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帅哥,弹幕都浅浅激动了一下。
[我靠好帅啊,梦魇游戏你是懂我xp的,嘿嘿嘿斯文禁欲男医生,这npc脸捏的不错啊!]
[刚从别的直播间过来的,给大家汇报一下,十个主播发育的路线都不一样,有趣。]
不得不说,副本npc也是看颜值的存在,至少主治医生在看见祝棠的那一秒中眼里有惊艳闪过。
趁着这一秒,祝棠灵活地从打开的门缝里溜进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见她溜了进来,医生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但还是遵从保护患者隐私的规定把门关上了,等他转过来时候,恢复了波澜不惊的表情。
主治医生姓徐,他的名字就写在病房门口那张表格上,祝棠离开病房的时候记了下来,再结合医院导览图,就轻而易举找到了这里。
徐医生推了推眼镜,冲她颇为温和地笑了笑:“我记得你是昨天晚上刚入院的患者吧,来找我是有什么疑问吗?”
在他柔和的视线中,祝棠乖巧地点点头,晃了晃指尖勾着的塑料袋,问道:“徐医生,你吃早饭了吗?”
徐医生唇边的笑容顿了一下,目光落到她手中那袋菜包上,有点嫌弃。
搞了半天,这患者就是为了专门问他吃早饭了没?
谢邀,他并不想吃这种会产生味道的食品。
徐医生很无语,还是保持着耐心说道:“谢谢你的关心,我吃过了。你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请尽快回病房等待护士查房。”
这显然是下逐客令了,祝棠看到他的手已经按上了门把手。
但她显然没那么好打发:“徐医生的意思是说,患者平时不能来找医生交流医患感情吗?”
徐医生握着门把的手僵硬了一下,听祝棠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响起:“可是我看医院墙上的标语写着‘医者仁心,患者至上’,要打造医患关系和谐的现代化精神病院呢。”
所以,他是没办法赶患者出去的吧?
下一秒,徐医生的手果然收了回来,他额角的青筋跳了一下,尽力维持着如沐春风般的微笑:“当然可以。我们青山精神病院的医护人员都非常乐意和患者交流,促进医患关系和谐。”
然后他皮笑肉不笑地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祝棠拉开椅子,从善如流地在徐医生对面坐下了,她把塑料袋剥开,露出里面白白胖胖的包子皮,边吃边道:“其实我来找您,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您的帮助。”
徐医生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哦?请问是什么事呢?”
祝棠适时露出困扰的神色:“是这样的,昨晚我入院之后睡得很不好,因为我的两名室友严重影响了我的睡眠质量,所以我想换间病房。”
这个病房最好是能换,左边那个病友看起来疯疯癫癫,右边那个可能有异食癖,真要和她们共处一室度过漫长的夜晚,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而且她还有找到精神病院怪谈的任务在身,就适合一个人一间病房,方便行动。
徐医生闻言拿出一册记录本,翻阅后微笑着拒绝了她:“你的这两名室友一名入院五天,一名入院六天。按照医院的流程,还有一到两天就能康复出院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忍忍吧,就这一两天的事儿!
祝棠能忍吗?她不能。
她叛逆地质疑:“可是我看她们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似乎并没有好转。真的能七天治愈,第八天出院吗?”
一般来说,医生是需要把治疗计划告知患者的,这个问题直接提出来也无可厚非。
徐医生并不疑惑祝棠都入院了为什么还会质疑这个问题,他们精神病院的治愈率举世闻名,又是免费收治病人,有太多患者跟风而来。
他拉开左手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叠报纸,淡声解释道:“当然。你室友她们目前的表现都是由于药物副作用引起的,第八天就能康复出院。”
祝棠缓慢地嚼着包子皮,听到徐医生心底意味不明的笑声。
‘等到第七天晚上进了手术室,病人就能彻底康复了。’
手术室?祝棠暗暗记下了这个地方。
虽然不考,但重点还是要划的。
徐医生将报纸放在祝棠跟前,伸手推了推眼镜,笑得斯文:“你如果还有问题的话,可以看看这些已经痊愈的病例,在网络上都能查的到。”
线索都摆在跟前了,祝棠低下头,一张张报纸仔细看过去。
——李XX,女,18岁,因狂躁抑郁性精神病于2016年4月10日早晨进入青山精神病院治疗,同年4月17日康复出院。出院后经过两个月的努力学习,从全年级垫底逆袭为高考黑马,考上全国排名top5的顶级高校。
——张XX,男,24岁,因偏执性精神病于2018年5月12日晚进入青山精神病院治疗,同年5月20日痊愈出院。出院后张某一改往日的口吃,受邀参加电视节目访谈,因为能说会道的好口才,跻身一线脱口秀主持人。
祝棠不可思议地往后翻了几张,心脏像是被不知名的大手握住,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这些报纸上疗愈出院的病人,无一不是脱胎换骨,破茧成蝶,考上top5的那个患者甚至是他们当中成就最不起眼的一位。
不夸张地说,这些病人康复之后,潜力都得到了巨大的激发,摇身一变就成了爽文里人人称羡的人生赢家。
她呼吸一窒,第七天晚上在手术室到底会发生什么?会和通关条件里的怪谈有关吗?
