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nbsp; 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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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知鱼下楼见太阳很大, 忽然想起了之前叶与白给他的鸭舌帽还没还,就又重新上了楼。

没想到,一进门就听到了这番话。

他站在玄关, 与原主父母六目相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并不是原主, 听到周林菱说些话时,他没什么感觉, 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想法。

——即使之前模仿原主和父母通话,看似是幸福温馨的家庭关系,但他依旧有一种疏离感, 尤其面对原主的母亲周林菱的时候。

当时他以为是因为原主常年不和父母住在一起, 而他又不是原主本人,才导致了这种感觉的产生, 但现在看来,或许是原主和他的父母本来也没有多么亲密的关系。

现在想想, 这样才符合常理。

余知鱼知道原主很爱他的父母, 从他的日记里就能体现, 但是原主的父母有多爱他却不好说了, 毕竟一年也见不到几次, 即使有孩子天生的孺慕之情, 可这种信任和孺慕, 对于抛下他的父母来说, 可能也是一种压力。

有人会为了这种压力努力补救, 有人会为这种压力而想要逃离,余知鱼不知道原主的父母是前者还是后者,或者说前后者结合,但是显然, 他们没有那么爱原主。

“知鱼……”周林菱呐呐开口。

余知鱼沉默了片刻,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只点点头,“我东西忘拿了。”

余岸叹了口气:“你出去急吗?能不能和爸爸妈妈说会儿话?”

余知鱼脚步一顿,目光扫过难过苍白的额周林菱,又看眼神担忧的余岸。

“我和朋友约的时间已经到了。”他想了想:“等我来再谈吗?”

他语气很平静,却让周林菱红了眼眶。

余岸点点头:“那你去玩吧,好好玩。”

余知鱼进卧室拿了鸭舌帽,戴在头上出了门。

叶与白早已经等在了商场楼下,余知鱼过去的时候,有个男人站在他身边,似乎在说些什么,叶与白面『色』冷淡,甚至带了点被人打扰的厌烦,但这种不耐的情绪,在看到余知鱼那一刻,瞬间消散。

他看到余知鱼头上戴着他的鸭舌帽之后,那点情绪甚至已经变了愉悦,他眉眼弯弯,抬高手冲余知鱼挥了挥:“知鱼!”

余知鱼走过去,“等了很久吗?”

“就一下子。”叶与白看了看手表:“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快进去吧。”

余知鱼点点头,目光扫向旁边穿西装的男人:“这是?”

叶与白浑不在意:“推销健身房的。”

西装男人一僵,对上余知鱼疑『惑』的视线,点了点头:“是的,健身游泳了解一下吗?就在商场三楼,现在办卡有优惠。”

余知鱼消了疑虑,“谢谢不用了。”

叶与白拉住他的手腕:“我们走吧。”

取完票,他们直接进了场,电影院很黑,余知鱼脚刚踏进去,人就紧绷了起来,他吸了口气,借着荧幕上微弱的光芒往前走,一步一步挪得小心。

只是刚走两步,就感觉手被人牵住了。

余知鱼一愣,叶与白回过头来,“太黑了,我有点怕。”

昏暗的灯光下,他看不清叶与白的神『色』,但却感觉到了他微微收紧的手指,像是害怕。

余知鱼握住他:“我也有点。”

两人牵着手到了所在排数,坐下时同时松开。

余知鱼捏了捏还有些余温的手掌,想到刚才叶与白利落放手的动作,觉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却没注意到,叶与白支着下巴,摩挲过唇瓣的那只手,恰好是他刚刚牵着的手。

电影开场之前有几分钟广告,余知鱼抬眸看着,有些心不在焉。

他脑子里像是在回响刚才周林菱说过的话,又像是在回忆原主的日记,他忍不住思考,父母真的都爱子女吗?还有,他和原主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在想什么?”

