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贞病好后,锦荣就安排她去医院学习护理,她手底下不留无用的人,而且比起她在苏家的生活会要辛苦的多。
看她全身心投入的样子,应该没有后悔。
实验技术项目成功了,这?一场变革是前所未有,震惊世界的,来自国内外的采访,铺天盖地而来,好在有专门的公关去应对。
方锦荣则有条不紊的处理着将革新的各种?技术运用到她的产业上,然后推广开来。
待半个月后,一切上了正轨,方锦荣在南方的名气也越来越大,有些人已经蠢蠢欲动,甚至发来了请帖。
望北楼设宴。
“方小姐,真的要去吗?”身边的副手有些担忧地问道,感觉这?宴非好宴,更像是龙潭虎穴。
锦荣似笑非笑道,扬了扬手里?的请帖,“去,为什么不去?”
无非是觊觎她手?里?掌握的资源,甚至影响世界的技术。
在几乎整体和平的时代下,科技为王,谁掌握了最领先的,谁就有话语权。
恐怕他们也是现在才知道这?一点吧。
从她扬名之后,这?样的帖子?就不知道多少,她因为忙着工厂建设和实验室的事情不知道推了多少。
现在也该去赴一回宴了。
望北楼是设在洞庭湖上的第一大酒楼,也是不少达官显贵常来的地方。今天却被全包了下来,而且由持枪的守卫紧紧包围护卫。
每有一位受邀的宾客到场,望北楼外的守卫就会多上一层,最后,多到附近几条街都被看守住了,毕竟这?些人物一个比一个惜命。
“方小姐,久闻不如见面,还真是年少有为啊。”一个身材健壮目光精悍着绿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首先起身道。
他是这次宴会的主办人,曹振,论势力绝对复杂。
锦荣和他寒暄了几句,再扫视了一圈楼里的人,她来得还算晚,差不多这?次受邀的人都到齐了,南方的五路领头人,锦荣一个个在心里?对号入座,发现还少了一个人,陆系势力的首领陆南。
“陆先生来了。”
锦荣随着众人的目光一起看过去,一个身着军装挺拔英俊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嘴角带着笑,“我?来晚了,待会自罚三杯。”
陆南,三年前父亲遭刺杀而亡,不少人把陆父留下来的庞大势力当作这?块肥肉,却不想陆南年纪轻轻,却极有手?腕,雷厉风行地接手?了父亲,铲除了手?下有异心的人,还接连打赢了好几场胜战。
可以说这里?的大部分人都和他打过交道。
陆南一进来就先注意到即便在人群中也极为出众,一身白衣极为漂亮俊美的公子,虽是个女子,但这?份潇洒风流的气质却胜过了大多男儿。
方锦荣的名声他也听过,也不禁赞叹。
宴会还没正式开始,众人在楼下看杂戏,锦荣也坐在其中,心中却觉得无趣,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去练兵,再看向?这?些大佬,看杂戏玩耍人看得津津有味,倒有些像锦荣还是方九小姐时陪的那些官家太太。
这?些大佬要是知道了锦荣心里?拿他们和那帮只会打牌玩乐的娘们相比,恐怕都会气得直接拔枪。
幸亏他们不知道,锦荣又一贯面不改色,心里?怎么想,面上也不见分毫。
听完了两场戏后,曹振首先爽朗笑道,“宴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上楼吧。”
当上楼时,曹振又道:“今日只是小聚,大家见见面,交个朋友,还是别带武器也别带其他人了。”
他话一说完,就有几人也应和道,“带什么啊,好好来吃饭的。”
锦荣不动声色,见他们一个个也都答应了,和唯二没说话的陆南对视了一眼,两人最后也把枪解了下来,交给身边的副手,锦荣又私下嘱托了几句。
上了楼后,众人皆落座,只见桌上的菜皆已上全了,极为丰盛奢华,都说很多军阀成?势后好享受,骄奢淫逸,不思进取,锦荣见多了,瞧着倒像这么回事。
又有人撤开了桌对面的屏风,露出了一个小红色的台子,像是专门给人唱戏的。
曹振笑道:“这?可是孙先生特地请来的名角,北平梨园商小秋。”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位孙濠给抢了过去,“本人可以费了好大的劲,光是银元就花了两千块,刚才楼下那唱的压根就没法和这?位比……”
孙濠还在自夸着,却没见曹先生脸色有些不好,桌上有点脑子?的人都在心里?笑话,楼下的角就是曹振请的,孙濠为了显现自己的地位,能请来这么大的角,把楼下的杂耍艺人都给贬到了泥地里,曹振脸色能好看啊。
