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要干嘛

迟晚晚:‘我冷静你[哔——]’

推演系统:【…】硬要问,问了又骂它。

谷笙然本想搭话,见迟晚晚脸色不大好,硬是憋了回去。却不想迟晚晚对人的视线敏锐到如此地步,她不过是多看了她几眼,她就立刻扭过了头看来。

“…那个。”谷笙然硬着头皮开口,“上次在厕所的事情是容辉强迫我去的,不管我的事情。”

说罢触及迟晚晚漠然平静的眼神,她赶紧继续解释:“容辉在武力值排行榜上有名次,天赋能力不俗,一些人愿意追随他。如果我拒绝他,那他就会来找我的麻烦,我只想安安生生的过完这高中三年,所以只好……”谷笙然把剩下的话吞回肚子里。

迟晚晚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当时在洗手间谷笙然说的话也能透露一二,她根本没必要再专门解释一句。

谷笙然小心翼翼的看了会儿迟晚晚,问:“你还生气吗,迟姐。”

迟晚晚转过头,奇怪道,“我没有生气。”

“啊?”谷笙然迟疑了,是没生气过,还是现在不生气了?

“没生过气。”迟晚晚拍了拍她的肩膀,“休息吧。”她不欲多说。

谷笙然却觉得,迟晚晚好像不是因为大度才不生气,而是因为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事情,这倒是令她迷惑了,迟晚晚…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灯被关掉,黑暗中,谷笙然过了许久鼓起勇气开口:“迟晚晚,我也不想去做欺负别人的事情,大家到帝希学院读书应该都是被逼的,这里的环境就是这样,如果什么都不做就会被欺负。”

迟晚晚没有说话。

几秒后,谷笙然问:“副本结束出去,我能跟着你吗?”她再也不想被迫干不好的事情了。

迟晚晚本想快点入睡恢复精神力,被这个问题搞得精神了许多,“?我只是个脑力者,这个天赋能力有了跟没有没什么区别。”

谷笙然:“我觉得你很厉害!”

虽然迟晚晚的确没什么天赋能力,却比他们强得多,由此可见她是个真正厉害的人,而不是依靠天赋能力为非作歹的小人。

“…随你吧。”迟晚晚无语了,找不到话说。

谷笙然见迟晚晚答应,开心的发牢骚:“也不知道这什么剧情,一对国王王后夫妻,没娶小妾,居然生了七个儿子一个女儿,这王后也是真牛啊,身体还好吗?”

迟晚晚:“嗯……”

谷笙然:“那些王子一个个长的浓眉大眼,帅是帅,分不出谁是谁,简直帅的一模一样!迟姐你能分得清吗?”

迟晚晚这回倒诚实:“分不清。”确实分不清,一个个跟游戏建模似的。

两人没聊两句,迟晚晚就睡了。

比赛场内的时间流速与现实的时间流速不同,比赛场内进入了后半夜,所有人都在休息,现实里却不过过了十几分钟而已。

此时此刻帝希学院的论坛都炸翻了天,因为《爱洛公主》副本的难度闹得沸沸扬扬。

—刚进去五分钟就死出来了,有没有搞错啊?这是史上最难的一个副本了吧,真的很离谱,而且比赛系统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过,系统坏了啊?

—啊啊啊啊啊好痛啊啊啊救命啊,能不能把这个百分之百的痛觉删掉啊,搞这么真实的目的是什么啊到底?

—boss的难度已经高到了不可击败的地步,血条绝对被锁定了,无论怎么打都不掉血,而且那还是ai拟态的npc,是没有疲惫和痛觉的,人怎么可能打得过?

—真离谱,从前的副本虽然难,但还是可以找到方法出来的,这一次完全是碾压局吧,根本就没给我们一丝胜算,我甚至不知道是触发了什么必死条件。

—是一个男人,很高很大,而且副本背景应该在古欧洲,那个穿衣风格很像。他第一击被我们配合默契躲过去了,要不是这样还看不见他长什么模样。

—我听说,好像是那个谁进本了,所以这个难度才陡然攀升…不知道真假,顶锅盖逃跑,别封我号。

—那个谁是谁?

