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皖在一旁听得也新奇的紧,就连现代社会在布满摄像头的情况下,都有些失踪的孩子都找不到呢。只能说这信国公府的运气?太好了,连年打仗居然还能找得到人。
不过?这时候有没有亲子鉴定,那这个信国公是怎么找到女儿的呢?
江皖看他们不讲了,忍不住问道,“那信国公府是怎么确定那农女就是他们家的小姐呢?”
那胡子男听到江皖突然问话,自觉自己讲的新鲜事?儿引起别人的注意,又转身四处看看,果然这一圈的人都竖起耳朵等着听呢!
他瞬间挺直腰板,有些矜持的对着江皖微微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有一好友他在国公府里头做事?儿,听他说这位嫡小姐身上可是有印记的!”
印记?江皖皱皱眉,这也不靠谱啊,万一就有人有一样的印记了呢!
“那这国公府为何不追究沟子村的那家农户,反而赠与他们钱财珠宝呢?”另一桌的人也忍不住问道。
对于江皖想的这位嫡女真不真实他们不在意,在意的是这家农户怎么就能翻身,按理说国公府不是应该治他们的罪吗?
“哎,那位小姐又不是他们拐的,是他们捡到的,还好好的养到六岁。听闻信国公找女儿的事?后,发觉自己家这女孩居然是信国公嫡女,然后主动找上门。
据说这位嫡小姐与这家农户十分亲近,回到国公府后哭闹着离不开他们,如今,都在传这位小姐记恩得很呢!”胡子男说到这不禁感叹一声,果然好人有好报啊!
江皖听了好想反驳,但看到众人都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努力咽下到了嘴边的话。
这国公府难道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吗?没准就是他拐的呢?
不知是不是现代狗血毁三观的事?见得多?了,她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不过?这又与她没关系,注意一会?儿离开茶馆后便将这事?抛诸脑后。
江皖觉得国公府没人怀疑,可还真不是!所有人都信了这位女童是国公府嫡女,可就单单就有一个人,心中总是不自在。
那人便是信国公的嫡妻胡夫人,按理说,这小女儿找到了,可她心中还是像被石头压住一样。
今日恰好是汤和攻下延平,捉拿陈友定进京的日子。
汤和还未到应天府时便已得知他的小女儿找到了,心中还畅快不已。回府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了小女儿,本想来和妻子说说话,却看到妻子一脸愁容的坐在椅子上。
“你这是怎么了?玉容都找到了怎么还同以往一样?”汤和觑一眼妻子,当初玉容没找到时她的脸色便是如此。
胡氏叹口气,她自己也不知怎么了,为何就高兴不起来呢,她如今每天都得逼着自己去看女儿。
“我也不知是怎么了,总觉得和玉容不亲近!”胡氏将下人遣走,有些难以启齿的和汤和说道。
汤和皱皱眉,怀疑的看着胡氏,“你莫非是嫌弃玉容不似大家闺秀?”
胡氏脱口而出,“怎么可能!那是我亲女!”
“那你便是和玉容相处少了,否则又怎会不亲近。”汤和不解她此时的心理,随口这么一说,他觉得就是闲的慌,亲母女相处久了自然就会?亲近了嘛。
“要不你多?带带玉容出去走走?如今你整天在一个院子,玉容在一个院子,面都见不着几次,这又怎么能亲近。”他又说。
胡氏听了心头一梗,可她心中是真的抗拒和玉容见面啊!
看见汤和一脸认真,胡氏不自在的点点头,“那我过?几日带她去天界寺上香。”
“天界寺?在哪处?我为何不知道?”
胡氏冷哼一声,“你一年回应天府几回?又如何能知!天界寺在上元,听闻寺中桃花开得好!”
汤和最怕妻子说起这个,不自在的摸摸鼻子,赶忙讨好她,“那我那天去接你们!”
夜已深,江皖此时在店中,可真是焦头烂额了。
今日到了店铺,却发觉店铺门竟是关着的,大门上也布满了划痕,就连门口都有几个残缺的绣架。
她一惊,连忙拍打着门,却发觉无人应。
这时,周围店铺的人走了出来,“江公子你可终于回来了!”
“李掌柜,这是怎么了?我不在都发生了什么?春儿她们和绣娘们呢?”江皖着急问道。
“唉,昨日有一批人来到你们店中,说什么你们卖的衣服太差,然后不听解释直接就开始砸东西,拦都拦不住。
不仅如此,还将绣娘们一个一个的都赶出店铺,把每个绣娘眼睛上的那稀罕的东西给踩烂了,就是你说的什么眼镜。
造孽啊!那么珍贵的东西一下便给踩烂了!”李掌柜说到这就心疼得厉害!
