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边草也是有很多的。
夏油杰的话很对,但在西宫凉夏看来唯一一个打不过她还经常陪着她胡闹的,也就太宰治这一个窝边草。
中原中也的话人实在是太好了啊,脾气好,又讲义气又多金的,她不能厚着脸皮去祸祸他。
硝子的话很暖在她身边很有安全感,但她估计接受不了百合。
至于身边的夏油杰也算是一个窝边草,但他是五条悟的挚友,刚和五条悟分手就转头去追他的挚友的话,那接下来迎接她的大概就会是术式反转【赫】的犁地式攻击,到时候大概连骨灰都不会留下的吧。
最主要的是西宫凉夏追人追累了,她不想再追人了,那种无尽头跟在对方身后追赶步伐的日子实在是太累,太令人感到绝望了。
和太宰治搭伙过日子也是赌气想想而已,她暂时还走不出这段感情,就算太宰治经常陪着她胡闹对她很包容,她也不能够以这种姿态去跟人家说“搭伙过日子”。
这不是祸害人嘛。
“我开玩笑的啦,这只是赌气的话,你要是真的信了的话就太笨了啊,杰。”西宫凉夏如此调侃着夏油杰。
见夏油杰依旧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西宫凉夏脸上勉强维持的笑意有些僵硬:“虽然该请你进去喝杯茶的,但我今天实在是心情不好,下次见面的话请你吃饭来补偿我这次的失礼。”
看着对方脸上勉强的笑意和故作轻松的神态,夏油杰抿了抿唇,伸手直接覆在了她的发顶上,他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故意揉乱她的头发,这一次只是带有安抚的轻微揉动,面上的笑意早就消失不见,留下的是略微带着点担心的严谨。
他说:“朋友就是用来依靠的,在你伤心的时候给你陪伴和安慰,有时候稍微的依靠一下我……和硝子,也是可以的。”
“呜呜~杰,你真是个小天使。”待西宫凉夏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这句话给感动的一塌糊涂了。
夏油杰:“……”
在门口和夏油杰告别后,西宫凉夏走进自己的暂时住处。
坐在沙发上查询了一下近两天的任务量,任务多的有些腾不出时间去看房子,看样子看房子这种事情只能暂时的往后推一下。
在沙发上瘫了一会儿,将脑袋放空的西宫凉夏实在是没有心情起来做饭,正打算泡个泡面的时候才发现她还没有往冰箱里囤食物。
西宫凉夏:“……”
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她叹了口气关上冰箱门,拿起外套准备去超市买点吃的。
刚出门就看见了挂在树枝上,在暗色调的夜晚时刻摇摇晃晃的驼色生物。
“呦~凉夏。”抓着绳子挂在树上,正在左右摆动像是被抓娃娃机抓住的太宰治,颇有活力的对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西宫凉夏打招呼。
知道太宰治的性子,西宫凉夏颇有些无奈的说:“别在我家门口自杀啊,我可不想无缘无故的就有警察找上门来。”
“好过分啊,”这样抱怨着,太宰治解释起了自己的自杀经历,“最初是想要上吊来着,但绳子的结一不小心打错成了活结,为了防止摔下来我的双手只能抓着绳子被吊在半空了。”
说着他撒起娇来:“这个样子好难受啊,感觉胳膊都快要掉了,快点救救我啦,凉夏。”
“这种高度你一松手就能够完美落地。”
太宰治闻言打量了一下他和地面差不多间隔一米的距离,面上的表情清浅温润起来,他一松手果然如西宫凉夏说的那样完美落地,连习惯性的踉跄都没有。
西宫凉夏问他:“来找我干嘛?”
太宰治没介意她的态度,笑着说:“走吧,我请你去吃饭。”
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他怎么知道自己还没有吃饭?
不过有人请吃饭,总比她去超市买泡面强。
西宫凉夏走到太宰治身边,一点也不客气的开口道:“居酒屋的蟹料理和炸串堪称一绝。”
“是要喝酒吗?”太宰治双手撑在后脑上,跟了上去。
“我暂时还是离酒水远一点吧,前两天宿醉就喝断片了,”说着西宫凉夏看向走在身旁高她一头的太宰治,略微带着试探性的问,“我没耍酒疯吧?”
喝断片了啊。
太宰治鸢色的眸子仿佛与夜色沉为一体,他勾起唇角以一种戏谑的腔调说道:“也没干些什么,就是钳制住我的下巴问我一晚上多少钱而已。”
“嗯……还想强吻我来着。”
西宫凉夏:“!!!”
差点酒后出…呸!是乱.性!
