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愣想?了下,老老实实的说,“倒是没觉得冷,只想?来看见你,快点见到你。”
三年的思念,快把?他都给逼疯了。不能想?,不敢去想?,因为?一旦想?起,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偷偷的去想?她,想?小骗子是不是在上班,是不是在吃饭,是不是在和冯明?娇一起逛街。
阮糯米嗔了他一眼,明?艳的脸颊上染上了薄红,“想?见到我,你三年不给我消息。”她这话一说,空气中?又是一安静,她咬着唇,有些后悔不该缩这些话的。
这件事不能怪顾老师的,追根究底是因为?她,顾老师才有这一遭。
顾听澜低眸看着她,哑着嗓音,“怪我,是我不好,我不该三年不联系你,往后用一辈子来罚我好不好?”
阮糯米不敢抬头,她只觉得脸上热的发慌,她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他,她垫起脚尖,轻轻的在顾听澜的薄唇上落下了一吻,这一吻像是星火一样,可以燎原。
顾听澜的瞳孔骤然缩了下,他反手一转,抱着她,让她背靠着门板,就?这样倾身欺了过来,把?她圈在怀里,低头亲了下去,她的唇又软又甜,让人欲罢不能。
阮糯米被禁锢住了,她动弹不得,周围散发的都是满满的荷尔蒙气息,逼的她退无?可退,唇上的炙热,让她一怔,随即她睁圆了眼,有些舍不得闭上眼,她贪婪的看着他。
顾听澜察觉到她走神,惩罚似的咬了咬她的下唇,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让阮糯米一哆嗦,她像是藤蔓一样,双臂缠绕在顾听澜的脖颈处,脸贴着对方,舌尖轻轻的往前一递。
这仿佛是个了不得的信号,顾听澜用力的回吻着她,呼吸声越来越重,随之而来的是动作也越来越凶狠,看那样子,似乎要把?她给拆骨入腹才好。
阮糯米有些呼吸不上来了,她脸憋的通红,唔唔道,“顾……老师……”
这一声断断续续的娇嗔,越发让顾听澜发神经起来,他的动作越发凶狠,到了最?后不止是吻了,而是撕咬,一点点的撕咬,他睁开眼,低头看着小姑娘面带薄媚的样子,呼吸也加重了几分,他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渡到了她嘴里,声音沙哑,“来,我教你呼吸。”
然后,这人就?跟没截至一样,一次次吸气,一次次渡气过去。
到最?后,阮糯米感觉自己跟被玩坏了一样,她身子骨软了不行,软绵绵的缠在顾听澜的身上,像是藤蔓,又像是妖精,睁着一双纯情?的眼睛,眼尾处含着晶莹的泪珠,面带薄媚,唇色樱红水润,泛着光泽,引人采撷。
顾听澜原本放下了怀里的人,就?那么一眼,差点没再次沦陷下去。
他不敢去在看她,强迫自己扭转了头,“妖精!”她不该叫小骗子的,该叫小妖精。
阮糯米咯咯咯笑?的起来,她没力气,趴在床上,笑?的花枝乱颤,“顾老师,你快去自己解决下吧!”不要以为?她先前没感受到那一抹膈人。
她这副得意的小模样,顾听澜不怎么着她,还真对不起她了。
他又折了回去,狠狠的把?人抱在怀里,一阵亲,到底是没做到最?后一步的,他舍不得在这里委屈了她。
到最?后,阮糯米累狠了,她没形象的钻在顾听澜的怀里,玩着他的衬衣袖口?,跟他絮絮叨叨这几年的事情?,先说了重要的,“顾叔叔去年过年的时候平反了。”
“娇娇和叶惊雷结婚了,还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大的叫吉祥小的叫如意,今年两岁多了,正是好玩的时候。”
“程奶奶家的铺面又扩大了几分,现在多了四张桌子,不过程奶奶的身体没有以前好了,会咳嗽很久,程爷爷老师在旁边劝她,不让她干活,他们家又新出?了一个土豆饼,特别的香。”
“当初你离开时,在孟州钢厂主持的改造轧机任务,也彻底改造结束了。”
“我们家搬到城里面了,我爸在孟州钢厂附近买了一套院子,我们全家都住在那。”她抬头望着他,一双清澈的眼睛里面满是他的倒影,“我们新家离顾家就?两条巷子,特别的近。”
“我爸跟着高远叔叔合作了,赚了一些钱。”说到这里,她一拍脑门,“看我,顾老师你当初走的时候,不认识高远叔叔,高叔叔人很少?,带着我爸赚了不少?钱的,顾叔叔也很好,他平反以后,特别照顾我们家。”
她说了很多,唯独没说自己。
顾听澜抱着她,低头看她,“那你呢!?这几年你过的怎么样你呢?”
