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司宝灵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被那两个男人因爱生恨将自己给分尸了,然后踩着她的尸体,二人携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捂着心口猛然坐起,喘着粗气喃喃低语:“梦都是反的,都是反的……”
遂又一脸苦瓜样地暗想:如果说要拿玄灵剑的是宋平,如果宋平真的是今晚在小河边遇到的那个人,那么她是不是可以用用美人计让那家伙直接把玄灵剑送给她呢?
“啊,勾魂笑渣了难道你要要渣吗?!”司宝灵猛地拍拍脑袋。这种感情纠结自己自然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借了剑之后往教主那里一送,然后这事儿再被宋平知道……生活果然多姿又多彩。
静静的深夜,一根银针朝着角落飞去,司宝灵低声呵斥:“谁?”
一挺拔的人影从暗中走来,又将手中银针随意扔下:“宋平来了?”
司宝灵囧然——烈,你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司宝灵无奈的点点头:“嗯。”
“不要忘记自己的任务。”
司宝灵道:“这是自然,在我心里永远都只有教主一人。
烈似乎抖了抖。
司宝灵又道:“烈,你知道我还有多少个像宋平这样的情人吗?”自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烈似乎都一直跟着她,传达教主的命令。他既然知道宋平保不准还知道其他一起些人,谁知道勾魂笑那个渣,到底渣了多少人?
烈迟疑了很久,司宝灵觉得他又抖了抖。
“你男人那么多,我又怎么会全部记得。”
乖乖,为什么会有种幽怨的口吻……司宝灵心中警铃大作,只祈祷是她想多了。
“反正你玩的不亦乐乎,教主没有说什么,你自然可以继续玩下去。别误了教中大事即可!”
“呼……”司宝灵缓口气,看来她是想多了。烈果然是魔教的忠犬,只听从教主一人命令行事。等等,一丝不好的念想漫上心头:烈他该不会是暗恋教主吧!那他岂不是和勾魂笑是情敌关系?!哦不!少了一个情人,多了一个情敌,对现在这混乱的局面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那什么,烈……烈?”半响得不到回应,司宝灵静下心,房内果然已没有烈的气息了,“哎,每次说不到几句话就走了,好歹也共事这么久了不是。”
窗外树影里福伯抖了抖自己身上胖墩的肉,深深打了哈欠:“姑娘呀,你也太能折腾了。一会儿宋平一会儿魔教教主的,哎……我到底要不要和主人说呢?我到底又要怎样和他说呢?”唔,这么晚了,那个死婆子怎么也来试剑山庄凑热闹了?哎算了,老朽还是先去睡会儿。
福伯隐了身形,悄悄离开。一大把年纪的人还在干半夜听墙角的事情,这要传出去……他福伯好歹也是派内五大高手之一啊!
自从得知宋平来了后,司宝灵就越来越不淡定了。
“这不是帏帽姑娘吗,这么早就起来了?”
司宝灵朝着万人迷打着哈哈,也不在意他对自己的称呼:“早起早睡身体好嘛,柳兄不也起得很早。”
柳铭轻摇折扇,薄唇轻起:“哎,都怪楼一南那厮太野蛮,本公子想不早起都不行啊。”
司宝灵呆滞,难道万人迷和搅基派的楼一南之间……
“一大早就在院子里练剑,吵得不行!”柳铭伸了个懒腰提神:“我还是随便找个清静的地方补个觉先。”
她又想多了。
“咦,姑娘莫不是来找他的吧?”
“不是。”司宝灵摆摆手:“这不是刚巧碰到你了吗,随口问问。”
“不过我劝姑娘一句,这段日子还是莫要找他的好。那家伙的师兄来了,估计会整天缠着他师兄比武。”说罢柳铭耸耸肩:“没办法,他就是武痴一个。”
二人正聊着,一青衣男子缓步走来。如果说柳铭的优雅那花花公子般得玩味,那么他就是带着贵族气息的从容不迫。
“哟,宋平兄!”万人迷摇着扇子迎了过去:“你来了就太好了。这下楼一南可找到比武的对手了,我就先走一步了。”
宋平朝他点点头,又往前继续走着,司宝灵只是呆呆站在那里。昨日黄昏的宋平在她眼中只是一个忧郁的文艺青年,但现在的宋平却散发着不敢让人直视的气魄。
宋平的步调不快不慢,可司宝灵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微的细汗,那沉稳匀长的内力,只让她觉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与那人的步调渐渐一致。
此刻司宝灵只有一个想法——如果硬来,绝对是输!直到宋平与她擦身而过的刹那,那压抑的气氛才嘭的一扫而空。
隔着帏帽与面具,司宝灵还是闪过一抹苦笑——这下想要拿到玄灵剑,恐怕还真得渣上一把了。
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司宝灵越想心里越郁结。抽出腰旁的长鞭在空地里一阵乱挥,随着空中不断击响的利鞭,她的身型拔地而起竟也是越升越高,最后翻身到了屋顶,几个急劲地箭步后已消失在了试剑山庄。
暗处里早就快昏昏欲睡的福伯被司宝灵这突然的一下惊得睁开眼:“没想到啊,这姑娘的功夫还不赖。等等,这是什么味道?”福伯抬着鼻子嗅了嗅,当下心头一震:“不好!”姑娘呀,你可千万要撑住!那死婆子居然下了这种混在尘土里的药,福伯心里咒骂着,以更快的速度朝着司宝灵追去。
司宝灵是那种心里不痛快绝对不憋着的人,但也不劳烦别人。她只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摧残一下四周的花花草草之类的也就消气了。可今日怎么越发泄火气越大,司宝灵将帏帽扔到一边,只带着那张面具不断暴走。
“情况不妙啊!”福伯打了个哆嗦,那个死婆子最喜欢干的就是玩弄他人,这勾魂笑也不知道是怎么就得罪到她头上去了。不行,赶紧回去给主人报告一声,以勾魂笑的内力应该还可以撑一段时间。
司宝灵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心火难耐。难不成是这几天吃多了辣子上火?
