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想清楚自己要什么。
在大队的时候，那会除去想吃饱，最想的就是娶媳妇。
小柴被发现是女孩子,老五就想着要先下手?！
他才不?要在大队里面一直当光棍汉,他想娶媳妇,就开始忙前忙后献殷勤。
从始至终,老五都没想过小柴会拒绝他。
第一次的坦白,老五深受打击，他觉得丢人?，看到有人?在嘀咕，就总觉得是在说他。
他想离开这伤心地,找到江铮说要跟魏大哥出去跑建材。
在外面,他遇见过一个女孩子，同样是出来打工的，做小摊,每天买早餐认识的。
他跟对方处了俩月,被父母拦了。
女孩的父母觉得他不?靠谱，哪哪都看不?上，他是后来才知道,女孩父母找就给女孩牵上线，是他们工地上的小包工头。
他问女孩愿不?愿意,对方说不?愿意也没法子,就这么散了。
后来他送建材，带着几十辆车来,他有看到女孩眼里的后悔，突然就觉得很没意思。
这趟忙完，他回了躺家,也有见到小柴，并?没有特?别的躲避他，就跟以前一样。
老五误会了。
他想着，也许之前是小柴太小不?懂事，不?然再问问。
得到的结果又是拒绝。
老五郁闷，心里赌上气。
他如今是孤家寡人?，当真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至于传宗接代，他自己都没照顾好呢，管什么下一代。
看他爹娘生他出来一趟，多遭罪。
一年一年的耗，直到今年他收到消息说，叶家在给小柴安排对象。
他才鼓足勇气找过来。
“直到你不?喜欢我，那就还当邻居，以后房子买一起，老了你要是出去遛个弯，我想下个棋，咱们都能找到伴，就是生病了，隔一天没见到人?，对面还有人?能敲敲门问问什么情?况，我这么大年纪，攒点钱，往后就陪你一起不?结婚。”
随后就看到魏红旗进来，老五仓皇而逃。
等了两天没等到什么动静，刚松下一口气，人?在家电城被江铮给抓住。
“听你嫂子说，你不?打算结婚，是真不?想，还是等小柴？”
“……”
老五别别扭扭的，半天也没坑出声来。
“吓成这样，我又不?是来质问你什么，都多大的人?了，做了决定就得承担后果。”
“这有啥好承担的。”老五想了想，他也没妨碍到别人?。
“那你害怕啥。”
“怪不?好意思的。”
“……你又不?是要结婚。”
老五嘿嘿傻笑：“哥，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
“干嘛？”
劝他。
老五心里负担一下子就没了。
那之后也不?提结婚的事，甚至恋爱的事都不?提。
该忙工作?忙工作?，他要负责家电城，小柴要看着印刷厂，俩人?其?实都挺忙的。
可偶尔去余市，或者小柴回安市，都能约上一起吃个饭，出门回来带个礼物?。
老五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轻松。
攒上几年钱，总算是在余市小柴隔壁买了个房子。
安市里，他跟小柴在五里区都有房子，一样是邻居。
江铮提起来还有点唏嘘。
“今天专门拿房本?来给我看，说是目标成功一半，现在在看装修。”
市场在扩大，时代在进步。
魏红兵开的建材公司，如今又加了个副业，给人?搞装修。
公司里请有好几个大学毕业的设计师，设计出来的样式实用还好看。
老五最近正拉着公司里的人?选样式。
还悄悄咪咪地去问过小柴喜欢什么。
这么多年下来，魏红旗已经不?管这个，当事人?心甘情?愿，外人?说什么。
“那不?是挺好的，往后再去余市就不?用再把钱花酒店里面。”
江铮看她抱着东西头也不?抬，凑过来看。
“你这看什么呢。”
