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十八年就这样过去了,让胤礽有感触的只有两件事,一是宜妃产子生下了后来的五弟,现在的六弟胤祺。胤祺前世并未参加夺嫡之战,在几个兄弟中存在感不高。宜妃在后宫也很低调,但是谁也想不到,在后世,宜妃凭借一部电视剧,红了!和良妃二人成了康熙最出名的妃子。
另一件事,便是除夕宴,其实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这次参加的人多了个林如海。作为新科探花,他也应景做了几首诗,胤礽这次全程没怎么说话,只是看着他们互相往来。
大年胤禔来找胤礽玩,胤礽眯了眯眼,拉着胤禔坐了下来,“大哥,我听小太监说,民间过年夜里可热闹了。”
胤禔抿了抿唇,“我听说过的,就是没有去过。”
“舞龙舞狮,卖各种糖人,猜灯谜,看把戏...这一天,街上都是人,路边全是些小玩意...”胤礽的声音带着诱惑,把民间的热闹生动地描绘了出来。
胤禔听得都呆了,“我们真不能出去吗?”
胤礽嘴角咧了咧,底下了头,“阿玛应该不会让我们出去,不然我们可以吃着糖人,带着面具,在大街上...”
胤禔拍了拍桌子,“不行,等阿玛来我一定要问一问!”
胤礽笑了,“好,我们一起问!”
康熙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两个小家伙好像在等着他。
“怎么了?”
胤禔眼睛一亮,直接站了起来,“阿玛,我们今晚可以出宫去看看吗?”
康熙皱了皱眉,“平日里也就罢了,今个街上会很乱,好好在宫里呆着。”
“可是阿玛,平日里根本不好玩!”
胤礽适时站了出来,“阿玛,儿臣想看看百姓们过年的模样,我们呆在宫里那么久,还不知道百姓们是怎么样过的。”
康熙还是摇了摇头,“不行,出了事怎么办?”
胤禔立马保证,“肯定不会出事的,我和保成都乖乖的不乱跑...阿玛!”
“阿玛~”
康熙叹了口气,看着两人殷切的目光,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行,依你们,今晚阿玛带你们去。”
“阿玛万岁!”
胤礽摸了摸自己的大拇指,很是满意。
等康熙处理完一天的事,已经是戌时了,胤禔拉着胤礽早早就换了衣服等着了,康熙一换完衣服,他急不可耐地就想拉着人走。
春节自然不存在宵禁,如今虽然天色已经黑了,大街上却异常热闹,个个脸上带着笑容。
“阿玛,那些人在看什么?”
“踩高跷。”
胤禔眼睛瞪得大大的,很是惊奇,“他们好厉害。”
康熙一手牵着一个,侍卫都扮成了寻常百姓模样远远地跟在了后头。
“阿玛,我想吃糖人。”
胤礽看了眼糖人摊子,拦着康熙的手,跟着道,“我也想要!”
到了外头,康熙整个人看着都柔和了许多,“走吧。”
就在三人往那去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拨人,将康熙三人分隔了开。康熙一愣,伸手拉住了跟前的胤禔,再想去拉胤礽时,发现人不见了?!
康熙大脑空白了一瞬,连忙招呼侍卫,“太子不见了,快去找太子!”话音刚落,康熙就发现一把刀向他招呼了过来,康熙抱着胤禔赶忙躲开,几个侍卫也不隐藏了,唰唰唰通通拔起了刀子,将康熙和胤禔护在了中间。
康熙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侍卫道,“你们分几个人出来,去找太子,不要伸张出去。”
“啊!”
“杀人啦!”
......
原本开开心心的百姓,此时乱成了一团,夜里值班的官员很快得到了消息,带了人赶了过来。
“皇上!”
“疏散百姓,找到太子,务必要保证太子的安全!”
另一边,胤礽跟着人群来到了桥上,他看着有一拨人离他越来越近,看了看桥底,直接跳了下去。
“太子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康熙就越来越急躁,他当时若是能把两个人都抓住,保成也不会陷入险境,从刚刚的情形来看,保成一旦被他们抓住,那么...
“去,再去调人,给我彻查!”顿了顿康熙道,“封锁全场,什么时候找到太子,什么时候再允人出去!”
胤禔已经被吓得不行了,他抓住康熙的手,很是慌张,“阿玛,保成他...”
康熙闭了闭眼,对着胤禔轻声道,“他没事,只是暂时找不到我们了。”
就在康熙准备全城搜查时,一个人影子走了过来,几个侍卫都如临大敌,待人走近,才发现是一个长相不错的青年,他的怀里抱着的...正是太子!
康熙打量了他一眼,连忙把胤礽抱了过去。
“你是从哪发现太子的?”
