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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我说过不叫你受委屈,我已然错了,却不能一错再错。”萧昀含笑拿指背轻轻蹭了蹭她微红的鼻尖,“我是你的夫君。”

从她离开起,萧昀便生出这念头,一直暗中在旁系宗亲中寻找合适的人选。

若她不能及时回来,这江山也算后继有人。

若她回来。

明知深宫重重,再不得自由,仍愿为他回来。

他又?怎么舍得将她当只金丝雀般,囚在这深宫里?

御驾亲征之事,多数朝臣是反对的。

可北疆又?送来急信,出征的将士们饮的水源被人投了毒,兵力大减,只得撤兵退守。

北疆的医者根本不识得那是何种毒,镇北侯请求辰王亲赴北疆替将士们解毒。

辰王虽从不参加朝会,可这么大的事,早晚会传到他耳中。

“备车,去辰王府。”霍昭冲半夏吩咐道。

北疆路途遥远,霍昭打算自己去替将士们解毒,原本萧昀也是要她同去的。

一路思量着,霍昭眸色发沉。

镇北侯府的医者并不比宫里的太医差,他们都查不出的毒,霍昭心下隐隐有了猜测,必是出自东琉。

北剌行事张狂,素来以武犯境,这么阴损的法子,更像是慕容世迦的手笔。

霍昭听郑萱娆无意中提过,代圣女中也出过叛徒,逃去东琉做了皇妃。

“爹爹,娘亲,萧昀御驾亲征,昭昭会随他一起去。”

霍昭笑着冲他们眨眨眼,怕他们不放心,又?朝季艺姝伸出手:“女儿医蛊毒三道皆已精通,萱娆都不是我对手,此去北疆无碍的,不信你们瞧瞧,情蛊之毒我都解了。”

他二人一直为此事担忧,女儿却迟迟不叫他们插手。

季艺姝抬手探了探,登时面露喜色,望着霍庭修道:“果真解了!果真解了!”

她眸光盈盈,几?乎是喜极而泣。

霍庭修也高兴,却收敛许多,拿帕子轻轻替她拭泪。

见此情形,霍昭掩唇偷笑。

爹爹和娘亲,当年在一起也狠狠挣扎过的吧?虽不知中间发生过?什么,可他们最后还是选择并肩去面对。

真好。

“待女儿归来,让萧昀给爹爹娘亲赐婚,补办一场婚宴!”霍昭想让娘亲光明正大住进辰王府,站在爹爹身侧。

想让所有人都知晓,辰王唯一的妻,是她的娘亲,季艺姝。

季艺姝愣了一瞬,随即,摇了摇头。

“姝儿。”霍庭修无奈地放下帕子,扣住她的肩膀,对上她盈盈眼眸,“我要你搬回来住,你总不应,现下昭昭说要赐婚,你怎的还是不应?莫非,是在惦记哪家的小郎君?”

在霍庭修看来,姝儿美貌一如当年,若非被他护在羽翼下,还真有可能被外面的狼崽子叼了去。

“多大的人了!”季艺姝红着脸,捶了他一记,随即拍开?他的手,飞速扫了霍昭一眼,不自在道,“女儿还看着呢。”

“没!”霍昭笑着,飞速移开视线,望着梁上雕花,认真道,“女儿什么也没看见。”

临行前,萧昀命季首辅监国。

可所有人都不知,他还另拟了一道圣旨,亲自送去季家。

跟随大军行了两日,京城渐行渐远,一到停下歇息的时候,霍昭便忍不住往京城方向望。

“昭昭在想爹娘吗?”驿馆厢房里,萧昀将霍昭的手攥在掌心问道。

霍昭点点头,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双臂环住膝头:“我才刚同他们相认,却是聚少离多,在宫里不能时常见着,出了宫却又离得越来越远。”

巴掌大的小脸自膝头抬起,水眸盈盈凝着他:“你说,我是不是生来便父母缘薄?”

闻言,萧昀心疼不已。

他伸出手,正要将她抱在怀中,房门却忽而被人推开。

“谁说我的昭昭父母缘薄了?娘第一个不依。”

推门的是季艺姝,霍庭修紧随其后。

“爹爹,娘亲?”霍昭面上一喜,登时站起身来。

还没站稳,便要往他们的方向跑,却被桌腿绊了一下,瞬时往一侧跌去。

萧昀顺手捞住她,将她抱坐在膝头,掌心覆上她纤细的踝骨,紧张道:“疼不疼?”