“学校啊，如意明年就高考了，这成绩不?上不?下的，好的差点分，不?好的我又担心她进去野了心。”
“之前不?是说要跟小芳考一个大学，我觉得小芳那大学就挺好的。”
“省里的工业大学，能不?好，那可是老牌名校。”魏红旗摘掉眼镜，如今上年纪，晚上在灯光下看东西就爱花眼，奶奶说，这都是年轻的时候熬的。
“你也不?看看你女儿什么成绩，她要真能考上工业大学，我在咱们酒店摆上几十桌给她庆祝。”
“嘿，你这就小瞧我女儿，你等着我去跟她说。”
魏红旗看着他离开，拦都不?拦，自己女儿，难道还不?知道什么样么。
倒是小芳争气，大学上有两年，连续两年的奖学金，就没少?过她的名字。
江铮那边，找到女儿房门口敲敲门。
当年中考，费劲力气成绩爆发一次，最后他找关系，给安排到省一中去。
随后两夫妻都发现，女儿对于学习成绩这方面，卡的很死。
在安市，就做安市的中游。
去省城，就做省城的中游，坚决不?往上爬。
江铮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房门才打开。
如意十七岁，出落的越□□亮，谁看都要说一句长的像妈，如今亭亭玉立站在那，江铮看两眼，心想一学期没见，女儿又长高了。
“有时间没，坐着说两句。”
如意没开门：“爸，大晚上进入妙龄少?女的闺房，你觉得合适吗？”
“我是你爹，什么合不?合适。”
“那也是男的，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你要是实在憋不?住，跟我妈说去，我要休息了。”
啪。
如意直接把门给关上，顺手?还锁上门，才回到书桌前。
她正在学写情?书呢，可不?能被爸爸给看见。
彩色的信纸，如意专门练了好几个月字帖，抱佛脚磨出来的漂亮字体，认认真真把心意写上去。
叠上，折花，然后塞进粉色的信封里面。
她打算直接寄到对方家里面，这样能给对方时间好好缓冲，也不?至于拒绝后双方尴尬。
当然，如意跟小姨学的自信，深深觉得对方不?会拒绝她。
隔天吃完饭，她把信揣进口袋里面，就朝邮局去。
认认真真写好地址，剩下的时间就是乖乖等待回信。
大年二十九，又是安市集会。
新街跟青石街连接一起，即便办有很多年，年年还是能见到很多人?。
魏红旗坐在前厅里面，正等着换新衣服的女儿。
客厅电话?响了。
“喂，哪位。”
“请问是江意家吗？”
“对，我是江意妈妈。”
“那正巧，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沟通，我收到你女儿寄给我儿子的一封情?书，江意妈妈，相信我们都明白高考多么重?要，两个孩子明年正是最要紧的时候，希望心思都能放在正处。”
魏红旗被这句话?的信息给震撼到。
对面还在继续说：“我找班主任打听过，江意同学的学习可能不?太好，也不?是我们省成本?地人?，听说是借读，你们家里条件或许不?错，女儿即便考不?上大学也没有多大关系，但是我们家不?同，等开学，我会让班主任把两个人?位置有多远分多远的，相信这一点上我们会达成共识。”
魏红旗想说什么，对方根本?没给机会，清高又傲慢地直接挂断电话?。
如意正巧这个时候出来，穿着绒黄色的长羽绒服，领子带着毛毛，看起来很暖和。
“妈，我好了，咱们走吧。”
“等会。”
魏红旗叫住她：“你过来，我有事情?要问你。”
“什么？”
“你是不?是有给同学寄过信。”
“是来回信了吗？”如意立马激动起来，随后觉得不?对：“妈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偷看我信了！”
“看？是人?家男同学的妈妈打电话?来，话?里话?外让我看好自己的女儿。”
“什么呀！”
