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大伯娘没事,喜妹也不想让自家老母亲在这继续刺激人家了,连忙接话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赶明儿再来看您。”
得了刘大菊一个类似于“好侄女很上道嘛”的眼神之后,她就拉着刚进门的林老太,招呼着山娃夫妻、松娃和谢庭宗一起走了。
村里的知青们是在前一天晚上找过来的时候得知他们还没回来时,才知道他们五个还留在县里参加了外语加试的,惊讶之余,对他们的水平和成绩就更有信心了:都敢去考外语加试,那证明起码会点外语吧,不然的话还考什么呢?
连外语都会,那语文数学那些理应更好才对。
怀揣着这样没什么道理的逻辑,他们今天一整天都格外关注林家这边,生怕错过了他们的回来。
这不,喜妹等人刚从隔壁林大伯家出来,就被几个知青堵上门了。
见状,林老太懒得掺和他们小年轻之间的事情,跟喜妹打了声招呼,便回家忙活去了,今儿早上她就杀了一只不怎么下蛋了的老母鸡,打算煲汤给喜妹他们补补,要做的事情可多着呢!
山娃夫妻和松娃也急着回家告诉父母自己回来了,再加上以为知青们是专门来找同为知青的谢庭宗的,便也招呼了一声就折身走了。
而芳芳原本就留在家里,没有跟着出来,于是,留在原地的就只剩了喜妹和谢庭宗两个人。
喜妹眼里闪着好奇的光芒,束手站在一边等着知青们说明来意,没有要引他们进家门的意思。
她和他们又不熟,干嘛要把他们往自己家里带!
她表现得很是理直气壮,让知青们都不好意思提进屋再说了。
“……小谢同志,林喜妹同志,我们是想来跟你们对对答案的。”章彤抿了抿嘴,率先开口道。
她在初中那边当老师当得还不错,几年前也已经和初中的另一个知青老师结了婚,但是,成为大学生和回城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她和丈夫都毅然决定要参加考试。
相比较其他下乡后就把课本完全丢掉的知青,他们还是有一定优势的。
起码,因为教学需要,他们还是有不断提升自己的,以前学过的知识也没有全部忘光。
故而,他们俩对高考这件事也看得更重——没有什么比够一够摘桃子更让人热血沸腾,不是么?
但是,原本还算有信心的他们在考完以后却是齐齐陷入了低落情绪当中。
相较于他们以前读书时学过的和现在教书时给孩子们教的,这次高考试题可真是难多了。
心里没底之下,章彤便在丈夫的支持下回了第三小队,想着找谢知隶他们对对答案,好让心里那块石头落落地——甭管是好的落地,还是坏的砸到地上,都比现在这样悬在空中半死不活的好。
她的想法跟其他知青堪称不谋而合。
于是,她就和另外几个知青一起,作为代表来到了谢庭宗他们面前。
面对他们的请求,谢庭宗丝毫不觉得意外,低头对身侧的喜妹挑眉问道:“去我那儿还是在你家?”
听说是要对答案,喜妹脸上的神情便松懈了不少:不是来找麻烦的就好,有正经事的话,还是可以进自己家门的。
喜妹直接推开自己家的院门:“唔,去我家吧,就在我们之前复习用的东侧屋,省得去你家还得擦桌子。”
谢庭宗瞬间沉默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林家复习吃饭,就晚上回去睡个觉,家里的桌子……恐怕真的落了厚厚一层灰。
“进来吧,你们可以先拿纸笔默一下你们的答案,等下山娃、松娃和芳芳应该也会过来,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对答案,这样也相对来说准确一点。”喜妹打开东侧间的房门,对身后的几个知青说道。
章彤等人望着里面没有收拾好的凌乱的书和资料,深深惊叹于他们之前的努力程度和疯狂程度,愣愣地应道:“……哦哦。”
喜妹则先去厨房讨了杯水喝,跟父母说了一下知青们来找他们的意图,才回到东侧间开始埋头默写自己的答案,连作文都大致默写了出来。
瞥见她奋笔疾书的顺畅样子,还在苦想自己当时到底写了些啥的周月顿时是既心酸又艳羡:“……你记性真好呀!”
