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等季蔓从睡梦中醒来,才发现?入目不是熟悉的卧室,而?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坐在?床上呆呆着着面前陌生的环境,怎么一觉醒来,就换了个地方。
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这好像是江执的私人飞机。
与此同时,江执的声音就从舱门口响起来了:“醒了,饿了吗?”
“现?在?几点了?”她怎么感觉她这一似乎觉睡了很长的时间。
“12点了。”江执走了过来,将手上的托盘放在?一侧的桌子上。
都12点了,怪不得她感觉这一觉睡得很好,只是腰有些酸痛而?已。想来是江执在?她睡觉的时候,给她按过。
所有醒来的时候没?有那么酸痛,只是腰部?有些微微的不适而?已。
摸了摸有些瘪的肚子,季蔓这时还?真有些饿了,就仰头对江执说道:“我饿了。”
江执坐在?床边,拿起白色的瓷碗和勺子。季蔓想要去?接,就被他躲开了。
她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下一秒就听到他开口说道:“我喂你。”
她又不是生了什么大病,吃个饭还?要人喂。但看他那执拗的样子,也就没?有拒绝,他想喂就让他喂吧。
于是就乖乖张开了嘴,等着他的投喂。
江执用瓷白的勺子舀了一勺温热的粥递到她的嘴边,她乖巧地接受她的投喂。
就这样一口一口将碗里?的粥吃完。季蔓这才想起自?己刚刚要问什么,“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去?格拉斯。”江执拿着纸巾轻轻给她擦拭着嘴角。
季蔓一下就激动了,连忙说道:“我们要去?玫瑰庄园吗?”
“嗯。”
玫瑰庄园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去?了,但不知道想到什么,她激动的神色就褪了下去?,看着有些犹豫。
江执一看她这个表情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就缓缓开口:“工作室的事我已经让人给你安排好了。”
季蔓一听,立即就反应过来了,江执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安排好,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笑容又重新?回到脸上,就忍不住跟他说话:“院里?的花都谢了,现?在?又可?以看到盛开的玫瑰花了。”
因为格拉斯得天独特的气候,那里?一年都是鲜花盛开,在?哪里?一年四季都能?看到盛开的鲜花。
连带着玫瑰庄园里?的玫瑰花都是一年盛开着的。更别说,江执还?特地雇人去?照顾那一大片玫瑰花田。
“我们这次可?以待几天啊?”季蔓是真的很喜欢那个玫瑰庄园,以前她可?以一个人待上一个月。
两年前因为江执要做康复训练的原因,不方便,所以两人自?从那次都没?有去?过玫瑰庄园了。
“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江执说这话又将一个小小的水晶包递到她的嘴边。
季蔓一口就将水晶包吞下,两颊瞬间鼓了起来,看着莫名地可?爱。
江执看她这个样子,就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指在?鼓起的脸颊上轻轻戳了戳。
这一戳,季蔓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这才慢悠悠地将嘴里?的水晶包咽了下去?。
很快,私人飞机就降落在?机场。两人就直接驱车去?了玫瑰庄园。
他们降落正值中午,格拉斯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微风徐徐吹来,带来淡淡的玫瑰花香。
玫瑰庄园里?的一大片玫瑰花迎风轻轻摇曳,因为被人悉心照料,玫瑰花盛开得很好。
两人没?有欣赏很久,就回庄园里?了。庄园里?一如他们上次离开时的样子。
季蔓脱了鞋就光脚踩在?长毛的白色地毯上,趴在?窗户边,探头看向外边的院子,看起来很是高兴。
“要去?休息吗?”江执看着她光裸着的脚,眸色暗了暗。
江执不说,她还?没?觉得有多累,这一说,兴奋褪去?,疲倦感就涌了上来。
“阿执,我有点累。”季蔓转头看向江执,话语间有淡淡的倦意。
折腾了那么久,她应该是累了。他两步走到她的面前,拦腰把她横抱起来,轻声说:“我抱你去?休息。”
季蔓伸出手臂自?然地搭上他的脖颈,瓮声瓮气地说道:“但是我还?没?洗澡。”
“我帮你洗。”江执目不斜视,径直往二楼走去?。
季蔓看他往二楼走,就下意识说道:“我们不是去?睡觉吗?”卧室不是在?一楼吗?
这时她才想起来,这还?是江执腿好了之后,他们两人第一次来玫瑰庄园。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二楼。
江执没?什么犹豫,就往一边走去?。卧室的大门是打开的,直接就可?以进去?。
季蔓这时也才看清了房间的布局,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这不是她之前的卧室吗?这是巧合吗?