阮糯米一怔,沉默了半晌,她扬起笑?容,“我啊!我过的很好呀,我是最?年轻的采购科科长,帮着钢厂做了不少?事情?,后来又调到了研究院去,主持了改造轧机的后续工作任务,轧机能彻底改造结束,可有我的功劳呢!”
“不过,去年年底我就?把?工作辞了,去钢厂的高中?读书?了,当时有不少?人笑?话我,觉得我是傻子,好好的前途不要,去读什么书?啊,简直是浪费。”她笑?的狡黠又得意,像一直翘着尾巴的狐狸,“但是他们没想?到吧,今年恢复了高考,而我准备了一年!”她骄傲极了,“我是今年孟州市的市状元,也是省状元。”
顾听澜爱死了她这副得意狡黠的小模样,他情?不自禁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们家糯米可真棒啊!”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小骗子很厉害,却?没想?到,她竟然能这般厉害,小小的一个人却?的充满着无?穷的力量。
阮糯米环抱着他的脖子,仰着莹润白皙的小脸看着他,“你呢?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顾听澜把?人给装到了被子里面,给她掖了掖被角,确认不漏风了以后,才悠悠的说道,“我还不错?当初来到西北,有些不太适应这边的气候,也吃不下这边的饭菜。不过后来习惯了就?好了,每天就?是去研究所,吃饭,睡觉,来来回回就?这三件事。”
他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三年,一千多个日?子里面是怎么过的。
但是阮糯米却?更加难受,或者说心疼起来,这三年顾老师才是最?难过的吧,她虽然找不到他,但是她有家里人陪着,有冯明?娇他们,有上班的时候同事们,还有上学的时候,老师同学们,实在是想?的狠了,就?偷偷去一些他们以前去过的地方。
但是顾老师不一样,他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没有她,也没有任何他熟悉的人和物,需要全新的接受一切。
阮糯米仰头看着他,从她这个角度,能看到他的下颌线线条越发坚毅起来,在往上,薄唇紧抿,鼻梁笔直,高高的颧骨紧绷着,眉眼间多了几分凌厉和肃然,瘦到脱相?。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轻声说,“这些年你肯定过的很辛苦。”
顾听澜沉默了下,他笑?了笑?,紧紧的抱着她,“你来了!”你来找我了,一切辛苦和痛苦,赌石值得的。
两人双双沉默着,就?这样相?互的依偎着,却?分外的温馨。
顾听澜没在这里待多久,七点多的时候,便要回研究所了,他舍不得离开她。于是,去旅馆借了一个电话,打到了霍老那边,单刀直入,“我要把?媳妇带到我宿舍去。”
霍老,“研究院不允许外人进入。
“我要把?我媳妇带到宿舍去。”他又重复了一遍,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肯定,“她不是外人,而是我的家属。”
霍老拗不过他,他沉默了良久,叹了口?气,“你这是为?难我啊!”规定是这样的,让小顾出?去见人,已经是破例了,再让小顾把?人带进来。
那之前那条规则就?形容虚设了。
顾听澜平静的说,“规则本来就?不对,我们不止是研究员,我们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让这些活生生的人,断开与家人,亲人的联系,这本来就?不人性化。
霍老揉了揉刺痛的眉心,“你先把?人带进来吧,我去找人开个会,重新定个规定。”
顾听澜嗯了一声,挂了电话,阮糯米眼睛亮晶晶的看他,“我可以进去了吗?”她其实也知道,对方工作环境原因,可能会有一些麻烦。
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小私心,不想?和他分开,还想?去看看他工作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顾听澜牵着她的手,“走吧,收拾行李,咱们现在过去。”阮糯米一高兴,想?起来了正事,“糟糕了,我忘记跟家里人打个电话报平安了。”她都来了一天了。
电话还没打回去。
顾听澜神色柔和了起来,“我陪你打。”
阮糯米拨通了家里人的电话,手心里面紧张的都是汗,过了好一会,电话响了好几声,终于接通了,是阮奶奶接的,她喂了一声。
那边没有说话。
阮奶奶颤抖了下,她小小声的问,“是糯米吗?”
阮糯米这才开口?,“奶奶,是我。”
“糯米啊!你在外面怎么样啊?你这都走了三天了,家里人各个都担心你,今儿的都腊月二十九了,你有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有没有吃饭的地方,冷不冷啊?”一听说是阮糯米打过来的,阮向国和阮谷雨两个忙不得的停下了手头的活,全部挤到电话旁边。
家里人就?是这样,一张嘴就?是问吃饱穿暖了没有,她吸了吸鼻子,“不冷,我穿的厚,一到这边,就?遇到了一个好人,她给我做了一碗油泼面,又辣又香,吃完都暖和了。”
“那就?好。”阮奶奶说。
“爸爸和小雨在家吗?家里都好吗?”
“都在家呢,都好都好。”
“奶奶,我找到顾老师了。”