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强说, 一辆自行车以拿五块钱组装费,至于那些人卖多少钱,不知道,也没问。
其实问不问都无所谓, 现在一辆自行车, 全新, 海城和津城出产四大名牌,市面价是一百八到两百块钱一辆,还是要自行车票。
除此之外, 即便们省城出产“国庆”牌, 一辆也得一百五。
像谢强这样组装二手车,想来卖个百八块肯定没问题。
毕竟这车不用票,而且用材料也是以前正正经经牌子货,质量并不差。
那些人买配件时候是当做废铁买,一转眼就卖百块。
这真是白菜卖个肉价格,一辆车赚老多了。
看姜晓菱眼睛眨巴眨巴, 一看就是在琢磨什事儿, 谢强一阵头疼。
姜叔叔和陈阿姨看着那老实忠厚两口子, 怎就养了这机灵古怪一个姑娘?
谢强生怕她瞎琢磨, 再想出什幺蛾子, 连忙将箱子一盖,直接换了话题。
“你找我干嘛?怎就找到这儿来了?”
听这问,姜晓菱才想起来自来找是要说事儿。
连忙道:“是封阿姨告诉我你在这儿。强子哥, 明天我要陪我妈去一趟省城,想请两天假。”
姜晓菱要带着妈妈去复查事儿,废品站没人不知道。
听她这说,谢强连想都没想就回答道:“行。不着急, 什时候看完什时候回来,这边儿我给你顶着。”
语非常干脆,不带一丝一毫迟疑。
现在每个月都要请假,虽站里人都知道她是特殊情况,姜晓菱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她『揉』了『揉』鼻子,对谢强说:“不用,强子哥,你该忙忙你,我让海成哥顶我两天就行了。”
听她这说,谢强抬眼看了看她,了:“你不知道?”
“不知道什?”姜晓菱有点糊涂。
“海成最近在帮剧团画背景,每天睡醒了就,一直要忙到晚上剧团下班才回来。你不知道?”谢强问。
海成哥去给剧团画背景?
这事姜晓菱还真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最近几天上班时候就没怎见表哥,总是一副很忙样子。
但是姜晓菱也没多想,毕竟徐海成那大一个大男人了,有点自事情也很正常。
她一个当妹子,天天去管表哥私事,算怎着啊?
“画什背景啊?”她关心问道。
“样板戏。最近剧团说是在拍什样板戏。你哥画画不是好嘛,去拭了拭,人家立刻就答应用了。
你别说,这小子确实挺厉害。据说画一幅背景要给五块钱呢!
这回算是找着合适行当了。”谢强说着,脸上『露』出了赞赏表情。
姜晓菱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悄悄观察了一下谢强脸『色』,很怕会不高兴。
无论两家人关系再铁,徐海成这做法其实是属于接私活儿。
这年头,不兴干着家事儿,自还在外面接活赚钱。
这要是人发现,告发了,那是分分钟就得人。
让你人都是给面子,不追究了。
万一再给扣上一顶什『乱』七八糟帽子……
海成哥现在那个成分,连们自家人都闹不清楚要怎算。是经不得一丁点儿调查。
虽废品站工作也谈不上是什好工作,一个月八块五工资最后也攒不下什钱。
有这一份儿活,最起码表哥顾得住自,很有尊严活着了。
总比遣送回老家,再去二舅家里讨生活强。
虽姜晓菱深信强子哥不会干这事儿,但是毕竟是废品站领导。
自手下在外面接私活,怎说,对于来说也不是一件值得宣扬好事。
“我回头跟我哥说一声,让注意点影响……”
姜晓菱对谢强说道。
她表情有点讪讪,似乎是在努力试图帮徐海成解释。
“注意啥影响?影响谁了?”谢强表情一阵错愕。
想了会儿才明白了姜晓菱意思。
伸手想往她脑门上戳。
后终于意识到这毕竟不是自那两个弟,这做有点不合适。
手都伸出去了,停在了半空中。
切了一声:“有时候看你胆子贼大,有时候你比谁都谨慎,瞎想什呢?你别去跟海成胡说八道,让再多想。多好事儿啊!学有所用,多好!”
