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85章

一听到顾准的名字,纪柯就觉得十分讨厌嫌,那?日他如?此?对待程秀,自己去要人还?被阻拦嘲讽了一番,没想到顾准还?有今日,不?过居然那?么快就收到风声了,还?真是十分看重齐怀瑾啊,说不?准两个人背地里密谋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阿史那?不?认识顾准,只知道有人要求纪柯做事?,倒不?知是什么人居然有这种胆子,真是嫌自己的命太长。

“你爱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我可?管不?了你,但是我身边有孩子,小?心着些你的毒,要是伤到孩子我饶不?了你。”纪柯知道阿史那?说不?出那?些肉麻的话,不?过兄弟之间,他担心自己的安危远行千里而来,他还?是十分感动?的。

若他那?日不?给自己下毒就好了,弄得他现在手还?有些无力,但是也算是因祸得福,他难以想象要是平安符上的毒没有被发?现,到时?候等再?发?现的时?候只能给小?孩收尸,最后就算是报了仇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纪柯死鸭子嘴硬的本事?至今仍没有丢,他就是这样别?扭的性子,对着兄弟朋友总是说一些口是心非的话,但是好在阿史那?了解他,也不?会计较这些。

而且能在盛京城白吃白喝的住着,倒是他占了便宜,他长那?么大可?还?是第一次占了纪柯的大便宜。

纪柯看着那?茶水,就算是嗓子渴了,也不?打算喝一口,经过阿史那?手里的东西都不?可?信,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想找回场子,给他下什么毒。

不?过也亏得之前阿史那?爱在纪柯身上鼓捣那?些毒,他现在也能够识别?出来大部分常用的毒药,也知道解毒的法子,这也算是一种保命的法子。

谢远看着俩人剑拔弩张,说的话是一个比一个□□味道重,瞧着完全不?像是朋友,倒像是前世的仇人,这辈子来报仇了,他恨不?得自己完全成个透明人,或者给他个地方?藏起来。

也不?知道这顾准是发?了什么神经,居然有胆子找上北镇抚司的门,还?在门口大放阙词,守门的侍卫看见他,也没有放行,对他嘴里说的那?些挑衅的话也装作听不?见。

北镇抚司向?来都是属于世外之地的场所,一般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跟这里扯上什么关系,顾准这上赶着来这里找事?,还?真是觉得自己深受圣上恩宠,敢踩在圣上的脸面上行事?了。

要知道,就算是二皇子贵为皇子之身,也不?敢轻易的擅闯北镇抚司,就算是登门也会被视为意图拉拢收买锦衣卫,惹来圣上的猜忌。

顾准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被踢了,居然敢直接对上北镇抚司,而且指名道姓叫纪柯放人,这是在纪柯的地盘上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简直是嚣张至极。

谢远跟在纪柯身后都能感觉到他身上隐隐散发?出的怒气,心想这刚刚才不?知道为何进去了一个齐怀瑾,没想到后脚就来了一个要人的顾准,一个比一个要麻烦,也不?知道纪柯会怎么处理。

纪柯倒是没怎么生气,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顾准,这小?子终于落到他手里了,这主动?送上门的,可?让他逮到公报私仇的机会了。

顾准刚刚还?在守门侍卫那?儿耀武扬威,可?纪柯一带着人出来他就蔫了,他自认为倒也不?是害怕纪柯,只是纪柯带的人太多了,让他也有些忍不?住往后面缩了缩,萌生逃跑的想法。

“顾小?王爷大驾光临,倒是纪某怠慢您了,小?王爷不?如?入府,让纪某亲自招待招待您?”纪柯作了一个请的姿势,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倒像是真心想要邀请顾准作客一样。

“你,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是不?是抓了齐怀瑾,无缘无故的你居然敢抓朝廷命官,还?不?赶快放他出来?”顾准吞了屯吞口水,“你信不?信我告到圣上那?里,有你吃不?了兜着走。”

“哦。”纪柯拉长了音调,“既然顾小?王爷想要我吃不?了兜着走,前提是你还?能活着走出去,既然来都来了,不?如?请小?王爷尝尝北镇抚司的酷刑,如?何?”