“呀,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霍昭偷偷瞥了一眼霍庭修和季艺姝。

见爹娘都在忍笑,登时羞红了脸去推萧昀。

逃似地从他腿上跳下来,瞪了他一眼,才冲爹娘道:“爹爹娘亲不是答应不来么?何时出的京城?”

“我和你娘亲什么时候答应过??”霍庭修抬手在她额角轻轻叩了叩,佯怒道,“我们不跟着,难道由着你被这个臭小子拐走?他要是欺负你怎么办?”

“爹爹!”霍昭捂了一下被他敲过的地方,攥着他袖口摇了摇,飞快扫了萧昀一眼,“他没有欺负昭昭。”

知道爹爹、娘亲就在身边,一路上,霍昭的笑脸都多了许多。

大军行得慢,后来,他们四人索性先行一步,往北疆赶去。

在北疆城门处,意外遇着郑萱娆带着白水、飞星在城门下等她,霍昭无奈扶额:“你们还怕我跑了不成?”

“属下不敢!”

进了城,给她们安排了落脚处,霍昭几人才赶去镇北侯府。

却发现,情况比他们先前知晓的更严重。

霍清骁不见了,已落入完颜懋之手。

“他每日派人在城下叫喊,让爹爹弃城换子,爹爹没应,却仍是动摇了民心。”霍清婵长话短说,眉眼间俱是倦意,似是几宿未曾安枕。

“昭昭,将士们中毒之事,便交给你了。”萧昀神色凝重望着她,随即冲霍清婵道,“带朕去见你父亲。”

完颜懋的人总是昼伏夜出,镇北侯一夜没合眼,是以并未出城相迎。

萧昀是秦老的弟子,于兵家之事,并不陌生?。

霍昭想想自己连舆图都看不懂,帮不上忙,便由着他去。

转而对霍庭修和季艺姝道:“女儿和娘亲去救治中毒的将士,劳烦爹爹去查查水源。”

“好,照顾好你娘。”话是对霍昭说的,霍庭修的眸光却是温柔落在季艺姝身上,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女儿会的。”霍昭把季艺姝往前推了一把,冲霍庭修眨眨眼道,“爹爹自己小心。”

霍庭修抬手,将季艺姝捞入怀中,轻轻拥了拥,附在她耳侧轻道:“姝儿,等我回来。”

验看过?后,霍昭终于确定,此毒确然出自南黎。

解法倒是不算难,可她身上没带这么多解药,得现找。

最?后,还是侯府的医者们带着一对士卒,乔装成寻常百姓,进山去采来解药。

两日后,将士们身上的毒悉数解了。

霍庭修也回来,还带回了好消息:“爹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他们的食材中下了毒,明日便是突袭的好时机。”

翌日,后续大军也赶到北疆,和满腹怨气的北疆将士一起,一鼓作?气将北剌人杀退百余里。

可是,霍清骁还在他们手里。

漠北风沙粗砺苦寒,萧瑶站在军帐前,遥望着远处的北剌军帐,暗暗祈祷战事快些结束,否则,将士疲累不说,粮草也是问题。

嗖,一支鸣箭穿空射来,直直钉在军帐前烈烈翻飞的旗幡上。

霍昭抬眸望去,只见箭端刺着一张字条。

字条被萧昀取下来,他粗略扫了一眼,便愤然攥入掌心。

他眼底猩红,顷刻便要毁之。

却被霍昭拦住,纤细柔夷半包住他紧握的拳。

霍昭抬眸冲他笑:“这信是完颜懋写的,还是慕容世迦写的?”

