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布里安静的躺着一把黑色的手.枪，其身布满漂亮的金色的火焰纹路，枪身的一侧用花体写着‘CherryParfait’。
伊索皱皱眉，又打开另一团白布，里面躺着一把银色的手.枪，其身布满金色的荆棘图腾，同一侧用花体写着‘Napolibramble’。
摩纳哥公爵和那不勒斯荆棘？伊索不满的拿起两把枪左右看了看，显然这两把花里胡哨的枪是一对的，伊索不喜欢它们，它们的造型过于女气。
伊索卸掉弹匣的声音一下就吸引了杰森，他顿时睡意全无，他坐起来看向伊索的方向。
伊索注意到，杰森的视线在触及到他手上的枪时眼睛有一瞬间变亮，杰森光着脚走到了伊索的旁边。
杰森从伊索手里把黑色的那把抽出来，他手指扣着保险耍了个枪花，饶有兴趣的问道：“你从哪儿弄到的？”
“我家里的。”伊索并未隐藏地说出这把枪的信息，他看得出杰森很喜欢这把枪，而枪对他来说暂时没什么用处。
不如用它来讨好杰森。
“哇哦。”杰森随意回复了一句，他爱不释手的拂过枪上精美的雕花，从指尖传来了冰凉、舒服的触感。
“这是我没见过的材质。”杰森喃喃道：“这肯定不是普通枪械的材质。”
枪身冰凉舒服，可仔细摸又似乎有一丝温度，它就像是在回复杰森的抚摸一般，金色的纹路变得更加耀眼。
杰森喜欢枪械，他以前在帮助唐斯先生打理店铺的时候，经常偷偷跑去枪械室摸一摸里面的武器，或者午休就躺在里面。
唐斯先生当时还笑着说，他未来肯定是个军火商。
伊索拉开背包的小口袋，从里面拿出了一盒子弹。
伊索“要试试吗？”
杰森挑眉，把子弹填入弹夹‘咔嚓’合上弹夹，子弹上膛。“当然。”
杰森和伊索下楼，走到工厂旁边的死胡同小巷里，扣动扳机，子弹飞速弹出，他们只能捕捉到一条银色的线，下一秒子弹陷入了墙里。
发烫的枪口带着火药的香味传入杰森的鼻间，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满意地睁开眼睛。
这枪无论是精度、射程、重量、后坐力、可靠性都优于杰森以前用过的那把枪。
杰森除了那把枪和这个也没有用过别的枪，但他敢断言的是，这是他用过最舒服的枪，在未来他也找不到比这个更舒服的。
“喜欢吗？”伊索看着杰森。
“喜..”杰森原本想直接回答的，可他又顿了顿，矜持的说：“还行。”
“啊，我刚才还想说，如果你喜欢我就送给你的。”伊索轻叹了口气，把那不勒斯荆棘用白布包住放进衣服包里。
伊索伸出手，摊在杰森的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杰森手上的摩纳哥公爵。“还我吧。”
“好吧..其实我喜欢，你别收走。”杰森把摩纳哥公爵紧紧握在手上。
伊索翻了个白眼把那不勒斯荆棘也拿给他。“这两一对的，你一起拿去吧。”
“不，拿走你两把做工精致的枪我会良心不安的。”杰森皱着脸，又补充了一句“白的那把太娘了。”
草！难道只有你一个人会觉得那把枪娘气吗！！
伊索干巴巴的‘哦’了一声，又把荆棘收了回去，反正他是绝对不会用那不勒斯荆棘的，绝对！
回到屋子，杰森非常自然的拿起了桌子上有些凉了的包子，他端着豆浆喝了一口，张开嘴巴直接咬掉了半个包子。
刚嚼了一口，杰森的脸色就变了。“怎么是甜的？”杰森
伊索凑上去，看了眼白色面皮包裹着的黑色馅料。“这是豆沙馅的。”
“为什么不是肉馅的？”杰森一脸菜色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随手抓了两个。”伊索无辜的眨眨眼“我觉得甜的还挺好吃的。”
“下次绝对绝对绝对要记得给老板说，要肉馅的。”杰森嘱咐道。甜包子是什么邪教产物？
伊索敏锐地眯起眼睛，肉馅的？这意味着价格更贵。
那他下次还是不要给杰森带包子好了，反正之前的那次早餐情已经还了，就算价格不对等他也买了好几个甜包子，价格肯定多余两个肉包的价格。
