子,她不能因为生气就不管。
两人边走边说。
“我那小侍前些日子生病,补养了一番才养好的,现在身子有些弱,不知会不会影响什么?”
温家有专用的医者,但是那位医者在给孟桓看完病之后就告假回乡了,眼前这位并不是温府常驻的,所以温昭昀要和她沟通一下。
医者步子有些缓慢,“几时病的?生的是什么病?可用药了?”
温昭昀不能说是被自家侍人给饿坏的,就随便找个由头说孟桓体弱,然后估计道:“差不多大半个月前吧,珮兰,把之前的药方给太太说一遍。”
待珮兰说完药方,医者就是脸色一变。
她沉声道:“大人,您郎君这胎恐怕不能保了。”
“那方中有一味药,虽然能补养身体,却对腹中胎儿伤害很大,但该药补养之效又最好,所以很多医者都会给未怀孕的体虚男子用此药。”
“而通过诊脉判断是否有孕,最少也要胎儿有月余才可,大半月前胎儿不显,那位为郎君调理身体的医者便放心开了药。”
“这孩子现在或无事,但是却会日渐虚弱,五六月时就会在腹中夭折。”
把因果关系都讲清楚之后,医者叹气道:“这孩子,留不得啊。”
“竟是我害了孩子……”温昭昀有些难过,若她不坚持让孟桓喝补药,这个孩子是不是就无恙了?
医者见她如此,只好宽慰到:“大人,不是你的错,是缘分不够。”
“不过现在郎君身体确实不太好,不宜过早落胎,要先服七日补药,调理好身体才行,您要是信得过老妇,老妇现在就将方子写下来。”
温昭昀整个人状态都不是很好,直接让医者把方子给珮兰,而她自己则是慢慢的在回廊里踱着步。
也不知那孩子是女是男,开始时是当爹的不想要,后来又因为一味药……唉。
她抹了把脸,情绪稍缓和些,抬头就见父亲身边的王贵朝她走来。
那王贵上前行礼,然后说道:“家主,祖君听闻孟小郎有了身孕甚是欣慰,让奴寻了您过去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