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愣住了，能量板炸裂，连同里面安装计分器也失去了作用。
“我靠……我眼花了吗？！”几个被震惊的借读生这才回过神来，“秦浇居然把能量板捅穿了？”
武颜呆呆看着秦浇，看她仍然站在测试台上打着哈欠，心中也是震惊。
“这、这是什么情况？”几个监考老师不太相信秦浇能捅穿能量板，连忙起身去看回放，看到回放内容，这才一愣，“怎么会这样？！”
他们连忙朝最把头坐着的那个，全程没吭过一声的老教授看过去，问：“殷教授，这怎么算成绩？这个学生合格了吗？”
今年已六十多岁的老教授殷茹抬起头来，盯了秦浇半天，对那些监考老师道：“拿块板来，让她再打一次。”
年轻的监考老师们马上又拿了一块体能测试板换上，对秦浇道：“请再测一次。”
秦浇点点头，这回又是跟之前一样的姿势，蓄满力，然后出拳。
可这次，秦浇也没想到，她本来蓄满的力，在出拳的那一刻，竟然莫名其妙化为乌有，全部消失。
秦浇胳膊一软，最后只是堪堪碰到了能量板。
“7474号，1分。”成绩报读机立刻出声。
全场所有人又愣住了。
怎么回事？秦浇才一分？她怎么可能一分，她刚才明明都把能量板捅穿了啊！
借读生不解，监考老师比她们还不解，连忙又去问殷茹：“殷教授，这是怎么回事啊？”
殷茹扶了扶自己的细黑边眼镜，用略浑浊的双眼紧盯秦浇，随后冷肃开口：“感知力半星，还无法自控，不是能量暴走就是泄气，连这最基础的感知自控力都没有。”
这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我看了你刚才的常识考试成绩，垫底，只有10分，很好，”殷茹又道，“如果再这样下去，明天你就去办退学。”
说完，她收起手上的资料，起身离开了。
在场所有的借读生都沉默着，不敢说一句话，连监考老师们都只能在殷茹离开，低气压消失后，才敢宣布借读生的考核结果：
“第747届作战院借读生初测考试结束，十名考生全员不合格，入学后勤部。”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十个借读生都蔫巴巴的。
秦浇有点奇怪，明明她在9089可以随意控制感知，为什么到这里不行。
还有，为什么她每天都很困。
说到这里，秦浇又悄悄打了个呵欠，困倦的眼泪被挤出来，她擦了擦。
武颜转过头去，看到秦浇在抹泪，知道今天殷茹教授的话让她伤心了，忙安慰她：“没事的，就算是去后勤部，也是对咱们的一种锻炼，以后咱们被分到什么武器管理部，飞行器管理部，教务管理部，虽然不能跟着上课，但也能摸摸那些东西，跟着正式生听课自学啊。”
“嗯。”秦浇点点头，继续擦着泪。
武颜想让她开心一点，正好收到学校发来的借读生后勤部门分配通知，就忙道：“秦浇，分配下来了，你快看看你是哪个部，万一咱俩分到一起就好啦！”
武颜说着就打开发来的分配表，先找自己的名字，发现表格排名是按刚才常识加体能测试成绩来到，她是第一个，被分到了武器管理部。
她很开心，又往下看去，大家都被分到了武器管理、飞行器管理和教务管理部。
都挺好的。武颜连忙去看最后一名秦浇的分配部门。
食堂管理部。
武颜：？？？
她眼瞎了？
秦浇怎么被分到食堂去了？！去食堂能学啥，学炒菜吗？！
她明显是被针对了！
武颜有点替秦浇心酸，转过头去，正想要安慰秦浇，却发现她看着自己的分配结果，笑呵呵道：“去食堂是不是不用每天抢饭了？”
她一愣，在秦浇的注视下不自觉点点头。
随后又看秦浇乐呵呵：“太好了。”
武颜：……
这孩子没救了。
秦浇其实对食堂管理部是什么没概念，也懒得知道是去干什么，反正被分配到了，还不用冲刺抢饭，就去了。
去了她才发现大事不妙。
“过来，洗碗机你操作。”
“过来，我教你使使仿生垃圾桶。”
“去，把服务机器人洗一遍。”
刚一去，她就不停地被食堂的大爷大妈按头干活。
秦浇：大意了，我真的大意了。
一天下来累得要死要活，等到晚上，食堂负责人，一个大爷对她满意地点点头，终于把自己宝贝的大锅铲交给她：“你合格了，等会儿跟我学炒菜。”
秦浇：？
“炒菜不是有炒菜机吗？”她指指身后三个巨大的炒菜机器人。
大爷眉头一皱：“它们炒得没有灵魂。”
秦浇：“……可我也没有灵魂。”
大爷把锅铲往她怀里一塞：“你有。”
秦浇看着大爷：“我没。”