二楼卧室布置比一楼之前的卧室还?要精致,墙上是挂着她喜欢的油画,天花板挂着华丽精致的水晶吊灯,地板上全部?都铺满了白色的长毛地毯。
一侧的烛台雕刻着精致小巧的玫瑰花印,细看就会发现?房间很多摆件上面都细细着雕刻着玫瑰花印。
厚重窗帘被紧紧地拉闭着,只有头灯的水晶吊灯亮着暖黄色的光。整个房间看起来,复古而?又华丽,像极了中世?纪恶龙用于囚禁公?主的城堡。
季蔓一看就知道整个房间完全是按照她的喜欢来布置,没?有一处不符合她的心意。
忍不住,季蔓勾着江执的脖子往下压,抬头在?他嘴角处重重地落下一吻,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开心:“我很喜欢。”
江执抱着她的手顿了顿,半晌才说道:“嗯,我抱你去?洗澡。”
季蔓脸上的笑滞在?脸上,看向他的眼神明显不信:“就只洗澡?”
江执微微低头看着她,眼里?快速闪过一抹异色,意味深长地对她说道:“不然呢?”
“你要是有精力干别的,我也不不介意。”
他这话一出,季蔓耳尖瞬间就红了,连忙反驳道:“我才没?有。”
江执这一天天精力怎么那么旺盛,想当初以前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与现?在?相比真是判若两人。
反观她,在?江执无底线地宠惯下,已经越来越懒了,在?家路都不用自?己走,都是江执抱来抱去?去?的。
到了浴室,江执果然如他自?己说的一样,什么都不做,只是眼底的暗色越来越深,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洗完澡就把她放在?了床上,还?很贴心地给她盖上了薄被。
在?江执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季蔓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江执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被她抓住的手腕。
下一秒就听她软着声音说道:“你陪我。”
就算是很困,但没?有江执在?身边,她还?是很不习惯。
江执似乎对她这样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把外衣脱下。季蔓见状,连忙往旁边挪了挪,给他留出位置。
脱掉外衣,江执就上床一把把人搂在?怀中,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阖上眼沉声说道:“睡吧,我在?。”
“嗯。”季蔓贴在?他的胸口处,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这次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清浅平缓的呼吸声传来,确定怀中的人已经睡着,江执轻轻松开手。
还?没?有所动作,似乎感受到身边的人要离开,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江执熟练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果然怀里?的人又陷入到熟睡之中。
把人哄睡好之后,江执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季蔓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发现?房间一片昏暗,只有床头上的壁灯亮着微弱的光。
她下意识地喊了一声:“阿执。”但半天都没?有人回应她。
待意识清醒得差不多,季蔓就起身下床,光着一双脚就往门外走去?。整个城堡都很安静,只听得见风吹得窗外树木哗哗作响的声音。
等季蔓下楼,站在?楼梯上就看见楼下大厅处,江执坐在?桌子前面,桌子上摆着两根雕着玫瑰花纹的蜡烛,正在?燃烧着。
大厅很昏暗,一个站在?楼梯上,一个坐在?桌前。听到季蔓的动静,江执把刚剪下来的玫瑰花插进花瓶里?,才不紧不慢地抬起头看向她。
大厅很昏暗,他的脸被桌上跳动的烛火映得晦暗不明,隔着跃动的火光,两人四目相对,视线交汇在?一起。
明明和他隔着一段距离,但季蔓这一刻却?感觉自?己的心像是牵了一段绳索,绳索的那头是人江执,他的任何一个举动都会牵动着她的心。
这远远还?不止,她移开视线才发现?,才楼梯口通往他的路都铺满了满地的玫瑰花。她愣然站在?原地,张了张口,才发现?自?己此刻说不出话来。
她直觉告诉他,今天晚上将会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半晌,她才愣神开口对着不远处的男人喊道:“阿执。”
江执此时却?没?有说话,朝她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随后,便起身抬腿往一侧走去?。季蔓顺着他的方向看去?,才看见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摆放好一架白色的钢琴。
江执坐在?钢琴面前,钢琴是干净到极致的瓷白色,衬着男人黑色的西装。大厅昏暗,只有桌上燃烧的烛火以及暖黄色的壁灯。
他骨节分明的十指放在?黑白的琴键上,更衬得修长。他深深看了一眼季蔓,就微微低头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灯光明明暗暗,季蔓看不清他的神色。
江执指尖向下悄然摁压黑白琴键,一阵熟悉的琴声随即响起。
这个琴声她太过熟悉,那是李斯特的第二叙事曲。
她这时也才知道,原来江执是会弹钢琴的。
那是一首她很喜欢的钢琴曲,琴声流畅,里?面充斥着浓厚到化不开的情绪在?其?中,像是漫天的网,将她牢牢地束缚在?其?中,不得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