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我?”看着安幼清轻笑的模样,他咬着唇。
安幼清对他的话毫不在意,柳蕴之只是元离半路认回的私生子,没有人脉积累,无论是在元家还是张家都没什么地位。
他拿什么跟张若玄争?
柳蕴之握住她的手,低头轻啄着她的指尖,眼眸幽深:“我会让你相信的。”
他会让她心甘情愿的抛弃张若玄,娶了他。
安幼清冷冷的抽回手,连个眼神也懒得给他:“与其想方设法勾引我,不如管管你的好名声。”
柳蕴之细细绵绵地笑着:“我知道,他们都说我是出来卖的,那又怎么样?我还是元离的儿子,即使她们再瞧不起我,也要上赶着巴结我。”
“当年陆以燃不也是这样?声名狼藉也不妨碍那些公子小姐对他毕恭毕敬。况且我确实卖了身子。”他嘴角轻挑,记忆拉回到那个暴雨天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卖给了你。”
安幼清忍着怒:“我们那天并没有发生什么,你不要随意说事。”
“你知道当初母亲是怎么认定我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的吗?”他幽幽说道。
安幼清沉着声:“我没兴趣知道。”
柳蕴之笑得灿烂:“她去学校拿走了我的体检报告,你猜猜还有谁的?”
“你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的体检跟现代的体检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这个世界以女子为尊,男多女少,女子必然经历很多男人,为了保证男子身体健康不会对女子的身体产生危害,体检的项目极细,甚至还会储存血液样本。
元离应该就是利用血液样本与自己作对比,才证实柳蕴之就是她儿子的事?实。
可他说还有谁?难道他不止拿走了自己那份,还拿走了其他人的血液样本。
他盈盈笑着,眼眸中媚意勾人:“安允乐根本不是你的哥哥,对不对?”
她的脸色瞬间乌云密布,阴沉的可怕:“他自然是我的血亲,你要是敢在其他地方散布这种?谣言,就算元离做保我也不会饶了你。”
亲人是安幼清的软肋,也是她不容许任何人触碰的逆鳞。
她心里?知晓柳蕴之没有必要跟她开这种?玩笑,定然是有把握才说的。
她想:母亲常年在研究所,科研寂寞找个男人慰藉身体生下孩子也有可能,这种?事?情在华国稀松平常。
柳蕴之杏眼漆黑透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来你还不知道,你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根本不是安家血脉。”
“我劝你不要自找麻烦。”安幼清的眼里泛着冰冷的光亮。
一直以来安幼清从未怀疑过安允乐的身份,就算他真的不是亲生的又如何,她早就把他当做亲生哥哥一样对待。
“我当然不会自找麻烦告诉其他人,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柳蕴之软软的靠在她肩膀,漂亮的眼珠子闪着幽暗的光亮。
“你要挟我?”她冷眼瞧着他。
柳蕴之眼眸暗了暗:“我所求不多,只要能让我离你近些就好,就算是做个见不得光的外室情人也好。”
这消息绝对不能让安允乐知道,他虽然脾气娇蛮任性,但也是被她娇宠着养大的,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父母地亲生骨肉一定接受不了。
他那样的性格,她还真怕他会做傻事。
“你说的我会考虑。”安幼清决定先顺着他的意,至少先把他稳住,省的他在安允乐身边乱说。
柳蕴之开心地几乎要原地跳了起来,睁着一双好看的杏眼看着她,眼中的娇媚几乎要溢了出来。
“不过你得跟我安分点,不能让若玄知道。”她说道。
柳蕴之乖乖点头,眼看四下无人他缠上她的手臂邀宠:“那你亲我一下,一下就好,好不好?”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主动索求她,安幼清从来没有对自己主动过,他希望自己也能得到安幼清主动的怜爱的温暖。
安幼清实在没兴趣跟未来的小叔子纠缠不清,要是在现代像他这样骚扰自己,她完全可以一巴掌打回去。
但这个社会不行,女人是占便宜的一方,她被非礼了再往柳蕴之脸上扇一巴掌,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安幼清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柳蕴之显然触及到了她的底线。
她嘴唇微微一勾,低声笑了笑:“好啊!”
清淡地不带一丝温度的吻落在他的额头,落下的一瞬间清冷的眉目深沉无比,散发着一股冷冽之气。
她只在他的额头处轻点了一下,旋即离开。
柳蕴之还沉浸在安幼清接受自己的幸福中,对她眼中的厌恶毫无察觉,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痴痴的笑着。
“你真的看清楚了?”张若玄换好了衣服,对着穿衣镜整理着衣领的纽扣,神色莫辨:“真的是幼清主动亲他的?”