“人?家儿子是要考大学的料，让你别耽误人?家。”魏红旗越想越气，啪一下拍在桌上：“气死我，这还有一年，她怎么知道你就考不?好。”
如意听半天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内容。
“妈，你说什么呢，那我同学怎么说？”
“还说什么说，没见人?家父母都打电话?呢。”
如意好失望：“我这是被拒绝了。”
魏红旗瞪她一眼：“跟你爸一样缺心眼，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
“那不?然说什么？”如意认真想了想，心情?更失落，她被拒绝了。
“当然是好好学习，比那男生考的更好！”彻底搓搓对面那人?的锐气。
牛什么牛！
“啊？妈，那人?我们全年级第一。”
“……”
魏红旗握拳咳嗽了一下：“那还是算了。”
她对自己女儿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努努力可以上升，但是跟全年级第一……
没戏。
这下轮到如意怒了。
“妈！你瞧不?起我。”
“我没有。”
“你有！你刚刚听到全年级第一就声音都弱了。”
“我们不?是要去逛街。”魏红旗转移注意力。
“不?去了！”如意扭头要回房间。
“你干嘛去？”
“我要去回房间学习！”
“？？？”
……
事实证明，如意不?仅仅遗传到江铮的缺心眼，那股子聪明劲也有遗传到。
高三一年紧赶慢赶，如意最终在高考时取得好成绩，以擦线的成绩考上小芳那所大学，两姐妹欢欢喜喜。
小芳得到消息，立马给家里打电话?：“姑姑，如意考上了！”
现在不?仅仅是如意解脱，给如意补课的她也解脱掉。
魏红旗听到，没什么感觉，女儿多努力，她看着呢。
“那如意他们全年级第一，考哪去了？”
“听说没高考，直接保送清华。”
“……”
倒是在边上美滋滋的如意倒是知道怎么回事。
“姐姐，你跟妈妈说，我们这个保送的年纪第一是高三插班来的。”
如意声音不?小，魏红旗隔着电话?都听见。
“那之前那个？”
“新的年纪第一来之后，那个就万年老二啦，心里素质不?行，临进考场前给自己吓生病了。”
“……”
一时之间，魏红旗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心。
电话?那点如意还在说：“我当时有看见，吴宇被妈妈训了好久，说他没用。”
魏红旗忍不?住感叹。
“妈妈！”还没感叹两秒钟，女儿就喊起来：“我考上了我们省最好的大学，能不?能有奖励。”
魏红旗这才回神，开心到不?行。
“当然能，你们现在考完，收拾下跟姐姐一起回来，妈妈给你摆酒。”
“礼物?也不?能少?。”
“不?少?不?少?。”
魏红旗挂断电话?，立马就把消息给通知出去。
打从如意高考结束，就不?断有人?在询问成绩的事情?，如今总算是出来了。
“请客到时候来啊。”
“肯定的，辛苦这一年多，考上大学就能轻松一些?。”
“家里对她也没太大要求。”
江铮打从外面回来，就看媳妇抱着电话?在说。
他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清清爽爽的出来，媳妇还在打电话?，去厨房找点吃，摸点零食填填肚子，媳妇还在打电话?。
这是谁什么呢？
江铮抱着饼干盒，坐在媳妇侧面，一边啃一边盯着她。
魏红旗被盯太久，总算是察觉到这眼神，笑着把电话?挂断。
“江铮，你女儿考上大学，跟小芳一个学校。”
“那挺好，这样你就不?用再担心。”
“这么平静？”
“我这是相信如意，我女儿随我。”江铮放下饼干：“太干了，我去倒杯水。”