吸管递到了嘴边,余知鱼下意识低头含住,吸了口可乐上来,苏打涌上鼻尖的刺激,才让他过了神。

他咽下饮料,“我在想是不是世界上所有的父母都爱孩子。”

叶与白似乎一点儿也不奇怪他突如其来的疑问,笑了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福利院应该就不存在了吧。”

余知鱼一怔,这才想起叶与白的身世,心底涌上愧疚,他张了张嘴,感觉这时候解释什么都难以弥补了。

他暗自自责自己说话没过脑子,低声道:“对不起。”

叶与白却似乎丝毫不在意:“不用道歉,这并没有什么,有些人即使有父有母,也不见比孤儿过舒服。”

余知鱼转头,看到他莹白的侧脸,睫羽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神『色』。

“电影开始了。”

余知鱼过神,余光瞥见屏幕已经暗下,果然开始了。

一场电影两个多小时,余知鱼起初还有些分神,看到后面就完全投入了,就连爆米花都忘了吃,还是叶与白时不时投喂两粒,才将那一桶爆米花吃了小半。

出来时,余知鱼还有些意犹未尽。

叶与白将爆米花和可乐被子扔进垃圾桶,“我们去哪吃晚饭?”

“不知道。”余知鱼随口回答,还在回忆刚才电影里的画面:“即使是再简单不过可以忽略的小细节,也美得过分。”

“楼下有家火锅店,我们吃火锅吗?”

“可以的。”余知鱼点点头:“最后一幕那片湖,那个取景的角度真的太绝了,我今天回去要是试试用那个『色』调画幅画。”

“男女主角接吻那个镜头怎么样?”

“奢靡却清新。”余知鱼眼睛贼亮:“服饰和背景相得益彰,渲染出一种奇异的融合感……”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愣愣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你干什么?”

叶与白后退些许,弯着眼眸晃了晃手上的爆米花屑:“看这么入『迷』?”

余知鱼一愣,后知后觉脸有些红。

但是他觉这不是他的问题:“是你喂的时候黏我嘴角上了。”

叶与白煞有其事地道歉:“对不起,电影院太黑了,下次我会看清楚喂到你嘴里。”

余知鱼耳根都红了,一时后悔自己刚才强词夺理,一时又觉叶与白和之前温和大度的形象相差甚远。

叶与白没让余知鱼的窘迫维持太久:“我们去吃饭吧。”

火锅店虽然在电影院楼下,但却是商场的南北两极,他们需要经过众多餐厅才能到达。

余知鱼本来没觉饿,但是一路上闻着各种菜系不同的香气,忍不住也期待起来,上次叶与白带他去的那家餐厅味道就很好,不知道这一家怎么样。

刚在火锅店坐下,余知鱼的手机亮了下,是柏群的消息。

【柏群:你在if商场吗?我好像看到你了。】

【柏群:好像还有与白,你们在一起吗?】

【yzy:你认识叶与白?】

【柏群:我们是朋友,你们在哪?我能来找你们吗?】

余知鱼顿了顿,看对面的叶与白:“我有个朋友在附近能叫他一起吃饭吗?你好像也认识,叫柏群。”

叶与白早就注意到了余知鱼在和人发消息,闻言也不觉意外,垂眸笑了笑:“如果是你的朋友,当然没问题。”

余知鱼点点头,直接复了柏群。

自从孟云骁那边不按剧情走之后,他记忆里的叶与白与其他人的感情线似乎都没有出现,就连小说里叶与白和周少衡的包.养关系好像也不是真的,先不论他认识的叶与白能不能答应这种关系,至少他从没见过叶与白和周少衡联系。

而且叶与白几乎每天都会给他发消息,尤其是晚上空闲的时候,虽然时间不固定,但是只要他不提出结束,叶与白就能陪他聊到睡前,时间只充足,实在不像是与别人有那种关系的人。

再加上周少衡的意外车祸,他已经对记忆里那本书产生了质疑。

现在正好柏群出现了,他可以进一步确定一下。

随着欢迎光临的声音,余知鱼抬眸,轻易就看到了一个高大的男生这边走来,四目相对,他挥了挥手,笑容阳光:“知鱼!”

