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几乎是夺门而出,摸了摸自己红透的脸和剧烈的心跳,深吸几口气,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到脸上的热度降下?去,才?去主院通知韩真君。
韩真君近两年来为了自家徒儿几乎很少去丹堂,去了也是匆匆处理完庶务便马上回来,炼丹都是在自己的炼丹房炼制的。
听说徒弟醒了,正在淬炼灵草的韩真君立即停手,也不?管正在炼制的丹药了,急匆匆的来到谢玉笙的房间,将?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朗笑道:
“无事了,就是躺了太久身子有些虚弱,我吩咐厨房做一些滋补的药膳,加上每日的药浴,补上两个月就可以了。”
“多?谢师尊,这两年来麻烦师尊了。”
谢玉笙说着就要起身,被韩真君牢牢按在床榻,佯怒道:“笙儿你说这话就太见外了,现在要多?多?休息才是。”
“而且,”韩真君现在心情极好,语气中也带了些许调侃:
“你?最?麻烦的人,可不是我,而是某个每时每刻都守着你?,每天不厌其烦的跟你?说话,持续不断给你?输送灵力,甚至一直等着你?、直到现在都没有筑基的人啊。”
江延听到韩真君话锋一转的时候便觉得不?妙,现在更是被谢玉笙那灼热到极致的目光看得一阵心慌。
他莫名的感觉此时的谢兄有些危险,让他产生了想要逃离的冲动。
于是等韩真君布置好药浴,打算亲自监督厨房做药膳的时候,他也马上转身,打算一同离开。
可惜还没出房门,便听到了谢玉笙略显虚弱的声音:
“小延,我的身体有些无力,可以扶我起来吗?”
江延迈出房门的脚步马上收回,快步走到床前,半跪在床边伸出双臂,打算扶住他的肩膀将?他架起,却没想到被谢玉笙猛地一拽,整个身体倒下?压在了他的身上。
耳边是对方灼热而不?稳的呼吸,江延手忙脚乱的想要起身,却听到谢兄闷哼一声,他的动作立刻僵住,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的动作是他几乎骑在谢兄身上,双臂挺直撑在对方耳朵两侧,像是把对方牢牢固定在双臂之间。指缝间是谢兄凌乱而乌黑的发丝,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江延看着谢玉笙近在咫尺的绝世容颜,散落的发丝和被他压在身下?的脆弱,喉结难耐的滚了一下?,有种想要吻下去的冲动。
谢玉笙轻轻一笑,好似春风拂面、百花齐开,俊美的容颜更加惑人。
他趁江延看呆的瞬间,抓住他的双手猛地翻身而起,朝右边滚去,两人的姿势瞬间调转,换成了谢玉笙在上方。
被修长有力的双臂禁锢在方寸之间,从肩上滑落的发丝落在他的脸上,有些痒,江延刚要挣扎,便听到谢玉笙以手掩唇低咳了一声,他神色一僵,不?敢再动了。
被灼热到要燃烧起来的视线牢牢锁住,江延脸色微红的偏了偏头,不?敢面对这好似要把他吞吃入腹的视线。
“小延,”谢玉笙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沙哑,听在耳中性感的要命,“我的心意你已经明了,那你呢?”
“小延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靠近,温热的呼吸洒在江延的脖颈,带来阵阵麻痒和颤栗。
江延觉得自己就是一条砧板上的鱼,只能任由对方随意处置。
“我......我也喜欢谢兄,但不?是那种喜欢,对不起。”
这是他思考了两年得出的结论,他和谢兄的关系确实超越了一般兄弟或朋友的界限,甚至能为了对方放弃一切,但不?是那种结为道侣的喜欢。
更何况,谢兄对他也是建立在‘吊桥效应’上的喜欢吧,书中的他还不?是同样喜欢林暮雪,可见救命之恩多么重要。
想到这里,江延心中莫名?有些酸涩,他摇了摇头,将?这种情绪甩掉。
就这样吧,他和谢兄能做一对可以托付生死的好友有什么不?好?
“这样吗......”
谢玉笙的声音带了显而易见的落寞,让江延听了心里一紧,他一点都不想伤害谢兄,却没想到对方话锋一转,语带笑意的诱惑道:“那小延不想和我试一试吗?”
江延:?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两只手腕便被对方单手锁住,死死压在头顶,下?颌被另一只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抬起,温热的唇瞬间覆了上来。
脑海中像是炸开了漫天的烟花,江延心跳的快要跳出胸膛,柔软的唇瓣紧贴,如触电般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心神恍惚起来,不?知身在何处。
一触即分,谢玉笙抬起头,看着江延有些迷茫的表情,轻笑出声,然后又俯下?身去。
下?唇被含住轻轻吮吸,雪白的贝齿被撬开,深入腹地。
江延全身都失去了力气,软成了一汪春水,清澈的双眸逐渐漫起雾色,有一种天然而不?自知的诱惑,格外动人。
一吻结束,谢玉笙双臂撑在身侧抬起头,看到这样诱人的江延,喉结难耐的滚了滚,勉强忍下?想把他吞吃入腹的冲动,嗓音暗哑的问:
“小延,我这样对你?,你?讨厌吗?”
