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这水我不喝了。”
男生把水壶递回到祝元手里,祝元不解,也没有接:“为什么不喝?你不渴?”
林天看着祝元,表情?里有着不赞同,还有着难以说出口的为难。
看他这神色,祝元就更?不解了:“林子,你咋了?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阿元……”林天欲言又止,祝元实在受不了他这婆婆妈妈,皱了下眉直看着林天,“你别这样?看我,究竟怎么了?”
“阿元,咱们既然喝了人家女孩子的水,就别那么说人家了,不好。”
祝元听完他这些话,哈哈大笑,表情?非常张狂,拍着林天的背说:“林子,你还是太年轻了。你看看那些女人,她们难道真的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她们知?道,但跟着我比受这一点侮辱得到的好处多得多。所?以就是我指着她们的鼻子骂,该往我身上扑的还是会扑。”
林天张了张嘴,最后无力闭下,整个人被?打击得无精打采,垂着头?说:“我知?道了。”
阮荷不知?道祝元他们这边的官司,她也不想知?道,她只是看着祝元身后跟着的那两个女孩,看着祝元不知?道因为什么笑得肆意张扬的脸,嘴角斜勾了一下。
休息了半小时,拉练继续前行,这时候的学生还有点力气。但到了中午,就真的一点力气都没了,这些花骨朵们,都被?折磨得蔫蔫的。
中午需要吃午饭,休息得时间比较长。
阮荷和万舒顺利找到了水源,山上清泉流下来的水,也不用过滤,直接灌了一壶用火烧热喝。
很多人跟着她们学,也灌足足的水。特别是教?官也说那水能直接喝,可?以灌了喝,野外?别讲究那么多,不然就是渴着。
那些害怕水不干净的学生,又纷纷去灌水。
午饭因为是在外?面,吃得并不算太好,不过也能保证所?有人能吃饱。
虽然休息了,可?到再次起?来行进的时候,这些学生更?痛苦了。身体经过休息,酸疼累席卷上来,所?有人都不想再走?。
可?这是训练项目,不走?完要扣学分的,所?以再累,再难受,再不想起?来,还是得走?。
当然,这些痛苦的人里面不包括阮荷,就是万舒,也产生些惫懒的情?绪,因为她体力消耗也挺多,能坐着,谁想走?着呢。
只是相比较其他同学,她还是好得很多。
接下来的行程,阮荷和万舒这些体质好的,还是会更?多地照顾沈小燕和白珍珍那样?体质不好的。互帮互助,把今天下午的行程走?完,在天黑前,顺利到达之前就规定好的宿营地点。
宿营扎寨,所?有人意思动手扎帐篷,条件不是很好,但也还可?以。
一起?吃过晚饭,天已经完全黑了,十来个人一个帐篷,这时候也没人抱怨,稍微洗漱下,往里面一躺,很快呼呼大睡。
夜越来越深,所?有的帐篷里都安静下来,只传来某些特别累的学生的打呼声。阮荷这时候却猛地睁开眼睛,掀开被?子,悄悄起?身。
“阮荷?去干嘛?”
睡阮荷外?面的万舒察觉到她的动静,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有点迷糊着问她。
阮荷心?颤了一下,随后装着若无其事说:“我去上厕所?。”
“哦。”万舒松开她,翻了个身给她让开路,还嘟囔着:“用不用我陪你去?”
“不用,我很快就回来了。”
阮荷快速走?出去,去到不远处一个树后面,看向祝元那个帐篷,抬手施法。
原本对祝元没有丝毫办法的两个女鬼,发现她们可?以折磨祝元了,两鬼惊喜不已,也不管谁帮的忙,对着祝元就扑了过去。
她们对付祝元的方法就是吸他阳气,制造各种梦中环境击垮他的神经,让他变成?一个疑神疑鬼精神萎靡不济的人。
阮荷看着这样?子的惩罚,还是气不过去,直接用灵力把梦魇住的祝元拉出来,狠狠揍了他一顿,打得他鼻青脸肿没半个月好不了,这才?有点出了气地要回去。
“大人,请停一下。”
两个女生从祝元体内飘出来,他脸色又灰败了点。
“谢大人援手帮我们,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哎!”阮荷立马摆手,“不用你们报,给我好好折磨折磨这个恶心?的男人,最好折腾得他下面永远起?不来最好。”
阮荷眼睛扫了下祝元的双腿.间,连两个女鬼都感觉到了她话里的寒气。
两人神色一凛,恭敬道:“是。”
“别闹出人命,随你们怎么玩。他让你们失去了生命,也该付出代价。”
阮荷搭眼一看,就看出两个漂亮女生是怎么死的。一个跳楼而亡,一个是被?强迫硬生生折磨死的。
祝元家里家大势大,两个女孩子家庭都不有钱有势的,抵抗不住祝家的那些手段,也就没法为闺女报仇。
但再只手遮天的势力,也有他漏洞的地方,阮荷觉得,她该为国家清一清蛀虫了。
第二天太阳升起?,祝元终于摆脱噩梦和鬼压床的折磨,大叫一声睁开眼睛,浑身大汗淋漓。
“阿元,怎么了?”
