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皖在现代都鲜少坐船出行,反而在唐朝,出门远游必坐船。
头一回去苏州,是乘船南下,第二次去长安,是乘船北上,而这一次,则是向?西?驶去。
这回要去安州安陆,江皖不知道安州在哪儿,但安陆却知道,后?世有个安陆市,就是在湖北,想必这个安州就是湖北了。
若如此,那这次的船就是从运河出发,然后?进入长江。
江皖在船头吹了会儿冷风,将身上大氅给微微合拢,搓了搓手,然后?进入房间。
“今日冷了不少,还?好带了厚衣裳。我?瞧那船家的菜盆子都结了些霜了。”江皖打开房门,走了进来,然后?拿起桌子上的红糖姜茶,吹两下,小心翼翼的嗦两口。
今天已经是他们上船的第七天了,谁能想得?到,前?几日在扬州还?穿着单衣,而如今就得?披个大氅了。
阿林正是火气旺的时候,他倒是没有江皖这么怕冷,但也需要套一件毛衣。
这会儿他刚吃完早饭,就着江皖从现代带的各种卤味花生米还?有……萝卜条,竟然吃了整整三大碗粥,三个大饼。
因为之前?两次去苏州长安的船上都没什么好吃的,当时天天清淡的鱼汤都要给江皖吃吐了。
前?段时间抽到大柳木盒,所以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就想着带点?小菜,也好在旅途中解解嘴馋,没想到刚拿出来的第一天,就被阿林给盯上了。这会儿路程还?没过半呢,那些东西?就要见底了。
“嘶——嘶——阿姐,你这个小菜可真够味的,越吃越起劲儿!”阿林这会儿碗中的粥都空了,但那个酸辣萝卜条还?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嘴里放,直到只剩一层低了才恋恋不舍的盖上盖子。
嘴巴红肿,还?一脸不舍的看着江皖,“您那儿应该还?有的吧?”
江皖沉默了两秒,痛心疾首的说?,“只剩半罐了!咱们还?不知道要几天才能到呢!”
“唉!这个萝菔最好吃了,难怪是贡品,不过光看这外表,是看不出来是萝菔。”阿林说?完还?是忍不住又?夹了一筷吃,吃完便闭着眼睛,赶紧盖紧,然后?放到橱柜中。
船外这会儿传来一阵呼声,阿林听?了把窗户打开,“豁!还?真有点?冷。”这扑面而来的冷气让人打了个激灵,瞬间就清醒了。
伸出头,往外看去,“是有人捞起来个乌龟!可大了!”说?着,打开房门冲出去看。
江皖心想能有多大,于是也跟着出去。
船板上好多人围着,七嘴八舌的在那儿交谈,“得?有好几百年了吧!这么大!”
“不止呢,千年吧?”
“千年?那没有,我?猜应该八百年。”
江皖凑上前?,果然很?大!这会儿正在渔网里挣扎。
船家笑得?开心,这么大的龟,等靠岸后?能卖多少钱呦!心中打着算盘,想必卖完不仅能把房子翻修,让孙子可以有房成婚,也能给小女儿一个厚实的嫁妆。这么一想,脸上笑容更大了。
船上围着的人纷纷给船家支招,连阿林也偷偷和船家说?让他上大户人家的门去卖,最好找那种家中有上年纪的老人的家庭。
船头越来越热闹,船舱中好多人都听?到声音出来了。此时,江皖耳边突然听?到有一男子声,
“唉!这老龟好生生的在大江中游动?,怎么能匍匐在小小的水池中呢?”
这话说?的!
她虽也赞同,但这么大庭广众的说?真的好吗?你如今可是在船上,靠的就是船家!祸从口出啊!
江皖转头一看,咦,这人还?有些眼熟,想了片刻,就是记不起在那儿见过。
此人此时皱着眉头,眼睛同情的望着那个老龟,嘴唇紧抿,表情有些不赞同。他刚刚声音虽小,但周围的几个人隐约也能听?见。
旁边有几个书?生看这位男子穿的是上好的缎子,还?露出一截当下昂贵的毛衣,手中拿着本书?,还?以为和他们一样是个读书?人。于是一静,然后?纷纷附和。
“就是,这位公子说?的对?,上天有好生之德!”