大爷看着秦浇：“我说你有你就有。”
秦浇：……
吭哧吭哧跟大叔学炒菜到晚上十点，大爷终于发话：“小秦，你歇歇吧。”
“诶。”秦浇扔了炒勺，在一旁椅子上咸鱼瘫。
她感觉自己不是来上学的，是来打工的。
大爷看她累成那样，往她怀里丢了一罐凉茶：“听说你常识课只考了10分？”
秦浇：……哪壶不开提哪壶。
“为啥啊？”大爷呵呵问。
秦浇：……
其实是常识课考试的题目她从来都没见过，后来听武颜说，那题是对标学校的研究院出的基础题，9089星没学过。
“常识课可不能不好好搞啊，”大爷道，“咱们作战院对常识课很重视的，一个兵只有发达的四肢，没有颗聪明脑袋可不行，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人家都去武器管理飞行器管理部，你来食堂部上班？”
秦浇沉默，一边喝凉茶一边听大爷继续唠：“明天你要去上常识课了吧？我听说你们作战院常识课教室有纪律机器人，谁敢开小差就拿锤子锤头，很恐怖的，听说前几届有个学生不好好听课，一直睡觉，怎么锤都锤不醒，最后机器人把他脑壳都敲开了……”
听着听着，秦浇喝凉茶的手一哆嗦。
有点可怕。
湎星大学作战院的确对常识课很重视，前几年，湎大研究院在联邦的年评一直比他们分高，就是因为作战院输在常识课上，研究院和作战院向来不对付，知道这事，一直称作战院的人为蛤（ha）蟆（ma），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狂妄自大坐井观天的癞蛤（ha）蟆（ma）。
也是为了让作战院评分漂亮，也是为了压压研究院的话头，三年前开始作战院狠抓学生常识课，每天迟到纪律机器人扣学分敲脑壳，上课睡觉扣学分敲脑壳，总之常识课已经成了每个作战院学生听之腿软去之受难的魔鬼课程。
偏偏这魔鬼课程还一视同仁，给正式生开，给借读生也开，待遇还一样，借读生不好好学习，同样会被敲脑壳。
所以秦浇为了上课不迟到，早上定了十个闹钟，每隔五分钟闹一次自己。
前几个闹钟她还会起来摁掉，到后面秦浇发现，她居然可以听着那些噪音般的闹铃声安然入睡。
所以她也安然迟到了。
醒来后马上洗漱穿衣，然后飞奔下楼，一边开启光脑导航一边冲刺，秦浇发誓自己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就算是在9089军犬领养那次被一群狗追着，都赶不上这次的速度。
只是跑着跑着秦浇就犯嘀咕，不明白常识课的教室为什么这么远，导航这么久了还没到。
眼看时间要到，秦浇只能加速冲刺，但用力过猛，迎面和一个人撞了。
那人穿戴斯文整洁，稍显瘦弱，两人一撞，她没倒，人家一下跌倒，手上的文件散落一地。
秦浇连忙蹲下，先把自己比命还重要的常识课资料芯片捡起来，然后给人家收拾文件，还准备扶人家起来，可没等她出手，那斯文男人就先自己起来了。
“撞了您对不起，不会再有第二次，麻烦了！”秦浇马上给人鞠躬道歉，又拉出人家的手握了握，下一秒火速跑了。
斯文男人搓搓被握疼的手，看着像一溜烟一样蹿没影的秦浇，有点懵逼。
研究院还有学生跑步这么厉害吗？
秦浇跟着导航飞速跑向教学楼，终于在打铃前一秒赶到教室门口。
她气喘吁吁地走过去，按照程序，拿出自己的课程资料芯片往感应器上一怼，准备进教室。
这是每个学生上课前必然要做的一件事，只有把自己的课程芯片放在感应器上，本节课知识内容要点大纲以及各类通知才会在光脑同步。
秦浇刚把芯片放在感应器上，感应器立刻出声：“早上好，汪老师，欢迎您来上课。”
刚想走进教室的秦浇：？
随后她突然发现吵闹的教室瞬间安静，转头一看，所有坐在里面的同学齐刷刷盯着她，眼神里带着疏远、打量以及……敬畏。
教室里的纪律机器人立刻迎上来，电子屏上露出微笑表情，用甜甜的声音道：“汪老师来了呀，快过来吧，上课开始了，今天也要带着联邦的希望来给学子们浇灌美妙的知识哦~”
秦浇还没骗过来怎么回事，小机器人已经搀着她的胳膊，把她拖上了讲堂。
“起立！”把头一个同学突然起身大喊，把秦浇吓了一跳。
随后全班起身，站军姿行军礼给秦浇问好，一个个目光紧盯着她。
秦浇有点被氛围带动，小声道：“坐下？”
一瞬间哗啦啦，所有同学就都坐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