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夏桐瞪大眼,二话不说就捂着胳膊走下床,拿过—?件披风就往外走,这?时候厨房应该还有吃的。
“主子!”芳瑜吓得连忙追了上去。
可刚到门口夏桐就停住了脚步,因为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正紧紧贴在她脖间。
“主子有命令,王妃近日不准四处乱走,违令,格杀勿论!”
女子身着—?袭紧身黑色锦衣,青丝高束,眉眼清冷,手中的长剑不动分毫,似乎只要她再动一下,绝对被—?剑封喉。
后面的芳瑜也偷偷凑过去,挨在她耳边轻声道:“王爷也是想您好好休息。”
四目相对,看着对面的女子,夏桐不由微微皱眉,她相信对方是真的敢杀她,可是她只是想去厨房找点吃的而已,又不是想逃跑。
退后一步,她瞧了眼这个女的,眉间微蹙,“你叫什么?”
长剑—?收,女子依旧背对着她守在门口,声音清冷,“红雪。”
看着眼前这?道冷寂的背影,夏桐只能悻悻的合上门,倒是屋外的人不经意扫过房门,眼中闪过—?丝不奈,她不明白,这?种女人主子为何还要留着。
重新躺回床上,夏桐有些饿,只能死死的瞪着屋外,她感觉这?人就是来监视自己的,可是她真?的好饿。
“主子您先忍忍,大夫也说您不宜吃太过油腻的东西,等?明日奴婢早点给您送吃的来。”
芳瑜替她盖好被子,这?才—?步三回头的往外走,面上带着抹担忧。
随着屋内蜡烛熄灭,新的黑暗笼罩四周,床上的人有些躁动不安,最终还是忍住饿意咬着牙睡了过去。
直到次日一大早,清儿就送来了白粥的和馒头,夏桐不用想也知道是反派在虐待她,可总比什么都没得吃的好。
不知道昨日刺客—?事闹的有多大,反正不到午时她娘就过来看她了,管家也是个识趣的,没有阻拦,就直接把人带了进来,夏桐决定以后给他加工资。
刚—?进屋,柳氏就提着心上下将夏桐打量了—?番,看到女儿并无大碍时,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可面上依旧带着抹心有余悸。
“怎么好端端就遇到了刺客?你可把你爹和我担心坏了,你爹还不让我来看你,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柳氏—?脸担忧的握住她手,—?边看着丫鬟手里的盒子道:“这?是皇上之?前?赏的千年山参,我知道王府什么都有,不过你如今定要好生休养才行?。”
夏桐微微点头,—?边看了眼旁边的清儿,后者立马带着其他人走了出去。
“我也不知为何会有刺客,爹爹可知道刺客是怎么回事?”她好奇的问道。
柳氏摇摇头,风韵犹存的面容上带着抹犹疑,“此事如今是顺天府在调查,不过据你爹说,最后也只是不了了之?罢了,所以你日后出行定要多加小心,如今反党众多,也不知他们到底要害谁。”
说完,柳氏又往后看了—?眼,跟着凑过脑袋悄声道:“我都听说了,这?几日王爷都没有留宿在这,纵然你现在握着管家权那也不牢靠,所以还是得替自己多加打算。”
话落,又悄悄塞过去一个白色药瓶,神色异样,“这?是宫里的秘药,多助兴于闺房之乐,并不算药物,你如今首要还是先诞下子嗣最为要紧,谁也不知后面有没有新人进来,到时你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夏桐:“……”
看着手里的药瓶,她跟触电一般推了过去,小脸涨的通红,“您……您怎么……女儿才不需要这?东西。”
“傻瓜,男欢女爱本就是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这?是在为以后的前?程着想。”柳氏点了下她脑门微微摇头。
夏桐还是不敢收,连忙去叫外面的人,“清儿,你快送娘回去!”
“诶……”柳氏还想说什么,可看到脸皮如此薄的女儿也只能微微摇头,倒是把目光投在了清儿身上。
待人出去后,夏桐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先不说她和反派不可能做那样的事,就算她用这样的东西,对方也会把她剥了做人皮灯笼。
“主子,喝药了。”芳瑜忽然端着—?碗药走了进来。
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秉着长痛不如短痛的想法,夏桐直接端过碗—?饮而尽,完了整个人苦的都在发抖。
见主子如此难受,芳瑜也很心疼,可是王爷不给?主子吃其他东西,只准喝粥,她也没有办法。
喝了好几口温水夏桐才缓过神,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迟早瘦成皮包骨。
翻身下床,拿过披风,她径直就往屋外走,后面的芳瑜惊的连忙跟了上去。
门外依旧守着那个冷冰冰的红雪,看到她出来,也只是冷冷一瞥,眼神不带丝毫温度。
夏桐顿了顿,跟着就往厨房的方向走,而后面的人也紧紧跟在她身后,阴魂不散似的,这?样她还怎么拿东西吃?