江延还处在迷蒙之中,泛着水光的眸子看向?谢玉笙,下?意识地答道:“......不?讨厌,唔——”
还未说完,狂风暴雨般的亲吻倏然而至,他的手腕被狠狠箍住压在头顶,只能承受这个灼热到极致的亲吻。
两人整整吻了一刻钟,谢玉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江延被吻得红肿的唇瓣,看着对方被握得泛红的手腕有些心疼,刚刚他好像太用力了。
江延从混沌的亲吻中醒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沉醉在谢兄的亲吻之中,到最后还反过去勾着对方亲吻,甚至把谢兄的下?唇咬破了!
啊啊啊啊——
江延觉得自己要爆炸了,他刚想起身,却感觉到了对方身下?的热度,不?由得僵住了。
谢玉笙绝美的容颜一片坦然,最?爱的人就在眼前,刚刚还结束了一场意犹未尽的亲吻,这样还没有反应,除非他不?是男人。
他施施然的走下床,走到屏风后的浴池,脱去衣衫,开始泡药浴。
因为浴池底部铺满了保持温度的风暖石,所以到现在还是水雾蒸腾,热气缭绕。
江延看着屏风后若隐若现的莹白肌肤和流畅的线条,鼻间一热,飞速的离开了谢玉笙的房间。
但是他又不?敢走远,只能站在门口。
谢兄刚刚醒来还很虚弱,而夜全不在,他需要时刻注意对方的身体。
江延双手抱臂斜倚在墙边,敏锐的五感能听到房间内哗哗的水声,心绪烦乱。
他摸了摸自己肿胀的唇,按住胸口剧烈跳动的心脏,回想着自己刚刚沉醉在亲吻中的感觉,神色有些恍惚。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怎么就和谢兄......这不?是他的本意。
江延简直想以头撞墙,这种情况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到底该怎么办?
和谢兄试一试吗?可他现在不了解自己的情感,万一两人并不合适,岂不?是会让谢兄伤心。
那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这种情况怎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啊啊啊啊——
唉,真烦。
耳边的水声渐渐停止了,江延凝神静听,只等谢玉笙躺回床上,他就去厨房看一看药膳有没有好。
“小延,换洗的衣袍在哪儿?抱歉,我没有找到。”
谢玉笙玉石般的嗓音响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透过房门清晰的传到江延耳朵里。
“谢兄你?等?我一下?。”江延马上答道。
害怕谢玉笙着凉,他急忙推开房门,在屏风附近的衣柜里找到了一套白色的寝衣和衣袍,隔着屏风递给对方。
一只白皙而修长的手从他的手中接过了衣袍,温度稍高的手指碰到了他微凉的手心,江延像被烫到一般立刻缩回了手。
他觉得自己太敏感了,为什么只是不小心碰到谢兄的手指,他都心跳得有些失衡。
谢玉笙将?衣饰挂在屏风上,玉白的手指轻轻摩擦,似乎还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屏风上搭着的衣服在一件件减少,谢玉笙梳理完毕,拿出与江延一对的合欢佩挂在腰间。合欢佩边缘的棱角已经磨平,可见主人经常将它放在手中把玩。
谢玉笙从屏风中走出,身上还弥漫着朦胧的雾气,散发着清新的药草气息。
他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衣衫,黑色的长发微湿披散在肩头,面如冠玉,眉目如画,俊逸非凡,完美的不?似真人。
江延看得呆住,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日的谢兄分外好看,简直无法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小延,你?还记得这枚合欢佩吗?”谢玉笙解下腰间的合欢佩放在手中微微摩搓。
“记得。”江延记得那是他们两人第一次去坊市的时候,霓裳阁的管事送的。
“在那之前,我就喜欢小延了。”谢玉笙俯身,把江延腰间的玉佩解下?来,与自己的合成一对。
江延这下?是真的震惊了,这么早,那岂不?是......
难道谢兄真的是因为救命之恩才喜欢上他的?所以喜欢林暮雪也是如此吗。
见江延抿紧了下?唇,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欢喜,谢玉笙的心情也随之起伏:“小延,你?怎么了?”
江延看了他一眼,低声道:“谢兄是因为救命之恩才喜欢我的吗?”
说出这句话之后,他突然如释重负,自己还是问出来了,并且急切的想要得到答案。
“不?是。”谢玉笙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可是林暮雪救了你?,你?不?也——”喜欢上她了吗。
江延一时冲动,差点说出这两年来让他无数次辗转反侧,一直深埋在心中的症结。
但是说出来他就后悔了,及时止住了话语。谢兄又没有记忆,他为什么要纠结这些。
“没什么。”
江延低下?头,心情突然变得很差,明明是个无法解释的悖论,为什么他要这么在意?
就像钻了牛角尖一样,怎么也逃脱不出来,总是莫名?的烦躁。
谢玉笙听到江延的话微微一愣,接着竟然勾唇笑了起来。
若是之前他没有做那个梦,或许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但是现在,他完全可以确定他喜欢的只有江延。
不?管是在梦境还是现实,他自始至终喜欢的只有江延一人。
而小延这么在意,是不是意味着对方也是喜欢自己的?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林暮雪,即使她在狼妖手中救过我。”
在江延震惊的目光下?,他把梦中的情景向他全盘拖出。
“那么现在,小延可以和我试一试吗?”
“......嗯。”
作者有话要说:咦,笙哥被我写成了腹黑+绿茶+流氓??还我温润如玉、谦谦公子的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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