“不会长痘痘吧!”司宝灵惊得猛然摸着脸,还好还好,除了发烫外没什么异常,又连忙将面具带好。又过了会儿,体内的燥火依旧没消。司宝灵觉得自己有些异常,一丝不好的念头冒上心头——莫不是中了春、药?!
她居然连中了春、药都中的这么无知无觉,勾魂笑这身子何时变得这么迟钝了?
司宝灵急的跳脚,这春、药的药效越来越明显,甚至出现了控制她心智的趋势。
“找块石头撞晕吧。”不行,万一撞不晕又在头上留下伤疤怎么办?司宝灵绝对是那种为了臭美不要命的人,头上留疤的事她绝对不要啊!
此时内心有如千只蚂蚁在挠,指甲已深深嵌入手掌内,可这点疼痛丝毫抵消不了的焚热难当。
“那千虫婆子的‘干柴烈火’不仅是高级春、药而且还能侵蚀中药者的内力和神智。司姑娘,你那位置挺好,僻静没人烟,你可一定要撑到主人来呀!”福伯如是想着,突然心头一顿——诶?他家主子过去了又能做什么呢?哎呀呀,这这这……这不是亲手制造出孤男寡女独处的局面吗?福伯的一张干褶子老脸,居然也出现了不正常的红晕。
待相司晨随着福伯来到小河边,哪里还有司宝灵的半分影子。福伯偷偷瞅了一眼自家主子——带着面具看不清表情!发现相司晨没工夫注意他,福伯悄悄往后退了几步,这种场面他老人家还是不要现场参观了。
相司晨眼神一暗,周围寒意顿时增了不少。六月的天,四周的绿草竟然出现了一丝霜色。
许是感受到了这份凉意,一个人突然破水而出。司宝灵仰头呼着气,就算泡在了水里她还是觉得不舒服。打湿的衣服紧紧贴着身体,脸上的面具早已被仍在一旁,勾魂笑妖媚的面容此刻更是摄人心魄。
福伯连忙双手捂住眼睛,眼珠子却在指缝中不住的转。
“他娘的春、药,老娘就不信邪了!”
这骂骂咧咧的声音,颇为有些煞风景。
司宝灵咬着嘴唇盘腿坐在岸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现在很想找个男人然后将他先/奸/后杀!
抽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司宝灵伸着手臂撩起袖子,决定放点血试试。但看着自己这没有任何疤痕的完美手臂,司宝灵心头那个不忍啊,到底割哪里好呢?又到底要怎样割才能割的有艺术感呢?
“算了,咱好歹还有冷香碧凝膏,应该能够祛疤!”想到此处,一闭眼一咬牙刚要下手时只觉得狂风四起。萧瑟的寒意,让四周的花草树木皆披上了霜色。司宝灵顿时被冻得浑身打了个寒颤,湿漉漉的衣服更是犹如冬天里开冷气一般给力。
“啊……啊……欠!”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后,刚才还是燥热难耐的身体顿时缩成了一团,实在是太冷了。为了抵御着突然而来的寒意,那什么OOXX的念头顿时被司宝灵抛在了脑后,只一门心思调息着内力护着自己的体温以防寒气侵体。
说来也怪,那股寒气似乎是冷并没有给她造成身体上的伤害。犹如浸泡在冰凉的寒潭之水里一样舒适。
司宝灵渐渐调息着自己的呼吸,直到那霸道的春、药药效已经消失才最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昏倒在草地上。
福伯暗自叹口气,颇有种失望之意——原来自家主人的寒气居然已经达到连春、药都无效的地步了吗?
没等福伯感叹完,相司晨已站到了司宝灵身边,轻轻将被扔在一旁的面具重新带在她的脸上。
“出来吧。”
咦,难道还有人?福伯心头一惊,只见一黑衣劲装之人静静走出,他居然没有察觉。
烈看着眼前的面具之人,那种慑人心魄的寒气,那种能够侵入人的体内将骨头活生生冻裂的寒气,天下间仅有一人拥有。
“既然你们是同门,那就照看好她。”说罢,又是一阵疾风,相司晨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福伯瘪了瘪嘴,那个叫烈的小子有点意思。看样子也是在这里呆了许久,居然眼睁睁看着这么个美人还能坐怀不乱。咦,莫不是他那里有点问题吧……福伯不坏意思地笑着,也偷摸着跟着自家主人离开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