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没有太阳,有的只有直灌衣领的寒风。
满天大雪,程盐一脚下去,就剩半个身子在雪外。
她艰难的拔着脚,几番折腾,回首望眼还悬在半空中离自己不是很远的门,叹口气。
正欲变化自己的真身,在雪域中寻找的时候,发现自己根本不可以转变。
“系统,什么情况?”
半晌没人回答,程盐试了试从空间里拿出物品,也没动静。
原来是这种无视规则啊,任何人到这里就会什么力量都会封印,那···笑笑!
程盐着急的雪地里跑着,白雪皑皑的天地里,寂静无声。
“笑笑!你在哪?!”
程盐害怕她已经昏迷,被掩盖在雪地里。一寸寸拨开雪层,露出最底下的黄土。
眉发早已结冰,双手早已满是泥土,凭借双手,愣是将那些的雪翻了个遍。红色的衣服上盖着厚厚的一层雪,庆幸的是这是件法衣,保住程盐的体温。
冻得苍白的脸上满是着急,看着眼前沾满黄土的雪层,心中止不住的慌张。
翻开最后一小块的雪层,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上刻着:第一层雪。
石头的旁边露出脸盆大小的水潭口子,直接跳下去。
黑,冷。
寒潭透过法衣刺到骨子里,程盐皱着眉毛,仔细的在不大的寒潭里寻找着。
她怕自己漏掉哪一处,笑笑就被自己弄丢了。
小脸憋得发紫,身为龙,她几时感受过在水潭里的窒息感。
她肯定自己淹不死,就算是人身,本质还是龙,一定淹不死。
耐心的摸索下,脑中根据感官反馈得出,这可能就是一个方形的池子且里面什么都没有,不知这寒水从何而来。
程盐费力的从寒潭里爬出来,四肢早已冻得没有知觉。
滴着水的头发,随意的散开,僵硬拧一拧衣服上的水,抬头映入眼中的是绿意盎然的森林,红色的小花开在林间的小路旁,随风摇曳。
程盐没有理会中间的小路,从最边开始一边一边的跑着,干了没多久的衣服再次被汗水浸湿。
无所收获的程盐踏上这条小路,花朵的芳香弥散在鼻翼间,她越走越感觉自己脚步不扎实,最终倒在了小路上。
“程盐醒醒?”
是笑笑的声音,程盐睁开自己的眼睛,还是那样的小路上,身着白衣的林诃站在自己的旁边笑着说:“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程盐有些意外的站起来,拉住林诃的手说:“笑笑总算找到你了,你快点跟我出去,下次那个死老头说的话你不用管他。”
林诃好看的脸上带着微笑,顺从的跟上程盐往回走的脚步。
走动间散乱的秀发被风吹到自己的脸上,程盐的脚步最终停了下来,她脸色有些不大好看的问:“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怎么这么问,我叫笑笑啊!”转身回眸的笑容,倾国倾城,可是眼神中却少了感情。
程盐往后退一步,摆出防御的姿势:“你是假的,说,是不是老东西派你来抓我的?!”
那林诃样貌的人,冲着程盐笑着,全身化成红色的花瓣随风飘散。
只感觉一块黑布蒙着,再次睁眼的时候,自己还躺在小路上,小路的石板碎裂,,摸摸额头上有些红肿,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瞳孔一缩。
赶忙跑过这个小树林,来到树林深处的小门前。
上述牌匾:第二层迷
程盐随手推开,一股热浪迎面扑来。
头顶烈日灼心,脚下沙子烫脚。程盐有些为难的看着眼前的沙子,自己要怎么样才能翻开沙子,看看地下有什么。
正说着,周围的热浪吹得越发的厉害,程盐抬头一看,沙尘暴正冲自己这边而来。
程盐不受控制的被卷入其中,她抬手眯着眼睛观察地面的情况。
沙城暴把所有的沙子隆聚到天空中,遮住原本的太阳。没了沙子的遮盖,程盐看到红色的泥土变成一团团的火焰,都变成火焰露出空白的地方,那是天空?!
程盐的身子随着天空的转换,往下倒去,“啪”的一身,栽在沙子里。
火焰团掉了下来,在沙子上自燃。
既然这里也没有林诃,那她现在就要寻找出去的地方。
躲着砸下的火焰团,程盐仔细的观察,有没有自己漏掉的地方。
天上不停的坠落着火焰,那明晃晃的太阳依然顺着东升西落的轨道行动着。
炽热的空气中,程盐的脸已经被晒得黑红黑红的,干裂的嘴唇不自觉的蠕动着,咽下一口唾沫。
程盐: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把死老头也丢到这里来尝试一下!
