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不和领导汇报，们能自做决定？”王建平毫不客气的怼回去。
“可，可这事不应该跟市领导先说一下吗？”李长运也急。
“你这是越级上报！”
“怎么越级上报？老李，咱们都这么大岁数的人,可不能信口开河,说话要负责任的！”
王建平说,朝后面招招手，厂长秘书张齐连忙跑来，冲他们两个汇报道：“王厂长,李书记,们之前给市委打电话的，但是为快年，那边说领导们都下基层去慰问群众去，一个在家的都没有。”
张齐说，还冲李长运笑笑：“李书记，这事实在是来得太突然,那边领导联系不上,这边儿咱们又急出发……也是没办法。不您放心,们经派人去市委等,只要有领导回来立刻向领导汇报情况！”
他说得字正腔圆,声音又极大，话里话外的思将王建平可能会担的责任给撇个干干净净。
气得李长运肺管子都要炸，却全然找不到一点话缝。
他又何尝不知道市里的领导们都不在家？
在听王厂长说这件事之后,他第一时间利用『尿』遁的理由跑去往市委挂个电话。
可得到的答案和张齐说得一模一样。
没办法他只得把自的秘书留下来，让他亲自往市里面跑一趟。
可没想到，这还是晚王建平一步。
李长运越想越生气，却终究是无可奈何。
好一会儿,他才冷哼一声，说道：“老王，你也别在。也没有别的思，咱们俩是搭档，这也是怕你犯错误嘛。”
王建平笑笑：“那多谢老哥，替『操』这么多的心！”
一句话说得李长运干噎没脾气。
而这时候王厂长经没有心思和他在这里瞎扯。
他用手指指谢强：“赶紧给们说说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谢强下识的看邵彦成一眼。
邵彦成没说话，暗暗朝他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于是谢强按照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复述一遍。
“昨天的时候，彦成他们两口子去找，说让今天跟他们一起来这山上找草『药』。
彦成说他们俩之前来这里一次，也在崖壁上见那个叫做石韦的草『药』。
但是位置太偏，彦成怕万一他爬上去晓菱拉不住绳子再出危险，让来帮个忙。然后们找找找到这里。”
谢强说的这里停住。
他没有按照之前邵彦成告诉他的，说是他自找到的，而是改成“们一起找到这里”。
别人还没有会来，姜晓菱赶紧『插』一句：“是啊，谢强哥走到那个缓坡的时候，脚一滑摔一跤。可谁能想到他居然还能祸得福，直接摔到这山洞的门口！也真的是他运气好。”
这一补充，又将最大的功劳记在谢强的头上。
王建平几十岁的人，还能看不懂他们小孩子间的把戏？
他其实在路上想明白，这是老伙计那一家子在一起使劲儿帮谢强呢！
不然，以仨小孩儿平时那系，又怎么可能让谢强这样一个腿脚不方的人，来来回回跑几十里的山路，他们两口子坐在原处等呢？
这明显是想把头功记在谢强的头上。
想明白之后，王建平只觉得心里一阵滚烫滚烫的，说不出来的感慨。
只觉得自看人的眼光一点没错！
这一家子人都是实实在在，待人掏心窝子好的。
现在，既然姜晓菱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王建平自然不会吝惜再顺水推舟一下。
于是他点点头，一脸严肃的说：“这事记下。谢强这次确实表现不错，值得记一个头功！”
一句话说地姜晓菱顿时喜笑颜开，其他人也悄悄的松一口气。
在知道这件事连京市的大领导都经惊动，而且还知道大领导和邵彦成的系匪浅之后，李长运偃旗息鼓。
他这个人最大的长处是识时务，不然也不可能在机械厂一混这么多年。
虽然和王建平时有磨擦，可大的矛盾却并没有显『露』出来。
天『色』越来越晚，山上寒气『逼』人。
一人在经最初的亢奋之后，这会儿终于冷静下来，准备地安营扎寨，等待领导们发出的下一步指令。
虽然说是要原地休息，可其实来的时候太于仓促，那时候也没人知道要在这儿待一晚上，都没带睡觉的铺盖。
不山洼里的这些东西比世上最好的兴奋-剂都好用，看让人激动。
对于王建平他们来说，光看汽车，看那一堆的自车，煤炉都足够，哪里还需要睡觉？
所以他们一点也不在，凛冽的北风也奈何不他们丝毫。一个个即缩脖子，打哆嗦，也挡不住他们讨论的那个热情。
