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最毒妇人心?呢。
刘晓阳这人很快就想出一个主意来,她也不会当面锣对面鼓和林贺成对着干,这林贺成现?在很受上面领导重视,对上林贺成,她没好处。
而且,这些事也不适合闹大了。
刘晓阳就利用自己的职位便利,她是军队医院的护士长,医院这地方人来人往,最是适合传流言的地方。
刘晓阳就把林贺成怕对象,软骨头这些流言蜚语放了出去。
还别说,这些话还传得真快。
不到一天?呢,整个部队都知?道林贺成怕对象,天?天?跑收发室也是为了等?对象的信。
可是,刘晓阳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结果和她想象的截然不同。
她想象当中,这些话传出去后,林贺成应该沦为众人的笑柄才是。
可事实呢。
护士室里,几个年轻小护士凑在一起说闲话。
一个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小护士就说道:“要我说,咱们找对象还得找林团长这样的,有本事不说还疼对象。”
“可不是嘛,要找张旅长那种的可不成,虽然有本事可是脾气大,好几次当着那么多人都不给刘护士长面子,我看着都替护士长尴尬。”旁边收拾着酒精棉球的护士说道。
“就是啊,怕对象有什么不好。”小护士道,“怕对象才说明在意对象嘛。这男女?处对象,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咱们压他们一回怎么了。”
几个小护士纷纷赞同。
门?外,刘晓阳气得手都在发抖,她砰地一声推开门?,几个小护士看见是她,吓得打了个哆嗦,“护士长。”
“天?天?这么有空闲磕牙,怎么不去病房里查看下?”刘晓阳黑着脸喝骂道。
“我们这就去。”小护士们一窝蜂跑出去,仿佛这个房间一下子变成了龙潭虎穴。
刘晓阳把她们狠狠吓了一跳,可心?里头并不觉得好受。
她就不明白现?在这些小姑娘怎么了,这怕对象怎么还成了优点了?
然而,在刘晓阳心?中,却隐隐有一丝她自己不愿意承认的赞同。
“赵大娘,赵大娘……”
赵大娘刚喂完猪,就听见外面的喊声,她连忙把猪盆放下,拿围裙擦了擦手,嘴里答应道:“来了,来了。”
走到门?口,看见来人,赵大娘脸上露出了然神?色,“老徐家的,你们家又来看猪啊。”
“是啊。”那老徐家的儿媳妇露出一个大大咧咧的笑容,“大娘,你们家猪今天?喂了没?”
“刚喂,行了,进来吧。”赵大娘摆摆手,招呼那儿媳妇走进来。
老赵家在后院修了个猪圈,今年一口气养了四?只猪。
此时,那四?只猪正吭哧吭哧地吃着猪食。
这猪食其实就是拿地瓜叶和菜籽饼搅拌在一起。
这几年虽然说大家生活改善了不少,可家家户户做饭那都是习惯可着人口做的,压根不存在剩饭剩菜这种情况。就算是碰上宴席,有剩饭剩菜,那也舍不得给猪吃。
因此,要把猪养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毕竟啊,猪都吃不饱,能肥吗?
可是自打加了菜籽饼后,这猪的情况显然不同了。
赵大娘家里天?天?盯着,都能感觉出这几头猪这几天?明显胖了不少。
“好家伙,这几头猪又胖了。”老徐家的儿媳妇感叹地说道,眼神?流露出羡慕神?色,“这加起来得胖了十来斤吧。”
“哪里有那么多,也就四?五斤。”赵大娘笑得合不拢嘴。
这阵子没少有人上她家来看她家里养的猪,每回这些人羡慕的眼神?都能叫赵大娘心?里头乐开了花。
如果这个大队里每个人头上能显示出粉丝值的话,宋绵思就会发现?赵大娘是她的铁板拥宕。
现?在就算宋绵思说给猪吃土能让猪长胖,明儿个赵大娘就敢往猪食里面掺土。
“那也了不得了。”老徐家儿媳妇道:“明儿个我也去买菜籽饼喂猪去。”
“早就该这么做了。”赵大娘边送老徐家儿媳妇出去,嘴里边说道,“你想想,宋厂长上任以来干的成绩多好,她能害咱们吗?”
“是这个道理?,我是糊涂了。”老徐家儿媳妇瞥了一眼旁边宋老大家,道:“都怪那柳红花之前胡说八道,害得我耽误了这么些日子。”
“你也不想想她能安什么好心?。”赵大娘道,“他们家和宋厂长那是仇人,柳红花说的话能信?”