一个男生看他这模样?,伸手推了下他,祝元却身子一抖,惊声尖叫:“别碰我!”
男生立马收回手,看着祝元,被?他吓得身体也跟着一紧,看着祝元的模样?直皱眉。
“阿元?”
男生试探着叫他,但祝元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整个人混身发抖,牙齿上下打着架,根本没听见朋友的关心?。
其他男生一看这情?况,觉得不对劲,立马连滚带爬出去,叫教?官和医护人员进来。
接下来就是非常乱的时刻,祝元好像疯了一样?,拒绝任何人触碰,好像被?什么吓破心?神一样?。
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不管他朋友怎么安慰他,都不管用,他一直叫着“有鬼”“她们来报仇了”的话。
医生看出来他这是受了过度惊吓,需要好好治疗。他这种情?况已经不适合再拉练。所?以很快就祝元就被?送了回去。
接下来的拉练,因为祝元发生的这个事,所?有人晚上都不敢一个人出去。这些学生很多还是相信鬼的存在的年纪。
而且还很喜欢听一些学校流传的鬼故事,而祝元离开前的模样?和喊的话,很多人都听到了。加上拉练都是在荒郊野岭,指不定遇上了什么东西,所?以这些学生,除非那些真不信和傻大胆的,再也没人敢夜里一个人胡溜达。
阮荷她们宿舍的沈小燕和白珍珍就是典型的例子。
第二天晚上,阮荷刚躺下,正准备睡觉。这一天,没有祝元恶心?的目光时不时投过来,她过得很高兴。
有一只手就远远伸过来,拽了拽阮荷,小声问她:“阮荷,你睡了没?”
阮荷睁开眼睛看向沈小燕:“没呢,怎么了?”
沈小燕脸上露出为难和不好意思,脸有些红地说:“我想去上厕所?,但我不敢一个人去,阮荷,你能陪我一下吗?”
她弱弱地请求。
“行。”
陪着上厕所?,也不是什么大事,阮荷坐起?来,准备出去,这时候,又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我……我也想去上厕所?。”
是躺在沈小燕另一边的白珍珍。
阮荷一看两人都想过去,说了一句:“那你们可?以一起?去啊。”
“不。”
两人异口同声说,说完还对视了一眼。
沈小燕赶紧解释,怕白珍珍误会:“我……我就是觉得阮荷你能去我心?里会更?有底。”
白珍珍也赶紧点头?。
阮荷看两人依赖她的模样?,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给了两人她很强大的错觉,便躬身往外?走?。
睡最外?面的万舒也起?来了,“我和你们一起?去,正好我也上个。”
一个宿舍四个人,出了帐篷。
外?面的天已经非常黑了,不远处的丛林里,黑乎乎的一片,让人连看一眼都不敢。
四人往丛林里走?了走?,阮荷站在外?围不远处,沈小燕白珍珍和万舒三人往里走?。
边走?沈小燕还颤着声音说着:“阮荷,你别动啊。”
“好,我就站这里。”
万舒接了一句,有点调笑的意味:“我和你蹲一起?上,还害怕不?”