被她这般一猜,萧昀将指骨捏得更紧,不应她,也不肯给她看。

“昀哥哥。”霍昭松开手,拈着他箭袖袖摆,轻轻晃着,嗓音又甜又?软,“给我看看啦。”

每逢想到她曾经唤慕容世迦为“世迦哥哥”,萧昀便嫉妒得心口疼。

哪怕是在床笫之间,想哄她唤声“昀哥哥”,她也总是咬唇不应,还说他们同一天生辰,他未必就比她大。

萧昀甚至找来两人的生?辰八字给她看,她也不肯依他。

原以为听不到她这一声娇娇的轻唤,没想到,她撒娇时忽而使出这一招。

三个字柔柔落在他耳畔,萧昀只觉周身铁骨寸寸酥裂。

攥紧的拳心,不必她来掰,自己就松开来。

霍昭展信一看,登时了然,完颜懋对她不过?是见色起意,倒不至于这般执着。

这字条上,是慕容世迦的笔迹。

“欲救霍清骁,必以霍昭换之,今夜子时为限。”

她是大琞皇后,若去了北剌军帐,即便没有发生?什么,也是名声有瑕。

可镇北侯府认辰王为先祖,清婵姐姐在百官面前以整个侯府维护她,她又自幼同清婵姐姐和清骁哥哥交好,她不能坐视不理的。

此刻,至少霍清骁还在北剌,若被慕容世迦带去东黎,更不好寻,不如尽早解决。

“萧昀,太阳落山之前,来接我呀。”霍昭将字条递还给他,“别告诉爹爹、娘亲,还有清婵姐姐。”

她相信萧昀会把她带回来。

萧昀沉着脸,将字条化为齑粉:“不许去,今晚夜袭北剌,我亲自把他带回来。”

“早晚要了结的。”霍昭摇摇头,她怕下一次慕容世迦会发疯,对她身边亲近的人下手,“我可是圣女,他不是我的对手。萧昀,信我一次,可好?”

广袤天穹被绚丽云霞染透,苍茫黄沙之上,霍昭一身红衣,骑着马,由一对最精锐的兵士护卫着,朝北剌帐庭走去。

兵士们半边脸皆隐在面具之下,最?后一名侍卫格外高些,眸光静静落在她夕阳下的背影上,霍昭并未回头,浑然不知。

前世,她便是在这片沙尘上,被风暴卷入尘沙深处。

今朝再踏故土,霍昭唇角噙着笑,丝毫不惧。

在两军中央,慕容世迦依照约定,用霍清骁换了霍昭。

最?大的帐庭外,北剌和大琞的兵士分列两侧,大琞这边,挨着帐帷的一位,身量最高。

锦帐中,慕容世迦凝着霍昭,只觉数月不见,她越发美艳,让人移不开?眼。

“阿瑶,我说过让你等我的,你偏不听话,以这样的方式想见,你可莫要怨我。”慕容世迦依旧一身白衣,温润如玉的模样。

偏偏他的眸光近乎贪婪痴狂地粘在她身上,霍昭知道,他早就不是记忆中的世迦哥哥了。

或许,他从来就不是这温润如玉的样子。

“世迦哥哥,你是不是用药控制了完颜懋?”霍昭把玩着指尖夜光酒盏,冲他粲然笑道。

“小丫头猜得不错。”慕容世迦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到她身侧。

环住她细瘦的肩,鼻尖贴上她发髻,深深吸了一下:“你那位皇夫,哦不,他现在是大琞的皇帝,你是怎么说服他的?他怎么肯让你来换人?”

“世迦哥哥说了这么多,口不渴吗?”霍昭回过?身,抬手将指尖夜光盏送至他唇边,指尖蔻丹秾丽灿泽,她巧笑嫣然,“昭昭亲手喂你喝好不好?”

这情形,慕容世迦曾幻想过许多次。

恍惚间,仿若置身美梦之中。

他身形微微晃了晃,张口便要去饮盏中酒。

幸而,夜光盏反射的一缕斜阳,晃过?他眉眼,他摇摇头,及时恢复理智。

慕容世迦将夜光盏推开,盏中液体漾出来,洒了她一身酒香。

“小丫头,这酒里下了毒吧?辰王给你的毒药?”慕容世迦攥住她手腕,却有些使不上力,“想毒死世迦哥哥?”

“世迦哥哥说错了。”霍昭轻笑着,站起身,见他无力地伏在椅背上,她居高临下睥着他,“毒不在酒里,在我身上呢,昭昭的发髻香不香?”

“哦,还有,毒药并不是爹爹给我的。”霍昭脸上笑意渐深。

抬指戳了他一下,慕容世迦软软跌倒在地:“南黎圣女,最?不缺的就是毒药呢。”

闻言,慕容世迦目眦欲裂,不可置信地望着霍昭:“你是圣女?”