余知鱼点点头,也朝他挥了下手。

柏群很快到了他们的位置,看到叶与白时笑容更加灿烂:“本来今天只想约一个好友见面,没想到你们在一起,正好凑齐了。”

叶与白弯眸:“好久不见。”

恰好服务员上菜,柏群也顺势在余知鱼身边坐下。

他看了眼桌上的菜,大大咧咧道:“在国外待了两年还以为你口味变了,没想到还和以前一样啊。”

余知鱼从服务员手里再要了一张菜单:“你想吃什么再点一些吧。”

柏群也不客气,不过也没多点,再加了几道菜就将菜单还给了服务台。

他双手撑着下巴望望叶与白又看看余知鱼,笑道:“我没想到我最好的两个朋友竟然也会为朋友,难道这就是缘分吗?”

叶与白将涮好的菜放进余知鱼的碗里,侧头对柏群道:“你和知鱼关系很好吗?”

柏群:“那可不是,我俩从小到大就是最铁的,从小学开始吧,一直到高中我们都没有分开过,我们全校都知道我俩关系好,对吧?”

余知鱼并不知道原主和柏群的关系,笑了笑没有说话。

柏群:“你呢?你们怎么认识的?”

叶与白:“在宁大体育馆的前面,他低血糖被人撞到了,我扶住她,就认识了。”

柏群慢悠悠点了点,转向余知鱼:“不说说了出门一定要记得带糖吗?怎么又忘了?”

余知鱼:“不小心。”

“你可真是……”柏群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放在桌上,“给你带糖都带习惯了,去了北城也没改的了,都是你爱吃的。”

余知鱼目光随意扫过,微顿,这上面的糖果品牌口味不一,可竟然全都是他爱吃的。

——之前叶与白送给他薄荷味的『奶』糖时,他虽然没有找到同框,但是也在找糖的时候找到了不少其他的好吃的糖,柏群放在桌上的这几颗,就是他觉最好吃的几个品牌。

发现余知鱼盯着糖看的时间有些久,叶与白到了杯椰『奶』放在他桌前,玻璃与木桌碰撞的声音让余知鱼过了神。

叶与白:“你今天带了糖吗?”

余知鱼下意识掏出口袋里冰蓝『色』包装的薄荷牛『奶』糖:“带了。”

叶与白弯眸:“那就好。”

柏群看到这个包装纸,惊讶一瞬:“这是什么糖?我怎么之前从来没见过?”

为余知鱼低血糖,他为了给余知鱼带糖,几乎买过市面上所有的糖果巧克力,这种包装纸的糖果,他从没见过。

余知鱼递了一颗给柏群:“与白给我的。”

柏群接过糖,视线转叶与白:“你在哪买的?”

“已经停产的糖。”叶与白轻描淡写道:“我和那个糖果厂的老板认识,他每个月都会做一些自己吃,我就让他帮我留了。”

柏群愣了愣,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在他的记忆里,叶与白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叶与白和余知鱼之间,有一种他『插』不进去的气氛。

柏群:“没想到你这么有心。”

叶与白:“知鱼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要对他好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柏群总觉这句话有些暧昧,他目光转向余知鱼,却见他正安安静静地吃东西,似乎压根没有注意这边的情况。

“这个好了。”柏群夹了一筷子肥牛放进余知鱼碗里:“我记得你之前最爱吃的就是肥牛肉,而且只能涮一下,熟了就要马上捞出来。”

似乎是这句话带起了忆,柏群继续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初中的时候,每天中午食堂里卖最好的就一道菜就是酸汤肥牛,那时候咱们一下课就跑,冲不到前面就吃不上这道菜了。”

“不过别人吃这个都是为了好吃,你吃这个纯粹是因为觉那金『色』的汤好看,为此还特意画了一幅画,说起这个,我就想起来,初中的时候你还画了一个食堂菜单集,特别『逼』真,每到第四节课就全班传阅,吸口水都声音惹得王老的粉笔头都丢没了。”

柏群说起这个,自己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余知鱼没有原主的记忆,但是想象到那个画面,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叶与白看到两人相视的笑容,垂下了眼睫。

“当时咱们美术课的老师就特别想拉你学艺术,让你以后走这条路,班主任不同意,说你就是学习的料,绩这么好学什么艺术,但是那时候你也一直特别坚定,说以后会参加艺考。”