徐医生循循善诱,微笑着说:“你都看到了,经过一天一次的治疗,第八天病人就会痊愈出院了。”
祝棠抬起头,咀嚼的速度又故意放慢了几分:“是所有的病人都能痊愈出院吗?”
在垃圾桶里留下纸条的那个患者难道也出院了?
话音刚落,祝棠就听到徐医生心里咯噔一声,他表面上肯定且温和地说了句“是的”,心中却是在冷笑。
‘确实有一位不听话的患者还未出院,不过,应该很快就能解决掉这个麻烦了。’
这回心里一跳的变成了祝棠。
说回正题,徐医生放松地笑了:“既然她们两个离出院没多久了,你这两天就没有必要换病房了吧?”
祝棠坚毅的表情没有一丝松动:“不,我还是要换。”
徐医生额角跳了跳,微笑的面具仿佛裂开了一条缝:“还有什么原因呢?”
祝棠也微笑着凝视他,张口就来:“那间病房风水不好,和我八字不合!”
徐医生:“……”
徐医生心想,这大概是他听过的最扯的理由,他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从哪个角度进行反驳。
沉默片刻后,他推了推眼镜,往座椅上一靠:“患者的病房是院长统一安排的,只有院长才有权限帮你换。”
“那院长什么时间会在医院?”祝棠问。
徐医生嘴角噙着一抹轻笑:“等新的一批患者入院的时候,院长才会出现。”
不等她追问,徐医生又轻快地补充道:“目前医院里还没有接收下一批患者的计划,祝小姐,你是最后一位入院的病人。”
祝棠没有听见他的心声,说明他说的话很大概率是真的。
这时,一道急促明快的铃声从广播内传出,代表患者的早餐时间结束。祝棠刚好也吃完了菜包,顺带抽了张纸巾擦了下嘴。
徐医生推了推眼镜,幽深的眼睛隐没在镜片后,下了逐客令:“查房时间到了,请您回到自己的病房,并且在护士的监督下服用药物。”
祝棠非常爽快地起身,把纸团和塑料袋一起扔进垃圾桶里,离开办公室之前,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徐医生,和您聊天我很开心,我一定会每天都来看望您的。”
门被合上的瞬间,徐医生如沐春风般的微笑立刻消失在脸上。
看望?他是孤寡老人吗用得着她看望?
徐医生的视线又落到垃圾桶上,脸色阴沉。他这个人生活作风一向讲究,工作资料必须对齐每一个角不说,办公室里还特意点了他最喜欢的熏香。
然而现在……他总感觉鼻尖耸动着一股菜包的味道。
祝棠熟门熟路地回到病房,前脚刚在病床上坐下来,后脚就有护士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盛放着三杯水和一板药片。
护士走近后,祝棠看清晰了一些。
药片分为两种颜色,左边的一排是粉色,右边的是蓝色,形状和颜色都很像她带进来的糖豆。
护士用凌厉的眼神扫视了一眼她们三个,冷冷道:“过来吃药。”
“吃药……吃药,嘿嘿嘿……”左边的女病人呆滞地重复,乖乖地走上前,就着水吞下一粒粉色的药片。
右边的患者倒是没有继续啃自己的手指,因为她的手上被护士包扎过了,缠着一圈圈纱布,继左侧的病人吃完药之后,她也一把将药片吞进了口中。
她们两个人都只吃了一粒粉色的药片,祝棠猜想,蓝色那一种应该要在晚上服用。
两名患者吃过药之后,仿佛比之前更木讷了,失去了灵魂一般回到病床上。
祝棠皱了皱眉。
病房里唯一没有吃药的,只剩下了她一个。
护士眯了眯眼睛,端着水和药片走了过来,以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这位病人,请你按时服用药物。”
直播间里的观众都很紧张。
[这药的颜色一看就不对劲!]
[确实。吃了恐怕……就会变成那两个女病人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