离开媳妇视线，整个人?直接原地蹦起来。
客厅里，魏红旗正奇怪呢，听到这地震声，差点真就信了。
老男人?，越老越要面子。
她起身追出去，在厨房堵住人?，看背影江铮正自己哼着歌扭呢。
“江铮。”
“哎！”江铮立马站直，装模作?样给自己倒杯水。
“什么事。”
“我之前不?是说过，如意考上大学摆酒，而且她刚刚电话?来说要礼物?。”
“给！”江铮特?别豪气：“她要什么都行。”
江铮抱着水杯：“她什么时候回来？”
“成绩出来，小芳带着如意把剩下的事情?处理完就回来。”
“那等俩孩子回来就办。”
成绩出来了，连考上大学后进部队的小华都专门打电话?来询问。
因为回不?来，还专门把礼物?给寄回来。
以往调皮的小华在成为一名军人?后，也成熟不?少?。
……
摆酒那天，亲戚都来了。
如今江家发展好，但凡沾点关系，都愿意来往。
这次五里区不?少?人?都有来，作?为主角的如意，红包都收到手?软。
自打高中后，魏红旗就给如意办了张存折，她的红包什么的都存在里面。
这次又大赚一笔。
如意一天小脸就没停过笑容。
酒席上，有人?在问：“当初如意怎么没想着去留学的，你看齐桑那大女儿，大学直接去国外上的，现在直接在国外找的工作?，多厉害。”
江铮摇头：“咱们自己国家哪不?好，至于往外跑，别人?我不?管，我女儿不?准去。”
“没准能找个外国对象呢。”
“那一家子就她一个能交流，那更不?能行。”
江铮开心喝了两杯，说话?也直接，如今他有本?事，看脸色这种事早就不?存在。
更不?说，他年轻也没让自己受过几次气。
如意听见也跟爸爸想的一样：“我不?去留学，我就在家。”
留学后什么都要靠自己，她才不?要。
倒是她身边坐着的小芳没吭声，魏红旗发现她脸色不?太对。
酒席上，她抽空跟小芳的一起去了厕所。
“今年暑假就别兼职，休息休息，让你姑父带我们出去玩。”
小芳如今已经不?跟家里面要钱，每年的奖学金加平时兼职赚的，完全够她的学费跟生活费。
之前暑假时间长，基本?上都是回家待一个星期，就回学校去。
可是今年来之前，导师说学校有个留学生的名额，两年时间，导师推荐了她。
她一开始还很开心的，想说回来跟姑姑说，可听刚刚姑父的意思，好像是不?希望离开。
现在她犹豫到底要不?要说。
“怎么了？”魏红旗已经发现，看这欲言又止的模样：“不?想说也没关系，你如今已经是小大人?，可以自己做决定，等你决定好，如果可以告诉姑姑再跟姑姑说，走，回去了，刚刚就看你没吃两口饭。”
小芳还是没舍得瞒着姑姑，她把拿到名额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是好事呀，是手?里钱不?够吗？姑姑知道你赚钱之后不?愿意用家里的，可去国外不?一样，这钱家里出。”
“你同意？”
魏红旗回过神：“你是觉得家里人?不?会同意才不?说的？”
她又想到江铮：“你姑父就那样，你别理他，他是舍不?得你们。”
小芳有点不?好意思：“如果答应，下个月就要准备出国的事情?。”
护照什么的，当初江铮的出行游玩已经计划到国外，只不?过女儿还没高考结束，怕她分心就没提上日?程，但是护照已经办好，为了随时能走。
这也是倒是会选择她的其?中一部分原因。
因为突然，护照没点时间办不?下来。
“这么急呀。”
魏红旗想了想：“那要提前准备起来。”
当天晚上，江铮是晕着回家的，一觉睡到大天亮江铮才听到媳妇说这事。
“学校选中的，我外甥女真棒。”
“还好意思说，你昨天说出国不?好，差点没把人?孩子给吓到。”
“我说了？没有。”江铮不?承认，抱着老爷杯在院子里坐着，很快做下一个决定。
“媳妇，既然小芳要去留学，我们今年出去玩就去国外吧，趁着小芳在咱们提前去，省的咱们俩都不?会说外语。”
