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早知道这小娘们不是好东西!”站在边上的?孔有?力?用力拔出大刀,横到她脖间。
刀口划过脖间细嫩皮肤,冰凉出触感叫人不寒而栗,许月圆紧紧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
“你想下毒害死孤么?”
萧无烬步到许月圆身前,微微躬身,朝着她伸出了手,亲口询问。许月圆本能地闪躲,修长的手并未触碰她的?脸,而是轻推开横在她脖间的大刀。
“这药只对猫狗有?用,对人无用!”千钧一发间,徐济之忽得高声企图力挽狂澜,“昭仪她并没有要害陛下,药渣还在,臣不敢说谎。”
太医令立即去翻看药渣,“没错,其中少了几?味药,这药对人无害。”
“既然无害,又为何掺杂到酒壶里,陛下,这些人绝对是一伙的?!”孔有?力?愤怒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让属下将他们统统料理干净!反正这天底下多得是大夫和女人!”
萧无烬转过身,宽大的?墨色锦袍长袖扫过她的眼,许月圆仰起头,只能见到萧无烬的背影,遮住了头顶的?光亮,叫她觉得暗无天日。
“将这个女人关起来,孤要亲自审问她。”萧无烬沉声道,狭长的双眸瞥过御医们,片刻后又收回视线,“至于其他人......”
“陛下,犬子年幼无知,求陛下放过他。”太医令连声哀求。
“拉他出去砍了。”萧无烬终于作出了判决。
徐济之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慌乱,许月圆伸手去抓他的?的?手,还未触及,禁军便蛮横地将他拖出了未央殿。
萧无烬暴虐残忍,怎么可能期待他手下留情,许月圆顿时觉得天崩地裂,她害死小御医了!都是她的?错!
“是我诓骗他,他只是帮我抓了药,他从未想过要害你。要杀就杀我。”许月圆企图追上萧无烬,让他收回成命。
“走!”孔有?力?收起大刀,扯过她的手臂往外拉,力?道?大得她几乎晕厥过去。
一路跌跌撞撞被带到了皇宫东南角那片废弃的?宫殿,“进去待着吧,想谋害主上?我看你能不能活到明天!”
孔有?力?将她狠狠推了进去,又从外头锁上了门窗。
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满心绝望地看了看四周,昏暗无光,此处应该是一片闲置多年的宫殿。透过窗纱向外观察,这里不正是冷宫吗?不远处便是是那处宫墙,是她从前与哥哥幽会的?地方!
心里燃起一点点希望,不知死前?还能不能见哥哥一面,她好想好想与哥哥说一会儿话,将当夜的?误会解释清楚。
来到桌边伸手摸了摸桌面,上面只有薄薄的?一层灰,此处该是定期有?人打扫,竟然还有?蜡烛!黑暗中她又笨拙地找到火柴,点起蜡烛后房里顿时有了亮光。
“哥哥......”许月圆轻声呢喃,无人回应。
她爬上床榻,蜷缩进角落,耳边回响着萧无烬的话,他要杀了小御医,都是被她牵连的?,许月圆揪住自己的?头发,额头一下一下朝墙上磕,都怪她!都是她的?错!
夜极深了,四周鸦雀无声。她哭得没了力?气,又冷又饿,迷迷糊糊地靠着墙渐渐入睡。
恍惚间,听到木门的嘎吱一声。许月圆忽然清醒,屋内烛火已灭。她看不清来人的?面,只感知到那人合上了房门,朝着她走来。
难道是萧无烬派来杀她的人?许月圆赶紧跳下床朝门外跑,慌不择路地往前?一冲,误打误撞地撞进了一个怀里。
熟悉的?感觉令她浑身一颤,清醒过来,“哥哥?”
被她撞到的人似被惊吓到了,往后退开。
“哥哥?”许月圆如同?闻见了鱼腥的猫儿,追了上去环住了男人的?腰身,“哥哥不要躲着我!我知道是你!这不是做梦吧?哥哥!”
宽阔的?肩胸,内敛的?气息,她十分确定此刻站在面前的?就是朝思暮想之人。
“是我不好,那夜太害怕躲开了。哥哥做得没错,哥哥为了护着我才?杀了那几个山贼,我不该那样伤了哥哥的心、我”
许月圆抱着男人哭了起来,“我错了,大错特错,哥哥我害死了一个人。”
“谁?”萧无烬开口,黑暗中他依旧穿着墨色锦袍,也?未戴任何面具。
“一个御医,他、”许月圆从温暖的?怀中起来,用手腕擦了擦两边眼角的?泪,“我不想给暴君侍寝,就以狗儿为借口问小御医讨了药,现在、呜呜呜呜”再次扑到宽大的怀中,尽情地哭泣。
“哥哥你抱抱我好不好?我怕我们再也?见不到了,等到天亮,暴君一定会将我折磨致死的?。”她央求道?。
男人无动于衷。
既然活不了多久,那她为何还要隐藏爱意呢?双臂环上男人的?肩脖,冒失地吻了上去。
“放肆!”男人怒斥道,被她的?举动惹怒了。
“伶人哥哥”许月圆不管不顾地再次缠上去,泪水划过唇瓣,不依不饶地再次吻上男人的?唇,
唇齿交缠,泛起淡淡咸涩,他退开一分她就上前?纠缠一分。她的的?举止专横霸道,哭得也?越发伤心,像是一个如何讨糖都讨不到的稚子。
强劲的长臂终于还是环住了细软的腰肢。
感受着男人的?回应,许月圆愈加放肆,柔弱无骨的小手去解锦袍下的?白玉腰带。
才?触及,她的手就被大掌瞬间紧紧按压住了,“你做什么?!”男人唇上水光潋滟,声音哑然。
许月圆脸儿贴着厚实胸膛,听着那如撞钟般的心跳声,“伶人哥哥你要了我吧!”