当时那几个人粗糙的将绣娘们的眼镜给从脸上摘下来,原本还以为找到珍宝,没成想他们也学着绣娘们一样戴上后,又着急忙慌的给取下来扔到地上,还说这东西无用,戴着晕的慌,一起给砸了。
他当时看得心里直抽,这怎么会?没用,那些老绣娘们戴上后都又可以干活了!这是她们的希望啊!当时好多?个老绣娘都哭得不成人样。
江皖听了气?极,怒火顿时腾起,“这话怎么说的,我开店以来可还没在应天府卖出去过?一件衣服,绣娘们前些日子做好的所有衣服都在前几天运到扬州城去卖了!李掌柜可知那伙人是谁?”
李掌柜摇摇头,因为附近都是私塾,所以泼皮无赖极少,“江公子你是否有什么仇人?”
江皖她心中想想,自己才刚来这应天府没多久,根本就没与人结仇啊!就算是因为之前抢小孩,可那几个乞丐又没见到她,于是摇摇头。
李掌柜想想这江公子应该也没有仇家,他与人为善,自从他来,周围邻居就没有不喜欢他的。
平日里,她还会?搞些不一样的食物分给邻居和小孩们吃,可以说这条街上的小孩就没有那个是没吃过?他家的糖!
还有那会让人发汗的,说是叫辣椒的海外东西,他还免费给邻居们种子呢!
要他说,这江公子可是个一等一的和善人,怎么会?有仇家呢?
江皖想破脑子都没觉得自己得罪过什么人,于是只好先咽下这口气,等等明日去衙门报案。
“那李掌柜可知道春儿她们在哪?”
“春儿?春儿她们应该在你后院吧。你家的东子胳膊还伤了,你刚刚敲门,她们只怕是害怕又是那伙人来找。”李掌柜想想道,他没看到江公子家的春夏秋冬出门。
江皖于是和李掌柜告辞,走到后门去敲门。
“春儿,开门!”
“是公子!”门里边顿时传来小孩稚嫩的声音。
顿时,里面一片欢呼欣喜!
江皖进门后,看到四个大人加一个小孩都泪眼汪汪的,全都盯着她。
她先仔细看了看几个人,发现兄妹中的东子胳膊受了伤,姐妹花中的姐姐春儿脸上还有一道划痕,其他三个人小妹妹外?边看不出来,但双眼却是肿肿的。
江皖先安慰了他们一番,然后问道,“东子和春儿你们两人可去看过?大夫?”
他俩摇摇头。
江皖又是长叹一口气,“那去找个大夫来看看,别怕,我明天就把他们收拾回来。”
她都想好了,若是这伙人没什么背景也就罢了,到时候让官府判罪;若是背后有背景,是“奉命”来砸店铺的,而官府不判,那她就自己报复回来。
晚上时,江皖回现代,买了几瓶防狼喷雾剂和几块干冰,又找个几个颜色会不断变换的小彩灯。
若是明日官府没个说法,她就自己动手。
第二天,江皖到了上元县衙。
这次未曾去找陈壮,怕拖累他。她直接江此事按流程告给县令,县令接到这个诉状,直接敷衍江皖,只说会?去查。
等江皖走后,他将这诉状压在案底,对旁边的师爷笑笑说,“没想到这江皖还真是不知深浅!居然还真敢来告状。”
江皖是不知深浅吗?她自己笑笑,其实这回她不仅有告状的意思,还有确认的意思。
昨晚想了半天,她发现自己忘了一个人,陈松陈管家!
江皖没卖出去过?一件衣服,自然引不来竞争对手的对付。而夺取老花镜就更不可能了,若是目标是老花镜,就不会?让那伙人砸了它。
剩下的,便只有陈家!原本她心中是觉得应该不会?有人那么无耻的,现在看,恐怕还真有。
她来应天府这么多?天,交往过?过?的人中,有能力疏通官府的只有陈家,这回也只是确认确认。刚刚看县令这么一副毫不在意,连江皖暗示可以给钱都无所谓的样子,她就确定了。
回去之后,先是问清楚那伙人的外?貌,然后自己伪装一下,再找到附近的乞丐。
或许居民们不知道那伙人是谁,但乞丐肯定晓得。
他们果然知道,乞丐虽然看眼前这人奇奇怪怪,但钱他还是挣的。
于是接过?银子,说道,“你说的那个人是江宁县的泼皮,叫齐三,他身边还有四个兄弟,整日为非作歹,为祸乡里,可是不知怎么的,也没人治得了他!一是因为这伙人只挑软柿子捏,二嘛,”他降低声音,“二是因为他们后头有人!”