—新生不该问的别问,啧,麻了,难怪。

—sq?

—不会吧…好多年他从来没进过本,把boss拉到离谱的难度,是为了压制sq?

—emmm……老实说,我是刚才死出来的,我觉得就算难度拉到这种难度,sq对付起来也绝对不会吃力,这个副本对他或许还有别的限制,毕竟平日里他出现在学校都戴着……那个东西。

论坛上许多萌新追着问sq到底是谁,可无一人敢将那人的名字打在屏幕上,就更别说发出去了,只说了一句‘是提不得的存在’。

一大早上,迟晚晚醒来有人敲门,开了门奴仆们鱼贯而入服侍她和谷笙然起床洗漱。

谷笙然抬手接受奴仆们为她穿衣,睡眼朦胧:“我还是头一次在这里面过夜。”往日里她很快就脱离副本了,也有她不上心的缘故,她不大喜欢玩游戏,对这种类似于全息的剧本杀就更不感兴趣了,也是知道自己菜,所以每每随心所欲。

“如果喜欢,各位大可以在王宫里多住些日子。”为她整理衣服的女仆露出一抹甜笑。

谷笙然噎了一下,干笑了两声,没再出声。

这些人为两人准备的是碧麟国当地的服饰,宽大繁复且蓬松的裙摆就像一个蛋糕,裙撑上端连着腰线,将女性的腰肢勒的纤细不堪一握,如同脆弱的柳条,风一吹就倒。

整件裙子非常显身材,原主不过中不溜的身材在这样的衣服衬托之下,低下头愣是看不到脚。

谷笙然准备好了,准备叫迟晚晚一道出去,转头就看到这人双手托着自己的胸部,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捏了捏,“……”迟姐这么做,应该有她的道理吧。

“走吧。”迟晚晚放下手。

“哦哦,来啦!”谷笙然只好当什么都没看见。

刚拉开门,就看到一道影子立在门前,迟晚晚神经顿时紧绷,险些开始推演,余光中却瞥见那几个仆从跟在身后,她微微蹙眉,定睛看去,原来是王子。

“四王子殿下。”身后长相甜美的女仆忙屈膝问好。

“好巧,我正要敲门。”四王子风度翩翩,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放下曲着手指的手:“日安,两位美丽的小姐。”

“早上好,四王子殿下!”谷笙然积极打招呼,蹭到了迟晚晚身边。

迟晚晚看了看四周,只有四王子来了。

三个人往餐厅去,一路上闲聊两句。

迟晚晚问道:“事关国王的人选问题,王子们就选了四个占卜师来,会不会有点太不重视了。”

四王子唇角带笑,回答:“并非不重视,是不愿用强硬的手段寻找爱洛,她是我们最疼爱的妹妹。想必她知道分寸,如果碧麟国出现什么意外,她会出现的,绝不会耽误国事。”

迟晚晚笑了笑:“这么说,你们兄妹的感情真令人羡慕,我的父母只有我一个孩子,倒是体会不到这种温馨的感情了,有点遗憾。”

四王子唇角微微一顿,再度笑开,“一个孩子也有一个孩子的好处。”

迟晚晚欲言又止,“是啊。”

四王子看见了,不由得发问:“怎么了?”

迟晚晚摇头,“也没什么。”她想了想才说,“我看四王子样样出色,来碧麟国的路上也听路人夸赞,说四王子即便在诸位王子中也是拔尖的存在,昨日见了果真如此,虽然我没见过你,但一眼就在人中认出了您,您实在显眼,气质格外不同一些。”

谷笙然默默冒问号:?什么时候认的,你tm不是分不清吗!而且哪有什么路人?我怎么不知道?