“是,是,我如今不是想明白了嘛。”老徐家儿媳妇说道,“行了,大娘,您也别送了,我回去了。”
“诶。”赵大娘答应一声,一转身,就撞上柳红花充满恨意的眼睛。
赵大娘吓了一跳,拍着胸口道:“你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啊?”
柳红花露出一个阴鸷的表情,转身走进屋子里,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赵大娘心?里头膈应极了,这柳红花一家现?在真是大的大的不像样,小的小的不懂事。
“妈,你就让赵大娘那么说你?”宋有成绷着脸,对柳红花说道。
“她得意不了多久。”柳红花脸上露出阴狠的神?色,将?手上的信递给了宋有成,“现?在先别管她,你姐姐来信了,你赶紧给看看信上面说什么了。”
宋有成拿过信,在看清信上面的内容时,他很快浮现?出个笑容,“妈,姐给咱们支了个办法对付宋绵思了。”
“真的?什么办法?你快说说。”柳红花只觉得喜从天?降,忙不迭催促宋有成念出信上面的内容。
宋有成道:“姐在信上面说了,宋绵思现?在折腾这些也没什么出息,要紧的还是高考。她知?道县城有个领导,家里头有个孩子也要高考,可是成绩不够,咱们可以找上门?,提醒他们可以利用宋绵思的成绩,这样一来,一举两得,不但能对付宋绵思,还能让那个领导给咱们一些好处。”
柳红花眼睛几乎放出贪婪的神?色。
“好,你姐总算是想出个好主意了。这回这事可不能砸了。你可千万别往外说。”
“我当然不会往外说了。”宋有成把信折叠起来,“咱们回头就和那领导要个县城的工作?,就要纺织厂的。”
“对,这主意好。”柳红花高兴地点头,“榨油厂有什么了不起,咱们要去就去纺织厂,那才是大厂子,福利好。等?有了工作?,咱们就搬到县城去,不和这些乡下人呆在一起。”
“我也是这么想的。”宋有成闷闷不乐多天?,今天?总算是头一次高兴起来了。
“不过,在这之前,咱们先整整隔壁赵老太?婆!”柳红花沉下脸,语气不善地说道,“那死?赵老太?婆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天?天?拍宋绵思马屁,咱们这回给她来个狠的。”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药拍在桌上。
宋有成眼睛直了,“妈,你这是想干什么?你想杀人?”
柳红花冲他翻了个白眼,“谁要杀人了?这是我从县城里买来的泻药,找老太?婆不天?天?吹她的猪养的多好多胖吗?咱们往那些猪食里面下点儿泻药,让那些猪拉肚子,这样,那些菜籽饼也没人敢买,宋绵思说不定?还有麻烦。你说,妈这主意好不好?”
宋有成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柳红花。
他是真想不到他妈能想出这么狠毒的主意。
宋有成拿起那包泻药,脸上浮现?出犹豫神?色,可是一想起宋绵思、林贺功等?人的风光,和自己这些时日的痛苦,宋有成的心?彻底坚定?了下来。
“好!”
这天?,天?刚亮,赵大娘刚起床,就听见后院的猪一直哼哼叫。
她嘴上骂道:“这几头猪真是嘴巴不停,天?天?吃那么多好东西,还嘴馋呢。等?年底要是没两百斤重,老娘就把你们给宰了。”
说着这样的话,赵大娘端起装猪食的猪盆往后院去。
可刚到后院,她就闻到一阵臭味传了出来。
那臭味简直臭不可为,隔着老远,赵大娘都被熏得忍不住闭上眼睛,她连忙捂着鼻子,往猪圈走去,就瞧见一地狼藉,那场面真是能把人活活恶心?死?。
“妈,啥味道这么臭呢?”赵大娘儿媳妇从屋子里出来,出声问道。
“别提了,猪拉稀了,你赶紧把扫帚拿过来,我给打扫下,这几头猪可真能拉。”赵大娘捏着鼻子,忍着恶心?说道。
柳红花家里,柳红花和宋有成母子相视一笑。
宋有成掂量了下手上的泻药包,对柳红花说道:“妈,您等?着,好戏还在后头呢。咱们让她家猪连拉四?天?,看看赵老太?婆还怎么得意。”
“还是你脑瓜子聪明。”要是旁的家长听了这样的话,那得拿竹条来抽孩子,不把孩子的性?子抽正过来是绝不罢休,可柳红花听了后,却是高兴地赞不绝口。
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话实在不差。
赵大娘家的猪连拉了三天?。
这事本来只有他们家人知?道,可耐不住这猪的粪便实在是太?臭了,左邻右舍都被熏得不得了,找上门?一问,赵大娘家里面的人就只能老实说出实情了。
这下子可不得了。
这猪可关乎一家子一年的收益,有人帮忙想办法看看是不是猪出了什么毛病,有人却传起风言风语,说那猪之所以拉稀,完全是因为吃了菜籽饼。
还别说,这传言还真有不少人相信。
当天?,好些人家就不敢给猪喂这菜籽饼了,虽然说喂了菜籽饼后,猪明显长胖了不少,可要是害的猪生病,那可就得不偿失。
消息传到宋绵思耳朵里的时候,她愣了下,对林糖问道:“赵大娘家的猪拉稀了?”
