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生辰

回?到院子,红雪依旧跟尊门神一般守在门口,夏桐却不爱理会她,倒是芳瑜悄悄关上门,悄悄递给她一张纸条。

“这是府中一个下人给奴婢的,并说,只要主子答应救沈姑娘,无论什么条件他都答应。”

闻言,夏桐立马接过来一看,她一猜便知男二不会那么轻易放弃女主,不过这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救的。

“你去让那个下人传话,就说先拿二十万两过来再说,不然救人免谈。”

没想到府里还?有男二的探子,这可不行,作为王妃,她肯定得做点实事?,等救了?女主她就得把那个探子给弄出去。

“这……”芳瑜有些讶异,神色满是严肃,“恕奴婢多嘴,您实在不该与王爷作对。”

解下披风,夏桐将?纸条用火折点燃逐渐化?为灰烬,一边淡淡的瞥了她眼,“沈姑娘救我有恩,于情于理我都该救她,那二十万两只是附加的而已。”

人是肯定要救的,但也不能白救,二十万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不过男二肯定会给的。

闻言,芳瑜迟疑了?会,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跟着便转身出了房间。

夏桐没有闲着,一边靠在软榻上绣起荷包来,其实她也只是说说而已,能救自然会救,救不了?那也没办法?,总不能把她自己给搭上去,这反派可是凶残的很,女主落在他手里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想想就觉得可怕。

次日京城很热闹,因?为太子娶妃,国公府势力不小,这下东宫的实力就越发稳固了,纵然不出府,夏桐也能想到外面那热闹的场景,这下她那个塑料姐妹花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作为曾经的好“闺蜜”,不表示表示又说不过去,所以夏桐便让人送了?一座送子观音过去,也算是代表王府祝贺太子成亲之喜,毕竟让反派亲自去祝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绣了一整日的荷包,眼睛都要看花了,成品才在傍晚时出炉。

“主子……您的绣工怎么退步了那么多?”清儿拿着东西端详片刻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夏桐有些尴尬,虽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可是手感这个东西却继承不了?,她能绣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只是清儿对她期待太高了?而已。

“自从回?京后便未曾碰过这些,有些生疏也是不可避免的。”她抿了口茶故作淡定的道。

闻言,清儿只是觉得很奇怪,但并未多言,一边看着她认真道:“明日便是王爷生辰,主子一定得把握好这个机会,莫要让夫人再担心下去。”

四目相对,夏桐耳廓一红,自然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只是让她和反派做那种事?,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我心里有数,明日你记得去库房拿点补药给娘送去,顺便看看府里如何了?,若是娘受了?什么委屈,你可定要回?来禀报。”她忽然道。

闻言,清儿自然是连连点头,跟着便去给她传晚膳。

出了门,外面的芳瑜正在那里让人搬花,清儿左顾右盼一眼,忽然悄悄走过去低语了两句,前者闻言神情顿时严肃了?起来。

“如此……怕是不妥吧?”芳瑜似有担忧。

往后看了?一眼,清儿凑过脑袋低声道:“这是夫人的意思,主子不急,可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看王爷对主子也是关切有加,此次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闻言,芳瑜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一时间也只能妥协似的点点头。

随着天气逐渐转凉,众人都穿起了秋衣,落叶满天,气氛略显萧条之色,次日是摄政王的生辰,却因摄政王没有宴客,一些朝中官员也只是象征性的送来一些贺礼,也有上门巴结求见之人,却通通被拒之门外,无人敢有怨言。

寂静严谨的书房中弥漫着一抹淡淡的墨香,男子立于桌前正在看着一封书信,随着五指一紧,一堆碎屑从指缝中渐渐流逝。

“主子,计划中不是要等到年初吗?”底下的西风拧着眉一脸不解。

男人执笔在宣纸上书写着什么,声音不急不缓,“本王自有打算。”

听出对方语句中一丝不悦,西风也识趣的闭上嘴不再多言,反倒是问起了?牢中的人,“那沈莘该如何处置?”

这几日他也看的出王妃明里暗里都在打听地牢所在,主子不可能不知道,却依旧无动于衷。

“刑部近日不是出了个绞刑,给人留一口气,留着说不定还?有用处。”

说完,顾秦忽然笔尖一顿,望着宣纸上这个名字就有些头疼,他近日是怎么回?事??