武装部的同志们，则从进到山洼里之后四下里分散开来，到处去搜索一切有价值的信息去。
虽然早早有人说要休息，可山洼里却一直热闹非常，完全没有一点要静下来的思。
可姜晓菱却扛不住。
一大早不到五点起床，在外面耗一天不说，中间还往外拿那些自车和炉子。
虽然吃好些东西，多少补充一些精力，可那也不能和这些人比熬夜啊！可比不。
所以，在那些人还在各种亢奋，激动的时候，早早的重新铺好棉垫，靠父亲睡。
姜立南自然知道儿是受累的。
再说，这件事儿他至始至终也没想要往前去争么功劳。
别说他不想，其实要按照姜立南的想法，根本不赞成儿，婿伸这个头！
自家安安生生的日子不好吗？
非要去干这么招人眼的事儿？
要不是这俩孩子跟他一直说，说梦想，说前景，说这些东西的义，还说王哥和谢强他们如今的困境……
说得他像是被洗脑一样，觉得自不答应跟不近人情一样。
姜立南是真不想趟这趟回水。
所以现在他也懒得往那些人的跟前凑。
看儿困倦，带窝到一个角落里，让躺在棉垫子上，给盖上厚厚的军大衣，看睡。
结看看，自也没控制住，跟睡去。
一夜好觉，等他们父俩睡醒的时候，发现山洼里经没有几个人。
只有武装部的几个小伙子站在卡车和自车边守卫，王厂长还有邵彦成他们全都没影子。
姜晓菱『揉』『揉』眼睛，坐起来。
然后在盖的大衣上发现一个字条。
上面是丈夫的字：“你们先休息，不用急。们陪王厂长一起下山，秦叔叔来，们去迎一迎。”
姜晓菱将字条递给爸爸。
然后在爸爸的掩护下，躲到别人视线看不到的地方，从仓库里拿出提前放在里面的水和『毛』巾等物，悄悄的洗漱一下。
然后又帮爸爸遮掩，也让他把自打理一番。
两个人刚刚整理完毕，山洞那边传来低声说话的声音，很快那些人全回来。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一路风尘仆仆，硬是从京市坐专车连夜赶来的秦槐林。
进到山洼里，秦槐林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和站在一边的姜立南还有姜晓菱打招呼，直接冲那道奇卡车走去。
他围卡车看半天，还走上前打开车门，亲自站上去仔细的把驾驶室里看看。
看完之后，他又朝那一堆的自车走去。
而跟在他身后的另外几个工人员则在他离开后快速的走到卡车跟前，进入驾驶室，爬到后车厢……开始仔细的检查起汽车的状态。
秦槐林走到那堆自车跟前，盯它们看半晌，久久的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一辆车子可能给人的感觉不够深刻，可在这荒郊野外的山沟沟里，一下子出现两百来辆自车，还是在这只能一个人通的山洞后面——
这给人的震撼大去！
这可不仅仅是车子的事儿，其背后是个么情况？
让人越想越容易浮想联翩。
看车子，秦槐林又蹲下身子，盯车旁边的那些炉子细瞧。
看，还忍不住的惊叹出声。
一直好久，秦槐林才猛然醒悟来，自不是一个人来的，此刻的身边还有那么一群人在陪。
他站起来，转头冲众人是一阵哈哈大笑，明显能够看得出老人家此时的心情是非常之好。
他没有理会旁人，径直走到姜立南的跟前，冲他大声的打起招呼：“亲家，这一次你们可是立大功！”
一句话说得周围很多人全都神『色』变变。
这次跟秦槐林一起来的，不仅仅有他从京市带来的下属及相人员，还有宁林市□□以及分管工业的副市长。
他们昨天晚上经得到消息，原本当即想赶来的。可在得到机械厂汇报的消息同时，也接到京市打来的电话。
电话是工业局打来的，对方告诉他们说秦局长带工组经出发，赶往宁林，让他们准备迎接。
还说让他们接到人后带路，一起去那个山里。
无奈之下，市『政府』的领导们只能在原地等，一直等到现在。
这些人在昨天晚上在等待的时候，早经将发现这个山洞的四个人，家庭情况，个人情况全都解的清清楚楚。
恨不得连他们祖宗几辈子的人员系都弄明白。
他们当然经知道邵彦成和秦槐林认识，可打听到的消息只是系亲近。
而此刻听秦局长上来叫一声“亲家”，这样的称谓还是把他们给惊住。
秦槐林是故的，他比谁都知道么叫做枪打出头鸟！
邵彦成在他的心里和自儿子是一样的，他当然希望这小子上进。
但他这么年轻，根基还没有扎稳的情况下，忽然立这么大的一个功……
一不小心会挡么人的路，碍么人的眼。
自和他山高水远的，如不趁现在给他撑点，难道还让人事后找机会给他穿小鞋？
