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好漂亮啊。
门外的几个二流子已经按捺不住了,眼看着美人拿着碗从房里走出来。他们便围了上去,一个两个没皮没脸地凑过去,“这是煮了什么啊?”
“能不能分我们几碗,给哥哥们也尝尝味道?”
二狗子带着自己两个兄弟蹿了进来,满脸不怀好意,但多少还是顾忌着里面的男人,他们看到那人盘腿坐了之后才进来的。这些天他们也在观察,这家男人只要入定之后雷打不动,简直就病恹恹的,丝毫没有威慑力。
也就平常眼神吓人了点而已,就是只纸老虎,那这个美人不就是囊中之物了吗?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她吓得脸色都白了,可这种模样的她看上去更惹人怜爱了,她拿着碗想要跑回去,却被另一个人拦住了。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将她包围在中间,二狗子还撩起了她的长发,轻佻地放在鼻尖嗅了嗅。“我们也没干什么啊。听说美人你家当家的不行了,看你这些天这么寂寞,所以过来专程过来帮你排遣排遣!”
“是啊,哥哥们也是为了你好。”
他的剑在动。
邢和能听到门外的女人的声音,他甚至睁开了眼,还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那女人看他的眼神满是眼泪,充满希冀,朝他求助。
他已经提醒过她了。更何况,入定之后如果强行从状态中醒来,刚刚恢复的点点灵气就会彻底消散。
邢和移开了眼眸,黑发男人神情平静,高高在上如同神明般冷酷。
雪白小兽都懵了,抓着营造环境的美人的长发,不可置信地奶声咆哮道:“咱们这段时间对他这么好!”小家伙愤怒极了,“他居然都不出来救我们!这种人简直太坏了。”
“是啊。”涂绮思继续吹着手指上的水泡,努力让幻境中的自己显得更可怜一点。但此刻她的眼神冰冷且遗憾。
原本以为这段时间已经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但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能冷酷到这种程度。
幻境在这些二流子靠近的一瞬间就开始起作用了。
只见几个人已经倒在酣睡起来,脸上还挂着猥琐的笑意,看得某人杀心渐起。不过不着急。涂绮思反过手来看自己的指甲,总会解决他们的。
女人在他挪开视线时,原本那双璀璨夺目的眼神顿时暗淡了,满是不可置信崩溃绝望,可就算这样她都没有哭出声,原本剧烈挣扎的身体此刻像是丧失了所有的力气般,眼角仿若有泪,努力压抑着喉咙中破碎的声音。
邢和依旧没有动,只是在桌上的剑微微晃了下。
等等,这个……
雪白小兽觉得幻境不太对劲了,原本还嗑着瓜子吃着瓜,此刻表情一肃,“不用做到最后一步吧?魔尊未来的道侣可是个很单纯干净的人。”
涂绮思脚下踢了踢三个人如死猪般入睡的身体,道:“当然得做到最后一步。”一点点的愧疚,不,都不需要愧疚。一点点的不舒服,就能让他不断去想……
想得越多,就沦陷地越快。
人对于越亲密的人戒心就越低,到时候元阳是她的,然后就是该收网的时候了。
门外的动静慢慢消失了,天色已经很晚了。三个睡饱了的人满心满意地离开了,甚至在离开前还不忘亵玩般地拍着她的脸颊威胁她。
涂绮思在地上躺着,撸了会系统,系统现在还气鼓鼓的,肚子都鼓出来好大一块,喋喋不休的控诉道:“他这种人居然还能有对象?!”
“权势和实力是最好的春|药。更何况他长得也不差。”如瀑的长发在地上散开来,黑白相间,美艳得就连系统这种无性别的生物都懵了两秒,她慢条斯理地说道。
“可他居然不来救你!”雪白小兽耿耿于怀,小爪子一摊,“都这样了,还不来救你!”