曹振冷笑道,“那我倒要看看这?北平商小秋有多大的本事了。”
“曹老,您瞧好了。”那位孙某人还没听出他的意思来呢,自个高兴道。
锦荣没在意他们的话,倒是想起了‘商小秋’这?个名字,还是她七哥说起的,他上次来南城,只待了几日,还可惜说道,没能见到南方第一角,商小秋。
为此唏嘘感叹了好久。
只见曲乐奏响,一袭翩翩红衣迤逦而出,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就是商小秋。面若好女,上了妆后更是难辨雌雄,花腔婉转,唱的是昆曲,游园惊梦。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以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
锦荣和着这?唱曲在桌边敲打了几下,发现这商小秋改了这?游园惊梦的唱曲音律,而且改得更好,更显韵味了,连她这个只学过些许的人,也听得出来好,这?商小秋是个有才的人,和楼下的那普通的艺人的确是一个天,一个地。
戏好,唱戏的人更好。
可惜来的人都不是为了听戏的,也不怎么懂戏。
桌上的人已经开始谈起了事,吃起了饭,并未专心在这戏上,而那商小秋似乎也未曾在意是否有人听他的戏,自顾自地唱着,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差错,哪怕是被分成?了两个世界也不在意。
锦荣饶有兴致地多看了他几眼,被坐的离她相近的陆南察觉到了,“方小姐也喜欢这唱曲。”
锦荣笑了笑,“不过是幼时在家中学过些昆曲罢了。”
陆南随即想起了传闻中这?位方锦荣曾经的身份,女扮男相,煊赫一时的方家九小姐。
也不知道这?传言是不是真的,没见方家或方小姐真正承认过,但想到方锦荣或许是不愿倚赖方家的势力,而是靠自己本事,不由得心生敬佩。
陆南端起盛着红酒的高脚杯冲她遥遥一敬,对于这?位方小姐的许多大气又有远见的行为,他也多次私下和幕僚谈起时赞赏不已。
锦荣也低低一笑,抬头举杯回敬了过去。
“方小姐都不和我?们喝酒,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曹振注意到这边,哈哈一笑道,“不会是嫌我?们这些大老粗吧。”
“曹老说笑了。”锦荣要是交际起来,绝对能做到让人说不出半点不是来。
“来,来来,还有陆先生,过来喝酒。”其他人也招呼道。
这?些大佬喝着喝着就嫌弃洋酒软绵绵的,喝得不够爽快,原本备下这?个只是为了充面子而已,现在兴致来了,就让人立刻换了烈酒。
“这?洋鬼子的东西,喝着还是没有我?们的酒爽快。”一中年男子叹道。
“不过洋人有些东西还有妞倒不错,之前我?的六姨太就看中了一套洋人别墅……”
唯有锦荣和陆南手?里?端着的还是红酒杯,不是特立独行,只是单纯不愿在这种?场合喝醉,多分谨慎。
陆南来之前想的和锦荣一样,怕是宴无好宴,有可能是冲着他来的,也有可能是冲这位手?中资源势力令人艳羡的方小姐来的。
酒过半酣,商小秋的戏还在唱着,而桌上的话题从酒,女人,戏子,终于谈到了重?要事情上来。
“不知道之前说的那事,方小姐是个什么意思啊?”曹振作放下酒杯,看向?锦荣温和道,
锦荣才夹了几筷子下酒菜,听见这?话就笑了,“我?能有什么意思。”
她又加重?了语气道,“想和我?合作,得拿出令我?点头的东西来才行。”
想什么都不付出,就拿到她手?里?的技术资源,分这?么大块肥肉,简直是白日做梦。
一筷子重?重?拍下,一白面微须的中年男人腾地站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出来打天下的时候,你还在家里?呢。”
锦荣认得他,是被前南城长官的大舅子?,真是被富贵名利迷花了眼,什么人都敢跑她面前叫嚣了。
锦荣慢条斯理地看着,嘴角带着淡淡嘲弄的笑意,看得那人一时忽然有些发麻,加上旁边立刻有人劝阻,也就顺着坐下来了。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又不是年轻人了,还吹拍桌子?吵架呢。”曹振笑面佛般地出来打和道,“幸好东西没带进来,不然起了火,我?们都倒霉。”
座间还是白面微须得那人冷哼道,“难不成?让个娘们也踩到我们头上去。”
‘啪’的一声,玻璃酒杯被摔成?了几片,其中一片被握住,
