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闵母说了一声,虞朱颜抱着手机闪回卧室。当务之急,先搞清楚原身到底欠了多少钱吧。
急匆匆的样子,惹得闵母又开始担忧起来,连声叮嘱,“颜颜,慢点,还有,别老拿着手机,对身体不好。”
虞朱颜赶紧点头,回到房间关上门就开始在手机里翻找关于贷款的信息,提心吊胆找了半天,看到所欠金额,好歹松下了紧绷的神经,不由抚了抚胸口,感叹还好还好,连本带利共一万三。天知道她多怕看到一长串的数字。
然而虞朱颜高兴太早了,别说一万三,现在的她连一万块钱都拿不出来。好歹也是一前豪门少夫人,支付通、微书和银、行、卡所有余额加起来,竟然只有7800,虞朱颜给跪了。
无情的现实逼得虞朱颜欲哭无泪,绞尽脑汁的她最终在桃宝页面选择性退了11个快递包裹。就这样她靠极速退款又凑了2300,可是这还不够。
剩下的时间里,虞朱颜打开衣柜,看着一排名牌,咬咬牙,将一些穿不着或不符合她审美风格的衣服挂上咸鱼,能卖一件是一件吧。
直到做完一切躺在床上休息,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孕初期的虞朱颜又开始犯困,她顺应着闭上眼睛,在心里催眠着自己:睡一觉就能回家了,陷入黑沉的梦乡。
当虞朱颜再次从半旧的卧室醒来时,她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回不去了。而她,从27岁的单身贵族变成了早婚早孕的年轻妈妈,如果没记错的话,书里提了一句,白月光妈妈生下她的时候年仅二十一岁。也就是说现在的她才二十。
一时间,虞朱颜不知道该高兴她年轻了七岁还是该伤心她失去了亲人朋友,也不知道原来世界的自己怎么样了,往最糟糕的方向考虑,不知道父母能不能承受这个打击,哥哥应该会照顾他们的吧。
“唉!”虞朱颜重重叹了口气,怎么就穿进书里了呢,此时的她早在心里骂了孟晓然一万遍。
正苦恼着,房间门被轻轻叩响,紧接着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屋里光线的原因看不清脸,冷淡地丢下一句“晚饭做好了”转身离开。
虞朱颜知道,这个声音好听长相未知的男人应该是“她”的丈夫,书里对他的描述极少,只知道姓闵,二十七岁的时候遭遇抢劫被人捅了数刀身亡,闵母也因此大受打击,很快去世。
更奇怪的是,原身记忆里的男人印象也很模糊。甩了甩头,将脑海里的情节驱散,虞朱颜打开台灯,下床吃晚饭。
因为虞朱颜现在完全闻不得荤腥,但又要营养,闵母便将包菜在鸡汤里烫熟后过水,再放辣椒和醋翻炒,其他的菜也是如此,果然,一直到收拾碗筷虞朱颜都没有在吐。
饭后,虞朱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水果,整顿饭都在极力克制的视线终于忍不住往斜对面坐着的男人脸上飘,原来“早逝”的老公颜值这么炸裂呢。深邃的寒星目下,金丝镜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再配上他削薄的嘴唇和如玉的肌肤,禁欲又妖孽,让她这么一个见遍帅哥的人,刚才在饭桌上差点看呆了。
察觉有道自以为隐蔽的视线一直在打量自己,闵舒琰放下手中的平板,面无表情的看向来源,“有事?”
虞朱颜摇头,“没有没有。”
闵舒琰不再理她,起身离开,态度冷淡的不像夫妻,并且还是面对怀孕的妻子。
不过虞朱颜知道这也怪不得闵舒琰,实在是原身太能作了。按照“她”留下来的零散记忆,两人的婚姻完全是原身的一厢情愿,原主的爸爸生前是一名警察,在她十六岁那年为救被绑架的闵舒琰而死。
闵家出于感激,即使原主拒绝被他们收养,平日里对她一直很照顾,帮她出学费生活费。
后来,原主上大学的第一年,一直在国外的闵舒琰被闵父招回来,假期在闵氏实习的原主对他一见钟情,携恩要求嫁给他。
闵父闵母乐见其成,一心事业的闵舒琰觉得娶谁无所谓,既然父母喜欢,还省了许多麻烦。
就这样,在女主大一的时候两人结婚了。但好景不长,闵家破产了。喜欢闵舒琰的颜但更爱闵家的钱的原主想要翻脸离婚,却发现自己怀孕了,打胎未遂便整日在家发脾气,对闵母颐指气使。
种种行为早被闵舒琰看在眼里,只是顾忌对方肚子里的孩子隐忍不发,对其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漠。
……
晚上9点,在闵母的监督下泡完脚早早上床养胎的虞朱颜摸起手机进了咸鱼,失望的发现发布的消息一点水花都没激起。
正要放下手机休息,又弹进来一条新消息,依旧是网贷公司的催款短信。恰巧闵舒琰走进来,心虚的虞朱颜立即关了信息页面。
糟糕,忘了今晚要和一个“陌生男人”同床共枕的事了,此时的虞朱颜哪还顾得上什么贷款啊。
她僵卧在被子里,不自在的往床边挪了又挪。闵舒琰沉默地躺在另一边,关灯睡觉。
皎洁的月色透过窗帘缝隙倾洒进来,打在床上的被子上,本该温馨的场面却因为躺着的两人之间横亘的距离变得陌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