历经世事之后，秦槐林早经不是以前那种不通俗物的老脑子。
对待自喜欢的晚辈，能帮扶一把的他绝对不会吝惜力量。
秦槐林对于那些人的表情完全无视。
他走去拉住姜正南的手使劲的晃晃，动熟稔而亲近。
然后他又将目光转向姜晓菱。
“晓菱，昨天的事儿你也辛苦。一夜没睡吧？看这眼圈青的。
这样，你先和你爸回去，让彦成还有……谢强，让他们两个人先留下，陪说说话。
你们回去都好好的睡一觉，睡醒后你去一趟市委招待所，去看看你阿姨。这一次也跟一起来。”
“啊？阿姨怎么也来？”
听到方翠华也一起来，姜晓菱吓一跳！
今天可是年三十儿，方阿姨……这是连年都不吗？
“还不是担心你们？”秦槐林笑笑。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朝他身后的秘书示一下，让他送父俩离开。
秦叔叔到，姜晓菱的心也定，于是再没二话的和父亲一起先离开。
毕竟姜立南怎么说也是汽车厂的人，按道理他昨天应该回去交车的。
算是这里耽误，今天也得回厂子里去。
有秦叔叔秘书交涉，他们父俩顺利的离开那座山。车子一直开出去老远，两人还能看到车窗外有穿军装的人在路边巡查。
姜立南的表情越来越紧张，一路上几次欲言又止，明显是觉得事情搞得有点大发。
他想问问儿，可又觉得儿这么小的年龄，问也没有用，还徒增的恐惧。
只能把那份不安压在心底。
其实姜晓菱这会儿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也有点开始害怕会收不场。
好在从内心深处对于邵彦成是有信心的，觉得既然这主是他想出来的，一定会有办法解决后续的麻烦。
所以，并没有太于担忧。
姜立南将儿送到家属院门口回汽车厂交车去，姜晓菱自回家。
他们在山上发现东西的事儿此时经在家属院传开，虽然大家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现么？
却知道肯定是不得的好东西！
不然也不会惊动那么多人，据说连市里面的大领导都专程赶来。
所以，姜晓菱一进院门，立刻被人们给围起来。
众多的阿姨大婶们围七嘴八舌的问个不停，听得姜晓菱脑子里一阵嘤嘤嗡嗡，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好在没一会儿功夫，封朝霞冲来替解围。
“你们围一个小姑娘问么啊？没领导发话，算知道点么那也不敢说啊！，，都赶紧散吧，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回头王厂长回来，知道你们在背后『乱』打听，肯定又要批评人。赶紧都散吧！”
听封朝霞的话，即有人心里不服气，可也都知道和姜家系好。有在，姜晓菱更是不会多说一个字。
所以都没说么，全都散开来。
姜晓菱连忙冲封朝霞『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阿姨，你可是救。你都不知道，们问的耳朵都要听不清。”
听这么说，封朝霞笑笑，眼睛却不无担心的往院子外面又瞅瞅。终于还是没忍住，轻声的问：“你强子哥呢？他为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对，彦成呢？你们不是挖『药』去吗，这……到底是遇上么事？”
姜晓菱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想想，只能故神秘的冲封朝霞咧咧嘴：“嘿嘿，保密。”
一句话说得封朝霞更加的担心。
“阿姨，这事一句两句的也说不清楚，估计很快你知道。反正你知道是好事，是一件对强子哥特别特别好的大好事！”
听这么说，封朝霞一直紧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一点。
嗔怪的伸手在姜晓菱的额头上戳一下，骂道：“连你阿姨都瞒，小丫头这是成精！，也不问你，你赶紧回家去吧，你们家来客人。”
“来客人？”姜晓菱一愣：“谁来？”
谁大年三十儿的还跑别人家串门？
“彦成的那个阿姨，之前来你们家的那个。”
“方阿姨来们家？！”姜晓菱这回是真的惊讶。