“是啊。拉了三天?了。”林糖说道。
宋绵思眉头微微皱了皱,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上的钢笔,“这件事你们怎么不早点儿和我说?”
“您过两个月就要高考了,是我不让妹妹告诉你的。”林糖脸上浮现?出愧疚的神?色,林贺功连忙解释道,在林贺成看来,天?大地大都没有宋绵思高考的事情大。
为了今年的高考,这过去一年,宋绵思就没怎么休息过,只要闲下来就会翻看书本。
有时候,大半夜林贺功起夜,都瞧见宋绵思的屋子里亮着灯。
“我知?道你们是好意。”宋绵思的眉头舒展开来,但神?色却带着些无奈,“可是这事你们瞒着我才不妥当,猪是不会无缘无故拉稀的,当初赵大娘他们家是带头支持我搞卖菜籽饼的事,如果他们家的猪出事,肯定?有人怀疑是菜籽饼有问题。如果我不及时处理?,才会酿成麻烦。”
“嫂子,我们错了。”林糖和林贺功愧疚地说道。
宋绵思道:“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跟我去看看赵大娘家的猪的情况。”
“好。”林糖连忙答应。
三人赶紧往赵大娘家里去。
到的时候,还没进大门?呢,宋绵思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争吵声。
赵大娘儿媳妇只感觉血气上涌,心?跳加速,她气得满脸通红,手都在发抖,不明白猪都这样了,婆婆为什么还坚持要给猪喂菜籽饼,这可不是一块两块钱的事情,而是好几百的事情,“妈,我知?道您是怕别人都认定?是菜籽饼有毒,可是现?在咱们家猪这种情况,可不是逞强的时候。这菜籽饼,是真不能给猪吃了。”
“你懂什么。”赵大娘黑着脸,她也气得不轻,胸口都疼,“我和你说就不是菜籽饼的事,你非要胡说八道,这话要是传出去,宋厂长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再说了,宋厂长现?在要忙高考,拿这种事去打扰人家,你好意思吗?”
宋绵思听见这话,脚步有些沉重,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什么扼住了,呼吸困难,一股复杂而浓厚的感情充斥在她的心?里。
发生这样大的事情,搁在其他人家里,早就跑上门?找宋绵思算账。
而宋绵思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件事,可见老赵家的人有多么的通情达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情绪,露出一个笑容,敲了敲门?,“大娘。”
堂屋里,赵大娘和儿媳妇两个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赵大娘冲儿媳妇小声说道:“等?会儿宋厂长进来,你可千万别说这事。”
儿媳妇抿了抿嘴唇,在被赵大娘瞪了一眼后,心?不甘情不愿,手指扭捏着道:“我知?道了。”
赵大娘这才放心?走出来,“宋厂长,你咋来了?”
宋绵思带着笑容走了进去,“大娘,我听说你家猪拉稀好几天?了,特地来瞧瞧。”
“哎呀,猪没啥事,你就不用看了。”赵大娘心?里头一跳,飞快地看了林糖和林贺功两人一眼,林糖和林贺功两个人羞愧地低下头。
宋绵思把这眼神?看在眼里,心?道怪不得呢,赵大娘恐怕也知?道林糖和林贺功两个人瞒着她的事,想到这里,她脸上笑容越发灿烂,“赵大娘,您就别和我客气了,现?在这事可不是小事,闹不好您辛苦这么多天?喂猪就白费了,快带我去瞧瞧吧。”
见宋绵思话都这么说了,赵大娘才同意带她去后面看。
不过,在看之前,赵大娘给宋绵思他们每人两团棉花。
“这是干啥?”宋绵思疑惑地接过棉花。
“给你堵住鼻子的,后面那几头猪不知?道是不是又拉了,早点儿堵上的好。”赵大娘说道。
宋绵思便没说什么,老老实实照办。
后院猪圈里面,那几头猪都病恹恹地趴在猪槽上,里面的猪食都还剩下不少,地上倒是清理?得很干净,宋绵思仔细看了下情况,而后拉过赵大娘,问道:“大娘,您家这几头猪这几天?除了拉稀,还有什么症状没?”
“啥叫症状?”赵大娘疑惑地问道。
宋绵思愣了下,想了一会儿,解释道:“就是还有啥不正常的情况没有?”