谢强一连说了两个多好,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羡慕和怅惘。
虽徐海成在废品站表现很好,工作起来很认真,也舍得出力,谢强一直知道,那小子是有大志向。
废品站这个小庙留不住。
现在是没有办法,也没有机会。
但凡有一点机会,必会抓住,也必定会离开。
谢强不是那小心眼人,也不像姜晓菱,来废品站是有其目。
所以从来没觉得废品站是什好地方,对来说,在这儿上班不过就是一个讨生活手段。
这样情况下,在知道徐海成还有其机会,怎去阻止?
一个临时工,了大不了再招一个,挡了人家小孩儿前途,这事情谢强肯定不会干。
看姜晓菱那一副有点讨好,有点歉意小模样,谢强在心里微微叹了口。
只觉得这家人还是有点太实在了。
多大点事儿啊,就这怕自不高兴?
想到这儿,把桌子,椅子重新摆了摆好,后拎起了煤油灯,说了句:“回吧。”
姜晓菱连忙答应。
快到门口时候,她犹豫着,终于问了一声:“强子哥,你干这事儿,彦成知道吗?怎说?”
“你想跟说就说,没啥不告诉。我也没想瞒,就是最近没什机会和说话。”谢强头也没回说道。
姜晓菱咬了咬唇,将没有说完话重新咽了回去,想还是等自和丈夫商量好了之后再跟谢强哥说吧。
回到家,门一打开,姜晓菱就闻到了一股扑鼻香。
那久违了米饭夹杂着腊肉香味儿,进入鼻端就让人忍不住分泌出了口水。
“这是做……”
姜晓菱刚一开口,话都没有说完,就站在门里面小河一把拉住了衣服,将她直接拽进了屋,后极为熟练将门快速关上。
“喂!”
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对,小崽子拽着她胳膊直接将她拽到了厨房门口,话也没说一句就将姜晓菱推了进去,后重重把门从外面拉住,关紧。
整套动作一呵成,姜晓菱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站在了厨房正中央。
“你赶紧过来吧!”看到女儿站在门边上,一脸呆呆傻傻模样,徐寒梅不由得了一下。
她说着,将案板上切好腊肉拿起了一片,塞到了过来女儿嘴里。
“别理们,仨小东西今天亢奋着呢。别说你了,刚才你爸回来,小河都敢伸手去拽了。得你老子直接给了一个脑嘣,这才老实了。”
“活该!”姜晓菱想起刚才小河差点没把她拽倒时情景,幸灾乐祸骂道。
说完,才反应过来,好奇问:“今天这是怎了,怎想起来做焖饭了?也难怪们这兴奋,光闻这味儿,我都馋死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挤到妈妈和『奶』『奶』中间,往灶台处探了探脑袋。
焖饭,就是将切好腊肉,腊肠,还有土豆,胡萝卜和生米放在一起蒸。米饭和菜在蒸过程中会浸透腊味油脂香,吃起来口感油润而咸香。
一口下去,会让人产生无比满足感。
这饭还是年初,姜晓菱最早将腊肉和大米拿出来时候,姜老太太太激动给做了一回。
之后因为这股子香实在是太霸,蒸好饭后恨不得绕梁三日——
几天后不小心家里来个人,都会下意识使劲闻闻,后问一句:“你们家做什好吃了,怎会这香?”
所以,老太太再也不给做了。
越是不给做,就越让人念念不忘。
听她这问,姜老太太了:“这不是期中考试出成绩了嘛。嗐,为了这口焖饭,小河都哼唧好几天了。你爸说这次考试不到八分想都不要想,结果就拿了两个八分回来,一分都不带多。你没看昨天看见卷子时候,把你爸给堵得哟。”
『奶』『奶』话把姜晓菱逗得咯咯直。
特别是想象着爸爸看卷子时样子,更是得连止都止不住。
她自弟弟什德『性』她还不知道?
这小子从小机灵,是就是对学习没有什兴趣。
但凡努把力就考个差不多,稍微松懈一下,也考什也不是。
想当年,也是天天把邵彦成得头秃。
邵彦成那好脾人,也有好几次对着那小子黑了脸。
不过,那都是好几年之后事儿了。
那时候邵彦成是希望小崽子有点文化知识,好考军校,才死命『逼』。
现在——
“现在学校还给好好讲课?还让们期中考试?”她实在是有点惊讶。
“这不是今年厂子扩招了嘛。后两个厂招工简介要求,普通工人必须要有初中以上文化水平,技术工人必须有高中,或者高中同等学历。
所以,现在咱宁林大人们,对小孩儿们上学事儿『操』心了。谁不想让孩子将来考到两个厂子去啊?考进去了,这一辈子都衣食无忧,都有保障了。”
徐寒梅在一旁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接茬说道。
是这样吗?
