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卉休息了半个小时,回来后演技跟开了光一样,连一向严苛的导演也啧啧称奇。
导演原本是看着安幼清的面子才勉强接的这部戏,如果不是为了攀上她背后的资本,像这种小成本小演员的电影她是根本不会拍的。
但见到了两个主演浑然天成的演技时,她还是在心里改变了想法。
如果这不是一部微电影,而是一部可以在院线上映的话,票房说不定会大爆。
不过凭安家和曲氏的资源,即使一部低成本微电影也会在互联网上营销造势,届时参与的主要演员一定声名大噪。
掂量着这份心思,导演对待江白卉的态度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今天一天都是林染和江白卉之间的对手,两个人对戏酣畅淋漓,林染第一次演戏,即使心中有些抵触,但常年严谨的工作态度让她虽然心中不满,依然背下了整本台词。
听到导演喊卡,她松了口气,今天她的戏已经拍完,她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收拾东西。
化妆师在摆弄男演员的妆容发型,试图精致到头发丝。
林染向来寡言少语,不像其他演员有?随行助理嘘寒问暖,等戏的时候她就一个人静静地翻阅着剧本,在喧杂的剧组中,她高冷地如同误入人群的孤鹤。
安允怀站在观望的人群中,握着的手紧了紧。
今天的天气格外毒辣,烈日炎炎照在她身上,额头不一会便冒出细密的汗珠。
“喝点水吧!”安允怀拿着刚从冰柜里取出的冰水说道。
他有?些紧张,他知道林染不喜欢自己,他应该和她保持距离。
可是他总是忍不住,看见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中,心中又酸又涩。
林染合上剧本,眼神落在他的身上又飞快移开。
她没有?接受他的水,只是冷淡地说:“谢谢,请不要来了。”
顾及到周围的工作人员,她的声音说的很轻,飞快的收拾东西离开。
留下安允怀一个人神色落寞。
柳蕴之作为导演助理,像个小蜜蜂一样穿梭在剧组中,他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心知这是一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戏码。
他本不想干涉,但他知道安允怀是安幼清哥哥的身份,要是能够讨好他,自己将?来能够站在安幼清身边的几率也会大很多。
想到昨天那场暴雨中两人相拥的画面,他兴奋地整夜睡不好。
他装作无?意的靠在安允怀身边说道:“追啊!”
安允怀倏地听到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他朝着林染离开的方向眼神暗示:“好女怕缠郎,追啊!”
安允怀恍恍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谢谢你,但她很讨厌我,是我自作多情了。”
柳蕴之心想,果然是大家族的公子,面对心爱的女人却拉不下脸皮,再好的机会都会失去。
若是换了他就是死缠烂打他也要赖着她。
好女怕缠郎,这个社会本就男多女少,雄竞激烈,喜欢一个人若是连坚持的勇气都没有?,那何谈幸福。
况且林染还没对安允怀拉多大的脸,要是像安幼清那样故意说狠话来羞辱他......
想到昨天那场暴雨中的拥吻,他脸上不禁扬起了幸福的笑容。
“您是大家出身的公子,做事一向沉稳得体,哪里会招她的讨厌,难道中间有什么?误会?”他问道。
安允怀哑着嗓子摇头:“或许她就是单纯的讨厌我吧。”
柳蕴之皱着眉头:“这就奇怪了,这世上可没有?无?缘无?故的讨厌,您更应该找她问个清楚!”
安允怀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可是她已经这样讨厌我了,我不应该再去打扰她,这样只会让她更加讨厌我。”
柳蕴之修长的眉皱的紧紧地,他摇着头认真的说道:“如果不改变自己,怎么能得到林教授对你的喜欢?就算你真的打算放弃了,难道你还让林教授带着对你的偏见和厌恶活一辈子吗?”
安允怀心中一沉,手心如握着冰块一样冰凉透骨。
“你说的对。”他眼中一横,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向着林染离开的方向追去。
柳蕴之回身望向安幼清的方向,看见她也在注视着自己。
黛眉微微一挑,眼中尽是明亮与鲜活的色彩,干净无?暇的面容如同山中皎洁的月光。
她平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柳蕴之本能的追了过去,似乎他们之间一直是这样。
“你跟我哥哥说了什么??”