这怎么可能?

慕容世迦一身白衣撑在地上,如玉山倾覆,端看其气度,世人只会赞其谪仙之姿,霍昭却知,慕容家的人最虚伪不过?。

爹爹曾对她说过?,东琉会用这般阴损漫长的法子报复大琞,不过?是因为,最?初的慕容家主一直认为,这天下该是他的。

当初结义的三人,除高祖和辰王外,还有一人,便是慕容家主。

高祖和慕容家主心悦同一女子,为不伤兄弟情意,一个选了江山,一个选了美人。

偏偏到了暮年,那慕容家主又悔了,告诉后世子孙,大琞江山原该姓慕容,是被萧氏高祖使卑鄙手段抢去的。

还定下这般断子绝孙的计策,报复萧氏一族。

不过?,这些话,即便告诉慕容世迦,他也不会信的。

霍昭走到他身侧蹲下,从箭袖中抽出一柄匕首,翻转了一下,拿刀背顺着他虚伪的脸磨了磨。

“你派人送去南黎的契书,我看过?了,当时没回你,现在我便亲口告诉你。”霍昭一字一句道,“跟你结盟,我没兴趣。你们慕容家族,全无信义可言的。”

“看看你如今是怎么对完颜懋的?”

说完这话,她又觉着哪里怪怪的,好像她又多关心完颜懋的死活似的,其实并没有。

于是,她话锋一转,笑意消退,嗓音也冷下来,带着些许慵懒:“说吧,你在何处还种了情丝草?告诉我,我便放你走,如何?”

得知她的真实身份,慕容世迦顿知自己那点儿伎俩,根本不是对手。

他垂眸扫了一眼脸侧冰凉的刀背,再望着霍昭时,只觉她像是全然陌生?的一个人。

阿瑶性子纯善,是不会如她这般的。

“妖女!”慕容世迦恨恨吐出两个字。

原以为能不费一兵一卒,将霍昭带走,谁知功败垂成,他岂能甘心?

“妖女么?”霍昭听着新鲜,将这两个字在舌尖转了转,她还挺喜欢。

一时心情好,又?冲他笑笑,刀背划过?他脖颈,切白菜似地一下一下比划着。

像个从未下过?厨的生?手,在寻思从哪儿下刀。

“说吧,我耐心不多了呢。”

慕容世迦直觉脖颈一片冰凉,将他浑身的血脉瞬时冻住。

“不在东琉,在大琞。”慕容世迦说出一个南边的小镇名。

是个从不下雪的地方,地处偏僻,山高皇帝远。

霍昭点点头:“你倒是会选地方。”

帐帷被人轻轻叩了叩,发出细微的声响,霍昭朝外头望了望,哦,已近日落了。

她站起身来,顺势将匕首自他颈间移开?,慕容世迦登时松了口气。

阿瑶果然是不会真正伤他的,她只是嘴硬心软。

可下一瞬,叮地一声,霍昭手中锋利的匕首被她掷在地上,擦着他腿根,险些……

慕容世迦脸色煞白,看怪物似地盯着她。

霍昭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别误会,我原本不是这意思,手法不好,掷偏了。”

不是这意思?那姑奶奶您是什么意思?

没等他回过?神,霍昭已再次蹲下,攥紧刀柄,狠狠将锋利匕首刺进他脚踝,生?生?断了他的脚筋:“旁人的命,我管不着,可你万不该害我皇兄萧珵性命,让我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却无能为力。”

“待会儿,我把你交给完颜懋,你说他会不会谢谢我?”霍昭嗓音骤然一冷,“也该你尝尝这无能无力的滋味了。”

言罢,听着慕容世迦撕心裂肺的痛呼声,霍昭径直走出锦帐,再无一句多余的话。

“你们身上的毒,我能解。”霍昭走出帐外,对外面守着的北剌士兵道,“待我去见完颜懋。”

说完,她朝来处望了望,没见着萧昀的人马,唔,应该还能有点儿时间去解决完颜懋。

最?高的那位大琞士兵,往帐帷里望了一眼,轻轻啧了一声,几?不可闻。

见到完颜懋,霍昭二话不说,替他们解了毒,继而,自顾自取了纸笔丢给完颜懋:“慕容世迦交给你处置,毒也给你们解了,来,该写降书了。”