“主子,王妃派人来请您过去用膳。”

屋外忽然传来管家的声音,西风也略微满意的勾勾唇,还?好这王妃有良心,记得今日是主子的生辰。

闻言,书桌前的男人只是随手将?丢至一旁,声音低沉,“不去。”

——

戊时外面天都已经黑了?,冷风使劲吹打着门窗,发出阵阵响声,屋内烛火摇曳着身姿,打在女子忽暗忽明的面容上,显出一张清丽可人的面容。

桌上摆着许多清爽的小菜,旁边还热着一壶清酒,女子着一袭桃红曳地裙,身姿曼妙纤细,此时正一手托着小巧的下巴,目不转睛的顶着门口那边,面上似有失望。

须臾,一旁的清儿不由上前一步,轻声道:“王爷许是有事?耽搁了?,不如奴婢先把菜端下去热热?”

夏桐没有说话,扫了眼面前的酒菜,忽然抬手给自己倒了?杯酒,轻哼一声,“不用了,我自己吃。”

亏她忍着伤做了?一下午的菜,不来就不来,好心没好报,她就不该对一个反派那么好!

“王爷定是有事?耽搁了?,您不如再等等?”清儿也有些急。

夏桐没有理会,直接夹了块土豆进嘴里,她才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谁爱等谁等去。

“王爷。”

随着屋外传来丫鬟的问安声,房门也在瞬间被人推开,一道颀长高大的身影忽然走了?进来,夏桐立马把筷子放下,顺便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

屋里很暖和?,才秋日居然就烧起了?炭火,可见这女人身体有多虚。

“奴婢见过王爷。”清儿面上一喜,悄悄看了?眼自家主子,跟着便识趣的合上门退了?下去。

桌上的菜肴虽不精致,但卖相倒也不错,顾秦踱步过去坐下,理了?理袖口,忽然眼席一抬,“今日如此殷勤,可是又想谋害本王?”

夏桐:“……”

这人的被害妄想症已经到了晚期巅峰了!

“王爷可以不吃,但怎能如此冤枉人!”她撇撇嘴,满脸控诉的道:“臣妾忍着伤,做了?一下午的菜,自己却一口都没吃,如今真是被人度了?君子之腹!”

那小脸上满是委屈,嫣红的小嘴一张一合的在那控诉着,顾秦眸光一闪,就这么定定的凝视着她。

“你在说本王是小人?”他声音微沉。

话语一顿,感觉自己吐槽过头了,夏桐立马又轻咳一声,老老实实的摇摇头,“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这个……”

她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绣着白马的荷包,悄悄递了?过去,“这是……我亲手绣的,虽不值钱,但礼轻情意重。”

清儿让她绣鸳鸯,夏桐打死也不肯绣,开玩笑,她只是意思意思一下而已,鸳鸯这东西才不能乱绣。

那纤细莹白的小手颤颤巍巍的递过来一个荷包,模样一般,一匹白马倒是惹人瞩目,男人瞧了眼对面的女子,四目相对,对方忽然慌里慌张的低下了?头,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瞧着那发红的耳廓,顾秦抿抿唇,还?是抬手将?东西接了?过来,看了?两眼,随手塞进怀里,不发一言的拿起筷子,夹了一颗素菜丸子浅尝一口。

烛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屋内寂静一片,带着少有的宁静和?谐,夏桐摸了摸额心,不知怎么,她忽然觉得自己脑袋有些发热,晕晕的,像是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的感觉,难道是自己着凉了?吗?

“今日如此殷勤,又有什么事??”他眼席一抬,习惯了对方无事?献殷勤的性格。

烛火悠悠,夏桐抿抿唇,一时间突然很想骂人,她看上去就那么唯利是图?

“王爷若是要这样想,那臣妾也没有办法?。”抿了口小酒,酒气一上头,她突然大着胆子凑过脑袋问道:“听闻王爷近日抓了?个女子?”

似早就料到了什么,男人嗤笑一声,瞥了那对方那布满红晕的小脸,那嫣红的小嘴似在引诱着他,一张一合的晃人眼,顾秦喉咙一滚,忽然扫了眼房间四周,目光落在那顶烛台之上。

居然用合欢油,这女人当真是胆大包天。

“你如今胆子倒是越发大了。”他冷峻的轮廓上晦涩不明。

对上女子那明亮的双眸,男人眼神微暗,忽然抬手将?桌上的一壶酒推过去,声音低沉,“喝了?它,本王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