“为那几个钱,竟敢把百年老龟给卖了,也不知这老龟还?能活几年!”
“老龟有灵,我?看还?是放生了吧,免得?遭了报应。”
周围几个人你叹一口气,我?叹一口气的出声了。
那男子听?完几个书?生说?的话后?一脸懵逼!
江皖无?奈,想阻止都没法阻止,看这几个人,好像都是书?生,怎么都不懂在谁的地盘听?谁话的道理。
于是她赶紧往后?退几步,然后?躲到一个船板后?面,生怕被人误会了她也是那一堆人中的一个。
刚刚那男子的动?静不大,船家和围着乌龟的几个人都没听?见,这会儿被几个人附和,所以船家几人都听?见了。
顿时,那古铜色的脸涨得?通红,原本站在人群中心,还?带着笑容的船家,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他就是一个讨生活的,哪里懂得?什么好生什么德的,他只晓得?这个老龟能给他家带来一个可以住三代的房子。
原本给船家支招的人也沉默了,他们想反驳,可反驳了不就代表自己没有慈悲之心了吗?
还?有那个书?生说?的什么灵性,可别到时候自己因为帮了船家,得?罪老龟而出了事儿呢。
那男子再也想不到自己的话竟然引来这种场面,于是站在那些人中间,和船家一样,也有些手足无?措,赶紧摆手摇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可怜那老龟到了大户人家只能待在水池,没说?船家要遭报应。
可谁信啊,那几个人可都围在他旁边,还?是跟着他的话往下说?的。
男子更急了,“我?真的只是觉得?那龟肯定不愿离开江中,可没说?船家。”
这话一出,有个虎背熊腰的船工走上前?,对?他们一群人怒目而视,然后?走到船家身边,“兄长,不必听?这些人乱嚼舌头,这可能卖不少钱呢,咱们出船这么些年,哪能遇到这种好物。”
“是啊是啊!有了这个,你就可以盖个大房子了。”有几个船工也附和。都是穷人,哪有那么多讲究。
那些书?生岂能让船工给反驳了,于是对?着船工不停地引经据典。
“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不想住狭小的房子,又?怎么能把老龟给卖到大户人家去!”
江皖扶额,太蠢了!她被蠢得?露出了不敢看的表情,忍不住又?后?退一步。
“放屁!人和龟怎能一样!”那壮汉船工瞪大眼睛,上前?一步喊道。
“哼!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就如这位郎君所说?,老龟有灵!你们言谈粗鲁,毫无?慈悲之心,真是齿于同船!”说?完,还?把袖子一甩,面露嫌弃,头歪到一侧,仿佛会脏了眼一样。
刚刚说?老龟有灵的书?生见被人认同,于是又?士气高涨,不停地在那劝船工放了老龟。
江皖再次后?退!还?冲着阿林偷偷的招招手。
“你!那你便滚!”几位脾气爆的船工一听?便炸了,这是嫌弃他们啊!于是一窝蜂的冲到书?生那儿。
“放手,放手!可别碰我?!”书?生们连忙挣扎,旁边的书?生随从也上前?帮忙。
船家和原来围观的众人连忙劝架。
可那几个船工对?着书?生和随从一口一个“穷醋大”,“死狗奴”的。
听?着这话,书?生们则涨红了脸,不顾脸面,跟着骂船工“市井儿”,“狗鼠辈”,于是两边的火气一下便炸了。
江皖见事态不对?,本想偷偷溜走,转身看到一个小厮迎面跑来,
“郎君!放开我?家郎君!我?家郎君可是扬州江家的人,崇义坊江家!”只可惜这会儿乱的很?,即使报出了家门,也没几人听?得?到。
那小厮冲进人群中,把受到波及的那个男子拽了出来。
江皖脚步一顿,扬州江家?崇义坊的江家?
