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好好睡一觉

主动留她啊……温昭昀愧疚之上染了笑,他总能向她展露不同的一面,让她发现不同的惊喜。

虽然他这些行为与那人背道而驰,但也并不是完全不可取。

“好啊。”

“我说的不是留下睡我,而是留在这里睡觉,不走的那种。”孟桓反手扯住她的袖子。

他简直太清楚这女人的思路了,如果他不说这么明白,她今天保准还会走。

以前他不想留,她走就走了,可他现在想留下她了。

“好不好?”

“你刚刚还说只要你能办到的都行,果然是骗我的吗?就连这点小要求也不行……”

正当孟桓打算缕缕思路,继续装可怜控诉她的时候。

温昭昀认真的点了头,“好。”

一旁的文喜看完全程,心里相当的佩服小郎,据说家主做事极有主意,不会被随意改变,小郎这也太有本事了,只是扯扯袖子说说话就让她答应留下。

若是他,恐怕连那露.骨的话都不敢说吧。

他胡乱想着,觉得可能他敢说那样的话,也不会达到那样的效果,没准反而还会被人笑话。

文喜有些退缩了,他虽然完全不懂感情,也没接触过情.爱,但他就是能感觉到,家主对小郎似乎很不同,根本不是他能轻易融进去的。

小郎虽然跳脱不守规矩,但为人宽和,待下人好的不得了,他若能一直在小郎身边伺候似乎也不错。

边上的珮兰见他傻站着出神,眉头紧皱,以前看着也是个机灵的,怎么跟孟小郎一沾边儿就变傻了。

她悄悄扯了他一下,“下去吧,这没咱们事了。”

这俩人一走,桌子上的东西一收,屋里立刻清净不少。

温昭昀答应留下,她就要在屋里添置很多东西,不只是被褥枕头,最重要的是需要整理的机密要件,审读的文书都得搬来,再配以笔墨纸砚等摆了一桌。

当朝最年轻的三品官,负责配合主史监察全朝的副御史,这可从来都不是个轻巧活。

更何况她还出身武将世家,自古文武不相合,她的仕途走到这里比寒门女儿都要艰难一些。

自从入仕以后,温昭昀便没子夜前睡过觉,每五日上朝那天,更是需要天不亮就开始收拾。

她吃饱饭后就坐在椅子上批改撰写,手中的笔就没停下过。

孟桓吃饱了没事干,本来想直接步入正题的,可看人家在做正事,他也不好上前打扰,就在棋盘上自己跟自己下五子棋玩。

温昭昀在写东西,所以她那边多摆了两对儿蜡烛,是屋子里最亮的地方,他下棋之余时不时就抬头看一眼。

然在他多次抬头之后,她手中的笔停了,抬头道:“实在没意思就过来帮我研墨。”

磨墨,孟桓没干过,但他挺无聊的,放下手里的棋子就走过去,甩甩拿起墨条开始在砚台里转圈。

他磨了一会,丝毫不见成效,一只素白的手按在他腕上,“没学过?不知道要加水?”

其实柳舒本来是要教磨墨的,他都规划好第七天就开始让孟桓学,结果第六天就被告状赶走了,自然就没学过。

温昭昀抬手往里加了点水,才又重新拿起本子看,轻轻摇头颇有些无奈。

孟桓觉得自己被鄙视了,撸起袖子重新研墨,故意用了些力气,弄出声音干扰她。

她读一会果然读不下去了,放下本子按停他的手,“我瞧你心中似有不满?”

他顺手就放下墨条,诚然点头,“是啊,我就这么不吸引你吗?这么长时间都不抬头看我一眼。”

他向来直白,与世间男子皆是不同的,也不知是怎样的环境培养出他这样的性子。

温昭昀起身拉起他的手,牵着往榻边走,“正好我也有些累,稍微歇一会,我们手谈一局吧。”

手谈?要用手搞吗?孟桓想着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结果跟她走过去坐到了棋盘前。

“……”下棋就下棋呗,还手谈,他还以为是干什么呢。

没察觉到他的小情绪,温昭昀被棋盘上的摆好棋子吸引,看了一会才问道:“这似乎下的不是围棋?”

这当然不是围棋,这是五子棋啊。

孟桓有些得意,他这一阵总觉得智商被她碾压,武力也被她碾压,挺憋屈的,今天算是小小扳回一局,古人到底是古人啊,没见识。

“这叫五子棋,规则特别简单,只要谁横竖或斜向能先五颗子连成一线,那谁就赢了,来一局不?”

别的不敢说,五子棋他还是下了很久的,不能说战绩全胜吧,九赢一输还是有的。

这一般想让女人喜欢啊,必须得展现出一些她不知道的,不擅长的,使自身形象变的高大起来,到时对感情增进也是事半功倍。

“我来教你玩吧,很简单,不过新手总输也正常,你提前做个心理准备啊。”

温昭昀眯眼,优雅的捏住一颗棋子,开口答道:“好。”

大概两刻钟后。

孟桓不想下了,他玩不下去了,除去讲解规则的第一句他赢了,后面他就再也没嬴过。

还说什么让人家做心理准备,他现在简直丢人丢到家了,这个女人她到底是什么脑子,怎么五子棋也下的这么溜。

“不玩了!不玩了!一局都没赢太丢人!”他所幸踢掉鞋子往床上一躺,滚来滚去的放赖。

温昭昀走过去,弯腰用两手把他固定,不让他再毫无形象的翻滚,那长发垂落,弄得他鼻子痒痒的,“再来一局,这回我让着你。”

她这话不仅没哄回孟桓,反而让他更不高兴了,“烦人烦人,哪有你这么明说的!我打死都不玩了!”

她用力想把人扯起来,可孟桓躺的像条死鱼,软绵绵的不好扯,“其实下棋都有规律和技巧,按照技巧推演,便不容易输。”

“这棋与棋之间也有贯通之处,我常与人下围棋,因此才侥幸胜你几回。”

这人实在拉不起来,她只好松开手,“正巧也歇好了,你先躺一会吧,我继续处理公务。”

说完还真挥挥衣袖不带走云彩,转身就要往书桌那边走。

孟桓猛地坐起来拽住她的袖子,“还处理什么公务?干正事要紧。”

刚才被摁住的时候他就有感觉了,他从不压制自己的念头,也不会在这方面克制,想了便要来。

他坐在床边,抬起脚,轻轻隔着几层布料划过她的小腿,点火的意图十分明显。

恰好温昭昀还是个一点就着的。

场面一发不可收拾,劳什子公务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她抒发过自己,罕见的犯了懒,听孟桓劝阻没有起来继续加班,而是在他身侧沉沉睡去。

过去三年多了,她是该好好睡上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