没等奋笔疾书的喜妹反应过来她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谢庭宗就有荣与焉地抬起了下巴,骄傲地回道:“喜妹确实记性好。”
周月一头雾水:喜妹记性好管你谢庭宗什么事?你骄傲个啥?又不是夸你记性好!
不过,这些年家里几经波折,即便她本人身在千里之外的小山村里,没有受到多少影响,但是,从小骄傲的小孔雀也学会了低着脑袋做人,即便现在家里已经平反,她大可像以前一样说话不过脑子,她也还是习惯了有什么话先憋着,省得给自己和家人找麻烦。
故而,即便觉得有什么不对,她也没有直接说出来。
至于被两个人接连夸赞了的喜妹,反应过来以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笑眯眯地“谦虚”道:“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啦!”
也许是因为大了喜妹不少的缘故,章彤看她总有种看晚辈和学生的感觉,见她这般不谦虚又这般可爱,忍不住噗嗤一笑:“你的记性好算不算世界第三我不知道,但是论可爱应该能排得上的。”
喜妹被夸得浑身舒坦,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那排在我前面的两个也太幸运了一点,我一般可不比别人差的,你要是不说出比我更可爱的是谁,我就要来争第一啦!”
谢庭宗已经把自己的答案默写得差不多了,双手揣在胸前看着喜妹耍宝,眼里满是笑意:好久没见小喜妹这么轻松自在过了呢……
章彤乐得不行,笑道:“那可不行,第一必须是我们川省的大熊猫啊!圆滚滚,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喜妹虽然没亲眼见过大熊猫,但也在报纸上看到过它们憨态可掬的照片,于是点头承认了它第一可爱的身份:“那第二呢?”
章彤耸了耸肩,摊手道:“第二的话,现在肯定是即将批改我试卷的老师啦!他/她那么可爱,肯定会给我打高分的。”
听她这么一说,喜妹更乐了,笑得东倒西歪,指着章彤笑骂道:“章知青可真是够机灵的,都开始夸赞改卷老师了。”
“那你说他们是不是全世界第二可爱?”章彤笑眯眯地反问道。
喜妹收起笑意,正色道:“那必须是啊!必要时候,他们甚至可以超越熊猫圆滚滚,成为第一可爱!只要,他们给我打高分,让我考上心仪的学校!”
章彤:“喏,还说我机灵,你自己明明也不遑多让嘛!”
喜妹笑嘻嘻地回答道:“客气客气,承让承让。”
谢庭宗眼底的笑意更盛,忍不住收手揉乱了她的头发,笑道:“瞧把你给机灵的!”
喜妹拍掉他的手,不乐意地嘟嘴埋怨道:“不要弄乱我的发型!我不想重新梳头啦!”
“好好好,不碰你的头发了,行了吧?你赶紧写吧,一会儿其他人都该来了。”谢庭宗无奈地催促着一皮起来就忘了正事的小姑娘。
周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又来了,又是这种奇怪的感觉。
而且,她还特别想问一个问题:在这个谢知青的眼里,到底有没有他们这几个知青的存在?听听他的话,一会儿其他人都该来了,说得好像现在这里就他们俩没其他人一样!
喜妹坐在靠门的方向,谢庭宗一直注视着喜妹,故而,松娃一推开门,就撞见了他的饱含笑意的眼神,心里顿时起了一丝怀疑:妈呀!谢哥该不会是对喜妹小姑有点什么吧?
见松娃他们来了,喜妹连忙招呼道:“你们快来,我跟你们说,刚刚我和章知青达成了一致,第一可爱是熊猫圆滚滚,第二可爱是给我们改卷并且给高分的老师,第三可爱是我自己!”