姜晓菱现在已经记不得前是不是这情况了。
不过,听了妈妈话,她觉得这是一件大好事!
不管怎说,小孩子们有学上,在学校里除了那些打打-杀-杀,还正经学点东西,这都是好事儿。
她忽意识到,机械厂,汽车厂招工,对于宁林这一批孩子以后教育和发展,都是有着极其深远意义。
算是无形中给大家办了一件大好事。
因为中午做好吃,小河比平时还早去把邵彦成给叫了过来。
以至于小两口吃完饭也不过才刚刚二点。
和妈妈交待了一下明天出门时注意事项,两个人就一起回了们自小家。
到后院时候,姜晓菱指了指不远处树林子,对邵彦成说:“咱俩去那边溜达溜达吧?我中午吃有点撑。”
邵彦成了,没有出声,而是默默握住了妻子手。
二月份天,即便是正午,其实外面也依很冷。
这样日子,没人有们两个这样闲情逸致,还要在外面逛逛。
更何况,这年头也没人够说得出“我吃得有点撑”这样话。
所以,即便小两口在大白天手拉手在户外,也没有一个人看到。
到树林子深处,姜晓菱指了指那个防空洞,问邵彦成:“你知道那是什吗?”
“知道啊,防空洞。当年还是我们到了宁林之后才挖。”邵彦成回答自无比。
听得姜晓菱一阵无语。
她默默看了一眼丈夫,好一会儿才幽幽说了一句:“刚才,我在这儿遇到强子哥了,后我问,你到人家坟里去干嘛?给了我一个脑嘣。”
邵彦成脸上表情先是一愣,后就忍不住哈哈出了声。
伸手在妻子脑袋顶上『揉』了『揉』,着骂道:“你这脑子里天天想都是点什?这下谢强再进去,还不得有心理阴影了?”
姜晓菱将手给巴拉了下来,后问:“你也知道谢强哥来防空洞事儿?”
“知道啊。不止谢强,以前我也常来。谢叔是咱厂里民兵营长,防空洞钥匙就在手里。你别小看这防空洞,”
邵彦成说着,用手在那石柱子上拍了拍:“这里面冬暖夏凉。特别是夏天,凉快,还没有蚊子。那时候我和谢强经常找爸要了钥匙,晚上在这儿睡。”
姜晓菱琢磨了一下,继续问道:“除了谢伯伯有钥匙,还有别人有吗?”
她说着,朝周围看了看。
小树林并不大,特别是站在们这个角度,是以一眼就将四面八方全都看到头,但凡有一个人,们也都看得到。
在确定四下里都没有人之后,姜晓菱压低了声音,趴在丈夫耳边说:“你觉得把我仓库里东西,放一些在这里,不行?”
邵彦成猛抬起了头。
同样四下里看了看,后一声不吭,拉着妻子就往外面。
眉头蹙得紧紧,明显带出了不高兴。
姜晓菱很少见如此生模样,吓得也不敢吭声了,默默加快脚步,跟着一起回了家。
回到家之后,邵彦成将房门关上,后带着姜晓菱回到了卧室,之后顺手也把卧室门给关上,这才开口说道:“你太冒失了,什话都敢在外面说?!”
语难得带出了几分指责。
姜晓菱抿了抿嘴,没有吱声。
看到她这副样子,邵彦成心里也有几分难受。
当知道妻子感受,也知道虽平时不提,妻子这是真着急了。
如今已经二月份,再有两个多月,就要到她八岁生日了。
如果真要是按照她所说,过完生日之后,那个梦就会越做越少,黑匣子会在某一天,莫名再也不出现。
那现在也确实得赶紧想办法把她仓库里东西给弄出来了。
最近这段时间,儿子那边应该也是想到这个『性』,虽国庆什也没提,是也开始默默为们筹算。
现在天天就跟那东西们全都不要钱一样,死命往这边寄。
吃,用,一年四季衣服,家什……光听妻子描述,邵彦成都觉得,要是把那些东西都拿出来,们后三年都够用了。
据说五斤一袋大米,儿子愣是一口给买了一百袋!
