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在一栋老旧的建筑底下停了下来,他辨别了一会儿方向,迟疑的迈出脚向前走了一步。
“嘿,别走了。”女性慵懒的声音从司行的头上传来。
司行抬头,借着昏暗的路灯投下的光芒,司行看到没有戴着头盔的猫女散着头发。
她从窗户里探出头,表情懒洋洋地道:“两个月不见你就已经找不到我家了?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会难过的。”
赛琳娜的语气一同过往般的充满挑逗,她对谁都是这样的,特别是在遇到蝙蝠侠的时候,语气会更加殷勤。
司行耸耸肩道:“你家一直不太好找。”
“你用这样蹩脚的借口来掩饰你的路痴?”赛琳娜拉长了尾音。
“这是事实。”司行从不认为自己路痴,猫女家的位置确实不好找,在高地相间、霓虹灯闪烁的大楼中的其中一个,没有特别明显的特征。
“快上来吧。”赛琳娜说完就把头收了回去。
司行瞥了眼附近有无监控设备,随后他化作成片的纸飘上了楼顶,他知道这一片区的监控早就被赛琳娜做了手脚。
司行警惕周围监控设备的动作完全是出自下意识的身体反应。
再过去,他能力觉醒没多久在洛杉矶躲藏的时候,曾经有一次不够警惕被监控设备拍到。
一群所谓的变种人猎人找到他抓住他,药倒了他,想把他送去实验室,这样他们能获得一大笔足以他们一个月奢靡的钱。
幸好查尔斯教授救了他,查尔斯那时候已经观察他许久了,救下他后他希望自己去他的学校。
司行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后来查尔斯和他的同伴总是会在他遭遇危险的时候出现救他,并邀请他去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校。
司行也一直没有表明态度,他知道查尔斯一直在注意他,倒是查尔斯的同伴觉得自己像个白眼狼。
救过他这么多次也不肯满足查尔斯教授一次,司行对此依旧保持沉默,而查尔斯教授总是温和的对他说,他们会一直等他。
他知道查尔斯教授让他去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校是为了他好,那里有和他一样的伙伴,可以交和自己一样的同伴,不必担心温饱,这样的生活固然很好。
可是司行有自己不能去的理由。
他记得过去,他和大哥坐在街灯下,夏日的夜晚炎热,蚊虫满天飞,他们一边拍打着飞舞的蚊虫一边诉说着各自不切实际的梦想。
想要成为劫富济贫的怪盗,把偷到的东西分给住在贫民窟的人们,让他们能够有温暖的床香甜的面包,有余力去思考如何用自己的双手去赚钱,而不是在绝望的泥沼越陷越深。
哪个男孩在年轻的时候没有英雄情结呢?
现在司行能够轻松的做到过去做不到的事情,他可以把从富人家里偷到的东西随意丢给路边的穷人、贫民。
这样做过后,他才知道想法和现实的差距有多大,那些人会被贪婪打败,就像中国的一句古话‘守株待兔’所描述的一样。
有了他的一次施舍,他们就更加怠惰每天期待着自己会去施舍他们。
司行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那这样他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他们的约定。
司行还不能去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院,在他达成与大哥的约定之前,即使他现在毫无头绪不知如何去完成约定,他也只是盲目向前。
楼上有水泥糊成的厚厚的两堵墙,连接墙中间并把中间变成一个密封空间的是铁丝做的笼子,笼子里才是猫女的家门,司行知道这些铁丝其实是电网。
猫女是个独行罪犯,与企鹅人奥斯瓦尔德、小丑之类拥有大帮派的罪犯不一样,猫女并没有手下来保护着她,有的只是一些小道具。
司行化为一只小小的折纸千纸鹤透过铁丝,重新变为人形,伸手去拉地上的通道门。
没拉开。司行用手指敲了敲铁质的通道门。
“谁呀?”从铁质门下传来了隔着门有些模糊的声音。
“...赛琳娜。”司行无奈地喊道。
这时门被打开,率先从门里跳出来迎接他的倒不是赛琳娜,而是她家养的挪威森林猫,正打算钻下去的司行没有注意到猫,和猫来了个亲密的贴贴。
司行提着猫的后脖颈,跳进屋子里,把门拉上。
赛琳娜的家和过去没有任何区别,一如既往的简洁,充满了现代风和各种各样的猫咪用具,猫女赛琳娜,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猫奴。
司行把他手上还提着的挪威森林猫放在沙发上,自己吐出舌头呸了几下把嘴里的猫毛吐出去,刚刚和猫贴贴让他吃到了不少猫毛。