诶!她想起来了,怎么说?这人这么眼熟呢,不就是当时她在店中遇到的那个想匀一半纱罗给她的人吗?
叫什么,什么临什么风来着,对?了,江临风!
她还?记得?这人拉着她说?“有缘”,看来还?真是有缘啊。江皖不禁转身,那男子脸上已经有些红肿了,想了片刻,还?是走上前?,跑到看热闹的阿林那边。
阿林看热闹不嫌事大,站在一旁眼中含笑还?津津有味,江皖有上前?,还?听?到他低声喊了一句,“打的好!就得?冲着脸上打!”
她转头一看,是那个壮汉往一名书?生脸上挥了一拳。
“阿林,阿林,那个蓝色衣服的男子,是崇义坊江家的人。”江皖凑上前?说?道。
阿林正看得?起劲,听?到有人喊他,转头一惊,“阿姐你可赶紧回房,这儿可乱了,当心波及到你。”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江面上,船家可是最大的,关键这个船家和几位船工根本就不是扬州人,打你就打你了,人家根本不在乎你是谁,也不带怕的。到时候沿着江流往哪个地方哪个码头一躲,你找一辈子都找不着人家!
“快,我?送你回去。”阿林拉着江皖,想护着她走。
“没关系,我?躲着呢,我?说?,那个蓝衣服的是崇义坊江家的人!”江皖站在原地,指着江临风说?道。
“江氏金银楼的江家?”阿林惊讶。
“对?,我?见过他,他叫江临风,是江家的独子。”
阿林震惊一瞬,想了想,立刻便冲上前?去,“别打了,都停手,这是在船上呢!有话好好说?。”
因为阿林这段日子在船上混得?颇好,书?生们见他身上衣物价值不菲,自然当他和他们一样,是同阶层的人。而阿林与船工打交道时也谦逊仗义得?很?,所以船工也给他面子。
于是阿林劝架后?,两边竟然都停了下来!
刚刚闹哄哄的江皖看不清,这下江皖看清了,“噗嗤”一声,低低的笑出声来。
船工们看着外表没受什么伤,但是衣服都被拉扯破了。而那些文?弱书?生和仆人,脸上红一块青一块的,更有人眼睛肿了,嘴角出了血,当真狼狈!
阿林将两边的人拉开,“都消消气,这可是在大江上。”
船工们看那些书?生还?面露不服,于是嗤笑一声,这大江上出了什么事他们是能活,可这些穷醋大就不一定了!
但顾及到阿林,还?是没说?出来,只翻了个白眼。
书?生又?炸了,觉得?受了侮辱,于是伸起手指着他们,“你……”
阿林大喊,“好了!乌龟是船家捞的,自然归船家处理。”
这话一说?,船工们面露满意,而书?生们则不服,“老龟……”
“有灵嘛!”阿林无?奈,“所以,你们几人向?船家买走老龟后?再放生,这样双方的目的不就都达到了!”