邵彦成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额角青筋控制不住想跳。
那边,儿子在拼命买东西,这边,不知道什时候,黑匣子会忽消失。
偏偏,们两个人一直都找不到特别合适,存放那些物品地方,妻子就算是再沉得住,眼看着这时间一天天过去,心里肯定也是慌。
邵彦成想跟她说,越是在这情况下,越是不慌。
万一因为没有沉住而出现了什纰漏,到时候再后悔,一切都来不及了。
邵彦成拉着姜晓菱在床边坐下,后才对她说:“那个防空洞不行,知道人太多,不安全。万一哪一天搞突击演习,或者有什情况要临时使用,东西都来不及转移,实在是不安全。”
“啊……”姜晓菱眼中现出了一抹挥之不去失望。
之前琢磨了半天那股子喜悦劲儿,一下子全都不翼而飞了。
她肩膀一下子挎了下来,长长叹了口,后直接朝后一躺,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整个人看上去都蔫了,完全没有了一点精神。
姜晓菱觉得自太难了!
那多东西啊!
光跟丈夫说了说,都一脸匪夷所思,自是天天都看到!
如果那些装满了几个竹篮东西,真会在某一天莫名消失……
姜晓菱觉得自真会有点承受不住。
即便再有思想准备,她觉得,还是不行。
要是因为找不到地方存放而让东西变没有了,她必受不了这样刺激。
估计以后日日月月,她什时候想起来,都会觉得生活瞬间失去了光彩。
姜晓菱也知道丈夫为难,知道谨慎是为了大家好。
上没有两全事,甘蔗哪儿有两头甜?
她默默闭上了眼睛,根不敢继续往下想。
看到她这副样子,邵彦成纠结了一下,还是说道:“我有一个想法,不太成熟。我觉得要是说出来,爸妈,还有『奶』『奶』估计都不会同意。
爸还好点儿,妈妈和『奶』『奶』不知道要怎和你闹。”
听这说,姜晓菱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飞快拉住了双手,两眼放光:“没事,你说,我不怕她们闹。你也别怕,她们不会怎你。你赶紧说,什办法?”
说到最后一句时候,她握着邵彦成手都忍不住加大了力。
邵彦成当知道岳母和『奶』『奶』不会找自闹,必会因此生一场大。
但不管怎样,这是目前够想出来,唯一行办法。
“我想,明天上班时候,去和王瑾商量一下把咱家房子和们家换一换。”
“啊?”姜晓菱整个人都傻了。
“你说什?”她下意识问道,完全不相信自耳朵。
“我说把咱们家现在住这套房子和王瑾家换一换。”
邵彦成说着,目光在屋子里转了转,用行动告诉姜晓菱,她并没有听错。
“为什啊?好好你怎想起来要换房子?!”姜晓菱深吸了一口,努力压抑下抓狂心,尽平心静问道。
她现在知道刚才为什丈夫会说『奶』『奶』和妈妈肯定要生了。
这是必啊!
仅这一句话,姜晓菱觉得自都要生了。
房子是什?是一个家基础啊!
而且是要住几辈子。
们家因为邵彦成级别高,虽只有们俩口人,分是两室一厅。
王瑾家,人口比们多多了,分是一室一厅。
足足比们家少一个房间不说,厅和主卧也比们现在房间小,加起来差不多要少二多个平方呢!
邵彦成是疯了吗?要去跟人家换房子?!
姜晓菱觉得同情别人没有错,要看怎个同情法。
用损坏自家利益方式去帮助别人,反正她做不到。
她不是神仙,要普度众生!
