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一过,研究院这边的年味瞬间消散了,全部都投入了忙碌的工作。
反倒是工作狂人?顾听澜休息了下来,他把攒了三年的休假全部挪了出来,就为了陪阮糯米好好逛一逛这附近。
但是在怎么陪伴,研究所还?是有事。经常会过来找人?,阮糯米觉得这样不是办法?,这样太耽误正事。
毕竟,这可是为国家效力呢。
不能因为私人?感情耽误了正事,在许工上门?的时候,阮糯米拿起围巾,给顾听澜系上以后,叮嘱他,“你放心去?忙活,家里有我呢!”
就这几个字,让顾听澜心里满足的一塌糊涂,他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中午等我回来做饭。”
阮糯米嗯嗯,跟个目送丈夫离开的小媳妇一样,等彻底不见了人?影,这才?关上了门?。这里没什么好串门?的,说?个不好听的,这么大一片地方,就她一个女同志。
她也没出门?,天气冷,她钻到了被窝里面继续滚着。不过,上午接到了家里电话,是阮向国打?来的,说?是录取通知书到了,阮糯米得了消息,也不钻被窝了。
兴奋的在屋子内转来转去?,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录取通知书到了,意味着她要?开学了,今儿的初七,十一号就要?去?学校报到了,满打?满算最多留这里三天了。
三天啊!阮糯米低声呢喃了下,她撸起袖子就是干,先跑去?了厨房看了看。往日向来空空如也的厨房,因为她的到来,多了几分烟火气。
白菜萝卜大葱是常备的,还?有一块猪五花,和两节腊肠,鸡蛋这些,都是常见菜。阮糯米的厨艺说?不上好,她会的来来去?去?就是那几样,打?算就这现有的资源,做一个腊肠五花肉煲仔饭。
刚好这个炉子正适合,小火焖锅巴,还?不用担心糊了,可不就刚刚好。
她动作麻溜儿,看着十点半的时候,就把腊肠切了,五花肉放在锅里面过了一道,然后一起放在米上面,用着小火焖起来了。
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香味就传了出来,她又把去?掉了炉子的通风口,只?留了一个眼,用着微小的火慢慢煲着,手?里却没闲下来。
把白菜叶切成?沫,打?了鸡蛋,做了一个鸡蛋汤。
顾听澜回来的时候,在楼下就闻到了那香味,他迈着长腿,三两步爬到了楼上,开了门?那满屋子的香味传了出来。
阮糯米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探出头,露出笑容,“你回来了,马山就好,我做一个鸡蛋汤,咱们就可以开饭了。”
她笑的格外温柔,像极了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妻子。
顾听澜立在门?口,看着厨房的小姑娘,她系着围裙,围着炉子,炉子冒着白烟,白皙的侧脸柔和的不像话,她笑容满面的说?出了天底下最为温暖的话,他真真切切的有了一种感觉,他有家了。
一个只?属于他和糯米的家。
顾听澜感觉自己?好像踩在了一团棉花上,轻飘飘的,醉醺醺的,兴奋的有些不太真切。
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大步流星的进?了厨房里面,从后面,轻轻的抱着阮糯米的腰,埋首在她的脖颈,“我好像有家了。”
他有记忆就被送出了国,向来形单影只?,后来回国,顾家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客栈,只?是一个暂时停留的地方,顾江河是位父亲,严格意义来说?,更是一个冰冷的称号。
他需要?对方的时候,对方从来不会在的。
在后来,回国在顾家还?没主上三天的他,便被打?上了资本主义,坏分子的称号,他下了牛棚,又从牛棚出来,去?了学校,再?然后,他来到了西北。
这些年,他住过牛棚,但是更多的却是住宿舍,房子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
直到,今天现在此时此刻,他是真真切切有了一个家。
阮糯米由着他抱着,她用着勺子搅动着锅里面的汤,盛了一勺起来,她声音轻软,“尝一尝,味道怎么样?”
顾听澜这才?恋恋不舍的松手?,借着她的手?,就这样品了下味道,“很好喝!”就算是打?翻了盐罐子,他也会说?好喝。
阮糯米不太相信,“真的?”
顾听澜嗯了一声,“特?别好喝。”他很轻易的就从对方手?里接过勺子,又看着她冻的发?红的手?,她的手?很好看,十指纤纤,白皙细嫩,像是上好的艺术品。
只?是,她这会手?却湿哒哒的沾着水,还?指腹冻的发?红,他顿时有些心疼,“下下次等我回来做饭,再?或者咱们去?食堂吃。”不要?自己?做。
虽然他很喜欢对方做的饭菜,但是到底是舍不得她太过辛苦。
阮糯米随意把手?放在毛巾上擦了擦,“没事,又不是天天做。”她来这边小十天了,这还?是第一次做饭。
顾听澜装了一个暖水瓶让她捂着,自己?则是盛饭盛汤,腊肉和腊肠的味道被焖出来了,盖子一揭,就露出香味,米饭被焖到金黄,起了锅巴。
他盛了两碗,又去?用着大汤碗,把锅里面的汤一次全部盛出来,端到桌子上。
这一顿饭,
顾听澜简直就是超出了平时的饭量,多吃一碗半,等吃完了以后,阮糯米才?跟他说?起了正事,“京大的录取通知书,送到家里了。
顾听澜收拾碗的手?一顿,他抬头问,“有说?几号开学吗?”