江皖忍不住又?笑,阿林的办法可有点?损,若用这个法子,船工们可不使劲的涨价,而这几位站出来的书?生,看这身上的衣物,买下来恐怕也要把底给掏了。
关键是,刚刚嘴上叫着放生没什么,这会儿要他们买下来,那就真的肉疼了。
可他们刚刚一直喊着“好生之德”,这会儿不买也不合适啊,阿林此举就是把他们放火上烤了。
面对?众人的眼神,几位书?生顿时张口说?不出话来。
船工们洋洋得?意,心想这位阿林郎君可真是个好人,一点?都不迂腐。
江临风此时也上完药了,于是从船板后?面走出来,懊悔愧疚的说?道,“我?买,我?买。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多嘴了,但我?本意真不是那个意思。”
“真的!我?作?证,他之前?只是可怜老龟,没有说?船家。”江皖连忙说?道,“之前?我?就站在他旁边的。”
这人最多也就是管不住嘴,过于圣父了,双方能撕得?起来还?是因为书?生之后?的话。
船工知道江皖是和阿林在一块的,心里就信了这个话,又?因为他态度这么好,出声要买,于是对?这个“祸头子”倒没多大意见了。反而看这人脸上伤了,颇有些不好意思。
事情解决完后?回到房中,没一会儿就有人敲门。
阿林开门,进来的是江临风。江临风扯着嘴角的伤,弯腰行李向?阿林感谢,“多谢这位郎君,我?是扬州江临风,以后?郎君有事可来找我?。”
他脸上带伤,这么一说?话,看着都觉得?痛。
阿林扶起他,“我?也是扬州人,我?叫林颀,你喊我?阿林便好。我?与你父亲有过一面之缘,我?这兄长说?见过你,所以想着也算熟人了。”
阿林如今在外人面前?都是叫江皖兄长的。
江临风一听?,转身看江皖,几秒后?,突然大笑,“嘶!”小厮立刻上前?查看伤口,他也不顾痛不痛,
“我?记得?,你是当年汇通布庄中想买纱罗的郎君,也姓江,后?来还?因为狗丢了没法买的那个郎君对?不对?!”
他又?捂着嘴角大笑,“哈哈哈哈,咱们果然有缘!”
江皖:……
倒也不必记得?那么清楚!
要不是看他刚刚那样,知道他是个傻白甜,否则江皖都会以为他是故意说?出这些来阴阳怪气的。
“哎!我?记得?当时你身旁还?有一个李郎君的,你走后?我?与他相谈甚欢,李郎君的风采我?是至今难忘!”江临风说?着脸上还?露出向?往崇拜的表情。
得?,又?是一个迷弟。
阿林听?说?他喜欢李白,就立刻应和,“我?们这回就是去安州去参加李兄的婚事!”
江临风瞪大眼睛,“果真!我?此行也是去安州!那可好了,我?一定得?上门庆贺!”说?着,还?捶胸顿足,“哎呀!我?竟没准备贺礼!”
“郎君,姑爷在安州。”小厮立刻提醒说?道。
“是了是了。”江临风又?高兴起来,然后?明显感觉到阿林和他是同类人,都是李□□,所以两人手牵手哥俩好,仿佛没看到一旁的江皖一般,眉飞色舞的聊了起来。
直到船外阳光渐大,水面波光粼粼,厨房有饭菜香传来之时,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别,并且约好下午再聚。
“江明儒老谋深算,城府极深,没成想独子竟是这般个性子。”
阿林感慨,江明儒可是扬州大富,他们这种商人在人家面前?完全不能比。江家的金银楼不仅开在扬州,而且全国稍微富庶一点?的地方都有,可谓是家大业大。最关键的是,听?闻江夫人的一个娘家亲戚还?是皇妃!