许是被慕容世迦磋磨过,又?见霍昭能摆平慕容世迦,显然更不好惹,是以,完颜懋也没心思动武了。

当下便由着霍昭念一句他写一句,心下欲哭无泪,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称臣纳贡五十年,换你一条命,和安稳的汗位,值!”霍昭说罢,自顾自取了他的汗王印信,盖在降书上。

轻轻吹了一下,便听到外面成群的兵马声,应当是萧昀来了,霍昭面上一喜。

这降书,便是她送给萧昀的礼物。

他为她放下江山,她便帮他稳住江山。

谁知,刚走出完颜懋的金帐,霍昭便脚下一轻,被人横抱在怀。

那人一身甲胄,同她带来的大琞兵士打扮一般无二,霍昭愣了一瞬,便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淡香。

她侧眸望着他,任由他抱着她往火光方向走。

抬手摘下他脸上遮住半张脸的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清隽中又?多了几?分英毅。

他薄唇轻启,附在她耳边,轻笑:“小妖女,玩得挺野呀。”

大军班师回朝那日,他们并未回京,而是带着爹娘,郑萱娆,白水,飞星,一道往南黎方向去。

顺路还去南边的小镇稍作?逗留,烧了那片情丝草。

十五也要去,却被霍昭安排了个差事,让她把载雪接出来,若半夏白芷肯出宫,也一并送去南黎。

圣女归来,还带回了她们错失的上任圣女和辰王,四位长老欢喜不已,南黎上下俱是一片喜气。

霍昭和萧昀住在山腰的花寨中,季艺姝喜静,更喜欢山下的离情谷。

送爹娘去离情谷的路上,霍昭挽着季艺姝的胳膊,好奇地问:“娘亲,您为何不愿同爹爹拜堂成亲,让世人都知晓,你便是昭昭的娘亲?”

季艺姝知道,女儿这般问,言外之意,是想替她正名,想让她堂堂正正站在世人面前,以辰王妃的身份。

她笑着捏了捏女儿娇嫩的脸颊,轻轻摇头,扫了霍庭修一眼,眸光越发温柔:“我要的是你爹爹这个人,何须世人承认?”

大军回朝当日,季首辅携幼帝萧霁朗临朝,在薛太后和萧青鸾的见证下,宣读了萧昀留下的让位诏书。

萧昀成了太上皇,云游天下,每年会回京逗留一个月,检查萧霁朗的课业,直到他十六岁亲政。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啦,还会有几章番外,陆续发出~

故事到这里,所有人的选择都符合最初的设想,虽然中间有曲折,但扇子想写的就是这种水到渠成的双向奔赴,你对我十分好,我便也回你十分,绝不相负!

希望这个故事有带给你们治愈和温暖,祝所有小天使们都被岁月温柔以待!爱你们!

接档文《芙蓉倚修罗》预计五一假期后开,求预收啦,文案如下:

作为金陵皇商嫡女,徐琬自幼娇养长大,生得雪肤花貌,顾盼生姿,方才及笄,便被媒人踏破了门槛。

偏偏皇帝南巡,她因故成为太子良娣。

太子拿去她所有陪嫁,却由着府中上下随意作践她。

只因正妃娘家侄子多看她一眼,徐琬便被强灌毒酒,香消玉殒。

一朝回到皇帝南巡时,徐琬险险避开太子设下的圈套,却不小心撞入另一个人怀里。

世人皆道七皇子赵昀翼乃玉面修罗,冷血无情。

却不见,宫墙深处,他手握金镶百宝匕首,亲手替她削了一支桃木簪,簪子插在她柔软云鬓边,匕首塞进她手心。

“谁敢伤你,便杀了他,朕给你递刀。”

七皇子即位,废太子通敌卖国,方才给北地将士拨去饷银的赵昀翼,面对并不丰厚的私库,为给徐琬准备生辰礼而发愁。

徐琬以为北地粮饷不足,将小金库账册捧至赵昀翼面前:“陛下,臣妾有银子,很多银子。”

赵昀翼无力扶额,原来他捧在手心里,娇娇柔柔的小皇后,是个金铸的美人,不仅不怕他,甚至想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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