纪柯的话音刚落,就有几个高大的锦衣卫从他身后走出来,朝着顾准走过去,顾准就算是以最快的速度逃跑,也只有被抓住的份。

那?几个高大锦衣卫抓住了顾准,一个人抬着胳膊,一个人抬着腿,就这样把顾准抬进了北镇抚司,连带着他的嘴也顺便给堵了起来,没有给他出声的机会。

顾准刚刚在守门侍卫那?里有多嚣张,现在就在这群锦衣卫手底下如?何狼狈,等到他被放下来时?,整个人都被裹成了粽子,双手双脚都动?弹不?得。

齐怀瑾还?能被好好的安置在牢房里,不?过这还?是尚峻安排的,纪柯对人可?没那?么多耐性,直接把人丢在了审讯室,审讯室又潮湿又暗,而且还?是那?么狭小?的一个地方?,一般人进来都会害怕得不?得了。

如?今是白天,纪柯可?不?会点?蜡烛,就靠着外面透进来的阳光看清人,他看着顾准被丢到地上,嘴巴被塞得严严实实,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好不?狼狈。

这便是百年忠烈最后的子嗣吗?说出来还?真是给顾家丢人,纪柯嫌弃的把顾准嘴里的东西拿出来,丢到了地上。

就在顾准准备破口大骂他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脖子处有种冰凉的触感,而且还?有些疼,他低头一看,才发?现是纪柯手里的刀,自己的脖子还?见了血。

“纪柯!你,你居然敢动?我,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顾准从来没有受过这样严重的伤,他可?是娇惯长大的,小?时?候在宫里,只要他受一点?伤,伺候他的宫人就会被责罚,就算是如?今也没有人敢惹他,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你?”纪柯哼笑着,却把刀往他的脖子处又送了几分,只不?过是渗出了几滴血珠子,就能如?此?大惊小?怪,看来这顾家最后的血脉还?真是被养废掉了。

不?光身子不?行,这脑子也不?行。

“你只不?过是一个废物而已,又怎敢在我北镇抚司门前叫嚣?顾准,你看看你自己,你是有才华还?是武功,亦或者你有什么出众的才能,你只不?过是一个享受祖辈荣光的败家子而已,离开了顾家,你连叫我名字的资格都没有。”纪柯毫不?隐晦的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

他最看不?起这种躺在祖辈的功绩下而活的蛀虫,偏偏没有几分自知之明,专门跑出来恶心人。

“你!你!你羞辱我!”顾准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也没听过这样重的话,一向?都是别?人错,他何时?做错了?

“羞辱你怎么了?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尊重的地方?吗?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北镇抚司的审讯室,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走出去,就算是我今天杀了你,都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圣上最多也只会责骂我几句,顾准,你敢试试吗?”

“你觉得在一个废物和宠臣面前,圣上会选择谁?你自持拥有圣上的宠爱,但是你可?曾想过,除了圣上的宠爱,你又得到了什么东西?顾家的门楣你又护住了多少?”

从未有人跟顾准说过这种话,他被宠了十几年,俨然已经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不?分是非,只知道随着自己的心意办事?,却不?知道会将?原本真心对待他的人越推越远。

顾家就算是嫡系不?存,也有一些旁支,只要顾准有心经营,未尝不?能重振顾家的门楣,只是他的荒唐行迹让那?些人对他完全失望,也不?会接受这样一个人来统领顾家,哪怕是顾将?军最后的血脉。

顾准说到底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就算是前半生被永安帝有心养废了,但若是自己有意识的改正过来,还?是有救的,纪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说出这种话。

顾准因为他刚刚的话已经被扰乱了心绪,甚至还?小?声的哭了出来,这倒是让纪柯显得自己有些欺负人,其实他很是敬佩顾将?军这样的大英雄,可?惜他的子嗣却没有半分他的风采,怎能不?让人叹息。

但是人在哭泣的时?候心理是最脆弱的,也是最容易说实话的,纪柯把抵在他脖子上的刀放了下来,开始循循善诱。

“顾准,你应该知道齐怀瑾就是那?个狐狸眼男人吧?我上午才抓了齐怀瑾,这才没过多久你就跑了过来,我可?不?相信你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关系。”

“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的身份,他在几个月前就开始接触我,说可?以告诉我我父亲死亡的真相,还?有顾家为何全部随我父亲而去的原因,我想知道这些,就得听他的话。”

根据经验,纪柯知道顾准现在说的话都是真的。

顾将?军出事?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而齐怀瑾当年也只是一个孩子,怎么会知道其中的玄机?而且圣上若是真的有心处置顾家,又怎么会留下明显的证据,就算有,齐怀瑾又怎么会拿到。

令纪柯意外的,是顾准居然开始怀疑起永安帝了,其实他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傻,还?有能自己思考问题的,只是就算他知道当年顾将?军的死是永安帝一手造成的,就算掌握了证据,也不?能做什么,那?可?是九五至尊,没有人能够反抗他,而且按照顾准的脾性,今日能跑来北镇抚司门前大喊大脑,兴许还?会傻乎乎的跑到金銮殿前击鼓鸣冤,求永安帝还?顾将?军一个公道。

哪里有什么公道可?言,无非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那?齐怀瑾告诉你顾家这件事?的真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