“是你，我简单的还是会的。”
外销出口后，魏红旗因为合作?关系，就一点点把英语给学起来，考试这种肯定应付不?过来，但是日?常的对话?没问题。
江铮郁闷了。
“那就更得今年去！”
人?多点，他不?会外语就没那么明显，找谁都能当翻译。
女儿，媳妇，外甥女。
完美。
“你说，要不?要把其?他几个孩子也一起带着，没准小胖以后想去留学呢。”
“那估计没戏，昨天酒席上，我见嫂子正盯着他念呢。”
魏红旗也觉得奇怪，家里面下一辈的孩子里，就没几个爱学习的，都得逼着来。
真要给他们这个机会，那不?得往死里学，真是搞不?懂。
小胖学习真就跟如意半斤八两，就这还是萧晨一直盯着的结果，每次说到这个，萧晨都想跟大哥换孩子，把小芳给换过来。
“还是问问，孩子光学习也怪可怜的。”
“现在你心疼他，等几十年你人?没了，孩子怎么办，家里这么大的家业保都保不?住。”
“……”
江铮认真想想，眉头打结在一块愁眉苦脸的。
“真愁。”
不?过最终问还是问一句。
结果也跟魏红旗想的一样，萧晨压着小胖在家学习，不?给他出去的机会。
最后小胖看着一家人?带着小芳出国，泪眼汪汪地抹眼泪。
……
出国两个小的如鱼得水，难得见识异国风貌开心到不?行。
小芳是提前来的，导师带另外的交换生还要半个月之后才会到，她可以当心的玩。
她跟如意两个，相机就没停下来。
倒是江铮，怪不?自在的。
这次旅行跟以往都不?太一样。
以前出门大巴车一上，天南海北都能聊上，下车就能称兄道弟当哥们。
这里……叽里呱啦说什么都听不?懂。
魏红旗来过几次，不?适感倒是没那么强，加上心思都放在照顾江铮身上，感觉倒是没那么强烈。
“还行吗？”
“媳妇，伦敦人?太可怜了。”
“为什么？”
“你看着天天吃的，不?是面包就是牛肉，连面条都是硬了吧唧的。”江铮十分嫌弃：“连茶都是苦的。”
如意听到在一边哈哈笑：“爸爸，人?家那是咖啡，本?身就是提神的。”
“不?好喝。”
“那不?然喝奶茶，甜的。”如意知道爸爸最喜欢吃。
江铮瞅一眼媳妇手?里的奶茶：“媳妇，好喝吗？”
“不?然你尝尝？”
江铮抱着吸管常识性品了品，然后魏红旗就瞧见杯子里奶茶下去半杯，利索地塞进他手?里。
“德行，又不?是不?给你。”
“比那什么咖啡好喝。”
那一顿，江铮喝了个半饱。
……
玩了几天后，江铮才想起来办正事。
小芳已经提前从导师那问到学校情?况，未来两年都在这，住的地方肯定要确定好。
一个女孩子，住的地方一定要安全。
这方面江铮可专门打听过，国外治安不?好。
在距离学校近的地方，因为租房子还是买房子，魏红旗跟江铮产生了分歧。
“就两年时间，没必要买。”
“买完之后还能再卖，房子永远都不?贬值。”魏红旗觉得为安心，还是买方便。
租别人?的，永远都会有意外发生。
“这还有几天，没时间了。”
魏红旗也不?争：“那咱们来算算账。”
两年租房的钱加押金，两室的小间买下来也花不?了多少?钱。
这件事情?，最后是副队大女儿出面解决的。
她如今在房地产工作?，给的建议是买，即便是后期离开国内卖出去还能把钱挣回来。
江铮会看账，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打电话?跟魏红军说一声，对方坚决要出这个钱。
江铮最后说俩人?一人?一半，就当给孩子送的礼物?。
房产证写小芳的名，不?管以后卖不?卖，都是她来做主，交换生要是发展可以留下来，有个房子也有归宿感。
小芳不?想要，拒绝都还没说完，江铮跟魏红旗就已经把房产证递过来，有熟人?这事在他们离开前总算办下来。
如意在边上打掩护：“姐你就拿着，以后我放假来看你，你可要给我留个房间。”