可伊索明面上不显，他乖乖的点头。“好的。”反正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
上午，太阳已经完全升上天空，高高的挂在天上。伊索坐在阳台上垂着头在做些什么，他的头发扎成了一个低低的马尾，风吹动着马尾搔动着他的脖颈，有些痒痒的。
“Jay，你知道哪儿可以买一些制作□□的材料吗？”
伊索跳下阳台的护栏走回房间里，他的手上抓着一个粉红色的兔子玩偶，玩偶的肚子被挖开了，里面的棉花也被抽走了大半。
杰森正用保养油擦拭着断罪——他给摩纳哥公爵取的新名字，断罪在光线下黑的发亮，这是他从一个邻居的手上换来的保养道具。
用他之前的那把枪换来的保养油，他邻居的那个可怜家伙也是个枪械狂热者，他买了很多保养枪支的道具，可他心爱的枪却在一次行动中弄丢了。
杰森用他之前的那把□□.41换来了他手上的保养油和一瓶没开封的擦枪油。
杰森越是摸着断罪，就越是满意，他觉得他的快乐就是保养手上的枪支，伊索的问话杰森也不想回复。
杰森不舍得从断罪身上分出一部分神，抬起头：“你知道这个干嘛？”
“理由对你重要吗？”伊索坐在杰森身边的沙发把手上他晃着腿问道。
杰森盯着伊索，半晌后，才重新低下头擦着枪淡淡的说一句“随口一问。”
杰森忘了他和伊索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能够让伊索告诉他这种事。伊索要做什么都和他没有关系，只要不会威胁到他的安全就行。
“你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咯。”伊索的语气轻快。
杰森顿了顿道：“无所谓，你要说的话就说吧。”
“我要用它杀人。”伊索若无其事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非常平常不过的事情。“我总得给母亲报仇不是吗？”
“所以你这些天总在忙是为了给你的母亲..报仇？”杰森慢悠悠地问道：“你从没告诉过我。”
杰森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感想，其实他在第一天差不多就已经猜到伊索在做些什么了，就像伊索为了救出母亲能够潜入‘监狱’，完全不顾后果一样。
杰森在得知伊索的母亲死去后，他就猜到了伊索会不顾一切的去想尽方法报复他们。
而前些天伊索就在为那些事情做准备，可这未必太快了一点？才过了几天，就已经想到方法来报复他们了吗？甚至用上了□□，□□这种东西不注意的话可是会要人性命的。
难道他不怕被警方破案后被抓进监狱吗？小孩子不会被送进监狱，他或许会被以‘精神病’的理由送进阿卡姆城和那群哥谭著名的疯子关在一起。
杰森不动声色的瞥了眼伊索，伊索正专心致志的捣鼓着他手上的小兔子。
“我要让他们..”伊索停顿了一下，眼睛弯弯，张开嘴露出里面洁白的牙齿和粉红的舌尖，他轻轻地划了一下“Boom——”
“所以我需要□□来辅助我完成这个。”伊索
杰森没有被伊索的残酷震撼到，比起担心其他人的性命，他更担心伊索会不会被发现。“你不怕被发现？警局里可不全是混饭的。”
伊索耸耸肩“警察会在意一群杀人犯是否在被送往监狱的路上死去吗？不会，那只会被归于一场意外事件。”
“你的变化真大，刚认识你那会儿你还是个警察的乖宝宝，才过了几天你就能够残酷的说出在警察眼皮底下杀人的话题。”杰森的话说的很平静，又开始了，这小崽子开始试探自己的底线了。
伊索瞪了眼杰森，解释：“我从来就不是警察的乖宝宝，那样做只是为了迎合佩姬，佩姬总给我看一些和超级英雄相关的视频和新闻，她希望我在未来成为一个正直的人。”
“你演给她看的？”杰森有些意外。
“当然不是。”伊索皱皱眉“我希望我未来的职业是警察。”
“你没有发现你前后说的话矛盾了吗？”杰森