四王子被取悦到,他眉眼像是被抚平的纸张,一下子挂上了舒心,不由得和颜悦色夸赞:“你很会说话,”他转念停下脚步,仿佛心血来潮:“既然你崇拜我,那你为我占卜一下我成为国王的可能性吧。”

“不用占卜。”迟晚晚果断拒绝,她摆了摆手,触及四王子不明所以不悦的眼神之后,她诚恳道:“四王子您有所不知,我之前听过您的名号,很早就因为无聊占卜过碧麟国的国王……”

四王子果然呼吸一凝:“是谁?”

迟晚晚微微一笑,露出苦恼的神色:“我来之前还在想,为何诸位王子派遣我们来到碧麟国,国王人选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抬起眉眼,迟晚晚深呼吸了一口气,慎重却又崇拜,“四王子,您才是天命之主。”

不过话落迟晚晚很快补充:“不过占卜结果有一些崎岖,昭示您登上国王之位不会过于顺利…甚至,会有人质疑您国王之位是否名正言顺。”她说着,盯着四王子的眼睛,语气担忧。

四王子的面色骤然冷凝起来,一边的谷笙然大气不敢喘,生怕下一秒眼前的这位王子忽然亮血条。

两人对视着。

良久之后,四王子忽的笑了,“自古以来,王位都不是能被顺利得到的。”冷凝的气氛好似也被一扫而空了。

他朝迟晚晚意味深长一笑,“你很好,跟着本殿下,我不会亏待你们二人的。”

谷笙然一直忍着没说话,而且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迟晚晚点头,“跟随英明的君主才是正道,不过……王宫力王子众多,我怕我势单力薄,倘若被……”她露出为难和胆怯的神色。

四王子毫不在意,将自己挂在腰间的玉牌取下来,“这个给你,这个是当年本殿下十五岁生日母后送给我的礼物,十分具有代表意义,你拿着,满宫殿都知道这是我的物品,关键时刻它能保护你。”

迟晚晚接下玉牌收好,朝他恭怀毕至:“但凭四王子殿下吩咐。”

四王子脸上挂着如沐春风般的笑意,他大约沉思了片刻,看了一眼迟晚晚:“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尽力寻找爱洛吧,”说罢,他顿了一顿语气,“第一时间告诉我,众位兄弟中,我最为疼爱爱洛,其他几位只怕急功进切。”

迟晚晚面色略有动容,欣然笑:“我要是有四王子殿下这样的哥哥就好了。”

“餐厅就在眼前,转角进去就是了,你们去吧,”四王子颔首,语气温和,“前厅有大臣来访,我作为年长的王子,须得去听听发生了什么事情。”

谷笙然简直心惊胆颤,“什么意思,我们加入四王子的阵营了!”

迟晚晚蹙眉:“哪里加入了?”

谷笙然指了指无人的走廊,有些语塞:“刚刚四王子他说的……”还有她收下的信物!

迟晚晚问:“我又没答应。”面不改色的把玉牌塞到宽大的袖子里。

谷笙然高呼牛啊,又问:“……那你刚刚占卜的那些。”

迟晚晚:“编的。”

谷笙然:“?”

“走了,饿了。”

迟晚晚倒是一转角去了餐厅,谷笙然目瞪口呆了好一阵子,在原地站着恍恍惚惚,愣是发了好久的呆。还是王阳铭和刘臣从身后的方向出现叫了她的名字她才回神。

“想什么呢?迟晚晚呢?就你一个人。”王阳铭问。

“她先去餐厅了。”这下轮到谷笙然欲言又止了。

“噢。”王阳铭和刘臣二人没察觉到谷笙然的不对劲,三个人一起去了餐厅。

刚进去三人就看到迟晚晚跟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挨着坐,迟晚晚殷切的给他切了面包随后交换餐盘,而后压低声音说:“我昨晚占卜了一通,二王子,您才是天命之主,未来的国王是您。”

王阳铭和刘臣:…她又在干什么?又在打什么主意?

谷笙然:这话可真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