“你是什么意思?”萧无烬愤怒又迷惑,声音因为怒意而微颤。
“我没有时间了,今夜我想与哥哥在一道?。”
她像是溺水的人儿,玉臂以不可阻拦之势缠绕上男人的?脖颈,将自己完全嵌入宽阔的?怀抱。
“你不是说你还小么?”萧无烬压抑着逐渐浓重的?喘息。
“我不小了哥哥,我过完年就十七了。”许月圆怕极了被拒绝,又往男人怀里拱了拱,任由泪水渗透进他胸膛的?衣料。
女人身上独特的淡香弥漫开来,环着脖颈的?玉臂滑腻且冰凉。
“这可是你说的。”最后一层心防已破,萧无烬瞬间圈紧了怀里的?人。
许月圆不清楚她撩拨起了何等巨大的?浪涛,面前的?人似乎变了另外一个人。第一次蛮横地吻住了她,比起她方才的?模样有过之而无不及,迫切且强势。
她纵惊骇也?欣喜,唇间溢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哥哥、哥哥、你也?是喜欢我的?是么?”
回应她的是愈加炽烈的?纠缠。混乱间殿外的?狂风吹开了一扇纱窗,乌云散开,有?月光倾洒而下微微照亮屋内。
铁臂瞬间将她翻转抵到冰冷的墙上。“哥哥?”许月圆彷徨无助,下一瞬,男人的?唇就贴上了她的后颈。
修长而粗粝的?手褪下薄绡罩衣,贴上圆润肩头,一切都遵照着想与她融合在一道?的?本能。
房里的?光亮再次消失,萧无烬迫不及环过娇软身躯,采撷香甜樱唇。
淡淡馨香沁入胸腔,如同?蛊一般迷惑人心。
许月圆渐渐适应了这般力道?,尝试着作回应。锦衣之下的?身躯对她而言是陌生的?,新奇的?,迷人的?,她跃跃欲试着想要更进一步窥探占有?
一双柔荑颤颤悠悠地沿着胸膛向下,这次并未遇到任何阻碍,“哥哥......”
许月圆沉醉于这般的亲密之中,直到她听见了门外的?响动,她骤然睁开双眸,是萧无烬来了。
“哥哥快走!”一切戛然而止。
男人并不松手,垂首去寻她的唇。
“不要,哥哥,萧无烬来了!”许月圆猛地挣脱怀抱,冲上前?去抵住大门。
屋外那人开始只轻推了几?下,发觉打不开后才用力。
许月圆咬牙撑了好一会儿。
“是我,贺兰晦。”门外的?人开口道。
许月圆手上一松,大门被彻底推开,“你来做什么?”
贺兰晦端着膳食,手里还拿着油灯和被褥,“我不来你今夜便会冻死。”
趁着贺兰晦点灯的空隙,许月圆回眸瞧了瞧,哥哥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中不免怅然若失。
“吃了吧。”一碗热饭被端到她面前。
许月圆扭头不接,“萧无烬派你来杀我?”
“主上不知我来。”贺兰晦道。
“我下毒害你主子,你还好心给我送饭?”
“看你可怜罢了。我看徐济之更可怜,就是帮你忙的?那个小御医,年方十五,医学世家的神童,本该成为一代名医,现下被你害得命都保不住。”
一想到小御医,许月圆动了动唇不再言语。
“我会向主上求情,让他去北境军营里诊治伤兵,以此补过。至于你,我也?会为你求情。只是在主上面前,你也?必须服软,主上喜欢你,说不定能保住小命。”
“真的??”许月圆难以置信,贺兰晦竟然真的?帮她。可他不像是乐于行善之人,“你会这么好心?”
“你只要记得,你欠我一个大人情,将来若我有?事相求,你也?必须报恩。”
“何事?”许月圆就知道贺兰晦此人心机深沉,心里定是打好了算盘。
“暂时保密。”贺兰晦笑了笑,狭长双眸微弯,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并不会太为难你。”
贺兰晦刚离开,从未央殿来了两位御前宫人,立在门口垂首恭敬道,“昭仪,陛下传昭仪即刻过去未央殿。”
山雨欲来,许月圆心中竟也?生出些赴死之感。她跳下床用手理了理鬓发和衣裙,跟着宫人前?去。
穿过长廊之时,仰头望向天空,东边天空微微泛白,再过半个时辰即将天亮。收回视线转身步入了未央殿。
外室空空荡荡,许月圆谨慎地撩开帘幕步入内室,视线寻找着那个身着玄色长袍的?身影。
“啊——”一双铁臂猛然地自身后钳制住了她,除了萧无烬还能是谁。
“别、不要、”
许月圆就知道这个暴君不会轻易杀了她,更不会饶了她!而是会一点一点折磨她致死。
被压到木塌上粗鲁地翻转过身,对上了萧无烬那双含怒的?异色眼眸,他似乎正沉浸在某种?无法自拔的?情绪之中,并非只是愤怒,烈火焚身也不过如此。
“就这么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