得,松娃觉得自己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刚才谢庭宗眼神那么“温柔”了,不是有心思,这分明是关爱傻子的眼神啊!
都十七岁的人了,咋还能幼稚成这样呢!
松娃心里有点“嫌弃”,又有点乐:改卷且给高分的老师第二可爱哈哈哈哈!亏她们想得出来!
乐完以后,就是相对严肃的对答案环节了。
大家答案一样时,他们心里的弦就一松;大家答案不一样时,他们心里的弦便“啪”一下紧了起来。
来的时候,大家的心情皆是忐忑不安,对完答案以后,知青们离开时心情亦是不甚明朗:他们的答案,有很多都和谢庭宗、林喜妹他们的不一样。
好吧,也不至于有特别多,但是相较于谢庭宗和林家几个人的答案的差别来说,真的不少了。
谢庭宗和喜妹他们对完答案以后,反应倒不是很强烈。
一来他们几个的答案之间的差别不算特别大,二来正经的参考答案也还没出来,他们都觉得不必这时候就妄自菲薄。
反正考都考完了,高兴、悲伤或后悔都改变不了成绩了,既然如此,不如高兴一点,开开心心地迎接接下来的日子,该吃吃,该喝喝,啥都别耽搁。
别的不说,林老太特意炖的鸡汤肯定是要开开心心地尝尝的,不然都对不住那只“横死”的老母鸡。
当然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轻松的心态渐渐就很难维持下去了。
尤其是五人当中心态最差的芳芳和成绩最差松娃,心态最早开始出现焦躁和不安的情况。
好在喜妹、谢庭宗和山娃还算稳得住。
山娃是因为忙着补之前请假落下的工作,暂时无心焦躁。
而喜妹和谢庭宗就是纯粹的对自己有信心了。
去县里估完分填完志愿之后,除了还在苦逼上班的山娃之外,喜妹他们四个又回到了第三小队,正式开始猫冬生活。
在喜妹的言语安慰和谢庭宗的美食安慰之下,开始有点焦躁的芳芳和松娃被暂时安抚了下来,每天都窝在喜妹家里,烤着火,吃着好吃的,唠着闲嗑。
“对了,听说这回二妮也去考试了诶!我们之前怎么都没在县里见着她?”松娃突然想起来自己来的时候路过二叔家听见的对话,开口说道。
喜妹对此不太感兴趣:二妮作为一个重生的人,当然知道这回高考的重要性,参加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参加才奇怪呢!就是不知道,现在这个因为杂事太多生活不顺而成绩平平的她,还能不能像原书里所描述的那样,作为一个成绩优异的高二学生参加了高考,一举碾压了一众高三应往届学生和知青、工人、农民,成为整个市的高考状元了。
“没见着也很正常啊!县里又不只有一个考点,我们是运气够好,才分到了一个考点,说不定她去了另一个考点呗!”喜妹百无聊赖地磕着瓜子,觉得松娃这个问题真的是问得一点水准都没有。
松娃也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傻笑着避开了这个问题,继续说道:“也不知道她考得怎么样。我还以为她不会这么急着去参加高考呢,之前都没听说过她报名了的风声。”
“这种事她往外捅干嘛?等着被我那个好二嫂笑话?”喜妹撇了撇嘴,话里丝毫不掩饰对何招娣的不喜。
松娃这才反应过来,二婶何招娣可还一直对家里的主事权虎视眈眈呢!要是让她知道二妮要参加高考,那二妮只会有两种下场:一,管家权被何招娣以她要专心复习的理由从大妮二妮手里夺走;二,管家权保住,何招娣到处宣扬二妮的壮志,一边笑话二妮,一边想各种办法破坏二妮的复习。
“啧,二婶真是……二妮她们姐妹仨也挺倒霉的。”
喜妹可没有跟着同情二妮的意思,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你忘了咱家是怎么分的家?这不就是二妮自己想要的公平嘛?谁的爹妈谁自己受着,多公平。”
松娃:……
对哦,二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来着。
他挠了挠头,悻悻地笑了笑:“是我想岔了。”
谢庭宗不掺和他们的家事,慢悠悠地从炭火钵里扒拉出自己之前埋的红薯,慢条斯理地剥了一个,递给喜妹:“熟了,吃吧。”
林家今年自留地里留种的红薯比一般红薯甜得多,就是个儿小了一点,特别适合用来做烤红薯。
再加上喜妹喜欢吃烤的,林老太便将大部分自留地里收回来的红薯留给她慢慢烤着当零嘴吃。
谢庭宗这回埋的就是这种红薯。
喜妹自然地接过,直接上嘴咬了一口,笑道:“好甜!”