脚步踉跄的躲过一个火球,发尾显然一个不小心蹭上,程盐赶紧撒沙子扑灭它。
抖抖沙子,掏出皮筋,摸摸被冰冻的秀发已经干燥,略带嫌弃的表情扎起它。
夕阳西下,火球终于不再掉落。
又累又渴的程盐,身上的红衣虽然不成破碎但早已染上厚厚的一层沙粒尘埃。糟乱的头发,黑了两个度的脸庞上,到是更显英气。
色彩绚丽的天空中,淡蓝色的门特别显眼。
程盐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扯动唇部冒出一滴血珠。不在意的舔一口,眼神紧盯门的位置。
身后的沙子,像大海里的海浪一般,直奔天上倒去。
天又在转换位置。
程盐奋力的从沙子里爬出,不顾头发上的沙子,直奔那个门,门上写着:第三层颠倒沙漠。
穿过那个门,程盐摊在地上,一处甚至僻静的院子。
迟疑的走过去,推开门,门里有个机关鸟站在门沿上喊道:“这位客人请先去后院的温泉洗一洗。”
“你会说话?你是谁?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人?”嘶哑的声音,语速急切,说完程盐便止不住的咳嗽。
机关鸟往后飞飞说:“请客人先去洗澡,我不会回答脏兮兮人的话。”
哦呦,一个小破鸟还会嫌弃人?!
程盐转身跟着小破鸟走向后院,繁花盛开的院子里,却没有一丝生命的存在。
有些担心林诃的身体,程盐脱掉衣服,想要洗个战斗澡。
机关鸟像是猜到程盐的意图,说:“泡在池子中一会,自会剥离污垢,至于这件衣服,我就帮你拿到一旁洗一洗吧。”
从机关鸟的爪部伸出一个小勾子,叼着衣服就要往外飞。
程盐把头埋在水里,变得舒适。
没过一会,程盐便清理干净自己身上的灰尘,拿着一旁不大的毛巾擦拭,喊道:“机关鸟,你在旁边吗,衣服可以还我了。”
许久没有声音,程盐噗嗤一笑:“到是忘记了,这里有几个和善的。”
毛巾围住腰间,黑色的秀发散在身上,正好挡住身体。
随手从院子里捡起一根木棍拎着手上,抬步走向前厅,那只机关鸟正蹲在门口闭着眼睛休眠中。
一棍子戳在它的翅尖,程盐恶狠狠地问:“我的衣服呢?!”
惊醒的机关鸟大喊一声:“不知羞!,你怎么可以光着出来?!”
程盐好笑的伸手捉起机关鸟,威胁到:“我哪有你不知羞,偷偷藏我的衣服?!现在赶紧带我去拿衣服,不然我就拆了你,拆了我可就拼不上去了!”
机关鸟憋屈的带着程盐绕到主院里,带着她来到房间,指着柜子说:“你的衣服我已经给你洗好放在了衣柜里,你现在可以松开手了吗?”
松开手?
程盐把它裹在被子里,用绳系起来。
猛地拉开衣柜,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衣柜里的华衣贵服不再少数,仔细翻找一下并未发现自己眼熟的衣物,心里便有了些底。
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从被褥中掏出机关鸟问:“我在问一遍,有没有看见一个长得很漂亮的人?”
“有!”机关鸟快速的回答,不着痕迹的开始绕弯子:“这位姑娘好生厉害,本来寄放在这里的衣物等上三炷香的时间,温泉那里变回自动出现一套衣服,只要穿上那衣服,便永远不可以离开这里,没想到这位姑娘才智过人,竟然光着身子就来找本鸟,本鸟十分佩服。”
程盐一棍子锤子机关鸟身上说:“要么你告诉我她在哪,要么我拆了你。”
“别别!那位姑娘和衣沐浴,好了便威胁我打开通关大门。”机关鸟看着已经移到自己翅膀上的手,麻溜的一股脑的都说出去。
“打开门,我也要出去!”
不论那机关鸟憋屈成什么样子,反正大门已开,一把丢出机关鸟,跨步往前走。
梳洗得当,好歹也有些精神,她真的不能再等待了。
沿着乌漆墨黑的通道,走了一会,来到了最初看到的雪世界。
程盐往后望去,来时的通道,已然不复存在。
望去白茫茫的一片,程盐只好使出老方法,刨雪。
这次不一样的是,这白雪地下是河面。
说到底,这里并不是第一层的雪世界。
在摸到雪中埋藏的布料时,她是惊喜的,小心翼翼的抱出昏迷的林诃,她仿佛抱住了全世界。
脱下她红色的法衣披在林诃的身上,抱着林诃往之前来的那个通道边口躲一躲。
怀中的人眼睛还未睁开便呢喃到:“程盐?”
程盐收紧手上动作说:“是我,等法衣温和了你,,我们就一起出去,狠狠的教训那个长老。”
全靠强悍的身体硬抗的程盐,嘴唇有些发紫。这时林诃嘴角又在呢喃了一些话,程盐凑在她的脸庞,林诃半眯着眼睛,知道程盐定是把她的衣服给了自己,心中一暖。看着乖巧的不得了的程盐,她有个想法。
她微微抬头覆在程盐的唇上,程盐的耳朵瞬间通红。
笑笑···
反应过来的程盐,赶紧把头抬起,脸撇向一边,不再看着林诃。
林诃带着虚弱的笑容问:“这个世界的出口在河里,你要和我共浴吗?”
作者有话要说:(红着脸)的程盐:不,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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