西宫凉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暗骂自己真不是人,竟然对太宰治做出这种强迫的举动。
别人是喝酒误事,她是喝酒损命。
毕竟之前和太宰治在手机上闲谈的时候,他还说了自己的初吻还没有交代出去。
希望她干的这些蠢事没有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友情吧。
看着身旁笑意盈盈的太宰治,西宫凉夏问:“那我成功了没有?”
“什么?”
看着这个装傻的人,西宫凉夏不由得握了握拳头:“就是…我到底强吻上你了没有?”
“讨厌啦~”太宰治猛然娇羞起来,面颊涌上绯红,整个人扭捏起来,“清白都给你了,就不要问我这个问题了啊。”
“——没有成功就好。”见太宰治这副样子,西宫凉夏松了一口气。
要是真的趁喝醉酒夺了太宰治的初吻的话,那她就真是个混蛋了。
见太宰治诧异的看向她,西宫凉夏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种老年人封建的口吻告诫他:“初吻可是很重要的,你今后在外面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
太宰治:“……”
“笨死了。”太宰治停下脚步伸手揉乱了西宫凉夏的头发。
“哈?!敢说我笨,太宰治你想找揍吧!”顶着被揉乱的发型,西宫凉夏给了对方的小腿一脚。
到居酒屋的时候店内的客人并不多,两人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这是一家有些年代的老店,是一对老夫妇开的,太宰治没脱离港口黑手党之前是这里的常客,在脱离了之后渐渐的也就不再来了。
没想到今天西宫凉夏将他领了过来。
居酒屋的蟹料理十分的鲜美,西宫凉夏又点了些自己喜欢吃的炸串,太宰治点了一小瓶清酒。
“要来一点吗?”太宰治端着瓷瓶问。
这里的清酒度数并不高,就算喝上两三瓶也醉不了。
西宫凉夏将面前的瓷杯递了过去。
晚饭吃的很满足,况且太宰治本身就是一个很会聊天的人,就算西宫凉夏兴致不高也没有冷过场。
在吃完饭走出居酒屋的时候,西宫凉夏注意到店内还有自己制作的杏仁饼干,随即掏钱买了两小袋。
迎着月色走在回去的路上,西宫凉夏和太宰治一路都没怎么交谈。
在太宰治将她送到家门口时,她将手中提着的杏仁饼递给对方:“这是谢礼。”
“被发现了啊,”接过杏仁饼,太宰治说道,“我还以为我掩藏的很好呢。”
“我们的关系那么铁,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想要干嘛。”毕竟曾经一起经历过生死,西宫凉夏对太宰治还是有一点了解的。
太宰治知道她爱钻牛角尖的性子,怕她走不出这段感情才特意跑过来看她的吧。
虽然他没说出来,但西宫凉夏能够察觉的到。
太宰治站在她身前,单手插在驼色大衣的衣兜中,面色平静状似随意的问:“要在横滨安家落户吗?毕竟这是你从小长大的家乡。”
“嗯,”西宫凉夏点头,“我最近正准备买房子。”
然后等三个月的驻守期过去后,她会辞掉咒术师的工作,当个咸鱼过一辈子。
本来当初的时候就没想要当咒术师,只不过是为了追求五条悟才跑去的东京咒术高专,现在一切也该结束了,当个咸鱼不比当咒术师轻松么。
正当西宫凉夏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太宰治说道:“看来家里有\'客人\'呢”
西宫凉夏回身看去,大门的门锁虽然还在上面,但仔细一看就能知道门锁已经被破坏掉了。
西宫凉夏沉默下来。
太宰治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处理。”
能这么嚣张直接破坏掉门锁的人,以及空气中的咒力波动,西宫凉夏已经可以确定对方是谁了。
对于西宫凉夏的坚持太宰治并没有说什么,他爽快的提出了告辞,并比了一个有事打电话的手势,在告别后驼色的背影逐渐融入月色中。
在路灯的微弱灯光下,西宫凉夏还能看见被他提着一晃一晃的装着杏仁饼干的纸袋。
转身看向大门,看着窗户处一片黑漆漆仿佛关着怪兽的室内,西宫凉夏有点不想进去。
果然想要和平分手没有这么容易。
看着已经被破坏掉的门锁,西宫凉夏叹了一口气心想明天还要重新安装门锁。
本来刚搬家就够忙了的,五条悟还真是会给她添麻烦。
进门后,西宫凉夏站在玄关门口,摸索着将客厅的灯打开。
亮眼的灯光瞬间将屋内的一切呈现在她的眼前,西宫凉夏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窝在她之前躺的沙发上,蜷缩着身子怀中还抱着一个抱枕的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