周边商圈学校都近。
把小芳交到导师手?上，江铮跟魏红旗这才带着如意回家。
眨眼间，整个暑假就已经过半。
小芳出国，魏红旗又开始忙女儿进大学的事。
“你姐姐现在不?在，晚上自己一个人?不?要出去，也不?要随便带陌生人?回家里来，听到没。”
“妈妈，那我能找个人?跟我一起住吗？”如意趁机提议。
“可以，但是妈妈有要求，妈妈要面见一下你的同学，跟她提点要求。”
“我能先听听吗？”
“跟要求你一样的。”
“就这？”如意不?太信。
“要爱干净，不?然你们两个不?要翻天。”魏红旗其?实有点不?太放心女儿一个人?，怕没有小芳在，她成孙猴子。
“啊，要求好多啊。”
“这还要求多，告诉你，如今房子写的可是你妈妈我的名字，保护房间爱护家具是对你们作?为租客的基本?要求，多学学你姐姐。”魏红旗故意压她。
“妈妈，你竟然跟我分这么清楚。”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
如意不?开心了。
魏红旗只当看不?见：“你还别不?服气，往后隔段时间我出差路过省城，就去检查检查，但凡不?合格，租客加租金，你扣生活费。”
“啊！”如意这会才认真起来，她身子一歪躺在场上：“我的大学生活还没开始就笼罩上一层阴霾，妈妈，那我自己住吧。”
“反正条件一样。”
“唉，我真是命苦。”
魏红旗抬手?一巴掌拍在她腿上：“起开，赶紧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别等到送你去学校的时候又到处找东西。”
“哦。”
……
如意对大学生活减少?了几分期待。
但是等真正步入大学生活，不?用早起晚退，也不?需要一天七节课，还有很多多姿多彩的社团，她兴奋劲又一下子上来。
至于室友，如意发现她有被班级里的女生排斥。
如意也就放弃了，自己一个人?就一个人?。
上课下课，学自己的。
她还偷偷拿自己攒的零花钱高价卖了台电脑，迷上了聊天室跟游戏，甚至还交上网友来。
好巧，网友也是大一的学生，两个人?同专业，都是学习计算机的。
没错，如意当初擦边进的，就是冷门到不?能再冷门的计算机系，所以才有机会。
但如意就觉得，计算机未来会发展很好。
第一次有人?认可她这个话?，就是这个名叫π的网友。
如意成绩逐渐上升，空闲时间还能一起打打游戏，如意觉得这个网友对她的帮助，可比那些?只会酸里酸气说话?的同学有用的多。
这么一来，衬得如意更加独立。
计算机有个高冷系花，后来演变成高冷系花其?实都是装的，明明家里是偏僻小地方，还非要装大款。
到最后有人?说她下海干不?干净的事情?才这么有钱。
因为没人?来往，如意一直没听说过这些?流言，等知道的时候，事已经被老师压下去。
有人?举报到辅导员那里，谁知道正好带小芳的导师也在。
小芳在国外，几次一等奖着实给母校争光，导师正美着，天天把人?挂在嘴边。
当初小芳在时，如意就经常来找人?，小嘴甜会说话?，导师当初还遗憾，如意没选择他们科系。
让一向看分说话?的导师都忽略掉她那擦线分数。
听到告状，等告状的人?离开后，他直接解释。
“这些?人?肯定是作?业太少?，人?家小姑娘家里大舅开建材厂，二舅是市书记，自己父亲做电器酒店连锁，母亲做医疗器械，手?底下工厂大大小小加起来十好几个，正正经经的富二代，至于傍大款。”
说着说着导师还生气了。
“现在的学生，怎么都这样！”
如意的辅导员还真愣住，江意的家庭背景上完全没说这些?，平时看着安安静静的一个小姑娘，来头这么大？
“还记得我交换的那个学生没，今年六月换回来的那个，就是江意的堂姐，以前她堂姐在小姑娘经常跟着一起来。”
仔细想想，还蹭过他的饭。