“我劝你也谨慎点,年年都有人去寻他报仇,却年年都没个说法!就上个月有个清白女儿家被他调戏了,人家父亲不忿找上门,结果还被打断了腿,你说,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也越说越气?,那户人家开个小铺,有点家资,时常会?把馒头饼子分给附近的乞丐,他也是受过他们恩惠的人,心中自然对齐三那伙人深恶痛绝!
“这还算好的呢,当年,他可是为了霸占一块地打死了一个人,使得那家人断子绝孙,最后家中的两个老人直接吐血而亡。”
江皖听得牙痒痒,这伙人放现代就得枪毙!
告别乞丐后,但了半夜时,偷偷从现代降落在齐三房子内。
知道这伙人的事?迹后,直接舍弃了装神弄鬼的办法,而是在他鞋子里头和鞋子下面放置图钉,然后又拿出小罐的红色喷漆,在房间里和房子门上头喷上“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八个红色大字。
最后,用鞋子底蘸上红墨水,从外墙上开始,一步一步的,在通往他房间的路上,印上红脚印。
这五个人她一个都没放过,一样的待遇,熬了一整个夜搞完。
第二天,她早早的蹲守在齐家的院子里。
院子里有一颗繁盛茂密的树,江皖废老半天劲儿爬了上去。齐家外时常有声音,都是旁边的人早起出门,因为天色还暗,所以都还没有发现。
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天才慢慢有些亮了。齐家第一个起来的是齐家的祖父。
这人也是个老贼!
乞丐说过他年轻时曾经和一个人有了口角,居然半夜偷摸起来,将那家人的庄稼给扒了个干净!结果那年正好有灾,使得那家中饿死两人。
那老贼约摸是眼睛也不好使,地上的红脚印并没有看到。他先是走到大门边想去开门,然后见到门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于是他凑近一看,只知道是字或者画。
于是他从房间中拿出灯笼,往门上一照。
“啊!”他瞬间丢开灯笼往后倒退,又不小心被绊倒摔在地上。
然后又摸着地上似乎有些不一样,他大汗淋漓的低头一看,居然是红色的脚印!
他颤抖的抬起手,放在已经被里边烛火点燃的灯笼旁,是红红的一片!
“什么,什么鬼!出来!”他抖着身子,环望四周,色厉内荏的喊道。
他才不信这世上有鬼,就算是有鬼,那鬼也怕恶人!
他这一生做过?多?少坏事,若是有鬼,早就来报复了,又怎么能安享晚年!
江皖在此时偷偷按开MP3,一首恐怖片伴奏曲就幽幽传了出来。
“爹,你怎么了?”一个男人披着衣服,揉揉眼睛走出来。
江皖立刻按下暂停键。
那男人见老爹现在院子里,脸色惨白,嘴唇还在抖。
走近问到一股尿骚味,定睛一看,老爹居然尿了下来!
“爹你怎么了!”他急忙问。
然后江皖只见那老贼好似被抽了魂一般,颤颤巍巍的指着地上的红脚印,磕磕绊绊的说,“有…有鬼!”
“啊啊啊——”
这声,是那男人发出来的!
响彻云霄!
直接将房间里的齐三吵醒。
齐三宿醉后,头疼得很,没好气?的起来,伸脚进鞋子,往地上一站,
“啊啊啊——”
这声,是齐三发出了的!
再往后,剩下的四个无赖的家里,或早或晚,也同样出现了这一幕。
以后那几天,江宁县开始流传当年被齐三等人害死的人都跑回来索命了!要不然那血怎么就擦不掉洗不掉呢!
还有人传齐三他们腿都已经断了,之前他们最爱打断别人的腿,如今,自己的腿就要被老天爷收走了!
更有人传那天百鬼齐哭,而且还是在齐家,约摸是齐家人都作恶多端,所以百鬼进了他们的家!
总之,这几家人,已经成为江宁县人人都嫌晦气,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江皖见到这一幕开心得很,接下来,就可以重点收拾陈松了!
但陈松此时正躺在床上,旁边搂着小妾,闭着眼睛,哼着小曲,心里想着那位江公子什么时候给他送钱来,他家的园子快动工,钱就不够用了呢!