僻静的角落里,安幼清靠着一颗百年老树,树冠上盛开着不知名的白色野花,有?风拂过,花瓣飘落在她发间。
柳蕴之一笑,杏眼弯弯:“我帮了你哥哥,你应该夸我。”
安幼清皱着眉,没有说话,发丝随着微风丝丝缕缕地飘动着。
柳蕴之走近,食指勾弄着她的柔软白皙的小指。
她脸色一沉,抽回了手。
柳蕴之也不恼,微微弯起的杏眼里反而扬起舒服的笑意:“我告诉你哥哥要敢于追求自己的幸福,好女怕缠郎,他现在应该去找林教授了,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安幼清语气冷淡:“好女怕缠郎,你还真会教。”
她从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道理,女人要是铁了心不喜欢一个男人,就算那个男人如何死缠烂打也不会动摇她的心。
柳蕴之笑了笑,慢慢靠近了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语气中摇曳着娇娇软软的风情:“我们不就是吗?”
“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安幼清皱着眉,后退一步,与他隔开距离。
“是吗?”柳蕴之扬着头,眼中的春情落在她的唇角。
一夜的修复,她的唇角的伤痕结出暗红色的痂,在她本就浅淡的唇色出平添了一朱砂色。
他的目光在注视到这出伤痕是变得滚烫,飞快地在他的伤痕处亲了一下,随后扬眉一挑:“这个也算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吗?”
安幼清沉着脸,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柳蕴之这样的男人。
平常的男儿家要是性子烈一点,被她昨天那样羞辱,早就寻死觅活了。
她知道柳蕴之久经情场,周旋在那些富家女身边定然没少受过屈辱,这才故意说那些过分的话。
只是她知道柳蕴之承受能力强,但她没想到他的承受能力竟然这么?强。
或许他早就看出了她是故意说那些刁钻龌龊的话。
那一把钞票塞在她的手里,反而将?她杀了个措手不及。
当柳蕴之一边哭着一边求她上他的时候,她承认在那一瞬间她心软了,才会晃了神,让他在嘴角留下印记。
安幼清指尖轻触着已经结痂的伤口,心道:这就当时昨天对他羞辱的补偿吧!
她轻轻推开了柳蕴之,淡声道:“我并不喜欢你,现在不喜欢以后亦然,你大可以找个爱你的人度过余生。”
柳蕴之猛地环着她的腰,双手攥着死死地生怕安幼清会拉开他。
他将?头以为在她怀中,浓密的睫毛细碎的颤着:“我知道你是怕我的存在会让张少爷发现,你放心只要能让我跟在你的身边,我一定恪守本分,哪怕做个外室。”
安幼清眸色清冷:“我说过我并不喜欢你。”
他忽地抬起头,眼中涌动着倔强的情绪反问道:“你不是也不喜欢张少爷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和他订婚?”
安幼清压下眼底情绪翻涌,唇角一勾说道:“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更何况我很中意若玄。”
柳蕴之看着她的神色,问道:“如果我也有?张若玄那样的家世,你会不会也喜欢我?”
“不会!”安幼清肯定的回答。
她扯开他锢地死死的双手,淡然说道:“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我对你并无想法。”
不远处一个黑影幽幽掠过,将?两人的相处的画面尽收眼底。
白露得了消息,暗叹一声,把这些都如实?告知了张若玄。
瓷碗哐当碎了一地,满地狼藉,张若玄仰躺在老床上,十指死死攥着床单宛若一双惨败枯骨。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本就憔悴的病容在得知柳蕴之勾引安幼清的消息后,恍若被断绝了水源的河道,单薄的身子更加羸弱不堪。
面容苍白的他眼中尽是愤怒和崩溃,充斥着恨意。
白露面色忧虑,接到汇报的时候,只说看见了安幼清和柳蕴之两个人抱在一起。
白露有些好奇他们之间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嘴角的伤痕究竟是不是柳蕴之弄得。
不过虽然没有?听到他们两个人在说些什么?,但他们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是坐实?了。
少爷对安少主的占有?欲本就强烈,只是一直以来隐忍不发,真要是惹到了少爷,真怕他对做出与张如沐当年一样疯狂的事来。
白露看着张若玄躺在床上,痛苦的合上双眸。
他好一会儿才平复过来,再睁眼时,满眼尽是冷静的凶光。
“药呢?”
白露有些心惊:“现在就动手吗?”
现在剧组人多眼杂,要是现在下药保不齐会被人发现,一旦事情败露一定会惹怒元离。
张若玄死死地握着拳,他等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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