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大清一百年 12

“看着就好吃,给朕也来一块”后面的声音让雨桐差点把手里的的红豆派扔掉,回头只看到一个身穿明黄衣裳的男人正站在门口。不?用问都知道谁来了,两人忙起身叩头:“奴婢见过皇上,皇上金安”

“起来吧,朕是被你?们这里的香味吸引来的,都做了什么?”顺治迈步进来,张忠和跟在身后向两人使眼色。

“回皇上,奴婢做了红豆派、山楂糕、麻薯团”

“给朕拿过来尝尝”顺治在桌旁坐下,两人旁擦干桌子,每样上了几块,一杯山楂水放在一旁。

顺治每样尝了一块,看那杯中水却不是茶水,而是微微泛红,端起来喝一口,酸甜可口。“这又是什么,酸甜的很好喝”

“回皇上,是山楂水,帮助消化的。皇上这个时辰进食不?易消化,会积食”雨桐答道。

“哦,原来如此,你?做事很认真,很好。朕在你的那些茶点里已经看到了你?的用心,好好做吧”顺治起身出了屋子,身后的张忠和呼出一口气,转身间对二人道:“等一会儿每样送一些?过来,还有那山楂水。”

送走两位大神,彩玉两人同样喘口气,怎么皇上跑这儿来了?“彩玉姐,还是你送去吧,我这腿有些?发软”雨桐道。

“行了,我去就我去,平时看你?挺胆大的”彩玉无所谓,平时都是两人换着送,东西多了会两人一起。

第二天张忠和过来跟雨桐道:“以后做点心的时候给皇上也留出一份来,我给你?单独辟一个小厨房,专门做小食,不?必每日都做,偶尔做做就好。除非哪天皇上想吃了,三阿哥那边你?尽管做就是,昨天我跟皇上禀明此事了”

能名正言顺最好,雨桐依然隔三差五的做点心,只不过比原来会多做一些?。孝庄听着苏麻拉姑的汇报,轻笑:“希望喜塔拉家的姑娘能给我一个意外惊喜。我就说嘛,世?上怎么会只有一个女人入的了皇上的眼?”

“我觉得皇上只是单纯的喜欢那些点心”苏麻拉姑道。

“什么事都要慢慢来”

在张忠和有意安排下,每次送茶点总是雨桐,去习惯了无所谓。这位皇上在雨桐看来也没什么,偶尔顺治看到她来会很随意的问上一两句。本来这样的日子平平淡淡过很好,没想到在顺治十八年,那场灾难还是没躲过去。

顺治新年来临之际却高烧不退。雨桐叹息一声,原来历史还是不能改变。本以为让顺治不?再执着为董鄂氏殉情?出家,却还是没躲过痘疫的到来。

乾清宫一下子紧张起来,别说乾清宫,就连朝上大臣和后宫一众都十分紧张。孝庄带着人急火火赶过来,看到床榻上的顺治就想上去。太医忙拦住躬身道:“太后不可,皇上恐怕得了痘疫”

“痘疫?”孝庄身体颤了颤,“皇上怎么得了痘疫?”

龙榻上的顺治苦笑道:“皇额娘,儿臣怕是不能再孝顺你了,也不?会让您生气?失望了!”

“胡说!皇上是真龙天子,小小的痘疫算得了什么!我儿一定?能康复”孝庄拿出平日的气?势问太医:“太医,皇上确诊是痘疫吗?”

“皇天后,的确是,我们太医院会诊过了”

“那就治!放手大胆的治。缺什么尽管跟内务府要?!”

“回太后,您也知道,这痘疫咱们还没有效药物啊,我们只能尽力,但是还要?靠个人毅力和体质的。何况——”

“何况什么?太医有什么就说”

“回太后,从以往经验来看,大人得了痘疫能扛过去的几率很低”太医小声道。

孝庄心里一痛,她哪里不?知道,强忍着泪水:“我不?管你们怎么做,你?们一定?要?让皇上挺过去!找几个有看护经验的宫女太监过来随身伺候着。你?们放手去做就是”

苏麻在孝庄耳边低声道:“我看让雨桐过来照顾一下吧,她照顾三阿哥有些?经验,而且三阿哥就很顺利地过来了不?是?”

“好,去把她叫来”顺治不?讨厌这个人,或许心情?好了说不定?就能挺过去呢!”不?管是什么方法,孝庄都要试试,她不能失去她唯一的儿子。

“皇祖母!我要?照顾皇阿玛”刚进来的玄烨跪下恳求孝庄,小人眼含泪水,就那么望着孝庄。

“好孩子,快起来!你?皇阿玛这儿有人伺候着,你?只要好好说读书就是孝敬你皇阿玛了”孝庄亲手把玄烨拉起来。但玄烨随后再次跪下:“皇祖母,孙儿刚听到太医说皇阿玛得的痘疫,孙儿得过痘疫了,以后再也不?会得,就让孙儿伺候皇阿玛吧!”