“我不同意。”她一把甩开了男人手,语极为生硬。
看到她这副模样,邵彦成立刻知道她是想差了。
叹了口,重新拉回妻子手:“你听我解释。”
邵彦成从床上站起来,回到书桌前坐下。
从抽屉里拿出纸笔,在纸上飞快画了几下,后拿给姜晓菱看。
“这是爸妈家房子,这是王瑾家。”邵彦成指了指纸上画两个小方块儿。
后,在方块前画了一条直线:“这是咱们两家后院,”
姜晓菱皱了皱眉。
因为她爸妈家住在一号楼,王瑾家住是二号楼,而且她从来没有去过王瑾家。
所以她压根不知道原来们两家实际上是挨在一起。
特别是后院,根就是只隔了一道墙。
“咱们把房子换了,后以把两家相隔这道墙打通,这样两套房子就变成一套了。”
邵彦成用笔在纸上画了画。
“是,这样意义是什呢?”姜晓菱还是不解。
再打通,室内面积也不会变。最多就是和爸妈家来往更方便些。
们从后院到前院,路也不过几分钟,为了这点方便,有什意义?
邵彦成继续在纸上画着,后姜晓菱就看见在两套房子中间,靠近窗户位置画了类似于井东西。
她更加不解了:“你画个井干什?院里也不让私自打井啊?”
邵彦成『揉』了『揉』眉心。
“不是井,是地窖。”
用手指着纸上画出东西,声音压得很低:“我和爸悄悄挖,挖好后上面继续放杂物,没有特殊情况没人会想得到。
只有和王瑾家换了房子,咱们才有理由把中间这堵墙打通,才挖这个地窖。
如果单靠爸妈家那一小块地,就算挖,挖出来地方也太小了。”
这说,姜晓菱就彻底明白了。
王瑾家虽房间内面积小,后院和爸妈家面积是一样大。
如果按照邵彦成所说,们搬过去,拆掉中间那堵墙,让两个院子相通,这是理所应当事。
这样两家合成了一家,说到哪里也不会有人说出什,而这样,后院面积就扩大了一倍!
仓库里东西就算不完全放下,应该也放好些。
她越想眼睛越亮,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案行!
不就是家里面积小一点吗?
小就小吧,有得必有失嘛。
更何况姜晓菱是从八零年回来,她回来之前运动就已经结束了。
那时候国内正好处于第一股出国『潮』最热时候。
当时国门刚刚打开,很多有海外关系人家都在卖房子卖地,不顾一切要出去。
姜晓菱记得谢强就是在那个时候,一口买了两套房子。
大一套给了爸妈,自住了一套小两居室。
如果是这样话,那们也以攒点钱,攒到那时候买一套房子嘛!
更何况们家即使到那会儿也就只有三口人,即便是一室一厅,挤挤也是住得下。
即使是想通了,一想到要用自家这敞亮干净二室一厅去换王瑾家那老破小,姜晓菱还是忍不住一阵肉疼。
“爸那儿你去说。只要爸爸同意了,妈妈那里最多闹闹脾,不会有什大问题。”姜晓菱叹了口,有无力说道。
她现在无比庆幸,明天她就和妈妈一起去省城了。要是丈夫动作够快话,那在她们回来时候,事情就已经成了定局。
到时候妈妈再不高兴也没有办法了。
至于挖地窖,放东西这些事,自是不瞒得住妈妈和『奶』『奶』。
但是还是尽量晚一点跟她们说吧。
等确实要往外面拿东西时候。
到时候事情过去时间够久,外界也没有什人关注了,即便她俩有点沉不住,也不会惹出大纰漏。
不过,姜晓菱其实对于现在妈妈和『奶』『奶』,还是有一点信心。
总觉得经过了这近一年磨砺,两个人城府比起之前,不知道要深了多少。
说完这件事之后,姜晓菱想起了谢强装自行车事儿。
因为事先得到了允许,她也就没有瞒着邵彦成,将这件事一五一和说了一遍。
说完,她担心皱紧了眉头,对男人说道:“我也不好和谢强哥讲,我怎觉得这事儿有点不靠谱呢?
那些人说起来是什小团伙,其实我觉得这就是一盘散沙。万一其中一个人抓住,那交待起来肯定就是一串。”
姜晓菱想起了上辈子,谢强因为去赌场把好朋友抓回来,最后落得了那样一个结果。
她真很担心会上什歪路。
姜晓菱其实很犹豫。
一方面她现在回忆,觉得谢强哥为什够在运动结束之后,够那快就富起来,一方面是确实干,有眼光,抓得住商机。
与此同时,她现在想想,觉得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谢强那时候手里已经有一些钱了。
有启动资金。
不,就是有生意头脑,没钱也办不成什大事。
怎不过两三年时间,是买房,是一把手就给们家三千块钱看病呢?