被司行放在沙发上的挪威森林猫贴着司行的腿开始蹭蹭,和其他高冷的,要么躲在沙发下、要么在猫爬架上用眼睛凝视着自己的猫相比,这只是相当喜欢他了。
穿着睡衣的赛琳娜从厨房里端了一杯羊奶分在每一个猫碗里,给新来的两只小家伙偏心的多加了一些。
分完羊奶,赛琳娜招呼着猫过来喝奶,她扫了眼一点也不为羊奶所动在司行脚边蹭蹭的挪威森林猫。
“它还是和过去一样喜欢你呢。”赛琳娜的语气有点酸,这个小混蛋自己好吃好喝的供着快一年了每次司行来就六亲不认。
司行仰躺在沙发上,伸手把脚边的挪威森林猫抱起来贴着猫咪的额头,凝视着猫咪海蓝色的双眸,司行轻笑了一下道:“对啊,米娜最喜欢爸爸对吧。”
挪威森林猫米娜就像是对司行的话表示赞同一样的‘喵’了一声,还舔了舔司行的鼻尖。
每次自己来赛琳娜家,赛琳娜总会因为米娜而吃醋,别威胁让他下次别来了,当然这只是说说而已,他每次来赛琳娜家,赛琳娜就会像是遗忘了过去说的话一样。
司行眯起眼睛,回忆过去。
米娜是司行捡的猫。
大约半年前,小丑的帮派和企鹅人的帮派的争执升级。
整个包厘街都成为了他们的战争区域,很多人都搬走了,而司行不知道搬到哪儿去就留在了包厘街。
最重要的是,因为小丑和企鹅人的帮派斗争所以外边的房区价格有涨,只有包厘街住在危险地带的人才会搬走。
像司行这样住在角落里人其实比较安全,再者司行有自保能力,所以他也嫌麻烦去搬家什么的。
那天司行刚去超市采购了一些生活必需品打算在家度过这几天的□□期,天空下着雨,不大也不小,司行只是把衣服自带的连兜帽戴上就提着口袋打算往家走。
他路过看到垃圾桶旁一坨黑色的脏兮兮的东西,要不是那坨脏兮兮的东西身上不断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地面,司行也不会低下身去仔细观察这是个什么。
仔细观察后,司行才发现那是一只猫,看上去至少有一个月大了,浑身的毛已经黏在一起,口鼻还在不断溢出鲜血,虚弱得不得了。
司行捞起这只猫就向宠物医院跑去,包厘街的宠物医院全都关门了,公车又不让携带动物上车,所以他只能打车飞奔到哥谭市里最大的一家宠物医院。
宠物医生为猫做了很多处理,最后遗憾的告诉司行活不下来,受伤太严重了建议直接丢掉。
司行没有那么做,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把猫带去了赛琳娜家,赛琳娜还真把猫给救活了,并取名叫米娜。
赛琳娜还告诉司行,这只猫的爪子被修剪过应该是包厘街的人养的猫,因为要搬家所以遗弃了它,但又因为是品种猫不愿意让捡到它的人占便宜,才把它弄到半死的。
司行不知道赛琳娜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不过看到赛琳娜气愤冰冷的眼神,司行就知道赛琳娜这个爱猫如命的人肯定调查过,说不定那家人还被赛琳娜给报复了。
米娜对自己真正的救命恩人赛琳娜虽然亲近,但每到看到司行时就会一心扑到司行上。
米娜记得是谁把它从脏兮兮的垃圾桶旁捡了回去并在宣布它救治无效时依然不放弃的把它带去了赛琳娜家。
或许捡到它的那天,即使口鼻都在冒血,那双蓝色的眼睛依然倔强着睁着就是为了记住那救了他的人,人们总是说猫是无情的,殊不知猫把每一件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它们敢爱敢恨,高冷的外壳下是火热的心,而那颗心只为自己愿意完全放下防备的人展现。
又撸了会儿猫,司行抱着米娜去喝羊奶,这时司行才注意到这个家里似乎有两个不熟悉的面孔。
“新成员?”司行撇了撇头示意了一下两只还在喝奶的小猫。
“前两天在毒藤女地盘附近捡到的。”赛琳娜。
“她没收拾你?”司行在脑袋里回忆了一下毒藤女帕米拉·艾斯利,那个红发性感却脾气暴躁的女人。
司行上次偷了宝石撤退时误入了毒藤女的地盘,他利用能力变成纸武战士斩断了不少毒藤女防御外敌入侵的藤蔓,毒藤女勃然大怒,他差点被植物捆起来变成大嘴花的养分。
最后司行逃掉了过程狼狈,可是他被那有毒的藤蔓抽到的地方发痒红肿溃烂,并且迟迟不好,他不得已去买了许多植物去找毒藤女,表明自己上次确实不是故意的。
毒藤女看他道歉态度诚恳,愿意给司行一个赎罪的机会,司行顶着丝毫不见好的伤口在毒藤女那里帮忙照顾植物,除虫、浇水、施肥、修剪被虫蛀的植物整整一个月!
毒藤女检阅过他照顾的植物,才心情很好的把解药交给他让他有时间也可以多来替她照顾植物,她俨然已经认为司行在通过这一个月的照顾植物的过程中懂得了植物的美好。
司行到现在偶尔都会去毒藤女的植物园里帮帮忙,毒藤女的植物都对他亲密了不少。
这一切自然是为了刷帕米拉的好感,万一某天他被追到无路可逃的时候就可以躲进帕米拉的植物园,那些植物们会教那些人做人,反正帕米拉一直觉得缺少肉肥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