“那没了。”赵大娘摇头说道。
没有?不应该啊。宋绵思眉头皱起,她刚要再问几句就瞧见隔壁院子有个身影急匆匆躲了起来,长头发,分?明是柳红花。
宋绵思眼神?闪了闪,装作?若无其事道:“这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娘,我有些口渴,能在你家要碗水喝吗?”
堂屋里。
赵大娘儿媳妇低着头给宋绵思三人都倒了碗水。
宋绵思喝了一口就把碗放下,小声道:“赵大娘,其实我觉得吧,你们家猪拉稀这事有些古怪。”
“啥古怪啊?”儿媳妇一听是猪的事,急忙就要问。
赵大娘冲她瞪了一眼,“大人说话,你少插嘴。”
儿媳妇看了看梳着麻花辫,面容青春的宋绵思,眼角抽了抽,到底没敢说什么。
呵斥完了儿媳妇,赵大娘转过头就对宋绵思问道:“宋厂长,这里面有啥古怪啊?”
这不是和她问的一样吗?儿媳妇心?里头暗自撇嘴。
“大娘,您听我说,可千万不要大声,我呢,前些日子也看了些书,”宋绵思说道,“有本书就是说怎么养猪的,里面就说了这猪要是生病,那症状就有拉稀和脱水、呕吐,而且这拉稀和呕吐是伴随着的,可是你们家这几头猪就只是拉稀,这分?明不是生病啊。”
“那是怎么了?”赵大娘一听着急了,不是生病,那莫非是中毒了。
“您别着急,我先问您几个问题,您家这几头猪一天?喂几块菜籽饼啊?”宋绵思问道。
“也就一块半,不敢多喂。”赵大娘说道,“我还按照你说的,拿菜籽饼蒸煮过后才让猪吃呢。”
“那就肯定?不是菜籽饼的问题。”宋绵思果断地说道,这量根本不会出问题,而大队里其他人家也没少拿菜籽饼喂猪,如果真有事,应该不会只是赵大娘一家才对。
“这可就稀奇了,不是菜籽饼,也不是有病,那是怎么了?”赵大娘焦急地说道,连坐都不愿意坐了。
宋绵思小声道:“我有个猜测,就是不知?道对不对。”
“你说,我们现?在都没什么主意,你要是能治好我们家的猪,回头杀猪我给你们家送去三十斤肉。”赵大娘这会子也是着急得都快上火了,见宋绵思又主意,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
宋绵思道:“猪肉就不必了,就您就没觉得你们家这猪拉稀的很突然吗?先前都好好的,突然间就拉稀了,还一连拉了三天?,真要有什么毛病,先前也该有些情况啊。您天?天?喂猪,旁人粗心?大意,您这么仔细的人能没发现?毛病?”
赵大娘直愣愣地看着宋绵思。
她好像明白了宋绵思的意思,瞳孔收缩,嗓音掐高,“你是说有人对我们家猪下手?”
“对了。”宋绵思点了下头,“而且这人还不是别人,您大概也能猜到吧。”
赵大娘当然能猜到是谁,先前是她没想到猪拉稀可能是被人动了手脚,现?在被宋绵思这么一提醒,赵大娘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前几天?柳红花还时不时地说几句酸话,这几天?他们家出这么大的事,柳红花能不知?道?可她却一直没过来说什么,甚至路上见了都没幸灾乐祸。
这分?明很不合理?。
就是先前赵大娘忙着担心?那几头猪才想不到柳红花的反常。
“好一个柳红花,她敢干出这种事来!”赵大娘气得一拍大腿,站起身来,身后的椅子都被带地往后窜到墙面上,发出砰地一声的声音。
“大娘。”宋绵思连忙拉住赵大娘的手,“现?在您现?在过去就是打草惊蛇啊。”
“啥草啥蛇,宋厂长,我没什么文化,可今儿个我和她柳红花拼了。”赵大娘边气冲冲地说边撸起手上的袖子,脖子上青筋都凸出来了,呼吸急促,俨然一副要去和柳红花拼个你死?我活的情况。
宋绵思道:“可您拼了又怎样?您没有证据,就这么过去,人家还能倒打一耙,说是您来找事,到时候您坐牢了,您孙子孙女?以后可就不能当工人了!”
这打蛇打七寸,听到自家孙子孙女?,赵大娘就算一肚子火也只得憋回去,她气得直喘气,胸口都气得发疼。
宋绵思示意大娘的儿媳妇赶紧倒水,而后对赵大娘说道:“大娘,我刚才这么说只是不让您现?在过去找柳红花算账,可我没说咱们拿柳红花他们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