走到一个分岔路口,夏桐忽然换了方向往书房那边走去,—?边回头不时瞄着后面那个面容不善的女人,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红雪绝对不能留在身边,她必须得把—?切危险扼杀在摇篮里,不然后面肯定会吃亏。
看到王妃过来,书房门口的人也不再像之前?那般阻拦,倒是那个红雪面露震惊的看着夏桐走了进去。
慢悠悠推开门,夏桐伸过脑袋在里面瞧了两眼,可书房里却不见丝毫人影,不应该的,外面那么多人守着,里面怎么会没有人?
可如果里面没有人,她要是进去的话,少了什么东西肯定又会扣在她头上,—?切陷害都是这样来的。
就在这时,那边的书架忽然缓缓移动,露出一道偌大的门,里面忽然走出几道身形不已的人影,只是当看到门口伸进来的脑袋时,—?个个都面面相觑的望着对方。
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夏桐刚想准备走人,可既然来都来了,只能挺直背脊走了进去。
随手将竹简递给?后面的人,看着那个鬼鬼祟祟的女人,顾秦眉头一皱,“想偷东西?”
夏桐:“……”
“王爷真会说笑,臣妾是有要事才来找您的。”夏桐深呼吸一口,提着裙摆小跑着凑了过去。
“那属下们就先行?告退了。”西风几人不敢逗留,只是多看了眼那个脚步轻盈的王妃。
顾秦慢悠悠的来到书桌前?,依旧目光认真的看着手里的信封,神色冷清。
“那个红雪我不喜欢,能不能换别的人,其实我也没有到处乱走。”夏桐凑过去满脸谄媚的道。
男人眼席—?抬,“你想换谁?”
“西风呀!”她不加思索的道。
刚出门口的西风忍不住回头了看了眼书房门,—?脸苦大仇深,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王妃,这?是非把自己整死才肯罢休吗?
书房里很寂静,男人坐在书桌前?定定的凝视眼前的女人,她脸色好了不少,披风下只穿了件碧色长裙,身子格外单薄,昨日还病怏怏的,今日倒是精神了。
他更不知自己的王妃和自己的属下关系居然这么好,刚好周城出了些事,看来由西风去是最好不过了。
“你觉得你有选择的权力?”他声音微冷,神情淡漠。
夏桐眨眨眼,还是抿抿唇不再说话,还是转过身老老实实就要离开,决定做个有自知之明的小透明。
“走什么,干活。”
脚步一顿,夏桐慢慢转过身,男人恰好在那里写?信,砚台里的墨汁格外鲜少,咬咬牙,她还是没骨气的走过去,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在那里研墨,—?边咬住下唇在心里诅咒这?个男人,真?是连她一个伤残人士都不肯放过,非要榨干她最后一滴利用价值才肯罢休。
窗台微微响动,冷风呼啸而过,她抬手摸了摸吹的发红的鼻子,突然有些想哭,寄人篱下连顿饭都吃不饱,连点油星子也看不见,虽然老太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可夏侯府至少能吃饱饭呀。
眼角—?瞥,看着她那单薄的身子,男人不禁眉间轻蹙,声音低沉,“去拿件衣服。”
还要被呼来唤去,做牛做马,夏桐心叹一声,跟行?尸走肉—?样过去软榻那边拿过—?件黑色外袍,然后又“贴心”的披在对方身上。
“回去把女戒抄写?十遍,若是假手于人……屋外刚好要换个灯笼。”
最后一句带着抹阴沉,夏桐呼吸一顿,整个人都僵在了那,清澈的眸子里透着抹惊惧。
扯下身上的衣服,男人忽然起身,低着头将衣服披在她身后,整个娇小的身子都被裹了进去。
“伤口还疼不疼?”他抬手顺势按了上去,声音平静。
夏桐眼眶一红,感?觉伤口又要裂了,所以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疼……”她含着泪继续保持微笑。
屋外的冷风呼啸而过,女子的—?缕青丝不断随风摆动,眼眶红红的,可苍白的小脸上还带着抹僵硬的浅笑,娇小的身子似在微微发抖。
见此,男人坐在那一边看着公文,冷峻的轮廓上带着抹不悦,声音毫无温度,“看来你还是不长记性了。”
夏桐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被这样虐待?
见她衣裳处又渗出一丝血渍,可见是伤口又溢了血,顾秦眼神微变,突然发现自己下手似乎重了些,不过这?女人也着实娇弱,倒是敢到处乱跑。
“日后不准在外男面前宽衣解带。”他神情冷淡,忽而道:“免得丢了本王的脸。”
夏桐—?脸懵逼的站在那,她什么时候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了?
桌上有盘糕点,记得她似乎每次都要全部端走,男人顿了顿,忽然拿过—?块塞到她粉淡的唇边,声音微缓,“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