如果这情况属实,那是不是之前谢强就已经和这些人合伙做自行车生意了?
原始资金就是在这个时候积累起来?
要是这样,那中间应该也没出什大事。
她这时候去劝人家放弃,那算不算是断人财路啊?
要真是这样,姜晓菱也不愿意。
谢强哥现在这情况,手里有些钱对只好不坏。
她绝对不好心办坏事。
姜晓菱把自纠结说给了邵彦成听,没想到邵彦成丝毫没有一点迟疑。
“这活儿不干。这不是干长事儿。你别管了,我跟说,让和那些人断了。”
说干脆利索,完全没有一点商量余地。
“是……”
不等她是完,邵彦成直接打断了她,用不容置喙语说道:“没有是。什时候都是安全第一。谢强这活儿不干。不仅不干,以后还得离那些人远远。不在废品站多待了,必须在出事前换换地方。”
“啊?”姜晓菱一次呆住了。
她觉得自像是忽不认识自丈夫了。
在她概念中,自丈夫这个人是温润平和。
平时不管高兴不高兴,都不太在脸上带出来。
即便是面对她,对于来说最亲近人,邵彦成也不太习惯将自喜怒直接了当表现出来。
通常都需要她去猜。
怎说到谢强,表现出了这样强势。
看出了她不解,邵彦成将她手更用力握了握:“就算是将来会因为看着庸庸无为过一辈子而遗憾,也不让再重蹈覆辙。
有咱们看着,这辈子休想再和任何不靠谱人亲近,什人都不行!”
姜晓菱沉默了。
她知道原因应该来自于儿子写那封信。
在她把庆庆写,谢强最后结果那封信给丈夫念完之后,受到触动太深了。
虽当时表现还算平静,心里不定是怎惊涛骇浪呢。
想到这儿,她不再说话。
也下定决心,要用行动支持丈夫。
哪怕破着让谢强哥不高兴,或者和吵架,翻脸,不歪路就是不让!
“我最近会想办法,让到厂子里来上班。”邵彦成忽说道。
“是让去参加招工考试吗?”
姜晓菱语里听不出有什兴奋,她摇了摇头:“我觉得不行。强子哥会考不上。”
虽封阿姨不止一次说,强子哥以前上学时候成绩多好多好,已经很多年了。
她也从来没有见过强子哥什时候看过书,估计那些学过知识都还给老师了。
而且,身体……
尽管姜晓菱不想说,心里也知道,和那些□□,二出头小年轻比起来,谢强并没有什优势。
如果是以前,要是爸爸愿意带,还想想办法从临时工转正。
现在,现在招工启事一出,临时工也不是那好当了。
那多双眼睛看着,想悄悄关系都是不。
邵彦成并没有立刻接姜晓菱话,而是再一次转了话题。
说:“你是不是还想给美芳自行车?”
“是呀!”姜晓菱连忙点头:“你想好办法了吗?”
要是给最好越快越好,万一再过几个月,儿子不知道还不再把自行车给寄过来了。
“想到了一个。”邵彦成语若有所思。
说完,停顿了好一下,才继续说道:“不过这事儿得和儿子商量之后才做决定。如果以话,给美芳车子,还有谢强工作都一次『性』给解决了。是要是不行话,那就得再想办法。”
说到这里,抬眼看了一下放在桌子上闹钟,说:“我现在先给庆庆写一封信,待会儿你进去发给。还有,”
转头看向姜晓菱:“我记得你以前说过,说最早那个邮票卖了二万块钱,这个钱现在在哪里?”
“还在我户头上。”姜晓菱回答。
说完她叹了口,语中带出了牢『骚』:“我说了多少回了,说庆庆们把这笔钱拿回去,们死活不乐意。非要给咱们留着。
你说,咱们要那钱有什用?万一哪一天……还不如让们拿去花。
光想想们一共给咱们买了多少东西,我都替们心疼。不行,我今天还得和们说,得让们把钱取,不放在我这儿。丢了就什也没有了。”
“你先别。”邵彦成制止了妻子絮叨,对她说:“我就是要跟你商量这件事,这笔钱,我想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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