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郎君,你有喜了!”
轰隆——
外头一道闪电划过,闷雷炸响,淅淅沥沥的雨水终于落下,屋子里还未点蜡烛,昏昏暗暗的,就如同孟桓此时的心情一般。
他被打击的没说话,反而是温昭昀,表情变换的十分快,已经不由自主的笑开,拉着孟桓的手问医者,“可是真的?”
“老妇行医几十载,在这方面还没有出过错,郎君的身孕差不多有一个半月,绝不会错的。”
温昭昀高兴的看孟桓两眼,又忙转过头去谢医者的祝贺,连声说着:“好!好!好!”
仔细算算时间是正好的,从孟桓与她第一回在一起到现在,恰巧是一个半月多。
“桓桓,这是大喜事!”
相比较于她的高兴,孟桓可真是如坠冰窟,霎时间就手脚冰凉,他,他真的怀孕了?
他愣愣的抬手摸向肚子,那里依旧是平平的,并没有什么变化,可别人却说这里面有个一直在吸收他营养的胚胎。
“打了。”
“我不要孩子,现在就开药打掉。”他凝视着医者,一字一句的说到。
怀孕是多可怕的一件事,有一个小东西要在他肚子里活十个月,这途中不仅要吸收他的营养,还会造成各种不良反应。
更何况他是男人啊,他怎么能怀孕,这多可笑。
“温昭昀,我要打掉这个孩子,快点让医者开药。”见医者不说话,只是看向她,他只好转过去催促她。
一个孩子而已,她想要谁生,谁就能给她生,反正他是绝对不会把孩子生下来的,甚至以后没有措施都不会让她碰。
温昭昀深呼一口气,已经没有刚才的高兴,她深深皱着眉,不明白前些天还好好的,为何今天就变成这样了。
“桓桓,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就是不想要啊,我就是温家一个没名没分的男人,生下的也是没用的野孩子,倒不如打掉。”
他企图用女尊的逻辑来说服温昭昀,想表达没有价值的孩子不生也罢,可他这思路本身就错了,还说的驴唇不对马嘴,反而让她想偏。
温昭昀重新拉起他的手道:“我这就聘你为侧室,这样你就有名有分了,对不起,是我之前太犹豫,才让你因名分的事心里有了疙瘩。”
“桓桓,你若有气就直接对我说,别拿孩子开玩笑,她在父胎中听到会伤心的。”
男子有孕之后都会有些脾气,这事她有经验,觉得完全可以解决,多哄着些便好了。
正打算招呼外面的侍人进来侍候,温昭昀的手就再次被甩开。
孟桓不耐的再次重复,“跟名分有什么关系,我也没生气,你要觉得我生气想让我消气,那就给我开药。”
肚子里的一个胚胎而已,一个半月,能有半个拳头大吗?有思维吗?还在这跟他说什么孩子会伤心,他管这个?
他算是发现了,不管是现代女人,还是女尊女人,在凭空想象方面真的天赋异禀。
“孟桓。”
温昭昀不再试图牵他的手,自己拢拢袖子站在床边垂眸望他,“今日你被吓到了,才净说胡话,近期便不要出青竹苑,待你清醒后再说其它。”
她被他坚持打孩子,还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触怒了,但此时并不好处罚什么,所以只下令禁足。
刚才的喜悦都被耗光,这会她满心只有气愤,不明白他为何要打掉和她的孩子。
她拂袖与医者一同离开,走的相当坚决,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
待她出去没一会,文喜就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显然他还不清楚当前的状况,慌张的说着所见所闻。
“小郎不好了!家主不知为何又不让您出青竹苑,还派了比上回还多两倍的护卫看门,您,您到底哪里触怒家主了?”
孟桓掀被下地,光着脚走到床边眺望,发现门口果然有人在守着了。
他随意扒拉着矮桌上的棋子,转头道:“我说要打个孩子而已,就气走了。”
文喜显然脑洞不够,没反应过来,“打,打孩子?您打小主子了?”
家主一向对小主子疼爱有加,若是小郎真的打了,那家主生气就不足为奇,可是他一直陪在小郎身边,也没见动手啊?
孟桓觉得地站久了有点冰脚,转而盘腿坐在榻上,看傻子一样看着文喜,“我是要打掉肚里的东西。”
联系上下文之后文喜终于听懂了,他惊讶的捂住嘴惊呼,“小郎您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