“十二号报道,最迟我十一号就要?离开的。”西北地区,离京城倒不是很远,火车也就六个小时就到了,但是总归要?提前准备的。
这个话题一直是两人?避开的,但是他们同时都知道,阮糯米不可能留在这里太久,一是规章制度,她只?是来探亲,而不是随军,第二是她自己?也有事情要?做,要?去?读书。
顾听澜深吸一口气,“那这两天我带你出去?转转。”他没说?送不送她的话,因为现在说?了也是白说?。
阮糯米嗯了一声,“你这几天不是很忙吗?”从前天开始时,许工便多次上门?问他东西了,甚至晚上十一多还?派人?过来找他去?研究所。
“没关系,重头已经差不多了,不差我一个。”顾听澜低声说?道,他恨不得把对方装到口袋里面才?好。这样,就可以不用分开了。
他知道这个情绪不太对,但是又无从说?起,他怕小骗子怕他。
怕他有这般阴暗的思?想。
阮糯米很灵敏,她跟着顾听澜一块去?了厨房,他洗碗,她从背后抱着他,搂着他的腰,脸贴在对方的脊背,“顾老师,京城里西北很近,四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以后我周末若是想你,便搭火车过来找你,还?有寒暑假,大把的时间在一起。”
她似乎每次都能说?到顾听澜的心坎里面,他把盘子沥干净了水,全部都装了起来,“你别跑,一个人?出门?不安全,等我去?找你好了。”
等他这边的事情了了,他去?找她,然后他们在也不分开。
阮糯米轻轻的笑了笑,抱着他的劲瘦的腰,不住的晃,“才?不,我想你了就要?来找你。”
……
分开的前一天,两人?说?了许久的话,顾听澜把攒了三年的钱和票,全部都给她装在行李里面,或者说?,把他能想到的东西,全部给装进?去?了。
行李阮糯米根本拿不下。
阮糯米无奈,她不要?。顾听澜却以强硬的姿态,让她必须收下,他殷切叮嘱,“去?学校,不比家里,该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省钱也不必节约。”
阮糯米仰头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在某一种程度上,顾老师和爸爸这个代?名词似乎重合了,他有千般不舍,万般留念,像是嘱咐外出的女儿一般碎碎念。
她往他怀里一坐,伸着纤细的食指,戳着他硬邦邦的胸膛,“顾老师,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啰嗦?”一个半小时都没能让停下来。
真是厉害了。
顾听澜身子一僵,只?觉得她用指腹戳过的地方,像是被蚂蚁爬过一样,又痒又难受,他捉住了她不安分的手?,哑着嗓音说?,“别闹!”
“没有人?说?过我啰嗦,你是第一个。”因为在外人?面前,他根本话都不多,在她没来的日子里面。他甚至出现过几个月都不会说?一句话的情况。
也就在她面前,担心了一些,话多了一些,她竟然还?嫌弃自己?起来。
阮糯米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被捉住了手?,由着他捉着,她把脸贴到了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我走了,顾哥你可要?记得想我呀!”
顾听澜根本受不了她这样,原本还?要?嘱咐的话,全部都咽了回去?,他低头,咬着她的唇,就那样欺身上来。
不多会,室外寒风呼啸,室内却一片旖旎。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听澜脸色通红,他出喘着气,“我们结婚好不好?”
阮糯米眼角眉梢透着几分媚意,她声音柔的能滴出水,“现在?”她突然换了一个动作,像骑马一样,骑在对方身上,一半腾空,趴在对方耳边,气吐如兰,“今晚做新郎吗?”
顾听澜浑身僵硬,他不敢动,随着对方的话,他眸色渐深里面似乎有着波涛汹涌,他一把把对方抱住,强迫她坐了下来,语气透着说?不出的危险,“你确定?”
阮糯米本来是骑马的姿势,她并没有坐下来,而是腾空的姿势。
因为对方这一按着,她一下子坐了下来,仿佛坐到了石头上上面一样,硌的她特?别不舒服。
她啊了一声,喊了出来,面色羞的通红,“我不玩了。”她作势要?起来,她想要?跑。
却被对方给牢牢的按住了,迫使她坐在上面,他轻轻的蹭了蹭她,“不是你要?的吗?”
阮糯米欲哭无泪,她要?起身,被对方按住,她要?跳马,却被对方禁锢住了双腿,简直就是惹火自焚。
“顾哥哥,我知道错了。”她眨巴着水润润的杏眼,委屈巴巴的说?道。
“知道错了?”顾听澜偏头,一下子咬在她耳垂处。
被咬住了不该要?的地方,阮糯米浑身发?抖,她哆嗦的要?命,谄媚的求饶,“顾哥哥——”
“晚了!”顾听澜面无表情,声音带着几分蛊惑,“糯米帮帮我好不好?”
阮糯米睁着迷蒙的双眼,晕乎乎的看着他,似乎在问怎么帮?
顾听澜扶着她的细腰,就那样跟杨柳枝一样,轻轻的慢慢的摇晃了起来,他嗓子发?干,声音发?涩,“会了吗?”
他像是一位老师,在现场实地教学。
阮糯米羞红了脸,红晕蔓延到了耳根,她浑身发?热,不敢去?看。
顾听澜似乎明白她的害羞,摸索中,“啪”的一声,屋内的灯被关闭了,室内一片黑暗。
黑暗好像给了阮糯米几分勇气,她大着胆子迎合着对方,开始是慢慢的,到了后来,越来越疯狂,她的腰肢扭动幅度越来越大,床的咯吱咯吱声越来越响。
在睡过去?之前,她脑海里面有一个疑惑。
这到底是做了,还?是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