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雾蒙蒙的一片,乌云遮蔽了天空。不多时,绵绵阴雨,织成一片潮湿的网,网住了整片天地。
一个苗族打扮的女子拖着下巴,看着洞外的细雨,幽幽地叹口气。本来俊秀俏丽的面容平添了许多无奈。她来到中原已经一月了,要找的人没找到,却惹了一个大包袱。苗女回头看了看身后躺在地上的白衣女子,哎,中原的女人果然都是娇弱不堪。苗女四顾环视,那个凶狠的男人去买吃食了,现在正是溜走的好时机。当即轻轻地起身,收拾好包裹准备开溜。刚走出洞——
“你要去哪?”
“呃……”苗女眨眨眼:“雨中散步……”
好吧,她还是乖乖的回去好了。男人并未看她一眼,直径走入洞中,扶起那个昏迷的女子:“她还要多久才能醒?”
“我怎么知道。”苗女脱口而出,继而瞬间感受到一阵杀人的怒意,立刻讨好的改口:“这位白小姐被震天铁掌所伤,虽然不是正面重创,但震天铁掌的掌风足以让她心脉受损。我已经用药将她的心脉养着了。那个……大侠,我能不能先走了?”
苗女见那个男人不再理会自己的提议,心里很失望,可惜她又打不过那个男人,只能继续托着下巴看着洞外的细雨。呜呜呜呜,好可怕,中原的男人好可怕,中原的女人也好奇怪。木莲在也不到中原来了,呜呜呜,姑姑,你在哪里啊,等木莲找到你后要一起回苗寨。寨中规矩,没有长辈祝福不许成亲。再找不到姑姑,木莲这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啦!
李流芳将白惜容缓缓放下,神色凝重。震天铁掌,并非独门绝学,江湖中会此掌法的人很多。看来凶手是个行家,知道用什么武功掩饰自己的身份。
许是见到白惜容手脚冰冷,李流芳生了火。娇弱的美人,粗狂的男人,山洞,阴雨,烈火,苗女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自己多余的,她真的好想溜走啊。可是那个男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她连十招都接不了。
姑姑,木莲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苗女悲情地抿着嘴巴,时间回到三日前的夜里。
那夜,她正一脸好奇的走在中原的路上,心叹这中原的夜晚还真安静,不像他们寨子里,到了晚上经常起了篝火唱歌跳舞。正走着,一阵声响从门内传来:
“你不是大夫吗,快治病!”
“这位小哥,我是大夫不是神仙。我能治活人,不能肉白骨啊!别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小哥,有话好好说。”
木莲踱着小步子轻轻走到门口,就见着一个高大的背影站在里面,一旁的老大夫战战兢兢:“这位姑娘已经没气了,还是早早的办理丧事吧。”
“胡说!她还有脉象!”
“老夫医术浅薄,还请另寻名医。”
二人纠缠着,却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宛如黄鹂:“唔,这姑娘的心脉受损,不过心脉周围有真气环绕到是可以再撑一段时间。”
如果可以,木莲情愿自己的医德可以适当少一点,不要见着一个病人就去凑热闹,真是一句话成了千古恨。
正当她专心致志地观察的病患,刚才还在和老大夫争执不休的男人冲了过来:“没错,我用真气锁住了她的心脉,你能治吗?”
“这个……呃……我是来中原找人的,如果治病的话很耽搁时间吧……”
“三百两。”
“这不是钱的问题。”
“五百两。”
“别这样,我是个药师。”
“一千两!”
“成交。”
等她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那个男人带到了这个山洞,说是为了安全。木莲咬着嘴唇:“我难道真的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吗?”
“你就是个钱串子!”
男人的声音幽幽响起,木莲惊得连忙捂住嘴——那么小的声音他都听见了。
“除了心脉受损还有没有别的损伤?”
木莲凑了过去,一双大眼眨啊眨,手肘推了推李流芳:“诶,我说这个姑娘是你心上人吗,这么紧张耶。”
眼里刚点燃的八卦之火在李流芳冷冷的眼神下熄了。
“收了钱还治不好,小心我杀了你。”
这下子连一点点的火星也没有了。
木莲瘪着嘴哭丧脸:“除了心脉之外,她的身体里还有七种蛊。”
眼见着李流芳又要拉她的衣领,木莲一边后退一边赶紧道:“你放心你放心,那七种蛊里有六种都是对她百利而无一害的好蛊,都是防春、药;迷、药之类。”
“那剩下的一种呢?”
木莲摇着手指:“剩下的那一种蛊其实不完整,因为她身体里的雌蛊,需要遇到雄蛊才会发挥作用。”说着又凑到了李流芳面前,挑挑眉颇为玩味地看着他:“诶,我说你,把雄蛊拿出吧,我是药师,就不要瞒我啦!”
李流芳有些纳闷:“什么雄蛊?我没有。你好好说清楚,那雌蛊和雄蛊相遇了会怎样?”
这下换木莲诧异了,张着嘴巴不知怎么合上:“你竟然没有雄蛊?!!!”
“雌雄蛊毒?!”司宝灵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风清月。
“中有雌雄蛊毒的男女,雌蛊会永远效忠雄蛊。这是苗疆的一种神秘蛊虫,相传是苗疆里的一个男子苦苦爱着一个姑娘,但那姑娘早有心上人。那男子求爱不成,养出了雌雄蛊,将雌蛊种到姑娘身上,雄蛊养在自己身上,最后与他所爱的人在一起了。”
“这……”司宝灵觉得自己嘴角有些抽搐:“这是强扭的瓜啊!这种蛊太霸道了。”
风清月莞尔:“所以苗疆将此蛊给禁了,但不知什么时候这种蛊流传到了中原,成为控制人心的蛊毒。”
司宝灵听着频频点头,还想问什么却见风清月一直看着自己,看的让她心底发毛:“不会吧……”
风清月含笑看着她,证明她猜测的没错。
我嘞个去哟!勾魂笑还真中了雌雄蛊!司宝灵欲哭无泪,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能倒霉到这般地步。不过风清月说在半年内要解的那个蛊又是什么呢?勾魂笑啊,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哟。
风清月给她倒杯茶:“其实这个蛊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情人蛊。”
“噗……”当着有如谪仙一样的风清月司宝灵还真没好意思喷出来,只好强行咽下去:“那雄蛊在哪里?”
“抱歉,这我就不知道了。”
“如果我看到有雄蛊的人会怎样?”这是司宝灵最关心的问题啊!
“只要他不发动蛊毒就不会怎样,如果发动了……”风清月垂下眸沉思:“也许你会爱上他,可以替他做任何事。”
比月老的红线还管用啊!
不过司宝灵觉得自己身上的蛊应该没有发作,她好像还没有爱上某个人的感受。可对于勾魂笑来说,似乎只要是教主的命令她都会服从。
不对不对,教主曾经让她带岳家堡的少主回去,但勾魂笑将他杀了。这明显没有完成任务,而且自己对于试剑山庄的任务也是磨蹭了很久。这说明即使雄蛊在教主那里,到目前为止他并没有用过。
许是见到司宝灵皱眉不展,风清月宽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中了此蛊,但你我相识六年来,这蛊不曾发作一次。”
大哥,这不是发作的问题,它就是个□□啊!
“难道没有解毒的方法吗?”
“有!”
“是什么?”
“杀了带雄蛊的人。”
“……”
这不他娘的废话么?!现在最关键的是谁都不知道雄蛊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