这会儿也顾不上疲惫，加快脚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方翠华经到方家好一会儿，这会儿正由徐寒梅陪，坐在姜晓菱他们新搬来的小房子里。
为他们两口子上班忙，平时也不家，这年呢，连打扫卫生也没功夫。
所以徐寒梅早早的把他们的门钥匙要去一套，趁他们不在的时候好帮他们把屋里的卫生给整出来。
这今天正打扫到一半儿呢，谁知道有贵客临门。
方翠华一边喝徐寒梅给倒的姜糖水，一边四下里打量这个小屋，越看心里越不满。
以前是去看小两口那套大房子的，有那个既定印象之后，再看这个，越看越相不上。
特别是再从徐寒梅嘴里听说，这俩孩子为帮助别人，把自的好房子都让出去的事儿，这心里更是说不出来是么感觉。
想埋怨小两口吧？明知道他们是做好事；不埋怨吧？心里又憋得慌。
半天才只蹦出来一句：“这还是年龄小，经的事儿少，不知道房子金贵啊！”
一句话说地徐寒梅真的是感同身受。
虽然也知道这房子不换不，之所以换是有原的。可这并不耽误觉得可惜。
于是两个当妈的，顿时有更多的共同语言，也更亲近一些。
方翠华是昨天下午临时决定跟老伴一起来宁林的。
说起来这事儿也巧。
平时很少去老伴的工单位，怕影响不好。
可偏偏，那天出门去买东西，急慌慌的忘带门钥匙。
无奈之下只得跑到老伴办公室去拿钥匙。
却正赶上他打电话叫车，说要来宁林。
这大年的往外面跑？方翠华自然要问个究竟。
这本来也不是涉及么机密的事情，秦槐林也没瞒。
听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方翠华想都没想的，当即决定跟老伴一起来！
秦槐林开始的时候不愿，说：“你大年的跟跑么跑？这是去工！再说，你走，孩子们怎么办？”
方翠华当即答道：“你工你的，保证不妨碍。是去孩子家里坐坐，想那两个小的。至于儿子，儿？他们平时也天天来家里，不差这一会儿。待会儿回去在门上写个条子，让他们等咱们回来后再来！”
秦槐林虽然嘟哝几句，可终于抗不方翠华，只得把也给带上。
坐在这个明显比以前小一圈的屋子里，方翠华愈发觉得自非跟来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这俩小的，不是会日子的人！
两个当妈的在屋子里正说话，姜晓菱带一身的寒气走进来。
即之前还特洗漱，可在外面熬那么一天一夜，脸『色』看上去必然不会很好。
两个当妈的顿时心疼起来。
一个跑来嘘寒问暖，一个赶紧去给倒热乎水，两个人忙活的仿佛姜晓菱才是来家里的客人一般。
搞得都不好思起来。
一阵忙碌后，姜晓菱终于坐下来。
徐寒梅看得出方翠华来这一趟，必定是找儿有话要说，借口忙先回自家。
于是这个小房子只剩下们两个。
这个时候方翠华终于问出声。
说：“晓菱，你把这两天的事儿跟好好说说，如牵扯到机密的，你别提。其他的你跟说的详细一点，让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话问的姜晓菱笑起来。
“方阿姨，这还能有么机密的啊？从昨天到今天，不说这事儿传的多少人知道，那个山洼里，光看到的人得上百。还能有么秘密？”
“那你跟细细说说。”方翠华再次说道。
于是，姜晓菱将他们事先合计好的那套说辞拿出来再次复述一遍。为说的次数太多，简直轻车熟路，说的极为详细。
方翠华听完后，又仔细的询问那些东西的种类，数量，同时又问这次去的人都是哪些单位的。
总之问的非常仔细。
问的最后，姜晓菱都有点诧异。
看出的不解，方翠华叹口气。
终究是没忍住，伸手在姜晓菱的脑袋上戳一下，这才出声问道：“这批东西交上去之后，『政府』肯定是要给予你们奖励的。估『摸』，最晚明天，一定会有人找你们谈话，问你们需要么。要么你们两个之前商量没有？”
“啊？还有这事？”姜晓菱愣，半张嘴，整个人都有点懵。
这种事儿，以前也没经历，哪儿知道还有这环节啊？
想一下，觉得邵彦成可能也不知道。
毕竟从头到尾，他们俩想怎么帮王厂长和谢强，于自要么，一次都没有讨论。
看方翠华紧紧的盯自，一副必须回答的样子，姜晓菱想想，试探的说一句：“阿姨，们要一个炉子吗？看那炉子挺大个的，应该很暖和。
妈和『奶』『奶』身体都不好，有个炉子，屋子能暖和点。而且彦成画图的时候，手也不会冻。”
方翠华点点头：“看！这个可以提。除这个呢？”
“除这个啊……”