沈小燕没回话,阮荷听到她有些羞涩地发出的拒绝的拟声词。
阮荷笑了一下,站在那里看着里面,虽然都被?草和树挡住了,什么都看不见。
阮荷站了没一分钟,女孩子上厕所?没那么快,时间太短,她也没什么急的意思,就随手揪了根在她手边的草甩着玩。
正甩着呢,她听到身后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有男孩子也有女孩子,估计也是陪着来上厕所?的。
她转身,刚要说“别往里走?了,有人”,结果话还没说出来,正好走?到她面前的一个男生身体一跳,“啊!”地长声大叫起?来。
跟着他一起?过来的男生女生,也一起?大叫,而且疯狂往外?奔跑,阮荷喊都喊不住,看来真吓破胆了。
阮荷揉了揉鼻子,她是真没想到,她居然有天会被?人当成?鬼吓成?这样?。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怎么了?怎么了?”沈小燕和白珍珍、万舒听到尖叫声,神色慌张跑出来,生怕阮荷这里出了什么事。
“没事,刚刚过来几个人,估计把我当成?什么东西了,吓到了。”
阮荷语气无奈地说,摊了摊手。
沈小燕吐出一口气:“你没事就好,你陪我过来的,一个人在外?面,要是遇到点什么,我真的会愧疚死的,还好没事。”
沈小燕挽住阮荷的手,有些碎碎念念地说,看来是真的被?吓到了。
四人往外?边走?,迎面碰上刚刚被?吓走?的那些人他们叫来的教?官,阮荷夜视能力很强,她一眼就看到,蹲在教?官后面的那几个学生。
他们脸上的表情?是又害怕又紧张还有好奇。
让阮荷看着他们那个模样?,忍不住想笑。
“教?官。”这一次,阮荷率先说话,免得再吓到人。
“对不起?,刚刚吓到你们了,其实我只是想跟你们打个招呼。”
阮荷眼睛看着那个第一次吓到的男生,语气诚恳,面带微笑。不然能怎么办,这事估计那个男生现在知?道,也尴尬死了,居然被?个真人吓成?那样?。
那男孩子果然脸红了,很腼腆的男孩子,他慌张地摆手,给阮荷鞠了一躬:“对……对不起?,是我太胆小了,没看清。”
男人说完,脸已经红透了。他估计以为夜里谁都看不到他的脸色,但他不知?道,阮荷看得一清二楚。
阮荷笑着摆摆手:“没事。”
教?官看双方自己?解决了,也没他什么事了,便看着她们说:“行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鬼,自己?吓自己?,都赶快回去睡觉!”
他大半夜被?叫醒,心?情?也很郁闷的。
回去的路上,被?吓到的男生扭扭捏捏走?到了阮荷旁边,看她一眼,又看她一眼。
再他又看的时候,阮荷目光射过去:“有什么事?”
“没没没。”男生立马摇头?,阮荷皱了皱眉,没说话。
但没过一会儿,他又开始看她,阮荷这次没再理他,但他自己?忍不住了,语气小心?地说:“我叫任岳,你叫什么?”
阮荷还没回答,沈小燕就警惕地瞪过去:“你问这个干嘛?难道你想报复刚刚她吓到你了?”
“没有,没有。”任岳慌张摆手,急切解释:“我就是问一下,没别的意思。”
沈小燕狐疑地看他一眼,没有说话,阮荷安抚地拍拍她的手,看向任岳,“我是阮荷。”
“哦哦哦。阮荷。”任岳重复了一遍,脸又红起?来,声音小小地说:“你名字很好听。”
“谢谢。”
之后一直到回帐篷,两人都没再说话,阮荷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心?上,很快就忘了。
第三天的拉练没发生什么事。
拉练结束,这场军训也就结束了。离开军营的时候,不少女生都哭得很厉害。
当初那些训练严肃黑脸,让她们讨厌的教?官,这时候都让她们依依不舍,也忘了之前在宿舍里的抱怨。
男生更?直接一点,终于解放了,不用受教?官管了,一群人奔着教?官跑过去,在他没反应过来,就托着把他抛上天再掉下来接住。
来来回回好几次,嘴里“嗷嗷嗷”地喊着,非常兴奋,但其中也有不舍。
阮荷既没有参与女生的抹眼泪,也没有参与男生的疯狂抛丢动作?,就在一边静静微笑看着。
万舒看看那边,走?到她身旁:“你说那些女生,都忘了之前是谁在宿舍说的那些教?官不好的话吗?”
阮荷嘴角弧度大了一下,笑着说:“女孩子是一个很感性的生物,那时候她们是真心?实意不喜欢教?官,这时候,也是真心?实意不舍得教?官。”
万舒“噗嗤”一声笑出来,拍了下阮荷的肩膀:“别这么说话,受不了你突然说出这么哲理性的话。再说了,你不是女孩子?”
阮荷伸手抱住万舒的胳膊:“我当然是女孩子,只不过我比一些女孩子,有更?多的理性思维。而且,你咋不上去和她们一起?哭?”