松娃狐疑地看向谢庭宗,帮着烤红薯没什么,帮着递烤好的红薯也还好,但是剥好了再递过去是不是有点怪怪的了?
谢庭宗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坦然地回望了回去,目光示意:怎么了?
他这么坦然,倒让松娃忍不住收回了狐疑的眼神,心里的疑惑也暂时消散了:
说不定人家谢哥就是人好爱照顾人呢?
谢哥跟喜妹小姑关系这么好,帮忙剥个红薯皮也没什么吧?
红薯皮上又是灰又是焦黑的,而且还烫手,谢哥应该只是不想让喜妹脏了手或者被烫伤吧?
……
松娃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刹那间完成了自我说服。
正当他准备继续说队上发生的别的八卦时,林家门口便传来了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这么客气还敲门啊!”他随口嘟囔道,“我去看看。”
他主动请缨,其他人自然就欣然“笑纳”了,屁股都不带挪动地坐在原处,吃红薯的吃红薯,喝水的喝水,拨弄炭盆的拨弄炭盆。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松娃的高声嚷嚷:“谢哥,找你的!”
谢庭宗停下手里拨弄炭火的动作,挑了挑眉,以为是有知青过来找他,毕竟这儿也只有知青有可能在进门之前敲门了:“这就来。”
掀开门帘走到门口一看,谢庭宗先是一愣,继而伸手给了眼前满头满身都是雪的少年一个拥抱:“你咋不说一声就来了?提前说一声我好去县里接你呢!你咋找到这儿的?瞧你这一身雪,好家伙,路上摔雪窝里了吧?”
少年指指身后的中年汉子,笑道:“我下了车,到了县里,正打听曙光大队第三小队怎么走呢,就遇上你们队长了,他捎我来的。”
谢庭宗对他身后的林建设道了声谢:“麻烦建设叔了。这是我姑奶家的小表叔,打小跟我一块长大的,这回来也没说一声,要不是遇见建设叔您了,说不准啥时候才能找到这儿来呢!”
林建设摆摆手,爽朗笑道:“嗐!这有什么好麻烦的!顺道的事儿!还是这小子运道好,我正好去县里开会回来,路上就遇见他在那问,我一问,原来是你家亲戚,这不就正好给捎回来了嘛!我刚刚还给带到你家那边去了,结果到了一看,没人,里头冷不隆冬的,我一琢磨,那保准是在我三叔家了,往这儿一带,准没错!这不,让我给料得准准的!”
谢庭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笑道:“我一个人在家猫冬也没啥意思,林奶奶家又暖和又有人唠嗑,松娃和芳芳他们都在呢!叔你要不也进来暖暖身子?”
林建设摇摇头,推拒道:“不了不了,我得回家去了,你婶子让我给她带了点东西,再不回去她要以为我没买不敢回家了。”
谢庭宗被他逗笑了:“……行,那您回吧,我可不能害得您挨婶子的骂。”
林建设摇头晃脑地走了,走之前还不忘为自己分辩道:“我就是让着她,不跟她计较,女人嘛!就是这样的……”
他也没有要几个小辈认同的意思,话还没说完,人就快走远了。
一身是雪的少年噗嗤一声笑了:“庭宗哥,你们这儿的这个队长可真有意思。”
松娃好奇地看着他们俩:“谢哥,不是说他是你小表叔么?他怎么还叫你哥?”