姜晓菱又想想：“那，们再要辆自车？们家虽然有一辆，可要是爸和彦成同时有事的话，有点不够。而且，谢强哥，他们家还没有……”
“还有呢？”不等啰嗦完，方翠华打断，又继续问道。
“还有？”姜晓菱这下傻。
还能要么？
除炉子和自车，那里其他也没么啊？
总不能把卡车要回来吧？！
老老实实的摇摇头：“没。别的不需要。”
看到这副模样，方翠华真的是……
气得使劲的在自腿上拍一巴掌！
然后恨铁不成钢的骂道：“知道！知道你们俩是那没一点心眼的。要不是为这，大年的几百里地跑到这里来？！”
气得站起来，在屋子里转一大圈，然后还不解气，又来伸出手指冲姜晓菱点点。
“你们都能想到帮那个邻居要求一份工，怎么不知道给你也要一份？！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准备在那废品站干一辈子的临时工？！
现在你小，没么，将来呢？你要是怀孩子，也大肚子蹲在地上捡废铁？！”
越说越气，可是面对姜晓菱那一张累倦到眼底青黑的小脸，又指责不下去，气得干脆骂起邵彦成。
“那也是个小混蛋！脑子一根筋！这么好的机会，他不知道先把家里安排好，光想别人！
别人能跟他一辈子？！
不先想自老婆的事儿，真是个拎不清的！”
听方翠华这话，姜晓菱才识到，阿姨这一趟居然真的是特为他们俩来的！
这是跑来帮他们争取福利来啊！
顿时感动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更不知道要如何和阿姨解释，他们策划这件事的目的。
姜晓菱虽然并没有准备在废品站一直干下去，可是也没想要利用这次机会离开。
比起，觉得谢强才更应该得到这样的机会。
看方翠华气成这样，完全一副要为儿披甲上阵的老妈妈模样，姜晓菱又感动又担心。
现在甚至有点害怕方阿姨会去找秦叔叔说这件事，弄到最后再把进机械厂的指标从强子哥变成……
那，这一大圈的努力，可白费。
不是姜晓菱自吹，如真的想去机械厂，之前的招工参加。
凭的文凭和能力，进厂是绝对没问题的。
可……不是还有儿子他们吗？
洋洋的报纸还没找全呢！
是真的觉得废品站的工还不错，一点都不比机械厂差。
想到这儿，咬咬牙，对方翠华开口说道：“方阿姨，你别生气，得跟你坦白一件事。”
然后将他们两口商量怎么帮助谢强和王厂长的事儿，挑拣能说的都跟方翠华说。
当然，依然咬死这个山洞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发现的。
讲完之后，说：“方阿姨，都知道你是为们好。可和彦成都还年轻，而且说句实在话，们无论是从家庭条件还是个人条件来说，在宁林，都比大多数人强。
出头的椽子先烂，枪打出头鸟。
以们俩现在的条件，如再在这件事里抢么功，落么好。
其实对们来说，不见得是么好事。
万一被么人给惦记上，琢磨点事儿，那也挺讨人嫌的，对不对？”
说到这里，伸手揽住方翠华的胳膊，用脑袋在的手臂上蹭蹭，这才继续说道：“当然，有你们两位做靠山，们肯定谁也不怕。
可彦成是个做学问的人，也年纪小，能不出头不出头吧，好不好？
不然天天『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多，不能安安静静日子。
方姨，那样也挺烦的对不对？”
方翠华没有想到姜晓菱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一时间被说的，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虽然，以这么多年的阅历来说，并不是很赞成姜晓菱的一些观点。
几十年的经验教训告诉，在如今的社会里，机会实在是太少，稍纵即逝。一次不抓住，以后再想回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年轻人想事情想的简单，不懂得机会的可贵，是绝对不能让他们错失的。
可此同时，又不由得又一次对姜晓菱高看一眼。
以前只是觉得这孩子善良，懂事，待人真诚，是一个品『性』好的姑娘。
可现在，又在的身上看到那种如今很少见的大度，从容。
这让方翠华更加认真的开始思考，下一步究竟要为他们谋求么样的东西才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