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他声线颤抖着说,整张脸白的像月下的冷霜:“你?以为我是因为你的钱才喜欢你的?”
大雨还在下,屋外的湿气顺着门扉间的缝隙渗入,水雾划过她清冷的眼角,勾起一抹疏淡的笑。
“不然呢?”她的声音在雨中像一把尖锐的刀刺在他的心上:“你?手段高明,能将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却还想在我面前做良家子?我凭什么相信你??”
柳蕴之全身痛苦的颤栗着,紧闭着的双眸颤抖,眼角滑过一行泪。
是他自己一手毁掉了自己的名声,他以前从未后悔过,今天却后悔了,在安幼清眼里他就是个脏了身子的男人,百口莫辩。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那些女人之间什么都没有。”他难过地解释着,即使知道这些苍白的解释都是徒劳。
哪个男人愿意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承认自己身子不干净?一想到这些,他的胸口连同喉咙哽咽着,似无法呼吸般。
“巧了,那些爬上我床的男人也是这么说的,不过也是图我的钱罢了。”安幼清微眯这双眼,氤氲的雾气下,美得摄人心魄。
“我说过,我不图你的钱。”他紧抿着颤抖的嘴唇,眼眶因强忍着泪水而透出水红色。
“那你图什么?”
她挑起他的下巴,身上的冷香混着湿气涌入他的鼻腔。
柳蕴之被迫抬起头,扬着脖子看?着她,逆光而立的她轮廓模糊恍若镀了一层柔光。
心头滚过一片温热,他张了张嘴:“我图你!”
从一开始替他挡住玫瑰花的那一刻!
他颤抖着向前倾身,双膝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试探着靠近她。
她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脸上,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紧紧贴合在一起。
湿热的唇瓣在被他含在口中轻轻舔舐,清淡冷香像天下最催-情的烈药,令他克制不住地想要深入。
这双唇刚才亲吻过另外一个男人,他嫉妒嗜骨,如今终于轮到了他,云端一样的亲吻落在他的身上,方知这其中的滋味。
他们在水雾中拥吻,柔软相互纠缠依偎,湿热的温度带着馨香令他无?法自拔。
揉搓着她细肩的手缓缓下移,手心尽是她肌肤细腻凝滑的触感,他的眼眸缱绻情意,白皙的手指勾着安幼清的纤长素手,他也想和她十指相扣。
就像张若玄那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忽然,安幼清钳住了他的下巴,莹白如玉的指尖描绘着他动情的眉眼说:“我们这样算什么关系?”
能做这样亲密的事情,至少也是情人关系吧?
柳蕴之羞赧地低下头,眼中风情旖旎醉人,脸上薄红一片。
指尖在他眼角玩弄似的轻点,看?着他羞人的模样,她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漂客和小倌?”
柳蕴之脑子里轰的炸开,脸色霎时雪白,嘴唇充盈的血色悉数褪去,他呆了还一会儿,沙哑地问道:“你?说什么?”
她微微偏头,眼眸温柔到了极致,语气却带着戏弄:“不是吗?”
他哑然张口,好半天才说出话来:“我说过我不图你的钱,我喜欢你,安幼清我真的,真的喜欢你,别把我当成那样下作的人。”
她不为所动,懒懒的靠在桌凳上,冷清的眉眼轻挑,带着一丝凉意:“小倌侍奉还知道收钱,你?连钱都不要,岂不是连小倌还不如?”
“安幼清!”他终于忍不住低喊着制止她。
他的脸色更加苍白,看?不见一丝血色,眼眶深红,噙着泪水祈求道:“别这样羞辱我,求你?了。”
安幼清藏在身后的手微微缩紧,眼中闪过一丝歉疚。
但下一秒便隐在了浓郁的水雾中,她嘴边噙着笑:“偷窥我和未婚夫温存,又主动勾引我,向我求欢。不是小倌,难道还是男菩萨不成?”
“你?——”他再也说不出话来,眼眶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单薄的脊背痛苦地佝偻着,隔着单薄的衬衣都能够看?到他衣衫下颤抖的脊骨。
她知道,任何男人都承受不了这样的羞辱,柳蕴之越是喜欢她,那么她刚才说的话就会在他的心里刻的越深,伤害也就越大。
她有些于心不忍,但还差最后一击。
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早点让他认清自己,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
修长的手指钳住他瘦削的下颔,强迫着让他抬起头看着她,他眼中的痛苦无所遁形,而她眼中却毫无?动容,反而有几分轻视。
她细眉一挑,凉意彻骨:“出个价吧,多少钱?”