万舒自豪地捋了把头?发,冲阮荷眨了下一只眼睛:“你觉得,我和普通女孩子一样?吗?爷可?是男人。”
“得了吧,你又不喜欢女孩子。”阮荷埋汰她。
“谁说的,小荷儿我就挺喜欢的,来,给爷笑个。”
万舒用一只手指挑起?阮荷的下巴,阮荷抬手把她的手打掉,睨了她一眼:“去你的,不正经。”
从军营回来后,学校给阮荷她们这群学生放了三天的假,允许学生外?出,平时时候是不能出校门的。
阮荷两个哥哥也在京城,她准备去找他们。
暑假的时候,两个哥哥被?留下来护校,原本他们想和人换一下,暑假回来帮阮荷一起?填志愿,但学校里不允许,也就没成?。
阮荷并不介意他们没有陪自己?参加高考、填报志愿,毕竟哥哥们进了军校,也确实身不由己?。
她来京城住老?师家的时候,就去过哥哥们的军校,如果想进学校,需要提前申请,到时候直接让人拿着表来领人就行。
阮荷之前已经和她大哥说过,她军训后要过来,所?以申请表早就填了。
到地方,阮荷提供了自己?的学生证,她大哥二哥把她领了进去。
今天出门,想着是来军校,阮荷也没有换便装,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两个哥哥面前穿军装。
上了大学,在室友面前温柔稳重有能力的阮荷,此时见到家人,就变成?了小时候的小姑娘一样?,见面第一件事就是在两人面前转一圈,眨着眼睛问两个哥哥:“大哥,二哥,我穿军装好看吗?”
阮茂林立马夸道:“好看!我妹妹最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阮茂竹跟着点头?,上前一步给阮荷整理了下衣领:“宝儿你在哥哥心?中,永远都是最好看的。”
阮荷没戴帽子,一边编了两个麻花辫,非常朴素的打扮,但底子好,依旧娇俏动人。
阮荷捧住脸,不承认自己?因为两个哥哥的话脸红了,还故作?镇定地点头?:“嗯,我也觉得我很好看。”
阮茂林和阮茂竹笑着拍了拍她的头?。
周六军校的校园里没多少人,但也不是没人。有的专业也有训练,还有巡逻,阮荷就看到一队队排列整齐的人走?过去。
阮荷她们学校虽然也带了军字,但是更?重视的还是医学专业,所?以相比较来说,和正统军校有不一样?的地方。
吃饭训练没那么死板,有规矩,但也有灵活。走?这一路,给阮荷的感觉就是,军校里做事的人都是按规定来的,一切都有规定。
向往自由的人肯定会觉得这种环境压抑,毕竟连吃饭都是列好队排着去,而且只在那个时间点吃饭。
不过热爱的人会很喜欢,不会在意这些,只一心?提高自己?。
走?了几圈的路,也有碰到两个哥哥的同学,打了声招呼那些同学就离开了。期间好奇的目光有停留在阮荷身上,但很快就移开了。
阮荷相信两个哥哥交朋友的眼光,她还笑眯眯地和他们说:“你们的朋友都挺君子的,没有我想象中,见到女孩子就自来熟要介绍的。”
阮茂林拍了下阮荷的头?,没有用力。
“都是靠本事考上来的,哪里会见到女生就扒上去,你把我们想成?什么了?”
“哈哈哈。”阮荷大笑起?来,“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当兵有三年,母猪赛貂蝉。”
阮荷冲阮茂林不怀好意眨眼睛,让阮茂林又想敲她的头?,被?她躲开了。
“小心?点,别调皮。”阮茂竹过去拉住阮荷的手,不让她乱跑。
“我和大哥才?一年,不至于成?那样?,以后也不会。但别人我们就不知?道了。”
“对对对。”阮茂林压了压阮荷的头?:“把哥哥想成?啥了啊,还母猪赛貂蝉,你哥的眼界就那么低,只盯着女人?”
“我不就开个玩笑嘛,别当真。”阮荷赶紧哄两个哥哥。
之后阮荷被?带着去了趟食堂,阮茂林和阮茂竹带她进去,已经请示过了。
毕竟他们两个今天出不去,也不上课,想让妹妹在这里待一天,不能不吃饭。
阮荷又陪着两个哥哥走?了一下午,分享彼此在学校的生活,军校里有一点不好的地方,就是没有坐的地方。
长椅短椅,只要椅子,就没有。阮荷和两个哥哥停下来休息,就是随意坐草坪或者一些训练器材上。
阮荷问他们:“学校里怎么没有椅子?”
阮茂林理所?应当地回答:“因为我们在学校里,不需要坐,只有训练。”
不用想,军校平时的训练就很辛苦的。阮荷听着两个哥哥轻描淡写地说着学打.枪,端.枪,匍匐前进,四百米障碍跑那些训练项目,就止不住心?疼。
大热的天,穿一身厚厚的作?战服,趴在晒得滚烫的地上,在那里练端.枪,枪不能动,一练就是一个小时,汗留下来身子都不能动一下。
不过让阮荷开心?的也有,她两个哥哥不管学习还是训练,都是专业第一。体能方面其实她哥哥们是占了便宜的,毕竟都是修士。
不过学习方面,她知?道,哥哥们肯定下了大功夫。知?识,不是你有了过目不忘的能力,所?有字都会背就会的。
你需要理解,也需要灵活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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