说到这里,柏群的声音低了下来:“没想到……”他摇摇头,重新捞起下好的肥牛:“吃吧,又熟了。”

余知鱼却很像听他说完,为他从柏群的话里忽然意识到了原主后来不学画画的原,知道这个原之后,他可能也能搞清楚自己和原主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不动声『色』道:“都过了这么久了,不用这么顾忌。”

柏群抬眸,看他,似乎在确定他是否真的放下了。

见他神『色』确实没有什么波动之后,似乎也放松了些,笑道:“也是,过了这么久了,你现在金融学得也挺好的,私下里也还是会画画,其实没什么损失。”

“不过那时候你突然说不想再画了真的吓了我一跳,当时宁城的书画主.席赵老师还说要收你当学生呢,你还记不记得?”柏群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说起来和小说主角坠崖似的,我都觉是段奇遇了。”

“谁知道你在公园里看老头画画,兴起借了人家的架子和水彩随便画了一幅,就被人看到上了,看上的还是书画协会的主.席呢。”

余知鱼眼眸微睁,他没想到原主还有这样的机遇,但是从现在的情况看,原主一定是拒绝了。

果不其然,柏群继续道:

“所以你拒绝赵老师的时候,我都惊呆了,我还记得你那时候知道赵老师让你去他那里学画画,说让你以后国家美院的时候有多高兴,谁知道你就高兴了那么一会儿就说不学了还拒绝了人家。”

柏群叹了口气,嘟囔道:“都怪你妈他们家那一群人。”

余知鱼就坐在他旁边,自然听到了他说的话,心底也有了答案。

他之前就猜过原主是因为周家人才没有继续学习画画,但是一直也不是很确定,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只是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一个具体的原。

余知鱼期待地看柏群,想让他再多说一点。

但柏群却已经转开了话题。

一顿饭结束,本来余知鱼还算和他们去江边走走消消食再去,但余岸的电话了过来,他不不提前家。

陈助理的车已经等在了商场门口,余知鱼上车后和送他到车边的叶与白柏群挥了下手,就升起了窗户。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反复思考着这几天一直以来回『荡』的疑虑。

——他到底是不是原主?

他低血糖,原主也低血糖。

他毫无缘由的怕黑,原主因为被周元奕关在地下室而怕黑。

他喜欢吃的所有东西,也都是原主爱吃的东西。

他家里的装修,和原主现在住的公寓,可以说是放大缩小版。

就连画画的笔触调『色』,他们都一模一样。

世界上可能有如此相似,不,应该说相同的两个人吗?

余知鱼不太相信,即使是两个世界,他也觉不太可能。

那么……他真的是原主吗?

还是说……他只是原主分裂出来的一个人格?

可是他之前已经查过资料,分裂的人格和主人格应该是不相似甚至截然不同的,他是原主分裂出来的人格这一点似乎并不立。

就在余知鱼思考中,车子停到了公寓楼下。

陈助理叫住他:“少爷,这几天我和李昔都不会留在公寓,您有是有事……或者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都可以电话给我们,我们就在另一栋。”

余知鱼这才神,看到陈助理担忧的神『色』,顿了顿:“想吃李哥做的菜你也让他做吗?”

陈助理:“他必须做。”

余知鱼笑了:“好啊,那明天我们一起吃顿饭吧,我先上去了。”

“要我送您吗?”

余知鱼失笑:“电梯一分钟都不要就到了,送什么,你去吧。”

虽然他这么说,陈助理还是等着余知鱼进了电梯,并且看着电梯到了指定的楼层,才转身离开。

电梯门打开,余知鱼脸上刚才浮起了一会儿的笑又渐渐淡了。

最开始的时候,他最担心的就是在里面的两人面前『露』馅,担心他们察觉他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可是现在他里面反而为他们可能真的是他的亲生父母而感到不自在了。

而且,他暂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们。

余岸和周林菱都在客厅,见电梯上了好一会儿了也没有人进来,不由出来看了看,看见余知鱼后问:“怎么不进来?”