果不其然,他眼中的伤痛更深了几分,本就苍白的脸色单薄地像一张被浸透了白纸,仿佛下一秒就会破碎。
他痛苦的闭上双眼。
安幼清放开手,残忍的话说道这个份上,他应该知难而退了。
谁知他突然出声,单薄的嗓音颤抖着,就像在风雪中瑟瑟发抖,有带着不可移动的坚定。
“你?说什么?”安幼清有些不敢相信。
他张开双目,布满伤痕的眼神纤弱而坚定。
“你?觉得我值多少钱?”他说。
安幼清藏在身后的手蜷握地更紧,半晌,她说:“十块。”
十块,就是在贫民窟站街的都比这个贵。
她看见他微红的眼眸颤了颤,眼中还带着红血丝,如无?根的浮萍在他眼中的苦海里飘摇。
“好,那就十块。”他没有犹豫,解开领口的扣子。
门外就是整个剧组,他毫无惧色,只有强硬掩饰的指尖轻颤泄露了他此刻的脆弱与恐惧。
安幼清猛地拉住他的手:“我不愿意!”
他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泪痕,泪珠还垂在他的睫毛,眼中的痛苦触目惊心:“为什么?十块钱,一个大学生,还不可以吗?”
安幼清被他的眼神划伤,她咬着牙:“不愿意,我觉得贵了。”
她觉得,这样总应该够了。
他自嘲似的笑着,红肿的眼睛已经哭不出泪来,单薄的身影在水雾中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
“那就一块吧,一块钱!”他沙哑着说。
他继续解着扣子。
安幼清紧捏着拳头,深吸一口气:“不,我还是不愿意。”
他终于停下,纤弱的身影摇摇晃晃,无?根的浮萍撼不过毁天灭地的风雨,即将倒下。
“为什么?”
“我觉得你?不值,连一块钱也不值。”她低下头,良久才说。
他沉默了,水雾越积越深,湿气洇湿了他的发尖,水珠滴落在他的手上,他蓦地惊住。
手伸进裤兜里翻找,翻出了一把钞票
她低头,两张红票子和一些零钱。
他把钞票塞进了她的手里:“上-我!”
安幼清觉得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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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抱怨着海岛上诡异的天气,刚才还好好的晴空万里,才出门不久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他躲在村里一个破烂的小瓦房里。
屋里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隐隐有哭声传来。
白露吓了一跳,转身想走。
忽然脚脖子被人一把拉住,吓得他一声尖叫。
对方似乎也被他吓到了,哭的声音更大。
白露定睛一看?,这不就是李家的李珊吗?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李珊虽然被他吓了一跳,但他也怕打?雷,拉着白露的裤腿,呜呜哭着:“哥哥别走,陪陪小珊。”
李珊长了一张清秀的容貌,如果不是天生?痴傻,走出海岛,应该也是很多男儿家的心上人。
可惜了!白露心中感叹。
不过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从裤兜里掏出一颗小熊软糖,轻哄道:“别哭别哭,想不想吃糖?”
李珊的眼中瞬间亮了起来,连连道:“想吃,我想吃糖!”
说着他松开他的裤腿从地上爬起来,准备抢白露手中的糖,但白露比她高,任她如何抢也抢不到。
“想吃糖得先回答我的问题。”白露说道。
“我回答,我回答,你?快问吧!”李珊满心满眼都是糖果。
“我问你,你?和柳蕴之有没有做过那种事?”他问道。
“柳儿哥?那种事呀?”李珊不明所以。
白露皱了皱眉:“就是嘴对嘴的亲亲,还有不穿衣服抱在一起那种呀!”
李珊嘟嘟嘴:“没有。”
白露追问:“真的没有?柳儿哥长得那么好看,你?真的没有亲过他,抱过他?”
李珊撇着嘴:“柳儿哥长得好好看?,我也想亲他,父亲也想让我亲他。但是柳儿哥不让,他说我是他妻子,需得拜了天地才能亲亲。”
李珊的样子不想在说谎,看?来柳蕴之确实还没被破过身子。
“你?难道就没有强迫他吗?”
李珊摇摇头:“柳儿哥打架很厉害,我打?不过他。而且每次我想亲他,他就会给?我吃好吃的甜果子,吃了果子之后我就直接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白露瞳孔微亮:“什么果子?”
李珊从衣服里拿出一颗红彤彤的小果子,模样像极了红醋栗:“就是它,吃了它之后就会睡得很香很沉。”
说罢她还洋洋得意的说:“这个果子以前只有柳儿哥一个人知道,他一定不知道我也找到了这种果子!”
白露接过果子,眼神幽暗。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三次,这里删点那里删点,没意思!
解释一下为什么女主会这样做,因为女主就是个冷漠清醒的人,对于不同人做一样的事情,她会做出不同的反应。
小秘书,她会直接拒绝,最多言辞严厉些。
未婚夫,她不会犹豫,上就完了。
至于小柳,他和女主是最相像的,都是薄情的人,所以她会用这种手段。
小天使们不用担心小柳会受伤,薄情人只会喜欢上比他更薄情的人。
这章就点到为止了,你们还想继续看小柳和女主的对手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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