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索明知道杰森对小丑的恨,杰森这么努力才抓到了小丑,要杀死他。
要复仇，为过去死去的自己。
伊索同样恨小丑，恨的不比杰森少，他恨小丑对他做的一切,他恨小丑夺走了杰森，让他差一点永远的失去了他。
但他必须要这样做,小丑恐惧死亡吗？
小丑自然不恐惧，他甚至期待死亡,小丑的死亡能对哥谭造成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很期待他的死会对蝙蝠侠、整个哥谭造成的影响。
小丑曾不仅一次的向坐在电椅上的伊索描述，他死后的哥谭该有的模样。
比现在更加混乱、街道上充斥着绝望和哀嚎,炮火、子弹不停歇的噩梦。
他的死亡能够轻易打破哥谭岌岌可危的平衡，到那时,不仅是蝙蝠侠,还有很多人都会受到巨大的影响，甚至可能会丢掉性命。
暴动的罪犯，抢夺地盘的黑势力..伊索不信哈莉奎茵这满脑子只装着joker的女人能管理好小丑的帮派。
况且这被爱情冲昏头的傻逼女人可能会倾尽全力去报复杰森,小丑给她留下的东西可不少，人脉、金钱、武器..还有她的毒藤女。
伊索并不在意其他人的死活，但他在意家人的生死,杰森也好,蝙蝠侠也罢。
伊索小小的心里只能塞的下家人，再也塞不下别的。
他不会允许这种意外发生。
而且，小丑真正该有的报复要让他活着才能实行。
所以,小丑必须活着。
“你转身看看？”杰森
伊索顺着他的话，转头，奄奄一息的小丑趴在地上，要不是看到他的背部在颤抖，伊索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放心，我留了他一条命等着你来。”杰森挑挑眉道。
伊索定了定神，他再次抬头，眼中的情绪让杰森心生不好，他不喜欢伊索现在的表情。
就像是有什么他不喜欢的事情要发生了。
杰森下意识的伸出手掌盖住伊索的眼睛，伊索眨眨眼，不懂杰森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睫毛像柔软的小刷子刷在杰森的手掌上。
让杰森觉得一阵发痒，他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杰森迅速抽开手。
杰森问：“你想说什么？”他想那是他的错觉，伊索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通知他呢？他们已经赢了。
这样想着，杰森再次露出了笑容。
“你不能杀死小丑。”伊索。
杰森的表情先是愣了片刻，笑容从他脸上淡去，他的表情变得冷硬，阴云在他眼底消散不去。
杰森面无表情，他蓝灰色的双眸像是沼泽，他盯着伊索，声线平稳的道：“为什么。”
“因为我会阻止你。”伊索坚定地抬起头，玻璃蓝色的双眸里不含一丝杂质。
他不打算向杰森解释他想做的事情，现在的杰森深受拉撒路泉水的影响，不再压抑体内疯狂滋生的反骨和暴戾。
现在的杰森，除了知道伊索‘反对’他外，什么也不会听进去。
杰森拳头紧握，颤抖，拼命的忍住拔出枪打断伊索的双腿和双臂的欲望。
只要伊索不能行动的话，他就不会阻止自己杀死小丑了吧。
这样，他就当着伊索的面杀死小丑，伊索会感到痛苦吗？他会跪着大哭吗？
他在被小丑折磨的这段日子里难道对小丑产生了依赖和爱？
啊啊，这样说来，总是一副冷淡表情的伊索他已经看腻了，好想看他跪地抱头痛苦的模样，好想把他弄坏锁在身边，这样他就不会有力气注意别人了吧。
这样的想法在杰森的脑子里只是昙花一现却久久的惊住了杰森。
杰森知道这不对。这是不对的，他爱伊索，他对他的爱不是建立在伤害上面的。
但是...