上回这江公子不识好歹的走后,他勉强等了一两天,却得到他去了扬州的消息,这简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这要是不给他个教训,以后还不得翻天了!
于是又找了老熟人齐三,让他去江皖店铺找事儿,没成想这江皖居然还敢去报官。
知道这消息后他笑得不行,也不去打听打听,他们陈家后面站的是谁!
果然,碰了个壁,如今,也还反应过?来了吧。
想必,过?几天他的钱就送上门来喽!
江皖重新收拾了店铺,闭门几天,将所有东西都规整好后,又将绣娘们请了回来,并且开了一次动员大会。
“各位放心,这事?儿我一定会?解决的,不会?再有第二次!幕后黑手我已经抓到了,所以大家都放心工作。前几天大家都受惊了,所以每个人这个月的工钱翻倍!”
绣娘们听到后脸上重新乐开了花,等拿到新的眼镜和听到工钱翻倍时,更是哈哈大笑,瞬间,原本低沉的气?氛重新火热了起来。
江皖又从现代买了几管去疤膏给春儿,春儿果然很高兴。
就说嘛,她看春儿似乎无所谓,但又怎么可能真的无所谓呢。
为了奖励春夏秋冬这几个,江皖给三位女孩买了面霜,给冬子几个魔方。
冬子年纪本身就不大,说是哥哥,其实才十四岁,而最大的春儿才十六,其余两人都是十岁,果然几人拿到礼物后都很高兴。
只有那小乞丐闷闷不乐,不晓得是不是跟江皖熟了,所以在她面前也不拘谨,居然开始发脾气。
江皖本来想逗逗她,结果见她嘴巴都瘪了。赶紧拿出蝴蝶发卡,两个亮晶晶,在太阳底下还一闪一闪的发卡立刻俘获了小乞丐的心,赶快接过,端一盆水,对着水面卡在自己的头发上。
这小孩养了几天,整天跟着两荤两素,气?色都好上不少。
当店铺的人和事?都由上正轨后,终于,能够腾出手来对付陈松了。
陈松此人不好对付,虽然只是个下人,但宰相门前七品官,自然,大富豪的管家,也算个普通富豪了。更别提他身后还有陈家,而陈家敢这么嚣张,身后肯定有大靠山!
所以,约等于,陈松后面有大靠山!
于是,江皖叉掉正面对抗的这一条路,而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偷偷潜入他私宅的库房,将里头的布料全都偷盗一空,再将能用柳木盒装走的东西通通装走,最后,偷偷摸摸的站在他床边,小心翼翼的将他头发给剪了。
他今日床上只有他一人,肯定怪不到别人身上!
满意的笑了笑,目前就这样吧,先收个利息,等她也找个靠山,保准让他好看!
第二天早上,陈松起床,刚开始还没发觉,等到站起身那刻,发觉脑袋轻轻,不由自主的往脖子后一摸。
嗯?我的头发呢!
他急着双手在后脑勺乱抓,眼睛顿时睁得老大,于是连滚带爬的到镜子前,发现自己头发居然奇短无比!
“啊啊啊——”
这声,是陈松发出的!
真好听呢,躲在床架背后的江皖感叹道,和齐三家的一模一样,都那么让人畅快!
古人嘛,宁可断头不断发,江皖自觉这一招捅在陈松的心上!
看完笑话后,也不管后续了,直接回了店铺。
过?两天,发觉店铺中的布料不太够时,没有专门供货商的她又得去零买。
只是这回,又出状况了,之前买过的那些商家,通通都拒绝了她,最后有一个较为好心的掌柜跟江皖说道,“不是我们不卖,是之前陈家遣人交代过?……”
江皖深呼一口气,笑笑,“陈家是什么时候派人来说的?”
“大概是十几天前吧!其实,你可以去问问周家,周家有自己的货源,不受陈家的辖制。”那掌柜又好心提醒一句。
江皖点点头,和他告别。
第二天,打听到周家家主今日带着老母亲去了天界寺,于是她也急忙跑到天界寺去。
天界寺中,胡氏面无表情的站在屋檐下,看着玉容在那和几个庶出的女儿在树下玩乐。按理说,她看到玉容的笑脸应该是会很高兴的,可此刻心中却无半点波动。
她越想胸口越闷,赶紧带着婢女走开,她觉得她要是再看下去,真的会?讨厌玉容了。
江皖到达天界寺,找到了周家家主周燕卿。
“周掌柜。”江皖走上前喊道。
周燕卿转过?身,看到一瘦弱的男子向他走来,仔细回想,发现不认识此人,于是问道,“您是?”