余知鱼抬眸,视线却先一步越过余岸,看到了客厅里的余嘉许和余彭泽。

他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余嘉许已经吊儿郎当地朝他挥了挥手:“看到我俩傻了?还不进来?”

余岸也道:“进去吧。”

余知鱼找了张沙发坐下,看两人,脸上带着好奇。

余彭泽淡声道:“我们和小叔联系之后就过来了。”

余嘉许道:“你去哪儿了出去这么久才来,是不是约会去了?”

余知鱼被他『插』科诨的语气逗放松了些:“只是和两个朋友吃了个饭。”

余嘉许不知道是失落还是什么:“两个啊……”

余彭泽:“你希望是几个?”

“两个就两个呗。”余嘉许耸肩:“三人约会也挺好啊。”

余彭泽冷冷扫他一眼,看余知鱼时,面『色』柔和了下,他指了指桌上装订好的一叠a4纸:“你看看那个。”

余嘉许手一捞,在余知鱼眼前晃了晃又收回去:“叫声哥哥就给你。”

余知鱼:“哥。”

余嘉许一愣,『摸』了『摸』鼻子,将材料递给了他:“叫这么快,真没意思。”

余知鱼没有搭理他,翻开了第一页,看清右上角一张照片时,抬起了头。

余彭泽点点头:“是周少衡的资料。”

“他……”余知鱼只开口说了一个字,越往下翻就越惊讶,忍不住道:“眼光太精准了吧。”

余彭泽:“不仅仅只是精准,他像是可以提前预知一样,你翻回第二页第六行,上面说周少衡是从三年前的五月份开始才有这样的变化的,那天他本来约好了人在一个度假山庄谈合,但是那天早上却突然离开,在他离开的三个小时之后,那里发生了地震,整个度假山庄的人都被困在了山里。”

“而他,则在三个小时之后,飞到了他合对象正在洽谈的公司所在地,拿下了他合对象的项目,从那之后,他的每一个决定都从未出过错,甚至几乎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你看第七页第十九。”余彭泽记忆力惊人,直接将上面的文字背了出来:“他的助理本来在10月19号那天给他安排了飞往h国的航班,他却没有理由直接取消了,众所周知,那架航班最后坠毁了。”

余知鱼一愣,脑海里闪过一丝什么,余彭泽还在继续。

“除了这些以外,他结识的每一个可以帮助他的贵人,都是在那人最微末的时候,而且目前来看,除了一个人之外,其他他帮过的人最后都能带给他千百倍的报。”

余知鱼抬眸:“除了谁?”

余彭泽沉默了下,余嘉许见终于有了抢话的机会,立即道:“叶与白,你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和你关系也不错那个。”

余嘉许话落,余彭泽又继续道:“目前没有看出叶与白有什么值得周少衡帮助的价值,但是他和叶与白的关系并不是外面传言的包.养与被包.养,虽然还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这个叶与白应该不简单,知鱼,你和他接触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那里不对。”

叶与白含笑的模样浮现在眼前,余知鱼垂眸:“他……人很好,很温柔也很照顾我。”

“啧。”余嘉许调侃道:“你这话形容不像是朋友倒像是……”

余彭泽踹了脚余嘉许,在他龇牙咧嘴捂住腿的时候,对余知鱼道:“我们也顺便查了叶与白,但是他的资料没有任何问题,孤儿院长大,绩很好,勤工俭学考上了宁大,上大学之后也一直在打工,在周少衡公司实习的时候和周少衡认识。”

说到这里,余彭泽顿了顿,“目前我们没有查出叶与白对周少衡到底有价值,所以只能有一点纯猜测的推论,不过不能当做参照依据。”

余知鱼:“什么推论。”

余嘉许抢话:“周少衡喜欢叶与白。”

余彭泽皱眉瞪了余嘉许一眼,刚想说什么,就见余知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问:“你想到了什么?”

余知鱼:“即使周少衡喜欢叶与白,应该也没有让安格斯对我下手的理由。”

余嘉许笑了:“他当然有。”

余知鱼神『色』困『惑』:“哪一点?”