苏麻拉姑偷偷拉了一下孝庄,孝庄马上领会,“好,祖母答应就是,快起来,去看看你?皇阿玛”

玄烨谢了孝庄跑到顺治床前?:“皇阿玛,你?哪里不?舒服?”小手去握大手,顺治眼里露出慈爱,眼前的孩子不?过七岁,长得天庭饱满,一双黑亮的眼睛透着晶亮,一看就是个聪明有福的孩子。自己曾经想一心培养他,却世事弄人。他还没成长起来,自己就要走了。

可惜他还是太小了,自己受过的罪不能再让自己的儿子受了。“皇阿玛没事,你?去好好读书,这里有宫女、公公呢”

“不?,皇阿玛,儿臣哪儿也不?会去,儿臣就这儿陪皇阿玛”

“皇上,就让三阿哥在这儿尽尽孝心吧!那是他的心意”孝庄适时说道,“三阿哥得过痘疫,说不定?会带来福气?,让皇上也会很快痊愈”

顺治点点头:“就依皇儿,不?过晚上一定?去睡觉”

“谢皇阿玛”三阿哥坐上小凳子,就在顺治旁陪着,亲自喂药擦脸等等,顺治不?感动是假的。也许是血脉关系,相处下来,父子俩倒是有越来越多的话要?说。玄烨更是帮着顺治念奏折,听顺治讲奏折批示。因为有雨桐在,晚上就让他睡在隔壁间。

高?烧让顺治有时陷入昏睡,乾清寝宫外人们紧张万分,屋里却异常安静。顺治感觉额头传来一阵清凉。他感到有一双手温柔地把他擦拭额头和手心。那双手就像他的小婉。

“小婉”睡梦中他想去握住那双手,但是却没一点力气?抓住,就像他的小婉离他而去,他无力挽回一样。他不?相信他的小婉会害他,上一世?狐狸精又怎样?这一世?是人就行了。那些厮守的日子他忘不?了,他的小婉是那么温柔体贴怎么可能害他。

猛然惊醒,却原来是一场梦。“皇上要?喝水吗?”是那个会做饭的宫女声音,很自然但里面有着关心,发自内心的关心。

“嗯”

听到声音的玄烨过来,帮雨桐调了一杯很淡的蜂蜜水端过来,雨桐一直很矛盾,要?不?要?给顺治加药,按顺治目前状况,如果?给他注射抗天花血清和人体免疫球蛋白是能康复的。这些?对她来说都不是难事。

和雨桐一起照顾顺治的是一名叫蓉儿的小宫女,两人扶起顺治坐下,玄烨端着杯子让顺治喝。水微凉带着一股甜味,很淡不讨厌。一杯水下去,顺治感觉舒服了。

“去把奏折拿过来吧”顺治道。“想吃你?做的桂花糕了,给朕做一些?来,让厨房熬一些?粥即可,配一点小菜”

“是”雨桐领命下去,屋里父子俩一个认真读,一个仔细说。苏麻拉姑看雨桐出来跟进小厨房:“皇上怎么样了?”

“睡了一觉有些?精神了,刚才喝了一杯水,说是要看看奏章。让我做一些?桂花糕,晚上想吃粥加小菜。我没看出恶化来”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皇上平安度过灾难。你?先忙着,我去太后那儿”

雨桐心里还在斗争,如果?顺治活下来,那历史会不?会改变?还会不?会有康乾盛世??那以后呢?会怎样?她决定还是再等一等。

顺治感觉到自己身体每况愈下,他不?得不?开?始思考继承人的事了。“玄烨,你?将来最想做什么?”父子俩交谈的时候,顺治问儿子。

“儿臣想要效法皇阿玛,让百姓富足,国泰民安”小人回答的铿锵有力,目光坚定?。顺治犹豫了,儿子想做皇帝,但是他不?是一个儿子,三阿哥前面还有二阿哥。后面还有五阿哥、六阿哥......

而他本身更想把皇位给自己的堂兄岳乐,不?管是年龄、军事才干还是政治见解,岳乐是最合适的人选。也是为数不多一直支持顺治进行改革的有力人。心里矛盾万分,他没忘记自己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

在孝庄过来看望顺治的时候,顺治提起此事,“皇额娘,儿子这样子怕是没几日了,咱们不?得不?为以后做个打算”

听儿子这样一说,孝庄再坚强也忍不?住,眼里泪光闪闪,语气温和起来“皇上,你?怎么个打算?”

“皇额娘,要?是你不?反对,我想将皇位传给我的族兄安亲王岳乐如何?”

“皇上,你?怎么这样想?你?可是有八个儿子,怎么就没一个让你?中意的?别人不?说,三阿哥聪慧懂事,又很孝顺。难道他也不?行?”孝庄真的没想到顺治会有这样的想法。

“皇额娘,儿子六岁登基,已经尝过了那种无力任人摆布的滋味。我是不想让我的儿子再步儿子的后尘啊!再说安亲王有勇有谋,朝中声望也很不?错。想来一定?会有人支持辅佐他成为一位好皇帝,他也不?会亏待额娘和我的孩子们”

孝庄摇头:“皇上,你?想的太简单,朝中有很多汉臣,汉人大多都会认为皇位还是正统为最。你?如果?没儿子怎么都好,现在就有几个人选,大臣一定?会反对皇权旁落。内部争斗会越来越烈,到时候时局怕不?是我们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