林如海请了安,不卑不亢地道,“臣当时陪着夫人在街上猜灯谜,小厮说这边有动静,臣便有些诧异,往这边来时,发现水里好像有人,便下水把人救了出来。臣见过太子,发现是太子后,就意识到,可能发生了大事,马上寻问了路边的百姓,找了过来。”
康熙点了点头,拍了拍胤礽的背,“保成,保成?”
林如海见状道,“太子殿下呛着水了,臣将太子殿下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想办法让殿下把水吐出来了。”
“那他怎么还不醒?”
“臣也不知...”
“那个小厮呢,怎么就你一个?”看着全身湿透了的人,康熙皱了皱眉。
“来的时候被人群冲散了,臣着急就下水了。”
康熙来不及再问什么,立马带着胤礽往宫里赶,“你先回去换个衣服喝点姜汤,朕明日再宣你。”
一个小屋里,此时聚了一些人。
“怎么样,人都安全吗?”
“我们的人都退出来了,只是他们倒是被抓了几个。”
为首的人松了一口气,摘掉了头顶的假发,“我们的人安全便行,你们没露底吧?”
“没有,愣是怎么查都不会查到我们身上的。”
“太子爷不会有事吧?那个林如海确定去了吗?”
“去了,我瞧见他往桥那走了。”
......
胤礽早早就计划着要让自己欠林如海人情了,只是这事并不好办,要想欠大人情,必须是救他性命,可林如海白天去翰林院晚上回住处,他更是在宫内,两人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其他。况且,他要是出了事,第一个受罚的,定然是他身边伺候的人,只有和康熙一块出去,何柱儿等人才能免于责难。
他来这不过一年,势力发展还不成熟,而且,事关他的安危,康熙定然会彻查,所以这事必须拉同伙,同伙还必须对清朝怀有恶意。最后,胤礽选定了反清复明的组织。他知道对方在京城定然也有人手,于是遣了人到各大酒楼和青楼...
其实,胤礽原本定下的计划,是下一次地震之时,自己被木桩砸到,林如海恰巧发现。可林妹妹满周宴就在二月,他却没有理由前去...
“太医,太子如何了?”
“太子只是受了寒,臣熬了药,喝几天便会好了。”
康熙点了点头,看着还在昏睡的小人,有些愧疚,“抓到人了吗?”
“抓到了,押在大牢里头,微臣已经从他们口中挖出了消息。他们不知道从哪得来了消息,知道皇上和太子大阿哥出了宫...”
康熙眼含煞气,语气也有些凶恶,“给我严刑拷打,要是能找到在京城的窝点,直接端了!”
“阿玛。”
康熙连忙转头,“阿玛在呢,保成怎么样了?”
“咳咳...”胤礽瞌睡了几声,“儿臣没事,阿玛,儿臣当时迷迷糊糊感觉像是有人救了儿臣。”
康熙托着他的头,扶着他起来,“是探花郎,朕让他回去先养着了。”
“儿臣当时看见他的脸,就挺喜欢他的,如今他还救了儿臣...”
康熙心里有些不太好受,他的保成自天花以后,便是时常出事,也万幸他福大命大!
“你当时是个什么清形,怎么还下了水?”
“儿臣当时和阿玛分开,心里着急,想去找阿哥和大哥,却发现有人拿出了刀,还有几个人朝着儿臣这边走了过来,儿臣当时在水边,就直接跳下去了。游了一会以后,儿臣怕被人挟持住,威胁阿玛,就没立即上岸,过了一会,儿臣想游上岸的时候已经没有力气了。”
康熙替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这事阿玛会彻查的,你好好休息。”
胤礽躺了下来,低垂下眼睛,“阿玛,我睡了。”
“睡吧。”
贾敏看着浑身湿漉漉地林如海惊呆了,“你这是出去干嘛了???”
“我见有人落水,便把人救上来了。”
贾敏皱了皱眉,“你自己下去做什么,这大冬天的,很容易着凉。”说着,她转头对着身边的丫鬟道,“去熬些姜汤过来。”
“那个人是太子。”
???
“太子!!!”
贾敏直接惊呆了,好半天没回过神,“太子爷本就对你印象不错,如今...”
林如海笑了笑,“我也是救了人上来才知道的。”
贾敏撇了撇嘴,给他拿了一件干净衣裳,又让人加了几块炭,“虽说如此,下次可别这么莽撞了。”
林如海握住妻子的手,“我明白的。”
第二天,林如海去翰林院,发现大家都议论开了,孙卓更是跑过来和他分享八卦,“你知道吗?昨天皇上太子和大阿哥出宫游玩,遇刺了!”
“我知道。”
“对,我告诉你...等等,你知道?!”
“我昨晚和夫人出去猜灯谜,发现那边情况不太对...”
林如海还没说完,就发现有人喊了他的名字,连忙看过去。
“林大人,皇上宣您到乾清宫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