余嘉许眉梢一挑正要说话,就被余彭泽一个冷眼打断,“闭嘴。”

他耸了耸肩,手在唇线上一拉,往后一靠,摆出一副再也不发一言的姿态。

余彭泽收回视线:“他既然做这件事就一定有他的原,我们带来的这些资料并不只是想让你看他之前做了什么,而是想让你小心一点,周少衡对你有恶意,这次没能成功也不一定会收手,你出行最好还是带着保镖。”

等余彭泽说完,余岸才开口道:“还有,我们想告诉你,为了不草惊蛇,我们再是不会北城了,周少衡对你下手的证据不足,他虽然扫尾没有做干净,但是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安格斯是他指使的,再往深处查可能也差不到什么。”

“所以,我和你妈妈算先不北城了,也不让外人知道我们和北城余家的关系。”

周林菱看着余知鱼道:“你小……周少衡的助理今天打了电话过来,让我去他的公司任职,我答应了。”

余岸:“周少衡非常警惕,只有深入他公司内部,才能查到一点核心的东西,他也并不信任外人,你妈妈过去是个很好的选择。”

余知鱼点点头,在周林菱期待的注视之下,也没有说什么。

这边在讨论周少衡的事情,叶与白那边的人同样也在汇报对周少衡的调查。

不过,他们这边调查的不是周少衡之前做过什么,而是他现在在做什么,如果余彭泽和余嘉许过来,就会发现,叶与白手里拿着的,正是他们说的深入内部才能拿到的核心资料。

但叶与白却只是看了一眼,就兴致缺缺地丢到了一边。

淡声吩咐:“在他出院之前,我希望他一无所有。”

“是。”

答话的人赫然是下午余知鱼在商场门口看到的西装男。

西装男收回资料,看了眼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的叶与白,嘴角动了动好几下,才终于开口:“老先生现在身体状况已经不太好了,您如果还一直待在宁城的话,那边恐怕会出『乱』子了。”

叶与白目光都没动一下,嘴角牵起漫不经心地笑意:“那就出吧。”

不经意的语气,除了不在乎之外,似乎还希望『乱』起来。

西装男皱起眉头:“我相信不论出什么『乱』子您都能摆平,但是老先生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很想念您,您或许该去看看他。”

叶与白唇角的笑意淡了下来,他抬起眼,语气没什么变化:“你在教我做事?”

西装男脸颊肌肉一抖,立即躬身道:“属下错了。”

叶与白淡淡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重新看了手机屏幕。

防偷窥屏里,赫然是余知鱼最佳沾着一点爆米花,走出放映厅的模样,再滑下一张,是昏暗的环境里,两只牵在一起的手……等到将今天趁余知鱼不注意抓拍的照片反复看了好几遍,他才将照片备份进三个加密文件夹里,等一切都做好了,才发现西装男还没有离开。

他抬起头,“还有事?”

西装男顶着他的视线,像是豁出去了一般,一鼓气问道:“属下不明白宁城有什么东西吸引您,对您来说如此重要,竟然比起叶家还有重要。”

叶与白歪头看了看他,手机弹跃而起,仿佛没有重量一般,在半空流畅的翻转了一圈,又落回了他的手里。

西装男一直知道叶与白看似柔弱的身躯下藏着多大的力量,但是看到在他手里轻飘飘地仿佛一张纸牌的手机,还是惊讶了一瞬,然后更加忌惮起来。

就在他战战兢兢地等着挨训时,却听到叶与白笑了一声。

“你当然不明白。”

西装男一愣,一点点抬起眼眸看叶与白,见他似乎没有生气,紧绷的肌肉才放松下来,迟疑了一会儿儿,又重新鼓起了勇气:“那您能告诉我吗?”

叶与白望着他:“你有喜欢的人吗?”

西装男一直跟在叶老先生身边,并不知道宁城这边的事情,但是听到他这样问,他的脑海里还是浮起来下午看到的那个少年。

——他从未见过叶与白对任何人有过那样温和的表情,更惊悚的是,那似乎是发自真心的。

他的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叶与白:“等你有了喜欢的人就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的他存在更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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