“……”有什么好愤怒的呢?总是要有过程的。
涂绮思继续撸毛。
“现在不好办了。”圣母系统只觉得这人压根没救了,摊成一块“猫饼”,惆怅道:“你这个幻境也太凶了,怕是到时候他都不让你近身了。”按照它这个系统的理解,这种男人的嫉妒心往往很严重。
“那可不一定。”涂绮思晃晃悠悠地起身,将长发拢在一边,衣裳凌乱,刚才还惬意悠哉的模样,此刻立马心如死灰般,破碎柔弱,她朝着门内踉踉跄跄地走了过去。
雪白小兽可不敢嗑瓜子了,趴在门边,努力充当着一只看戏的宠物。
房间的蜡烛适时地熄灭了。
啧啧,是宿主干得。
它本来想睁大眼睛仔细看戏来着,结果这下好了,啥也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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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暗了下来。
一道风吹了进来,把蜡烛吹灭了。
本来就简陋的房间此刻也不算特别昏暗,窗外皎洁的月光洒落下来,落在她的长发上。邢和睁开眼眸,看向她。她此刻将头埋入双膝,肩膀在微微颤抖着。
凌乱的衣衫从她的肩头滑落,每一寸堪称完美的肌肤上却残留着点点灰尘,白璧染瑕。
“我告诉过你不要离开的。”他开口冷淡地道。
她没有说话。
平常她是绝对不会这般冷落他的,每次都会说些肉麻的情话。这次有什么大不了的?在他看来,命还在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为什么要哭成这副模样?
她还是没有说话,原本清冷皎洁的月亮被云遮住了,房间一瞬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他是不喜欢天黑的,但也谈不上害怕,只是单纯觉得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无法掌控所有事情的感觉让他很不喜。
估计这个女人要跟他闹一段时间别扭了。
他再次闭上眼眸,感受着身体里一点点灵气。
可是下一秒,他拿起剑,却忍住了想要挥出去的冲动——她靠了过来,环抱着他的腰,坐在他的怀里,身体在微微颤抖着,有湿润的东西滚落在他的衣袖上,沁入他的手臂,激起了点点不舒适的感觉。
她很小一个,当她窝在他怀里的时候,黑发如绸缎般,四散开来,缠绵地缠绕在他的指尖,轻轻拂过的时候并不疼,是一股让人不适的痒。
他一怔。
她还在哭,小声地啜泣着。
在这寂静的夜里,清晰地回荡在耳边。邢和忽然抬起她的下颚,强迫她对上他的视线。男人充满侵略性的眼眸中并没有愧疚,更像是单纯的疑问句,“为什么哭?”
她还是没说话,只是手轻轻抚摸上了他的脸颊,和平时漫不经心说他乖时的模样完全不同。那是一种让人说不清的东西,她忽然低头,一口狠狠地咬上了他的的手臂。
不痛,但剑却像是受到了攻击,本能地想要反击,可却被他紧紧地握在手上,直到手掌被割破了,尝到鲜血滋味的剑才重新安静了下来。
他平静道,“你不该咬我。”
但他却没有反抗。
“我已经咬了。”她终于说话了,声音还带着哭腔,“你要杀了我吗?”抬起眼眸的她眼中似乎有着点点亮光,那种重新点燃璀璨的光芒。他这才注意到她眼角有一点很小的泪痣。
比刚才那个死样子好看多了。
邢和挪开视线,阐述着事实,“如果不是我拦着这把剑,你早就死了。”
她笑了一声,表面凄凉,但内心却大呼幸运。果然这把剑还能自动护主,幸亏她一开始没真的下手杀他,要不然任务还没开始就宣布失败了。
“不该?”她忽然又说道,起身,半跪在他的怀里,纤细柔嫩的手指抚摸着他的面容,“那我现在做的事情才是不该。”
此刻跪在他膝上的人,这个姿势终于比他高了。她的吻落了下来,不,这不算吻,狠狠地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直到嘴里尝出了点血腥味,她才居高临下,捏着他的下巴哑声道,“你说这个该不该?”
男人的瞳孔紧缩,原本平静的表情消失了,神情扭曲了片刻,眼神变得异常可怕,他怒极了,眼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燃起了一股火焰。
这个女人简直不知死活,居然敢挑衅他!
可这个举动却不被剑判定为攻击。剑晃晃悠悠地回到桌上,装死。
男人冷笑了一声,手刚要举起来的瞬间,那人已经拉着他的衣领,将他拉了下来,毫不客气地再次咬上了他的唇!
她敢,她竟然敢!
雪白小兽看得脸蛋红红,四只手指的小爪子连眼睛都捂不好。
它还是个宝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