“我要杀了那些家伙和我在未来成为警察有什么关系吗？”伊索不懂了。
“成为警察的条件之一难道不是背景干净吗？”杰森
“只要他们抓不到我干过的事情这一切不就干净了吗？”伊索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杰森的面前。
他双腿岔开跪在沙发上，伸出双手按着杰森的肩膀，杰森挑挑眉，没有用力，任由自己顺着伊索使力的方向，向后仰靠在沙发上。
杰森看着面前勉强俯视着自己的伊索，搞不懂伊索要做什么。
伊索展露一个甜甜的微笑，眼底却没有任何光芒，一片混沌。“难道说，Jay，你要拆穿我吗？”
杰森盯着伊索的眼睛，他懒懒的勾起嘴角，回复道：“当然不会，我告诉过你，我是向着你的。”
伊索的表情没有变化，眼睛里划过一道流光恢复了往常的色彩。
伊索从沙发上爬起来转身去拿他放在桌子上的兔子玩偶。
在他转身的瞬间，杰森的表情一松，他大刺刺的翻了个白眼，真的不知道这小崽子还要试探他多少次。
小崽子试探他这就意味着小崽子想信任自己，有这样的念想所以他才会不断的试探自己。
杰森伸了个懒腰露出一部分结实的腹肌，他语气慵懒地说道：“在暗街的杂货铺里可以买到制作□□的材料。”
“那种地方不适合你这样的崽子去。”杰森毫不掩饰的打量着伊索。“像你这样瘦弱的孩子，是他们打劫的第一目标。”
“那你和我一起去。”伊索笑嘻嘻地说道。
“当然。”杰森从沙发边抄起外套。“现在就走吧。”
....
伊索走在杰森的身后，他小巧的脸被黑色的口罩罩住大半，再加上额头和右眼的绷带，整张脸只露出了一只眼睛。
他的头上戴着鸭舌帽，还多此一举的用兜帽盖住，穿着一身黑衣，黑衣的背后画着一只面目狰狞的厉鬼，看上去张扬又神秘。
这是杰森让他换上的，杰森说，在暗区他的脸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所以尽可能的掩盖自己的面目并让自己看起来不好惹是在暗区行走的第一准则。
伊索用那只露出来的眼睛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虽然从理论上讲他居住的那片区域也是暗区的一部分，但是伊索知道，真正的暗区其实掩藏在深处，需要一些门路才能进去。
暗区只是大多数哥谭人称呼那地方的名字而已，其实它有个更官方的称呼——阿卡姆城。
在哥谭的地图上，有一部分被红色的虚线圈了出来，从地图上看那里和其他地区没有任何区别，这是只有哥谭居民才懂的东西，那一块就是阿卡姆城的范围。
疯人院里的疯子逃出疯人院后的领域都在红线以内，阿卡姆城是夜晚真正的高危地区，那里不仅是常出没罪犯，蝙蝠一家也常常出没在内。
阿卡姆疯人院□□发生的一年后，院长雨果收购市内以阿卡姆疯人院为起点围成一圈的地方的贫民区，并把所有囚犯移送至此大型开放式监狱设施“阿卡姆之城”，囚犯能在不企图越狱的前提下在设施内自由活动。
不过即使这样，偶尔也会有囚犯越出阿卡姆城来犯罪，最后再由蝙蝠侠将他们抓回阿卡姆之城。
曾有专家重新画过一张哥谭地图，一张专门为来哥谭旅游游客而准备的安全手册，他分别把哥谭坏蛋们的领域勾勒了出来并写上他们的名字，而小丑的名字潇洒的包括了整个区域。
小丑是哥谭地下世界的王，这是哥谭市民公认的事实。
这是伊索第一次踏足地下世界，墙上用绿色和红色喷气画出的代表着小丑的涂鸦，地上随处可见的药物残骸、玻璃碎片，在地上黏成一块块的血液，飞舞的蚊虫。
比起暗区外面的灯红酒绿，白天的暗区静悄悄的，偶尔有低着头匆匆路过的人发出的急促的脚步声。
夜晚狂欢时间到，爆炸、枪击、尖叫、狂笑，无一例外在提醒众人，这里是迷乱的混沌之地阿卡姆城。
戴着企鹅面具和戴着小丑面具的坏蛋在街道上打斗，街边随意坐着的拿着刀的男人用隐晦、恶意的视线打量着杰森和伊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