瞬间划破了刚才说话这?人的喉咙,血汩汩而流。
而那个说错话的中年人已经成了死人,头仰在椅后,睁大了眼睛,露出他尖酸又死不瞑目的面孔。
哗啦一身,众人震惊地突然从椅子?上起来,离死去的刚才还是他们同伴之一的人远了些。
只见方锦荣又坐回了椅子?上,把杀人的玻璃杯碎片扔到了一旁,漫不经心地拿餐巾擦了擦满是血红色的右手,那些颜色也不知是血,还是红酒染的。
“总算安静了。”锦荣嗤笑了一声,也不知说的是那个倒霉丧命的家伙,还是之前挑事的人,总之席间不少人倒吸了一口气,几乎没有人看清她刚才的动作。
他们算是看见了,方锦荣这人外表看似温和,但骨子里?就透着一股狠戾,和她是男人还是女人无关,她也不单纯是个生意人或是投资家,而是有真本事的。
曹振心下暗悔,原让他们卸下武器是准备坑他们的,没想到方锦荣功夫这么好,反倒令他们陷入不利之地了,没有武器,方锦荣要是真狠下心来,在这里?干掉他们也麻烦。
锦荣擦干净手?后,又若无其事地再拿起筷子夹起两片咸水鸭肉,吃了起来。
这?时,戏也结束了,锦荣居然还记得抬头看了一眼那红衣戏子,“商老板的戏也唱的不错。”
“回头我让人送个花篮,也算我?的一点小心意。”她笑语盈盈道。
商小秋微微讶异地看了她一眼,但也知趣地没有久留,没有多看别的,多说什么。
“没想到,方小姐也是个爱戏之人,改日我让商小秋到你府上去唱两曲。”这?是刚才还说话无脑吝啬的孙濠,能混到这个地步的都不是什么傻子。
那个人死了就死了,难不成?方锦荣教训一个冒犯她的人也有错,教训失手?过重?了也属正常,绝不是因为现在还不是和方锦荣对上的好时机。
方锦荣正值如日中天,势头正猛,影响力又大。
听了孙先生的话,锦荣笑道,“这?就不必了,我?可请不起商老板这样的名角,而且事务又繁忙,实在没时间。”
孙濠爽朗笑道,“这?算得了什么,包在我身上了。”
这?一句两句的,气氛又热了起来,全然不顾刚才发生的事。
陆南将一切尽收眼底,一语未发。
锦荣似乎没有和他们讨论这个话题的想法,说了几句后,便道:“在下不胜酒力,先行回去了,改日再叙。”
说罢,直接起身往外走了,别人竟也不敢拦,甚至好些暗松了口气,这?位煞神走了也好,谁知道会不会再动手。
陆南笑笑,放下酒杯,也提出告辞,“家中还有事,久留不了,抱歉。”
众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两个就这?么走了。
锦荣一下楼,手?下便迎上来,紧张压低声音问道:“方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他们也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锦荣笑了笑,“只是些小事而已,我?让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副官点头道:“都安排好了,还有我?又叫了两队人过来护送方小姐回去。”
“好,我?们走吧。”锦荣淡淡道了一声,走出了望北楼。手?下安排的车已经停在了那里。
上车后,司机正要启动,却有一个人朝锦荣处走了过来,是陆南。车辆旁边还有严密的护卫,陆南要过来,自然被他们给拦下了。
副官认清来人后,转头就报告了坐在后车座的锦荣。锦荣摇下车窗,“让他过来。”
听到声音,卫兵立刻停下了阻拦,陆南走到了车窗边。
“陆先生有什么事吗?”锦荣坐在车内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道。
“你今天做的过了些,但过也有过的好处,他们已经不会再小看你了。”他倾下身子,声音微微压低,“同样,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手?里?的技术太令人眼馋了,最好小心点。”
说完陆南单手?插进军裤裤兜里?,转身回去了,竟有一丝玩世不恭的气质来,像个风流痞子?。
锦荣唇角微挑,从扬名以来,她就没想过低调,外界的目光贪婪也好,憎恨忌惮也好。
*
望北楼酒宴一事传扬开来,那边连着寄来了几封信,但锦荣并没有理会,她在书房里,靠在椅子?上,望着窗外。
锦荣抱着手?肘,右手两指一点一点敲打在上臂,曹振,孙濠,还有陆南……
就在锦荣思考着如何取得最大利益时,一个她差不多快忘记的人又出现在了她的府邸。
商小秋。
“孙先生花了三千两黄金给你赎身,还让人把你送过来?”