这样似乎也不错？
“那你要为了小丑和我翻脸？”杰森原本暴动的情绪突然平静下来，就像是刚才脑内的暴风雨不曾存在。
杰森几乎是冷笑地问道：“伊索·韦恩，你忘了过去的一切吗？”
“你忘了在你母亲失踪最绝望的时候，是你低声下气求我收留你吗？在你几乎被小丑杀死的情况下，也是我是救了你。”
“现在你想救下小丑，你的脑子是被小丑电傻了吗？”杰森的话锋一转。“还是说，这几天跟着蝙蝠侠学会了他那套，绝不杀死敌人的可笑手段？”
“正是因为他那样可笑的想法，哥谭的混蛋臭虫们才会越加猖狂。”杰森。
伊索皱眉，他的想法和蝙蝠侠没有半分关系，实际上，他也不太赞成蝙蝠侠的想法。
不杀生是无法根治哥谭的病源的，不过伊索不会去试图阻止或者改变蝙蝠侠。
那是蝙蝠侠——那可是蝙蝠侠。
只要是蝙蝠侠那个冷酷的黑骑士的话，做什么似乎也都在情理之中。
伊索不会去试图改变蝙蝠侠，同样的蝙蝠侠也别想改变伊索的任何，除非是伊索主动想要改变。
那么谁也别想改变伊索。
杰森则把伊索的皱眉误以为是伊索被杰森说中了，所以心虚想要抗拒，或者替蝙蝠侠说好话。
就像过去的迪克，过去的他一样。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蝙蝠侠这样做是有原因的？”杰森
“？”伊索越发看不透杰森的想法了，看起来愤怒真的使他的大脑不太清醒。“不，我没打算这样说。你需要冷静一下。”
伊索别头不去看杰森，他俯身打算把小丑抬起来，他要把小丑带去定下的和白金天使碰头的地方。
只有等杰森冷静下来了，他们之间才有平等对话的权利，实际上刚才杰森的话，让他觉得非常的不适。
甚至有侮辱的意味在其中。
伊索知道杰森只是在气头上，所以他并不打算追究只是沉默着接受，况且要带走小丑这样的条件对杰森很过分。
他明知道这对杰森多重要，却依然选择剥除他。伊索希望杰森能够信任自己。
下一秒上了膛的枪冷冷的抵在伊索的后脑勺，杰森居高临下的盯着用后脑勺背对着他的伊索。
“我不许你把他带走。”杰森的语气冰冷。
伊索稍微顿了一下，语气同样冰冷的回复：“如果我说我硬要呢。”
他可以忍受杰森的一些行为，不代表他能够接受他的爱人把枪指着他的后脑勺。
就像杰森无法忍受伊索现在对他的‘背叛’一样。
他们都知道，他们都了解对方，两方都是倔脾气，以前他们还在一起行动的杰森会以‘哥哥’的身份让着点伊索。
现在他们是恋人，恋人之间的关系不存在礼让，他们理应是平等的关系。
或许今天过后他们就不是恋人了。
“那就看看是我射杀他开枪的速度快，还是你救下他的速度快了。”杰森说完就挪开对着伊索后脑勺的枪，转而对着小丑扣动扳机。
伊索一个侧身抓住杰森的枪口，转向另一个方向，子弹打在地面上反弹出去不见了踪影。
伊索的手掌被发热的枪口烫的刺疼，多半会翻皮，但他现在没时间管这个。
伊索躲过杰森的一波攻击，手掌划拳狠狠地击向杰森的腿，杰森后退半步，把另一把枪拔出，双枪对准伊索稍有犹豫。
伊索从身后拔出长刀，看着犹豫着到底该不该伤害他的杰森冷笑一声。“你都用枪指着我后脑勺了，还担心会不会伤到我？”
“你还不够了解我？你认为我连子弹都挡不下？”伊索
伊索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杰森自然也不会留手他不再犹豫，向伊索开枪，愤怒更是在他胸腔燃烧。
为什么到这个地步，伊索还在因为这种事和自己闹翻？他们的感情还不如一个滑稽可笑的重要？
刀刃打下子弹，伊索压低身子一个快步逼近杰森，他倒是不像杰森还会犹豫会不会伤到对方，伊索拿着刀子就往杰森的要害划。
伊索信任杰森，也熟悉杰森，所以他知道他现在的招数一点也不会伤到杰森。
正如伊索想的那样，杰森轻轻后跳一下，踩在后面的建筑废料，一个转弯就跳到了别的地方。
轻盈的如同一只鸟儿，与他的身形有些不符。
杰森在这同时也完成了卸弹装弹的动作，他的枪毫不犹豫再次瞄准伊索。
伊索同样用刀刃挡掉，与此同时，伊索也在不断地逼近杰森，他算计着自己和杰森的每一步走位，直到把杰森逼近一个再也跳不出来的角落。
伊索的刀直指杰森的胸口，银白色的刀刃还有被子弹打出的坑坑洼洼的痕迹。
杰森低垂着头，昏暗挡住了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紧抿的唇瓣。
“你输了。”伊索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淡。
伊索有些兴奋，因为他并不认为他能在无伤情况下控制杰森，他们应该是势均力敌。
或者杰森其实比他更上一层楼，杰森可是蝙蝠侠的得意门生。
本能又让伊索觉得有些不对，但是过多地兴奋冲淡了那份本能，让伊索无法在名为兴奋的‘湍急河流’中找到那枚小石子。
下一秒杰森抬起头，脸上是一副伊索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的笑容。“别忘了，我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打败你。”
伊索的瞳孔猛地收缩，杰森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是故意引他沉浸于战斗之中的？
在伊索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同时，杰森朝着小丑的方向举起了枪，巧合的是这个位置刚好能瞄准小丑的脑袋，不知是杰森的算计，还是真的只是‘巧合’。
砰——
伊索的瞳孔里是那枚子弹飞过的画面，他伸手试图用刀去拦截那枚子弹。
“再见，我的噩梦。”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