边上有人?听的兴起，忽然记起来：“说起来，老赵，你们这一期的奖学金，是不?是就是这个江意？”
老赵就是如意的辅导员。
他点点头：“说来也奇怪，这人?是擦线进来，可学习成绩却越来越好。”
“她堂姐在的时候，可年年都是年级第一，没准人?家基因好。”
这么关键时刻举报，老赵都忍不?住叹气。
“这事，我会好好跟进。”
如果真是为了奖学金干出这种污蔑同学的事情?，老赵也觉得心寒。
……
举报的人?在等结果，等啊等，什么都没等到。
奖学金还是江意的。
他气到不?行，离校时看到江意哭着上了一辆豪车，立马抱着照相机拍，社团他选的是新闻类，照相机是社团的财产，如今倒是给了他机会。
带着照片，举报的人?又去了老师办公室。
至于如意，她坐在爸爸的车上，眼睛都哭红了。
爸爸说，太爷爷要不?行。
她自从记事开始，爸爸妈妈就在忙，围在她身边转的，就是太爷爷太奶奶跟姥姥姥爷。
明明过年见人?的时候，太爷爷除去不?能说话?，其?他都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江铮也难得沉默。
爷爷是在睡觉的时候，上床脑子一懵没扶住摔倒，奶奶虽然及时叫人?来送去医院，可已经来不?及。
当年被打那一次，如今才发现脑子里面残存血块。
医生的建议，是手?术可以救，但是结果如何?都不?好说，大概率要瘫痪。
奶奶拦住了。
“不?救了，快要九十的人?，救过来也是受罪，如今去也算喜事，把如意叫回来，让她最后一面。”
站在病床边，如意没哭，她笑着坐在床边说话?，跟太爷爷念叨很多很多事情?。
江老爷子是在平静中离开的，当年在牢里面，他一度觉得自己会死的很惨。
事实上，结果还不?错。
领人?，火化?，入葬。
丧礼上，五里的老人?都来了，安慰徐老太。
照他们的话?说，这个年纪的人?是见一面少?一面。
徐老太从头到尾都很平静，只是房间里的床头柜上多了一个摆台，是江老爷子的照片。
是去年夏天，如意抓着照相机，拍下躺在藤椅上悠哉的画面。
老爷子眯着眼睛，发现是江意在拍照，举着蒲扇在招她过来，平静安宁。
如意请了一周的假期，再回来多了个习惯。
今天给姥姥打个电话?，明天给太奶奶说点趣事，时间不?长三五分钟，就是想听听他们的声音。
也是在这个时候，蹲厕所的如意听到外面传来的议论声。
“你说李霖拿着证据举报，辅导员还会偏袒他吗？”
“没准人?家背后背景更大，有些?人?还真是好命，你说她见面说不?出三句话?，怎么讨人?欢心？”
“可能就在我们面前装高冷，摆女神谱，你没看其?他系好多人?都喜欢这一款。”
“那是他们不?知道真相。”
“什么真相？”
如意推门走出来，盯着碎嘴的两个人?。
两人?吓一跳，没想到江意就在里头，一时之间都不?敢说话?。
最后还是胆大的那个硬撑着尴尬：“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李霖都拍到你跟……跟你对象的照片了。”
“我对象？”
“对！就上周来学校开豪车接你的老男人?，自己敢做就别怕别人?说。”
老男人?？
哦，是有一个。
如意脑子里面第一个想法就是，如果爸爸知道他现在已经被人?叫做老男人?，不?知道会被气成什么样子。
理智让她回神：“李霖举报的？”
“对，这次有证据，你背后人?肯定保不?住你，江意，你要是还要点脸，就自己退学吧，我可不?想跟你这种人?做同学。”
“这么难忍，你自己怎么不?退学。”
江意白她一眼，直接朝着办公室走去，她要确定一下事情?经过，是不?是真有人?闲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