锦荣看着面前一身素衣长衫,色若朝霞明丽,形如春月之柳的青年,似笑非笑道。
商小秋微微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孙先生许是看出了那日方锦荣对这?个戏子有那么一点兴致,有心交好才下了这?么大本钱,三千两黄金啊,不少了,锦荣微微挑眉,说出的却是另一番话,“可为你赎身的不是孙先生,不是我,你自可离去,我?不会阻拦。”
商小秋摇了摇头,“孙先生花了钱,让我给您唱戏,我?是一定要唱的。”否则,孙先生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看着这?位卸下妆容后依旧惊艳无比的青年如此固执的样子,锦荣笑了。
“你要留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的府邸不是谁随随便便都能进的,就好比她……”锦荣随手一指,点到了刚进来的方有贞。
方有贞懵了一下,她只是过来汇报医院情况的,但她也懂事的没开口打扰方小姐。
锦荣又饶有兴致地看着商小秋,继续道,“她可是在死门关走了一遭,我?才让她进来的,那你呢……”
怎料商小秋闻言,竟然抽出了一把匕首,直直捅向?自己肋下,吓得旁边的丫鬟惊叫,以致于将外边的人都给叫了进来。
方有贞飞快地走过去,帮忙做急救措施。
“快去安排车,送医院。”锦荣对进来的手?下严肃道。
商小秋的血虽然被苏有贞暂时止住了,但原本秀丽的脸颊却顿失血色,身子微微颤抖着。
“你何必如此?我?不过一句笑言。”锦荣在他旁边,皱了皱眉沉声道。
听到他的话,方有贞也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丫头,越发没有以前娴静的样子了。
而商小秋也不管自己会不会死,落得重?伤什么的,盯着锦荣死死道,“现在,我?可以留在方小姐的府上了吧。”
倒是个倔强性子,锦荣心里?有些好笑,但还是认真说了一句,“可以,我?答应的话,绝不会改变。”
“那就好。”商小秋缓缓说道,眼一闭便昏过去了,而士兵的担架也安排过来了。
商小秋拔刀的事情不知怎么地传了出去,外头人都觉得这?商小秋是个烈性子,说在身上刺一刀就刺一刀,根本不怕死。后又听了商小秋伤好后,方小姐就将他留在了府上。
外头便有传言方小姐怕是看中了商小秋,想来也对,商小秋的容貌身段,便是男人见了都忍不住心动,方小姐这?些年身边又没什么人,难得有个喜欢的。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和戏文里?一样,美人误国,荒废大业呢。
误没误国不知道,但方锦荣这几日的确是陪着商小秋的,就在方府里?,听他唱戏,从牡丹亭,唱到桃花扇,再唱到少年游。
方府里?咿咿呀呀的戏曲声几乎就没歇过。
方锦荣好像一下子?就迷上了商小秋,
她叹道,“我?最喜欢这句,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世间富贵浮华皆是如此。”商小秋一改初见时的冷淡倔强,温润笑道,这?一笑,如百花盛放,让人心醉。
“可惜我?不是个好看客。”锦荣眼里带笑看着他,商小秋也笑,两人会心捻指同唱道,“渔樵同话旧繁华,短梦寥寥记不差;曾恨红笺衔燕子?,偏怜素扇染桃花。”
锦荣手下的人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方小姐脱了平日喜欢的西装,上着白色衬衫,下身黑色西装长裤,袖子?也挽了起来,和那青衣水袖的戏子,一起唱戏,配合得也是天.衣无缝.
那手下当下便愣住了,还不禁听了半晌,最后回过神来禀报要事,却被方锦荣给挥斥了出去,似乎还沉浸在和商小秋的戏中。
身边人有要事来求见居然都被轰了出去,这?事一出,外头都说,一向?运筹帷幄智谋无双的方小姐被个戏子给迷惑住了,说不定那商小秋就是个狐狸精变的,不然短短几日,怎么会到这地步。
一座气派的府邸里,某衣着显贵的人得了底下人的回报,笑容满面,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即便她方锦荣再有手?腕,再狠又如何。还不是栽进了这?温柔冢。
只觉得计划胜利在望,洋洋得意,想到那些技术资源就要落入他手?中,心头更是一热。
回头就搂着自己不知道第十几房的小妾睡觉去了。
然而几日后,看到数百持枪的人马闯入自己的府邸甚至包围了起来,令她落入险境时,锦荣依旧面不改色,“曹先生,你怎么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进来了。”
“方锦荣,你没想到吧。”之前在酒宴上和气笑眯眯的曹振,张狂冷笑道,“你现在肯与我?合作,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毕竟你方九小姐的命,也值不少钱。”
乔家富可敌国的家产他也垂涎不已。
若不是这半个月以来,方锦荣松懈了防备,没有再管理帮派事务,他们也不可能这么顺利,毕竟和方锦荣的势力真的硬拼起来,哪怕赢了,也是损失惨重。
“你觉得你真的能赢?”方锦荣反问道。
曹振嘲笑她死到临头,还这?么自信。“你身边这?些人,难道还能保护你?”
尽管方锦荣现在身边还有府上的数十名护卫保护,曹振也满不在乎,几十人哪怕能以一当千,也注定是要送命的。
曹振得意笑道,“说起来,还多亏了你身边的这?位商老板,方锦荣,任何时候都不要相信一个戏子说的话。”
曹振本以为说出这话,会见到方锦荣气急攻心,被护在身后之人背叛的痛苦,却没想到她仍是无动于衷,还淡淡道:“我?觉得曹先生你这?句话说的不对。”
“因为我信了,所以……我赢了。”她微微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