“阿姐你之前?不是到处找首饰匠人吗?江临风家中可多的是。”
江皖思考片刻,突然想起来,她之前?刚来唐朝时是想衣服首饰两把抓的,但因为古代很?难找到匠人,而且开金银楼也很?不容易,所以便放弃了,没想到阿林还?帮她记着。
先前?阿林就碰巧遇到两个这种匠人,送还?给了她,但这两位匠人的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这会儿还?在江皖宅子里磕磕绊绊的摸索着呢。
难怪刚刚在和江临风聊天时就时不时提一嘴一个事情。
匠人也不需要多,三四个便好,起码可以把她高定服装可以配的首饰给配套打出来啊。
“而且这江明儒可真是心大,江临风旁竟然就一个小厮,他可就这一个独苗,也敢随意让他出来。”阿林又?说?,
“江临风说?自己是去安州看他大姐的,我?好像听?人说?过他大姐嫁给了安州长史,想必他这回去的就是安州长史家。”
江皖对?这些姻亲关系不熟,但知道一个长史也算是六品官,虽然官职不高,但江家可是商户,在这种年代,商户女嫁了宦官人家还?是挺不容易的。
接下来的几天,阿林和江临风常常聚在一起说?话,于是得?知了江临风这回其实是自己趁着父亲没在家,偷跑出来的。
用他的话说?,“自我?阿姐嫁人,我?便再也没见过她了,前?几次生孩子我?没去,但这回我?阿姐难产了,好不容易救回来,我?当然得?去看看。”
江皖听?了直点?头,看,这可真是个好弟弟,据说?还?带了三四箱的药材补品。
几人聊了几天,感情渐好,知道江皖在找匠人后?,立马对?江皖说?要送他两人,“江郎君可不能跟我?客气,我?们江家最多的可就是匠人了。”
江皖连忙摇头,“人我?是不能要的,但我?府中也有两个半吊子匠人,能否让他们跟着你们匠人学几天,只需教他们基本功便好。”
江临风听?他也有匠人,于是点?点?头,“这个没问题,多来两人都没问题。但你以后?若是有什么复杂的首饰需要打,就可一定要来找我?,我?让人帮你打。”
他觉得?两人关系已经很?好了,既然都是好友,那一定得?相互帮助,不能客气。
江皖点?点?头,到时候给钱就是了。
这次风好水好,过了十几日,他们便到了安州码头了。
之后?他们几人租辆马车,三个人再加两个小厮,一起挤着去了安陆。
终于,颠簸了一天后?,到达了安陆,紧赶慢赶还?好赶上了!
进入安陆后?,他们问路完先是顺路把江临风给送到长史家,然后?拒绝了在长史府中下榻后?,江皖和阿林又?去找了客栈。
到了午后?,两人才赶去信中李白所写的地址。
信中所写的地址是一处不大不小的宅院,江皖敲门,没一会儿,门开了。
“请问你们是?”门中的一个小童问。
“这里可是李白李郎君住处?”江皖问。
那小童点?头,然后?恍然大悟,“你们可是江郎君和林郎君?”
“是的。”
“那快请进,我?们郎君此刻正在家中。”小童打开大门,随后?往家中跑,“郎君,您说?的江郎君和林郎君到了。”
话音刚落,就见里头冲出来一个人,“你们来了!我?就知道把安州的景色对?阿林说?完,阿林肯定会来的。”
然后?又?看了江皖,“我?还?以为你没在扬州呢!”
“我?恰巧在阿林出发前?的最后?一天到了扬州,刚好赶上。”江皖说?道。
“那可又?是巧了,我?三日后?成婚!”
三天后?,江皖早早起来,现在就有点?可惜自己是男子装扮,真想看看这个许氏长得?什么样。
听?闻李白和他这第一任妻子生活十二年,生了一子一女,夫妻间的感情倒是不清楚,但李白给她妻子写了首《赠内》,
“三百六十日,日日醉如泥。虽为李白妇,何异太常妻?”
这读完,拳头都要硬了吧!所以她猜想许氏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要不然怎么能忍受“天天醉如泥”呢!
不过还?有首《寄远十二首》,这首诗中倒是体现出两人的感情甜蜜相爱。
匆匆吃过早饭,江皖和阿林就赶去李白家帮忙,然后?一直到迎亲。阿林看江皖有些疲惫,想说?迎亲她就不必去了,但江皖想想自己还?打算录像呢,所以也跟着队伍去了许家。
迎亲图中敲锣打鼓,一行彩车到了许家。女方在出门之前?还?要来首催壮诗,这可是江皖这次的重点?,于是早早挤到众人前?头,抢了个好位置。
李白看江皖眼神灼灼,还?带着熟悉的表情,心中一惊,赶紧使眼色给阿林,阿林接收到李白的意思后?,迅速把江皖给拖走。
“哎哎哎,干啥呢!”
阿林想起往事,脸上痛苦的说?道,
“阿姐,咱忍忍,这次谁都能作?诗,就你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震惊!今日来的有些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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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醋大”在古代是骂书生的话。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论语》感谢在2021-04-1823:08:07~2021-04-1922:23: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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