光听称呼,这关系,可真够混乱的。
谢庭宗先拉着他们俩往里头走,一边走一边解释道:“我们俩按辈分算的话,确实是我叫他小表叔,但是他打小就爱跟我一块玩,就跟着我那些兄弟伙儿一样混叫了。”
“走,我们先进屋暖暖,给你把身上的湿衣服烘干,我再带你回我那儿去。”对着松娃解释完,他又对着满脸好奇地看着周围一切的少年说道。
这时松娃已经帮着掀开了厚重的门帘。
谢庭宗拉着少年闪身进了屋,对屋里的喜妹和芳芳介绍道:“喜妹,芳芳,这是我之前说的那个姑奶奶家的小表叔,王璟尔。璟尔,这是我之前跟你们提起过的林奶奶的女儿喜妹,这是芳芳。”
王璟尔是个聪明的,单从谢庭宗过往的信里就能察觉到这个名叫喜妹的女孩对他来说不是什么普通的路人,现在听他这么一顿刻意的介绍,顿时更明悟了几分。
提起过的林奶奶的女儿喜妹,既可以是提起过的林奶奶——的女儿喜妹,也可以是提起过的喜妹,是林奶奶的女儿嘛!
至于谢庭宗之前究竟提起过谁,那就是见仁见智的事儿了。
少年脸上的笑意像春日的花儿一样绽开,对着喜妹笑得格外……骚气。
“喜妹妹妹好,芳芳同志好,我是王璟尔,庭宗哥的忠实小弟。”
谢庭宗的脸顿时黑了,猛地给了他一脚:对谁笑得这么风骚呢!还有,这是什么鬼称呼!
喜妹嘴角一僵,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疑惑地看向谢庭宗,单纯善良又无辜地“小声”问道:“谢庭宗,你小表叔是口吃?”
这回轮到王璟尔脸黑了。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森森地道:“妹妹,我不是口吃呢!”
喜妹“恍然大悟”,颇为同情地瞥了他一眼:“对不起哦,我忘了大家都不喜欢别人说他有病的。你说不是就不是吧,没关系的。”
王璟尔:……
谢……谢谢你的体谅?
什么鬼啊!他真的不是口吃好吧!
喜妹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笑意:哼,你不是横得很嘛!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横!
这点小报复只能算是开胃菜,要是王璟尔真的因为这点小手段生气了,开始耍横了,那后面的乐子才大了呢!
谢庭宗起初还在为王璟尔的口无遮拦而黑脸,现在小姑娘自己想办法报复回来了,还把王璟尔气成这样,他又觉得好笑得很,伸手猛地拍了拍气呼呼的少年……身上的雪:“赶紧把自己身上的雪给抖抖,不然一会儿衣服全湿了。早就说了让你不要口花花,喏,现在被人家小姑娘嫌弃了吧!”
王璟尔被他这“公报私仇”的狠手拍得一个趔趄,一下子没站稳差点扑到面前的炭盆里去。
“庭宗哥啊,你可也轻点吧,你小表叔身娇体弱,可经不起你这一下子。”
谢庭宗被他“哀怨”的小眼神瞅得有点尴尬,推着他坐在炭盆前,把他的脑袋扭向炭盆那边,自己坐在了他和喜妹中间:“你赶紧把衣服烤干,我好带你回我那儿放东西。”
喜妹还有点失望,睨了他们一眼:怎么就没发脾气没耍横呢!被谢庭宗这么一推,小少爷就不发少爷脾气了?
这还是原书里那个疯狗小少爷嘛!
喜妹不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要是他一直这么不惹事,那她要怎么帮原身和原身那一世的家人出气呢?
总不能说,你上辈子惹了我,所以我要弄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