“是。”白露小心翼翼地看着张若玄的脸色。
如果说之前在抚灵村安少主和柳蕴之的亲密关系还可以解释为柳蕴之的勾引,可刚才他看得一清二楚,安幼清可以主动亲的柳蕴之。
他不禁忧心,这下这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才好。
又不禁感叹,这个柳蕴之真的有本事,能把安幼清这样人物搞到手,父子俩都是一个德行。
白露本以为会得到张若玄的怒火,毕竟弟弟勾引自己的妻子,多大的羞辱!
可张若玄却异常冷静,冷静到白露觉得有些可怕。
“由他去吧!”白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他诧异的望向张若玄,只见他的神色平静,眼眸却深的吓人。
“她那样好,自然会有很多人喜欢,作为她即将过门的丈夫,我应该多体贴她,而不是干涉她的私事?。”他淡淡的一说,凤目却危险地眯起。
这样冠冕堂皇的话,白露自然是不会信的,他要真是‘贤良淑德’的丈夫,当初在抚灵村也就不会做出那桩事?来。
不过他不再多问,张若玄的眼里已经透露出危险的味道,指不定他心里?正密谋着什么计划,把柳蕴之彻底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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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幼清凭着上次的记忆走到张若玄的小楼外,樱花过了盛放的季节,花瓣凋零零碎的萎靡于枝头,绿叶勾起薄薄幽风,只是少了一个人熟悉的身影。
白露也不在楼里?,落满樱花的院子空空荡荡的。
这时仆人上前近身,把她带到了饭厅,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餐时间。
曲云华和张如沐比她先到,旁边还坐着一位她不想见到的人——柳蕴之。
如今的柳蕴之挂在张如沐名下,算起来也算是本家中的一员,有资格坐在这次家宴上,只是无人理睬,像个局外人。
她随意扫了一眼,下意识问道:“若玄呢?”
两位长辈相视一笑:“他一会儿就来。”
安幼清坐在父亲身旁,柳蕴之的对面,旁边还空着一个位置,应该是留给他的。
她一落座,仆人就开始端上菜肴。
因为柳蕴之刚才那番话的缘故,她现在没什么胃口,随便夹了一块龙井虾仁尝了一口,味道似乎比上次来的时候还要好。
“好吃吗?”张若玄不知什么时候坐到她身边。
安幼清点点头,用公筷夹了一块到他的碗里?:“很好吃,你也尝尝。”
张若玄微微一笑,颊边浮起一抹浅红色。
她闻到了他身上一股淡淡的烟火味:“这是你做的?”
他低着头,浅浅的嗯了一声。
“这还是玄儿第一次下厨,我这个做父亲的都没有这个待遇。”张如沐适时地打趣道。
上次他们一次用餐,张若玄就把她的喜好都记在了心里?,尤其是这道龙井虾仁,他还专门向负责国宴的特级厨师请教过,只为给她呈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安幼清心头一暖,原本没什么胃口的她此刻也有了食欲。
柳蕴之冷眼瞧着对面的张若玄,面色幽幽下沉,不就是炒了一盘菜嘛,有什么好邀宠的。
张若玄感觉到他充满敌意的视线,抬起头与他有一瞬间的对峙。
“哥哥做的菜?那我一定要尝尝!”柳蕴之杏眼一弯,嘴角轻勾,夹了一口放在嘴里。
脚下却慢慢有了动作,修长双腿微微向前,脚尖轻点着她的脚踝。
安幼清用筷子的手一顿,眉头微不可查的一蹙很快便隐了下去无人察觉。
桌上的人还在其乐融融的讨论着婚礼的事?宜,张若玄细致入微地给安幼清布菜,俨然已经亲如一家。
柳蕴之专心致志的埋头吃饭,贝齿咬着筷子,被阴影遮住的浅笑中带着横生的媚态。
桌上是和谐融洽的一家人,桌下却是另一番瞠目结舌的景象,任张若玄是安幼清的正夫又怎么样,只要她的心不在他的身上,他就是输家。
他嘴角的笑容更深,脚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勾着她的脚踝,脚尖顺着她纤细的脚踝一路上移,烟波流转的眼眸漫不经心地看向她。
安幼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眼含警告。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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