江皖率先自我介绍,“我是江氏绣庄的江皖,就是那个刚来应天府没多久,便被陈家封杀的那个江皖。”
她这么一说,周燕卿就知道了。前一段时间,陈家确实派人到各个布行说过这件事,当时他因为不想因为这个小事?和陈家争论,于是也默许了,没想到,这江皖竟然找上了他。
不过?,封杀?这个词用得好。
这个江公子还挺有勇气?的,让他倒是高看他一眼。
“我知晓。”周燕卿随意回道。
江皖笑笑,“我今日来,是有笔生意想和你做。”
“哦?”不是来求他给条活路的?
周燕卿来了兴趣,“什么生意呢?”
江皖伸出一只手,拉起袖子,露出里头的轻罗。
周燕卿脸色不变,“这不就是花罗吗?”
江皖盯着他,轻轻说,“对的,这就是花罗。不过?,不是陈家产的花罗。”
周燕卿的脸色此时才微微有了变化,这花罗,在应天府是被陈家垄断的,因为连年战乱,应天府中如今只有陈家有这个技术和条件。
在陈家的把控下,其他地方的花罗也得经过他的手。
他也尝试过?自己制作,可就算是做出来了,品质也比陈家的差。
江公子身上这个……倒是和陈家差不多?啊。
“确定不是?”他重复问一遍。
“对,这是我从扬州带来的,”江皖肯定回答。
周燕卿脸上的淡然彻底维持不住了,露出见面后第一个认认真真的笑“江公子,咱们回去详谈!”
只要有花罗,那么什么都好谈。
江皖看着他摆出一副邀请的姿势,也对着他友善的笑了笑。
这个周家是难得的一家未曾辞退老绣娘的人家,而且在应天府中名声较好,所以她才趁着这个机会拿出花罗与他合作。
花罗是她在现代买的,虽然很贵,两厢比对一下,和明朝的花罗价格几乎持平。
但她上回在陈松家那发了笔小财,所以也不心疼。
在禅房里,和周燕卿畅谈一番,有了共识后,两人开始喝茶聊天,很快便称兄道弟。
到了下午,江皖拒绝了周燕卿的相送,自己慢悠悠的赏着美景走出寺庙。
经过一处亭子时,听到前方有一位女人在低声哭着,“我也不知这是为什么,看到玉容就不高兴。明明她是咱们刚找回来的女儿,怎么会?这样呢!我真的不能再跟她待在一起了,我怕我会?疯的!”
人人都让她爱护玉容,都不理解她为何会?不喜欢自己的亲生女儿,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啊!
江皖觉得那人在哭,担心自己走过去会让她尴尬。于是停在一边,等一等,打算等她走了再说。
又听一个男人说,“所以这不是要让你亲近吗?多?亲近自然就有感情了!玉容是我信国公府的嫡女,在外受了那么多?苦才回来的,咱们定是要好好珍爱她。”
江皖一听心里咯噔,居然碰到了信国公夫妇,听到这么私密的事?儿,若是她此刻被发现会不会?被一刀咔嚓了。
于是立刻就想回现代。
但又听到那女人说,“我总觉得她不像是咱们的女儿,否则母女连心,我又怎会不喜欢她!”
江皖这该死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难道真如她所猜,这位国公府嫡小姐是个假的?
“怎么会?不是呢!”那男人反驳道,“六岁,左肩上还有三角的烫疤,那可是当年两岁多?时不小心被娘烫着的。”
!!!
江皖听了冷汗直冒!
这话耳熟!
春儿说,小乞丐左肩处有一块三角烫疤。
又想到,当时带小乞丐逃跑时听到追她的人说:
那天,要买小乞丐的人是沟子村的!
而那个失而复得的公府嫡女,也是沟子村的!
所以小乞丐才是真千金!
那沟子村农户是想鸠占鹊巢!
不得了了!
江皖此刻居然非常可耻的想到,她的靠山有着落了!
汤和,信国公,可是老朱开国功臣中善终的一位,最后还封了异姓王!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又迟到,原因不是卡文,而是做青椒酿肉的时候嫌筷子塞太慢,于是没戴手套空手捅辣椒和塞肉,于是我的双手泡了一个多小时的冷水……
就是塞肉的那根手指火辣辣的疼,那感觉就像被开水烫过一样,只有放在冷水中才没那么难受。
今日七千多,但是全都是明朝内容,因为需要铺垫,明天就会回现代啦么么哒!
感谢在2021-03-2623:01:24~2021-03-2723:04: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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